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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胡子》第三章 老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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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河,中国七大河流之一。汉代以前称句骊河,汉代称大辽河,五代以后称辽河。发源于河北省平泉县七老图山脉的光头山,流经河北、内蒙古、吉林,辽宁四省(自治区),全长1345公里,注入渤海。在六间房分成了两股,一股经盘山入海的双台子河河面不宽,流量很小。一股就是王磊眼前的这条,称为大辽河,又叫外辽河。就在营口市区的北侧,河面宽阔,流量充沛。王磊望着眼前宽阔的河面上狂风肆虐,碎雪飞扬。不禁心神一荡,无边豪情充满心怀。父亲就是死在河对岸的鬼子手里,大马车也死在了河这岸鬼子手里。

“奶奶的,我王磊总有一天回来弄死这群狗日的。”

王磊选择过车的这段叫阎王域,传说河下边有个成精的鲶鱼精,每年都有好几艘渔船沉底,却怎么也找不到残骸。不过也正是因为这里危险,王磊才选择从这里过河,鬼子兵因为这里危险并没有设卡保护。

“这大冬天的,就算是王八精也不可能破冰找事吧。”

刚下河面,王磊就感觉一股异乎寻常的狂风吹的他站立不稳。。那狂暴的西北风掺着碎雪打到脸上、眼睛上简直比刀子还要锋利。人根本就无法抬头,即使抬头也无法睁开眼,王磊只能一手捂着狗皮帽子,一手拽着缰绳。摸索着一步步向前爬行。而马背上的香草则一动也不能动,狂风扬起的积雪很快就把香草背上的棉被糊死。大黑就好像长了一个银色驼峰的骆驼,低着头,挂满冰霜的口鼻喘着粗气深一脚浅一蹄子的前行。行到河中心,雪基本已经被狂风吹散。只是镜面一样的冰面根本就让人无法站稳,更加上狂暴的大风。在摔了无数个跟头后。王磊悲哀的发现一人一骑只前进了不到5米,却像东滑行了20多米。王磊为了防滑缠满了麻绳的棉鞋已经和冰嘎哒一样,沉重而又冰冷。脚好像没了知觉,于是他趴了下来,跪着向前蹭。一米、二米....五米、六米......

“咔....”狂风中一个清脆的冰面碎裂声传来。王磊一身冷汗,他知道这冰面确实是越冷越结实,但冷到一定的程度也会收缩,产生一道道裂缝。裂缝窄的像头发丝,宽的足有一米。他没发现现在的裂缝在哪、有多大,却知道肯定不远否则也不可能听的那么清楚。

咔咔的冰裂声,越来越大。这是王磊发现手中的缰绳突然一紧。回头一看,王磊的脑子哄的一下一片空白。就在大黑马身下,出现了一条宽足有一米左右的裂缝。大黑马后腿连带着腰臀以下全部悬空在裂缝里。香草身上的棉被还在,却露出了上半身。她用手死死的抱着大黑马的脖子。狂风里根本就无法说话。那裂缝仍然在扩大着,转眼就快到一米宽了。顾不上刮骨的寒风,王磊连滚带爬的骨碌到裂缝处,向里一看。裂缝深有两米,大黑马的蹄子根本够不到底。裂缝倒不能把他们吃了,但香草还在马背上现在想下来也不可能了,就这么陷在这肯定要冻死。这种事情以前大马车遇到过,那时候是大马车跳进裂缝用肩膀楞把马腿架上冰面的。王磊毫不犹豫的跳进了裂缝,把大黑两只碗口大的蹄子抗在肩膀,大黑用力一登。

“我靠,真他妈的疼啊。”那两只钉了铁掌的大蹄子一下就踩碎了王磊左侧的锁骨,右侧的锁骨好像也裂了。王磊也管不上疼不疼了,手登脚刨的爬上了冰面,两只手却再也使不上力气了。大黑马后胯也在刚才被冰面刮的鲜血淋漓。终于脱离了危险的一人一马喘着粗气。

王磊检查了一下,刚才爬上冰面的时候,系着棉袄的布条子被刮断了,揣在怀里的王八盒子不知道掉到哪,好在两条大黄鱼是揣在贴身里怀没丢。检查下大黑,发现除了刮伤也没丢什么。香草爬下大黑马,用棉被把自己和王磊裹了起来,小脸红红的好像还没有从紧张中缓解过来。万幸啊,王磊不由哈哈大笑。

“香草,这都没事。哥这命真他妈大啊。哈哈。”

突然,轰的一声巨大的声音响起。随即两人一马再也站立不稳,重重的摔了下去。王磊下意识的抱紧了香草。在摔下以后却没有感觉到冰面。

“妈的,腊月天河开化。我靠~~~”咕嘟嘟王磊灌了一肚子河水,随即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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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阎王域还真就有条成了气候的鲶鱼。快过年了,这老鲶鱼却反倒心情不是很好,实际上它都郁闷小半年了。

“自古多情多遗恨啊。”老鲶鱼摇头晃脑的淫了句。

自从那日后它一直是吃不香睡不着。这几天虽然看到点希望,可依然是没有彻底解决问题。

“愁啊~~~可这日子还他妈得过啊。”老鲶灌了口烧酒,捋了捋细长的四根胡须。呆呆出神。

小年了,本来是个高高兴兴的日子。灶王爷老鲶是从来不祭祀的,反正那爷们也不可能上天说它好话。可过节也得有个过节的样子吧。但话又说回来这兵荒马乱的,洞里就剩点臭鱼烂虾,连个猪蹄子都没有。本来是想找个妖精小妞过来聊聊的,可人家一瞅自家这穷酸样还不得黄啊。

“这可咋整呢。”老鲶拍着自己拿光秃秃的鲶鱼脑袋,宣泄着屌丝妖精的苦恼。

郁闷加无聊,老鲶鱼呆呆的盯着面前一只水晶球。说实话这是个啥他也不知道,不过反正是个宝贝。是它费劲巴力的从左边小洞里抠出来的,本来以为是大个珍珠,合计着凭着这个可以泡个鲤鱼精啥的。可却是个冰嘎达,拿着能冻掉鱼鳍,哪个妖精要这玩意啊。

不过这冰嘎达倒有点特殊的功能,就是可以看到方圆2里地的情景,想看哪就看哪。知道这个功能后老鲶也不舍得送人了,一直把这宝贝放在身边。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个水晶球,它才能看到河面上的情景,凭着它几百年的修为弄翻几艘船,找几个皮糙肉厚的渔民打打牙祭。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小妞不回头。听听多秒的诗啊,可惜了啊。这么美妙的诗句只能我老鲶自己欣赏了。哎~~~~”老鲶鱼郁闷的嘀咕。

实际上老鲶鱼这货本不是多么厉害的妖怪,要说就它这品种是成不了妖的。活个岁数大点也免不了下锅被炖的结局。可机缘巧合,却被它进入了这个洞府,可算是狗屎运当头。

这是个相当大的洞府。到底多大他在这混了100多年都没搞清。它只知道它所在的这个洞只是整个洞府的一个入口。再往里根本进不去,他也曾经四处转悠找其他的入口,可转来转去根本不得其法。好在即使是内洞入口可也灵气充沛,又在无意中捡到一个骨片,骨片划破鱼鳍沾染了鲶鱼血后居然给它呈现了一个低级修妖功法,浑江诀。于是乎这斯从此在这称王称霸,自称浑江大圣。实际上没有小弟,没有财产。一直守着洞府的入口倒像个看门的。

这一百年的时间里,倒也有几个不开眼的水妖来此挑衅。什么蛤蟆精、王八精之类的,凭老鲶相对还算精妙的法术也都给打发了。这不时蹦跶出来几个小妖小怪的倒给老鲶平静的生活增添了些许乐趣。可“妖精不常有,无聊时日多”——摘自浑天诗集——老鲶作。于是乎老鲶在平静的日子里喜好上了吟诗作对,连门口对联都是自个写的。“门前一片水茫茫,门内老鲶头光光。”好对啊好对。

话说今年刚入夏。老鲶正琢磨着起个笔名啥的呢。前门口来了一个漂亮的小妞,从气息上看绝对一水妖。老鲶还以为是个结丹老怪呢吓的够呛,慌不迭的猫进洞口的烂泥。可后来从气息上判定却是还没筑基的小妖。显然是吃了化形丹化作的人形。

“有钱妖啊,嘿嘿。”当时可把老鲶乐坏了,这要是弄进来每日陪着自个吟诗作对,铺床暖被。还不得爽死。

待得上前一问,小妖没筑基是不错可老鲶更不敢动了。

原来那小妖本事柳河倪家的倪婉儿。柳河倪家啊,不提那老泥鳅已经结丹多年,光手底下四条龙随便抻出一个都是筑基大圆满的主。耍啦老鲶跟玩似的。

品种决定命运啊,想它老鲶鱼修行百年不过筑基初期,现在仍然是半身化形成天顶着个鲶鱼头晃荡,这可真是同鱼不同命啊。

可老鲶也没就此退缩,不是有诗曰“窈窕小妞,君子好逑”吗,老鲶捋着须子深情的将自己的得意诗作淫了出来。“碧绦戏水鱼儿跳,老鲶凝眉小妞笑。来客莫走留一会,洞内有茶坐下唠”小妞被逗得花枝烂颤,那神态直看的老鲶好悬心脏病发作。

看这鲶鱼倒也是有趣,倪小妞在老鲶的盛情邀请下进洞小憩了半日。老鲶是越看这小妞越稀罕。席间两妖相谈也算愉快,可倪婉儿并没有久留之意,半日后拜别离去。

自那日后老鲶鱼可就害上了相思病。要是一般的水妖,老鲶早就上门抢了算了。可对倪婉儿它可不敢,老鲶知道柳河倪家那是一个不小的家族,大小水妖几十口子,本体都是泥鳅。可别小看了泥鳅,却也有一丝龙性。家主老倪头修行300载,更是结成了妖丹化作人形。在这方圆500里无人敢惹。别提老鲶鱼离着结丹十万八千里,单就品种而言,人家也算是龙族远亲和他这无根派的散妖比可强的多了。

本来已经绝了念想的老鲶前几日发现内洞入口出现一行金字,说是需要童男童女的鲜血即可进入内洞。好家伙,这把老鲶高兴的。要是进入内洞,得到梦寐以求的宝物啥的,然后随便拿件丢给倪家。别说是倪婉儿就算是要了倪家所有母泥鳅老倪头还不得乐颠送上门啊。可这童男童女,这年头可是不好找啊。

“实在不行只能开春去营口踅摸两个了。”老鲶犹自想着。

天黑以后老鲶已经喝的有点高了,迷迷糊糊却发现河面上好像有点动静。水晶球上一人一马逐渐的清晰起来。

“那马背上是个啥?”看清楚那是一个用棉被裹着的小丫头后,老鲶鱼立马来了精神。

“哈哈,该着我老鲶过个好年。正愁这童男童女不好找呢,老天爷送我一对。福大命大造化大啊,哈哈哈哈。”老鲶酒也不喝了,酒杯一扔立马行动。

它先是尝试着用法力把冰层弄个大口子,让那两娃娃掉下来。可这寒冬腊月的几米厚的冰层它才整出两米来深就没招了。而且那小子也是个狠茬子,居然用肩膀把大黑马抗了上去。

“我今儿还就不信了。”老鲶鱼费了老大个劲,眼看着到手的童男童女就要跑了,一股血气上涌。化作了三米多长的鲶鱼,用力的向冰面撞去。

“轰......”老鲶头破血流,冰层被撞破。童男童女终于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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