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主拼命忍住将要涌出的眼泪，他有一种极其强烈的预感：他若是真的哭了，恐怕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明日的太阳。原因也许很简单：那个仿佛高高在上的孩子不喜欢看到眼泪。

他颤抖起来，瞪大了眼睛。“她……不，他们，你都可以拿走……我，我求你放过我……我想活着！”

“呐，可是我没钱啊……这样做，恐怕不太好吧？”

“不，不用钱……不过几个卑贱的奴隶，我送给你……求你！求你放过我！”奴隶主感觉身下有一股暖流涌过，尿液蔓延过他跪着的地板。

南阶不屑地“啧”一声。她拿了挂在奴隶主腰上的钥匙和卖身契，退后了两步，走到囚车前，开了锁，递给囚车中的女子。

“出来吧！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往后，给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她伸手，指向颤抖不止的奴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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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世子府的路上，南阶腾出空来打探女子的身世。

“说吧，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被奴隶主抓到？”

“言赋。这是我的名字。”

“严父？这名字……很是占便宜的样子。”

言赋脸一僵，微风略过她的眉眼，顺起几丝青丝。“这……是娘赠予我的名字，我很喜欢。”

南阶扬了扬下巴，温柔地笑起：“那么……你就叫傅言吧。感谢你的娘亲，很好听的名字。”

她比南阶要高，但此刻，她却觉得需要仰视这样的她。

她当然知道，南阶作为她的主人，有资格对她做任何事：给她起名字、将她贩卖或赠予他人、让她成为自己的**隶……她没有任何资格反抗。

那晚风很凉，她被血沾湿的衬衣糊在身上，鞭痕四布。但她很高兴，她很想笑，她很想许个誓言：从今往后，她将会严格服从南阶的命令。无论南阶想做什么，无论南阶是男或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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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阶从此一战成名。她的摊位前开始多了驻足的人，但下手的人始终很少。多半真正有眼光的人还未来到她的摊位前。

据说自她收拾了奴隶主后，他开始变得温和了，不再仗着势力打压穷人或虐待奴隶；每每经过桥头，还会亲切地与她打招呼。为此，百姓们还为她取了个名号：。净化恶人之意。

她没打算大批卖出这些画，毕竟这些画可一点不廉价。现在便宜卖几幅，不过是应点急罢了。这里总会经过几个会欣赏的人，她总会出名的，作为一个画家，一个天才画家。

这日天气较为晴朗，太阳较高，天很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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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府，祠堂。

祠堂里站了三个人：纳兰尚书、纳兰夫人和纳兰公子纳兰沂。

纳兰尚书年近四十，穿了朱红的朝服，留了颇长的胡须。他看起来异常愤怒，沧桑遍布他的眼角。

“爹，我不想进刑部。我想画画，画鱼，画虾，画山，画水……我……”纳兰沂穿着纯白的衣衫，一副儒雅书生样，声音温润。

啪。

“滚出去！逆子，逆子！”纳兰尚书的手还扬在半空中，指着纳兰沂，指尖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