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口中的他，自然是东方墨。

东方墨与雪莲之间，按理说，是不会断了联系的。东方墨如若当真要杀了我，他必定会和雪莲恢复联系，同时，询问雪莲我如今的情况。

毕竟，雪莲是我的贴身宫女。

雪莲帮我擦背的东西，似乎停顿了下来，只开口道：“没有。这段时间里，奴婢一直联系不上将军。”

“雪莲，本宫不希望听到假话。”

雪莲不是个会撒谎的人，若是她没有任何隐瞒的话，手上的动作，不会停下。

感觉到身后一空，她已经跪在地上，额头亦是紧紧地贴着那冰冷的地面上。

“请娘娘恕罪，奴婢不能对将军不忠。”

她的声音很低，语气中，满是恳求的意味。

“他是你的主子，那么本宫呢？本宫便不是你的主子了么？”

她不说，是因为她已经和东方墨取得了联系么？还是说，她知道是东方墨将打下悬崖的？

心里突然有些生气，我不知是为了雪莲，还是为了东方墨。连带着，我的语气中，也微微有些愠怒。

我始终不愿相信的，便是东方墨刺伤了我，将我逼落悬崖。

“娘娘……奴婢……”

她抬起了头，有些为难地看着我，几番欲言又止。

我冷笑一声，这个世界上，果然是谁都不能信任的。就连我原本以为可以的雪莲，都是不能信任的。

她的主子，是东方墨，而并非我。

起了身，不再理会她再说些什么，只是将屏风上的大衣披在了身上，将身上的水珠全部擦拭干净，赤足，走在那冰冷的青石砖上。

那冷到骨髓的滋味，我的身子忍不住有些微颤。

身上的大衣突然被扯下，取而代之的，却是温暖的狐裘。

“娘娘，若是你病了，将军一定会重罚奴婢的。”

雪莲低声在我耳边说道，语气中有些焦急。

听到她这么说，我更是忍不住轻笑起来。重罚？东方墨为了我而重罚雪莲？

他若当真在乎我的话，又怎会刺我一剑，然后将我打落悬崖中。有股泪意在胸口处涌动，但是却被我按捺了下去。

我曾经发过誓，以后没有什么事能够让我再哭了。

就算是东方墨，也不可以。

“本宫只想问，如今东方墨，身在何方？！”我看着雪莲的双眼，开口问道。

雪莲依旧是摇头：“请娘娘恕奴婢暂时不能告诉娘娘。”

她依旧坚持着自己的立场，不肯告诉我，如今东方墨身在何方。

我不语，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不多会，便睡了过去。

次日起身，便听得云容说，宫里大部分妃嫔都在主殿内候着，似乎，在等着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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