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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待我如初恋》第十六章:兔子对一文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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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是在五天后回来的。

身后没有跟着一只公兔子。

宫宜见到院子里蹦跳着向他跑过来的兔子,展了颜,蹲下身子手臂张开,做出迎接的姿势。

然后又站起来,退后一步,和兔子保持距离。

一文注意到它四只脚上都沾了泥,而宫宜这一身衣裳是新做的,前天才由云袖的人送来。

兔子略显失望地耷拉着脑袋,两只黑眼珠湿湿的。

一文初次见它时惊了很久,因为她以往见到的兔子,总是白色毛红色眼睛的,像这种纯白毛纯黑眼睛的,她还是头一回见。

“果然在公兔子和宫先生之间,宫先生还是更重要一点么?”

一文伸手要往兔子头上摸,兔子很速度地向旁边一滚,然后呲出大板牙。

一文略失望:“我还以为五天未见,它会有一点点想我,没想到还是这样,连摸都不愿意让我摸,它就这么不喜欢我么?”

宫宜说:“不是因为它不喜欢你。”

“哦?”一文说,“那是因为什么?”

宫宜说:“是因为它只喜欢我。”

“……”一文耸耸鼻子,“宫先生,你这样我们很难聊天诶。”

宫宜:“你以后对它好点,总有一天它会接受你。”

一文:“我之前对它不好吗?我每天都会拔鲜嫩的草喂到它嘴边,可是它不领情。”

宫宜:“或许它不喜欢吃草。”

一文:“可是你喂的草它会吃。”

宫宜:“那……可能它真的不喜欢你吧。”

兜兜转转,又回到那个令人郁闷的问题。

一文:“宫先生,你说兔子私奔一趟回来,会不会怀孕啊?”

宫宜愣了愣,有些凌乱:“什……什么?”

一文:“怀孕啊,做了那种事,一般都会怀孕的。”

宫宜有点语无伦次:“那怎么办,我……我不会接生。”

一文摸着下巴:“我也不会,要不等它快生了,我们给它找个产婆吧!”

宫宜觉得可行:“好。”

只是出门五天的兔子,在宫宜和一文眼中,已经成了私过奔,且即将生娃的过来兔了。

“啊!”

一文一声惨叫。

兔子一口咬在了她的腿上,一文已经能感觉到血流下来的温热。

她用力想拉开它,可是它咬得紧,就是不肯松。

“宫先生帮帮我,疼疼疼……”

一文叠声叫唤着,宫宜终于从这场突如其来的事故中回过神来,他揪住兔子脖子上的一坨肉,往后拉扯,同时训斥它:“松开!”

他的声音大且急,听着很凶。

兔子松了嘴,一文连忙蹲下来检查伤口。

腿上一圈牙印,两颗板牙咬的痕迹尤为明显,那一处已血肉模糊,只是那血……

是黑色的。

而且有墨香。

上个月来月事的时候一文就注意到了,只是她没好意思拿着月事带去问宫宜,毕竟那会儿她才住进宫宜家里,彼此并不相熟。后来慢慢就忘了,现在看着腿上的伤,她才重新想起来。

宫宜扔下兔子,看着一文的伤处:“你房里不是备着药吗,你快去包扎一下。”

一文没动,她甚至觉得腿不太痛了。她用指尖蘸了一点血迹,递到宫宜面前,问他:“宫先生,为什么我的血是黑色的?我的肉身是不是变质了?我会不会烂掉,然后浑身发臭,最后连皮相也变成黑的?”

她越想越觉得惊恐。

宫宜见她不肯走,只好说明:“不会变质。你死时肉身不全,而且已经入土,土地便用仙墨替你画了一副肉身,所以你的血是黑色的。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下次他来,你可以去问他。”

“哦哦哦。”一文了解了实情,总算放下心来。

宫宜催促:“回房包扎。”

一文跛着足往房间走,宫宜见她走得艰难,想伸手扶一扶,手臂才抬起,又缓缓收了回去,他终究只是原地看着她离开。

一文换好药包好伤出来,宫宜坐在亭子里,兔子只用两条后腿支着身体,面向着他。

一文看着兔子两条颤颤巍巍的腿问:“这是在干什么?”

宫宜:“它出口伤人,该罚。”

一文虽然被咬疼了,也气兔子不亲近她,但兔子终是兔子,不是人,什么也不懂,和它置气也没有用:“算了算了,我以后离它远一点就行。”

宫宜:“不能算了,犯了错误就要罚。”

一文:“它只是只兔子。”

宫宜:“众生平等。”

宫宜执拗起来,一文也拗不过他,只好随他去了。

兔子被罚站了足足两刻钟。

两刻钟对人来说或许不算什么,可是对兔子而言,实在是难熬。

它瘫软在地,一动不动,耳朵也很没精神地垂到地上。

一文说:“好像有些过了,它不要紧吧,有些小动物娇气,累不得的。”

宫宜看了眼兔子:“没事。它不至于那么累,多半是在装,博我同情。”

装的?

一文仔细打量了一番兔子,打量了好几圈,着实没看见有装的成分。

一文说:“不像啊。”

宫宜瞥兔子一眼:“你再不起来,我就把你送回花神娘娘那里。”

宫宜话刚落,兔子就站起来,慢吞吞挪到宫宜脚边,拿脑袋蹭了蹭他。

一文:“……”

居然真是装的。

*

晌午是在一家有口皆碑的酒楼解决温饱问题的。

新鲜食材,可口饭菜,再有甜品果子和一壶美酒,一文点的都是招牌那一类的。何为招牌,必定是酒楼老板最拿的出手的,如果连招牌饭菜吃着都不香不美,一文今后怕是不会再踏进这一步了。

一文胃口小,每样只尝了一点,余下的全进了宫宜的肚子。因此,宫先生是一路打着嗝回家的。

他们刚到门口,十只信鸽和兔子就一路迎了出来。

信鸽跟着一文,兔子跟着宫宜。

“我去闭关。”

宫宜丢下一句话,抱着兔子转到屋内屏风后,掀起门帘进去内室。

宫宜的闭关乃是睡觉的高深说法。

午时则闭关半个时辰,夜里闭关四五个时辰。

起初一文不知道,以为他是真要辟谷修炼十天半月,便觉自己再无人管束,心大了起来,跑去外面的茶馆画廊酒肆赌坊和公子小姐们野了三天,等回来时惊见宫宜已然出关,她吓得魂不附体,讷讷不能语。

“我前些天是怎么跟你说的?”

“出门……要打报告,回家要打报告,生病要打报告,欺负别人和被别人欺负皆要打报告。”

“背是背住了,但似乎没记在脑子里,我是不是得做些什么让你长长记性?”

一文忙说不用,连连摆手。

宫宜很少面露凶相,但对于一文擅自离开住处这一点他是零容忍。

宫宜取来铁链子套着一文的脚踝拴在假山上。

“你好像不太喜爱这个家,也不大听我的话。你待在这里好好想一想,等想通了……”

一文反应很快:“我想通了。宫先生,我已经想通了。”

她的表情尤其掏心掏肺。 宫宜却只装没听见,继续说:“等想通了自己为什么不听话,我就放了你。”

一文浪了三天,又被锁了三天。恰逢二月最暖的日子,她恢复自由身时脚踝上有一道明显的白圈。

土地期间来过一次,但土地见而不救,反倒是乐呵呵地踱来踱去:“哟,宫宜家养的小母狗什么时候修成人形的。”

宫宜既去午休,一文没什么事就喂喂鸽子,趴四角亭里看看志怪小说、传奇故事,正看到逗趣之处,树枝猛地一阵摇晃。

有客来访,仙号为向阳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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