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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你,千山万水走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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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屋外雪已停,屋内温暖如故。睡到半夜,林艺感到半臂拥着他的人发出哼哼的声音。

“怎么了?”迷迷糊糊闭着眼朝他脸上摸出,竟摸出一片湿意。

慌乱着打开台灯,眼前的人脸色苍白,头上散着冷汗,牙齿紧紧咬着下唇。

“肚疼,想吐。”段林忍住腹内的绞痛挤出几个字,本想着不惊醒刚刚睡去的人,但肚内的疼痛却如翻江倒海一般越来越厉害,让他忍不住呻吟起来。

“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啊。”林艺着急地坐起朝他裸露的身体摸去,手到之处都烫得吓人。

摆了摆手,段林跨下床朝卫生间冲去,抱着马桶一阵翻江倒海,另一个人则忙着在柜子里翻腾着找看有什么药,“只有一颗了,你先凑合吃吧,不和我再出去给你买。”林艺冲着卫生间喊着,没有听到回应,她走过去,“怎么样,还吐吗?”

听着她过来,他咣的一声闭住卫生间的门:“别进来。”几乎整个后半夜楼下的邻居就不停地听着楼上卫生间的冲水声,忍不住低声咒骂:“他妈的,大晚上的你是要拉几次啊,还让不让人睡了。”

直到腹内酸水都吐不出来了,段林才面色苍白,双脚发软地捂着肚子从卫生出来,软软地趴在床上。

“怎么样,真的不用医院?”林艺拿着水,递上药片,轻轻地笑着。

“你怎么还幸灾乐祸起来了。”虚弱地眼神白她一眼,他灌了口水将药一口吞了下去。

“对不起,可能下午的那碗汤有点不干净,可我们这里就喜欢吃那个味,经常吃已经百毒不侵,你可能就会有不太适应,我应该提前想到的。”林艺笑得更欢脱了。

“怎么不说是我刚累的。”

“和你就不能说个正经话。”林艺的脸腓红,为防他嘴里再说什么不正经的话,拉起被子蒙住他,“不要说话浪费精力,天没亮还能再睡会。”

两个人终究还是没怎么睡着,也许是药量不够,他又发烧又干呕,林艺急着要去买药,但被他用腿紧紧缠住:“你就是药,还需要什么药。”只是天寒地滑他不忍让她一个人出去罢了。

林艺早早起来熬了点白粥,摸了一下他,已经不发烧了,只是整个人看起来苍白无力。

“你怎么不留我,我病了,不走了?”他伸出手将她拉着躺下。

“快点起来,粥要凉了。”林艺默默地拉起他。

“你家里密码多少。”

“3456。”林艺顺口就答出来,“你问这个干嘛。”

“太简单,安全系数不高。”

“复杂的我记不住,再说最危险的往往是最安全的。”

安安静静地坐下看着他吃下一碗热粥,站起身从衣架上取下他的外套递过去,“要迟了,我送你。”

“也许下雪飞机停了呢。”

“我查过了,正常。”

看着她平静不带一丝丝的不舍的眼睛让他不知怎地心里别扭着。

“我不用你送。”他有点赌气地伸手接过外衣穿上。

“现在不好打车,还是我送你吧。”林艺边说边穿着外衣。

“不用,飞机正常机场大巴应该也不停。”可那女人好像没有听到,仍然穿上厚厚的羽绒服,手里还抓起了围巾。

“冰天雪地,你是让我上了飞机还要担心你是不是安全到家。”他忿忿地走过去将她手里的围巾一半拽到自己手里。

林艺仍然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只是将他拉着的那一半围巾又轻轻拉回来,打了一个圈再轻轻套在他脖子上,“你来得时候穿的太少,我家里也没有你合适的衣服,系个围巾会暖和一点。”

段林心里那个别扭的结一下子就消散,“嗯,听你的。”说完用力亲了一下眼前的女人。

“我送你去楼下。”

“不用,外边冷。”打开门一只脚踏出去又不甘心地转过头亲了一下那润润的唇,“给我打电话。”

“嗯。”林艺轻声地回应着。

站到阳台前看站他走出了小区,他回过头朝楼上望着,即使是十几层的楼高也好像可以看到他暖化人心的笑容,林艺心头一漾,不由地向后退了一下,等心里的微澜平复再向前进一步,那人早已不见了,雪又开始下了,将来的去的那些踪迹又都消消地掩盖住了。

可日子终究与平日有了些许的不同了。段林来的时候不确定,不开灯站在客厅外悄悄暖一会,搓一会手才会上了床轻轻搂住她,这些林艺都知道,可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有时凌晨睁着眼,静静听着门外响动。早已习惯了独自一人占据二米的大床,现在随意的翻身竟会滚到另一个人的怀里,那人亮闪闪的眼对着她笑着:“早啊。”或是某日下班后,回到家里,他坐着笑嘻嘻地对她说:“回来了?我们吃饭吧。”那桌上已经摆满了他做的菜。

“你为什么来前不打电话呀。”

“为了给你惊喜。”要不他问门上的密码干什么。

“不是惊喜,是惊吓好吗。”林艺表达着不满,“你不问我你怎么知道我在不在。”

“我知道你肯定也在等我。”将她搂住,他使劲用鼻子在她发间蹭着。

她从未主动联系过他,也从不发短信。他手机随时带在身上,二十四小时不关机。给她打电话,她也从来不主动提问,只是听着他叙诉着每一件事,不时发出“嗯,好的,原来是这样。”一直像只猫一样安安静静。

他带来了一大箱的衣物,塞满了整个衣柜,有他自己的,也有给她买的,冰箱里也全是他外地演出时买的物产,“吃的时候就想着买东西的人。”他下了命令。

玲子进门看到的就是看起来宜家宜室的女人蹙着眉看着对面笑得一脸春光灿烂温良无害英俊潇洒的男子挟起来送到嘴边的菜。

林艺半张着嘴,呆呆地看着玲子,这两个她本没有预想到会出现的人现在却出现在了同一空间。

“他怎么在这里?”玲子狠狠地看了段林一眼。

“嗨,你好。”并不认为自己是不速之客的人平静地点头打了声招呼。

“明天,有话明天说。”林艺推着玲子朝门口走,人民内部矛盾迟一天也可以解决。

“为什么你朋友看我的眼神这么不友善。”

“我们这么多年来没有秘密,我没告诉她你的事。”林艺解释。

“哦。”段林也不再质疑。

玲子之于林艺,如父母,如姐妹、如夫妻,自青春伊始,两人互相参与到对方的人生里,不分彼此,林艺曾说,她的人生如果要写自传,那么玲子完全可以代劳,女人心中的小秘密在她们之间在过往的十多年里是不存在的。

“你,什么时候的事,老实交待。”林艺刚进玲子家门,首先接到了迎面飞来的抱枕。

“你脑子进水了吗。”“谁先提出来得。”“你们是以结婚为目的交往吗?”“身子疼一次不够,心还要疼一次。”“他爱你吗?”玲子连串炮轰着,她也经常说自己是当着闺蜜却操着老妈的心。

再大颗的炮弹也犹如落入了太平洋,林艺低着头默不作声。

“你不是那种给了身子就要给了心的那种女人,为什么?爱上了。”前面太声嘶力竭,几个高音快把嗓子扯破的玲子终于低声下来,她如贾母一般盘腿坐在沙发上等着林艺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只爱你。”林艺笑了笑,“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肯定知道不是爱,我这个年龄是不是也可以试着做一下以前没做过的?不需要承担什么责任与义务的。”

“做人就要承担什么责任与义务,对家人、对朋友、对爱人。”

“那我们不属于你所说的任何一种关系,二夜、三夜,不过是那一夜的一种延续而已,就如同果汁续杯一样,喝够了就不需要了。”

“那什么时间会够,说不定你就好上了这一口,喝不够呢。”

“三个月而已,我们只交往三个月,不必担心时间过久投入太多感情,也不用想分手却不好意思开口。”

“亲爱的,你中了什么邪了。”玲子拉起林艺的手,“你如果真的想和一个男人在一起,那你就选择彭来好了。”

“我色令智昏了行不行。”

“可彭来也不差呀,都说他可以出道当演员了。”

“彭来太优秀了,他的生命中值得更好的人参与进去,我对他只有感恩的心,他因为我的事被别人指指点点,如果我们真的发展更进一步的关系,那他以权谋私就落到了实处,那对我们两人的发展都不利。”

“那找了那么多的理由,其实就是你不爱彭来,你还是有点喜欢段林的。”有时候一个人真的可以戳破你的伪装,将真实的你剥出来,毫不留情,将你不敢想不敢说的拿出来质问你是不是真的,不过那不是为了打击你,而是心疼你。

“我肯定不会和讨厌的人在一起的。”林艺想了想不讨厌到喜欢会有几步的距离。

“女人可以和不讨厌的人在一起,而不能和不爱的人在一起,什么道理!”玲子搔搔头,确认女人真的是特殊物种。

“亲爱的,你觉得可能吗?”

“可能什么?”

“爱一个人的可能?”林艺低低地问?

玲子脑袋卡了壳,想拍拍好友的肩,又放下了手,也低低地说,“也许,未来可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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