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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一笑》第一章冰山峰寒神花香,昆仑谷烈仙草绿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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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雄峰,天山绝顶托木尔峰上,正是风横雪狂的冬月。饶是李太白“燕山雪花大如席”也写不出这冰峰雪的恣睢狂放,即便岑参“北风卷地白草折”亦描不了这天山风的傲冷寒绝。此时,此地本该是乾坤间的一片没有人烟的绝境。然而,世间却总是有很多看似不应却又时刻发生着的事情。在这狂傲风雪的峰顶四周,星星点点地闪现着无数红影。他们都是身披红色斗篷的天山神剑宗的人。为什么他们要在这样的时刻聚在此地呢?因为全天下都知道一件事——冰山峰寒神花香,昆仑谷烈仙草绿。天山,昆仑,这两座塞外巨岳千古以来就以神秘著称,最让人感到神秘的莫过于昆仑天刀门和天山神剑宗这两个门派,他们极少涉足中原,甘居雪岭,自命是这两座神峰上生长着的奇异植物的守护者。那两株神秘植物分别是天山雪神花与昆仑灵仙草!

托木尔峰的严寒绝非常人可以抵御,雪神花却又偏偏生长在这绝顶山岩之上,仿似它就是那雪神转世,要傲立绝顶来俯瞰这众生芸芸。眼下雪神花就要绽放,神剑宗的人早已聚在峰下摆开层层剑阵为它的灿烂盛开护法。

峰顶上,立着两个身披红衣斗篷的青年。他们正是神剑宗的大弟子萧宇凡和五弟子贺童。想是守在此地已有不少时间了,二人眉眼之间已经是白白一片雪痕,其余弟子都排布在峰下四周。只因峰顶极寒,这二人功力较为出众,故而才能守候于此。他们之间的冰岩上恰生长着一株不过手掌大小的“冰花”,在无边的的风雪中闪着点点晶光。这便是天下闻名的“雪神花”。所有的这一切都被一个人看在眼中,他在另一处的山岩上,悄然而立,他与众弟子打扮不同,他身披白色斗斗篷,隐身于茫茫大雪之间,一身霸道的气势已将他的身份表露无遗,他就是天山神剑宗宗主楚天河。他本没有必要来此,因为他相信神剑宗的威名足以震慑寰宇,相信自己弟子的实力,更相信他手中的长剑。只是两天前传来的一个消息,那是一个让他无论何如也放心不下非得悄然来此的消息。半月前昆仑来信,昆仑灵仙草刚刚成熟之际就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夺走!这件事太过惊人,楚天河清楚昆仑神刀门的实力丝毫不比神剑宗逊色,对方居然能在神刀门的护卫下夺走灵仙草那说明他们当然不畏惧神刀门,自然也未必会惧怕神剑宗。“冰山峰寒神花香,昆仑谷烈仙草绿”,“雪神花”与“灵仙草”齐名天下又各有神妙之处。如今“灵仙草”被夺,难保对方不会觊觎“雪神花”。心念至此,楚天河的隐忧又加重一分,当他看到两个守在神花旁的弟子时,他心下有了一丝慰藉,这两个徒弟是他最满意的弟子,无论是武功还是人品都是出类拔萃的。当他放眼再看的时候,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峰下布置的层层剑阵从下往上开始变形,错落有致的红点自东南一角开始溃乱,一条火舌从东南角穿过茫茫大雪飞窜而上,显然是众弟子拦他不住反而被他拖垮了阵型。那火舌转眼之间已经逼近峰顶。

“大师兄,来人好快的身法!”贺童叹道。

“师弟留在此地守护神花,我去拦下此人。”萧宇凡看了看那“冰花”,现在它满身裂纹,萧宇凡知道“雪神花”就要裂冰绽放了。他一纵身,径往火舌来向迎去。

“大师兄,你可要小心啊!”看到萧宇凡离去的身影,贺童眼中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寒色。

隐身一旁的楚天河冷冷注视着眼下发生的一切。

萧宇凡纵身飞跃,眼见就要和火舌迎面撞在一起,但闻一声清亮的剑吟声划破这寒峰,他怀中的剑蓦然出鞘。伫立在这风雪中如此之久也没有丝毫影响到他出剑的速度与精度。长剑划破风雪直削来人面部。这时萧宇凡真切的看到对面是一个红衣年轻女子,她浑身散发着灼烈的气劲,在这冰天绝地中片刻之间已让自己变得炙热难耐。那女子脚下一旋躲过剑势的同时便已绕过萧宇凡,脚不点地地继续往峰顶射去。萧宇凡大惊,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女子身法是这样的迅捷诡异,自己的剑招似乎没有对她造成片刻的凝滞。现在他只能希望师弟贺童可以小心应付。

就在这时,整个托木尔峰忽然变得奇怪起来,冷冽的寒风化成了阵阵清香弥漫了整座山峰。这一刻所有的人都忘记了严寒,只觉这穿透严寒的香气仿似来自天际,它涤净人心,醒心明目,每个人都感觉神识大振,这才恍然明白过来,“雪神花”开了!这朵他们期盼,守候了二十多年的神花终于盛开。当他们望向峰顶,正见那红衣女子跃上峰顶,同时一个白影挡在了她的面前。原来楚天河见萧宇凡没能阻止这女子就知道这女子的身法奇特,料定贺童也拦她不住,于是亲自出手。天下皆知楚天河“一剑纵横”的名头,一剑在手,天下纵横!意思便是没有人能够挡得住他,这名号却也恰恰和了他狂放的性行。现在他挡在了这个女子面前,没有人再担心她能夺花了。红衣女目光和楚天河一接,见他眉宇张扬,虎目中神光炯炯,当真气势迫人。

“我问你,你怎么知道从东南角方向破我剑阵的?”

“这很简单,是别人告诉我的。”红衣女露出神秘一笑。

楚天河惊讶间,萧宇凡已赶至峰前吼道:“师父小心!”

楚天河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背后居然会袭来气劲,因为他背后只有他最信奈的徒弟。他勉强回身拍出一掌,掌势还未出尽就和贺童击在一起,楚天河连退三步,他没时间惊讶,红衣女也出手了,红衣女双掌斜分,分别拍向楚天河胸口与左肋,伴随着掌劲迸出的是炽烈的真气,楚天河知其诡异不敢硬接,反手拔剑,削向女子手腕,女子没有撤招,双掌变爪一把握住楚天河长剑。贺童也在此时又向楚天河背后攻到。萧宇凡飞身跃起,恰时使出一招“冰霜天降”,阻断了贺童的攻击,再欺身向前与贺童打在一起。楚天河的长剑被红衣女握住的瞬间变得炽热通红,楚天河感觉手掌几乎握剑不住,他知道这一招便是要迫他弃剑,神剑宗主若是无剑武功自然大打折扣。不过红衣女并没有如愿,楚天河手臂一挽,长剑赤色尽褪,反倒结上一层寒霜,紧接着就是长剑狂吟,剑气倍增,红衣女是靠手上带着的一副神奇手套才敢握拄长剑,本想仗着自己一身炽热的真气让楚天河弃剑,谁想现在不得不松开手,再握片刻只怕这双手真是会被削去。

现在峰上的风雪更大了,神剑宗的弟子根本上不得峰来。大雪遮住了他们的视野,峰顶到底战况如何,他们也看不清楚。却有一条人影从他们身旁掠过,冲进那山顶的风雪中。

红衣女惊道:“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楚前辈,没想到你的‘玄霜真气’已大成了。”

楚天河没有理会她,问道:“你到底对贺童做了什么?”

红衣女对贺童大笑道:“哈哈哈,贺童,你师父问我对你做了什么?”

贺童一边应付萧宇凡一边答道:“多谢师父关心,不过从我对你出手开始我就不再是你的徒弟!”

他这一语让楚天河、萧宇凡师徒俩大惊,他们真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和他们相处了十年的好徒弟好师弟居然……

萧宇凡道:“你说什么,师弟你到底在说什么?”

红衣女冷笑道:“真是蠢,他的意思是他不是你们神剑宗的徒弟,他是我们的人!”

萧宇凡向后一跃,站住身形,转首见楚天河此时发须迎风飘动,显然是盛怒至极。

楚天河大笑:“好,算老夫走眼。看来你们为了今天已经准备了很多年了,老夫今天就让你们全部葬身在此。”

红衣女见状对贺童叫到:“快取神花!”

另一个声音也传来:“楚天河交给我,快快取花。”

红衣女应声而动,化作火舌窜向雪神花。楚天河怎么会让他得逞,他将玄霜真气运于长剑,一剑刺出剑气纵横,在即将击中红衣女的时候却被挡下了,与其说是挡下不如说是击中了另外一个人。那是个全身披玄的人。他用后背承受了楚天河的一剑。然而他并没有受伤。楚天河并不惊讶,今天使他惊讶的事情已经太多了,他没有停留,施展剑法攻向黑衣人。他知道要阻止红衣女,必须先击倒这个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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