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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无遁甲》第三章 初入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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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客栈的门口此时已经堵满了人,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一众食客都争先恐后的想要一睹大名鼎鼎的九门提督之风采,然而那徐世藩甚至连头都不肯扭过来,只是自顾自的在与小姜翎说笑。

他们想进去,又不敢进。谁知道这位名满天下,以一己之力横扫边关,现镇守南越京都的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是什么样的脾气?刚才他扮作瘸腿老头儿的时候,可是有不少人都嘲笑过,若是人家记仇,那还不分分钟派人诛你九族啊?

因此,虽然客栈外面的人越聚越多,但他们也都只敢在露天的位置,堆挤到门口,没有人敢跨过门槛半步。

这时,徐世藩再次拍了拍姜翎的肩膀,跟着没来由的缓缓转过身来,目光正冲向客栈门口。他的眼神所到之处,没人敢与之对视。

还不待姜翎从震惊当中缓将过来时,只见‘九门提督’徐世藩只是轻轻的打了个口哨,瞬间从客栈四周围,要么窗户、要么房梁,要么从门口众人的头顶上,翻身而入,瞬间在屋内出现了数名白衣蒙面人的身影。

他们的穿戴,与西厂番子截然相反。

这些人所穿衣物,通体洁白,上锈印金花纹,恰是威风凛凛。可以看出他们是九门提督的贴身亲信,应该是无时无刻不存在着的。背上统一背着一把长剑,纷纷单膝跪在徐世藩身前,拱手齐声道:

“请提督大人吩咐。”

“以我名号,往兖州将军处,颁布‘缁鸠山荡寇令’。凡缁鸠山地区,匪盗、黑店、贼寇,一个不留!”说这话时,徐世藩连眼睛都未眨一下。

“属下领命。”话毕,一众黑衣蒙面人消失在原地,周围人甚至丝毫看不见他们消失的踪迹和到底是怎么消失的。

只不过自此之后,未到三日,四万官兵从兖州军营出发,缁鸠山方圆百里之内,泛盗贼、黑店、匪寇,尽皆被铲平,一个不剩。当然,这是后话了……

门外的食客们见此情形,纷纷下意识地为徐世藩拍起了巴掌,其中不乏滔滔赞扬之声:

“哎呀呀,这九门提督还真是没有什么官架子,肯为百姓干实事儿啊!”

“要不怎么说这位爷,无论是在江湖还是庙堂之上,都是人缘和名声极好的存在呢。”

“都说提督大人哪怕面对的是敌国余孽的时候,也不会斩尽杀绝,想来是缁鸠山这帮畜生王八蛋造孽太重了!”

“杀,都他妈该死,你们就这些个年头里,缁鸠山来来往往,死了多少无辜的平民百姓啊?他们甚至有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江湖中人,更非朝廷官兵,只是那茫茫人海中的一个匆匆过客,这帮畜生也不放过,现在当然也不能放过他们……”

一时间,众人开始喧喧嚷嚷起来,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只是徐世藩并没有过多的理会他们,而是扭过头来继续以温和的目光面对着姜翎,笑着开口问道:

“想不想跟我去京城啊?”

没有料想到徐世藩接下来会说出这样一句话,讲真的,姜翎根本不知道九门提督是个什么玩意儿。但他很会察言观色,他明白眼前的这个‘瘸腿老头儿’很厉害,绝不是凡人,其次他的身份与地位一定是高高在上的。

但尽管是这样,姜翎还是摇了摇头,回应道:“我要陪我娘。”

随着姜翎说完这句话的目光,徐世藩也跟着看向了许媚娘。

许媚娘站在柜台前,不再有之前欲杀人般的凌厉,而是一双柔肠的眸子凝视着姜翎……

傍晚时分,当众人散去,客栈复归平静。

只有少数几桌客人在彼此间闲谈着,楼上的住客也会时而下楼来上个茅厕。

客栈外面的高悬着的杏黄旗下,徐世藩与许媚娘正对立而坐,周围在没有其他人。只有暗自躲在门后的姜翎,正偷听着两个人的对话——

“多谢九门提督大人出手搭救,民妇感激不尽。”许媚娘微微躬身,表情很是真诚。

坐在他对面的徐世藩忙笑着摆摆手,说道:“诶~~怎么会是我救你们呢?不是翎儿看我又饿又渴,相救于我吗?”

此言一出,许媚娘先是一愣,跟着与徐世藩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由得都露出一抹深邃的笑容。

笑过之后,徐世藩表情复归正经,语重心长的跟许媚娘讲道:“我看你我年纪相仿,不如我就权且叫你一声许妹妹吧。”

“您请便。”毕竟是老江湖了,许媚娘很懂规矩,一只手轻轻递上,点头示意道。

“是这样的,我戎马一生,见过各式各样的少年天才、一代精英。但我一直都觉得,不管怎么说,人心比什么都重要。修为和武功可以增长,但人心不足却能蛇吞象。”

话至此,徐世藩稍作停顿,接着说道:

“我与妻子相濡以沫快二十年了,膝下只有一女,与翎儿年纪相仿,并无子嗣。我看翎儿这孩子,能说会道,最重要的是心地善良,深得我喜欢。我想认他做个义子,将他带到京城,将来图个功成名就也好,不知妹妹意下如何?”

从一日里这九门提督的种种表现,许媚娘已经知道他会说出这番话来。实在话说,她也不想让自己的儿子,一辈子就这么我在一个小荒野客栈中做店小二,那样怎么对得起他堂堂七尺之身呢?若是能跟随这样的大人物,去京城里走上一遭,想必未来的姜翎,必定是前途不可限量的。

故此,许媚娘忙起身拱手道:

“若是提督大人果真能接纳小儿为义子,自然是它的福气,妹妹我定当感恩戴德,虽无以为报,可……”

徐世藩见状,忙伸手止住许媚娘的下话,示意她坐回到位置上,开口道:

“你这是干什么啊?我既然准备收翎儿做义子,那我们之间也是非比寻常的关系了,还搞得这么客气干嘛?我是想说,翎儿他既然还这样孝顺,不如你也放下手中的客栈,跟他一起进京算了。”

听闻此话,正躲在门后的姜翎一双眼睛瞪得滴溜溜圆,耳朵向前探了探,就怕听错了母亲的回答。年满十六岁的他又怎么不谙其中道理呢?其实他也知道能去京城,是为自己的将来种下了怎样的福田,可是他只不放心母亲一人而已。若是母亲能答应下来的话,那可就算是皆大欢喜了。

正翘首以盼母亲肯定的回话时,不料许媚娘黛眉微皱,只道是:

“那京城凶险,可不比这穷乡僻壤。山匪是恶,但恶不过那些大人物的人心。翎儿还小,我希望他可以多些经历,但妹妹我就算了吧,那地方不是我一介民妇能去得了的……”

“这……”

凝视着许媚娘那满是故事的表情,见多了世面的徐世藩自然清楚,想来眼前的女人曾几何时必也是搅动风云的不寻常女子。要不然,那会有女人家那么好的武功的。虽然修为不是很高,但正如她说的一样,穷乡僻壤,哪里来的可以以一当百的江湖高手呢?

想到这儿,徐世藩也没有再说下话,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有些沉寂。

恰在此时,姜翎从一边跑将过来,一把抱住了坐在那儿一言不发的母亲许媚娘,像是哀求似地说道:

“娘,你要是不去,我也不去,翎儿一定要陪着您。”

自然是明白儿子对自己的孝心,但许媚娘更不想见到的就是,姜翎因为这份孝心而耽误了自己的前程。

在徐世藩的注视下,许媚娘将姜翎扶到身前,轻抚着他的脑袋,温柔地说道:

“翎儿,你要听话。平日里,你不总是吵着娘,要带你去外面转悠转悠吗?你是个男人,将来那就是一家的顶梁柱,你也不想一辈子窝在这个穷山沟里,做你的店小二吧?提督大人和你有缘,我也放心把你交给他,等到我儿真正有本事的那一天,我希望你能亲自把我接进京城去,而不是靠着你义父的提携。”

边说着这话时,许媚娘边看向了坐在对面的徐世藩,他冲着她缓缓点头。

听着母亲发自肺腑的话,姜翎也不是那无理取闹的孩子,肯定不会揪住一个地方不放。他硬生生的把已经提到嗓子眼的哽咽,给咽了回去!

“娘说的没错,我是一个男人。”姜翎心连自思忖道。

既然是个男人,哭就是男人最懦弱的样子。

他一把将自己的娘亲抱在怀里,几乎是一字字道:

“娘,您放心,等到翎儿追随义父有得本事的那一天,一定回来,将娘亲接走。”

“翎儿啊,你要安心追随义父,好好学习本事。娘在家,有你舅舅、舅母陪着,不会闷的,倒是你,在京城处事,一定要小心谨慎,莫给你义父找些许麻烦……”

本以为自己会坚强,但是许媚娘终究是个女人,更是个母亲。她比姜翎脆弱得多,在被姜翎抱在怀里,不背其看见的同时,她的泪水已经制止不住的流淌下来。

对面的徐世藩见到此般母子情深,本是性情中人的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亦被触动,不由得对着母子两个开口道:

“许妹妹你放心吧,有我在,京城没有谁能让翎儿吃亏的,我一定拿他当亲生孩子来对待,我会让他一步一步扎实的成长过来。日后,我必定还你一个武功盖世、名震天下的儿子来!”

“翎儿,快,快去拜见你义父,若不是提督大人与你有缘,真不知你是几辈子修来的这等福气……”

又哭又笑着,许媚娘忙推开姜翎,对他说道。

姜翎倒也不是那不干脆的人,转过身来双膝跪地,拱起手,对徐世藩说道:

“义子姜翎,拜见义父!”

话毕,姜翎的额头已然沾地。徐世藩见状,忙将其扶起道:

“快点起来,快点起来,翎儿无须多礼。这一次外出,义父也并没有带什么有趣的玩意儿,若是送给你些什么,我看我就赐你字号吧,那比什么都有内涵。”

寻常人家的孩子,哪里有什么温文尔雅,上得了台面的字号?那都是一些王宫贵胄,或是文人墨客才能起出,用以证明身份的象征。听着徐世藩的话,姜翎与许媚娘母子二人四目相视,跟着只听得徐世藩口中言道:

“古有云‘登高望远,不落凡尘’,义父希望你可以一辈子都不甘于平凡,要凌驾于凡人之上,从今以后,你便叫做‘姜登凡’吧……”

“姜登凡?”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姜翎与母亲许媚娘重复着这个名字。

天空中倒悬着的明月,映照在地上擦得锃亮的桌面上,此刻的场景仿若一张图画,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矣……

另一方面,京城西陵门下,西缉事厂中。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巴掌响动,胡佛海在地上翻了两番,才捂着脸缓缓停住。忙跪着扑向‘大太监’无雨成云的脚下,哀求道:

“厂公,是奴才失职,是小的失职啊!”

府苑中,一株粉嫩的桃花树下,无雨成云一脸铁青的站在那儿,表情几欲杀人!

他微微翘起兰花指,凝视着半空中飘落的桃花花瓣,轻拈一片,放在自己的手掌里,恢复了平静的表情,淡淡地说道:

“一个小小的三档头死掉,咱家是一点都不在乎。可他死就该死了,又何必留作全尸,被九门巡防营的人给送过来?你知不知道,这对咱家来说,是一种侮辱?”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怪只怪小的没有第一时间查明九门提督的行动轨迹,谁也曾想到,一个小小的刺客门分舵,竟然能让他亲自动手,这……”

“什么都想不到,你还做什么‘掌班侍卫’啊!”

不待胡佛海把话说完,无雨成云一脚将其踢翻,手中仍旧粘着桃花花瓣,好似爱不释手一般,接着说道:

“这次的事情,咱家也不跟你计较了,毕竟那九门提督的本事之大,不是你能领略的到的。”

说这话时,无雨成云的脑海中,似是回想起了边关一战,徐世藩一人一剑,应对十万漠北狼骑的场景。如果说当今南越朝廷,他无雨成云对谁还有所忌惮的话,那就唯‘九门提督’徐世藩一人而已。

或许东厂的那个家伙,对无雨成云多少来说,还有那么一点威胁,但与九门提督相比,实在是太过小儿科了。

一听得主子竟然欲放过自己,那胡佛海的嘴都快笑歪了,忙继续跪着扑向无雨成云的脚下,连连说道:

“多谢厂公不与奴才计较,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那你怎么不去死呢?”无雨成云风轻云淡的凝视着手里的花瓣,发问道。

那胡佛海忙尴尬的笑了笑,一边给无雨成云擦着官靴,一边回答道:

“嘿嘿,小的想死,厂公又怎么舍得呢?”

要不怎么说,这胡佛海见风使舵的本事,整个西厂也只有他能做到最好。无雨成云轻蔑的一笑,手指轻轻一弹,原本手中丢出的花瓣瞬间化为灰烬。他背过双手,再度向胡佛海发问道:

“东厂那边,还有什么别的情况吗?”

“东厂?”胡佛海缓缓站起身来,看着无雨成云的背影,接着说道:“自从九门提督离开京城以后,东厂一直都很老实,未见有什么异样的举动啊。”

“要不怎么说你该死呢。那河东王向来与九门提督穿一条裤子,东厂可以说就算得上是徐世藩的第二个九门巡防营。没有动静,有些时候必有动静更可怕!”

感觉出了主子语气上的再次不悦,胡佛海忙拱手向前,战战兢兢的说道:

“请厂公放心,小的一定派人紧紧盯着东厂,别说是他们有什么异样的举动,就是飞进去一只苍蝇,也得经过我们西厂的允许!”

无雨成云一甩袖袍,转过头来凝视着胡佛海,虽面无表情,仍让其感受到了刺骨的含义。他翘起兰花指,指着胡佛海,缓缓开口道:

“要是再出了什么差错,咱家一定让你尝尝粉骨碎身的滋味!”

话毕,胡佛海‘扑腾’一下又跪到了地面上,震动感似是传到了那株桃树上,连桃树上的花瓣也多飘落了几片,其中一瓣,正落在无雨成云那绣金纹的高头黑帽上……

与此同时,南越边境,幽州青云镇,刺客门总舵——

夜深人静,四下里看不清任何一个人的面孔。

屋内正中间,悬挂着一只赤红色的狻猊头雕,其形如狮子,但比之狮子更加威猛。其下摆放着一把乌木椅,椅上布置着颜色鲜艳的虎皮,即使在一片漆黑之中,仍旧能彰显特点。

虎皮上坐着的人,看不清长相,只知道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在他的身前,又有一人单膝跪地,一字一句地向其汇报道:

“启禀门主,缁鸠山分舵已悉数被灭,只分舵主李冠一人得以逃脱,正往总舵处赶来。剿灭分舵处者,为‘九门提督’徐世藩。”

隐约下,可以看出乌木椅上的男人将拳头攥得紧紧的,甚至不是发出‘嘎嘣嘎嘣’清脆的响声。他微微迟疑了一会儿,跟着发出了极其富有磁性的声音道:

“不急,我已派人前往京城,作为卧底。”

此话一出,大堂内仅剩的一杆点燃的火把,瞬间熄灭,转眼已是伸手不见五指……

翌日清晨,客栈院门外,许媚娘身旁站着他的弟弟与弟媳,也就是姜翎的舅舅与舅母。三人的脸上都有些泪眼婆娑的样子,尤其是许媚娘的弟媳。

可以说她从小是看着外甥一路长起来的,有着很深的感情。又因为寻常女子间的感性,不由得下意识的掩面而泣,身旁的丈夫,也就是姜翎的舅舅,将其揽入怀中,表情上也有丝丝感伤。

论起巾帼之辈,江湖儿女,作为一个女人、母亲的许媚娘,能做到她这样把悲伤压在心底,表面上始终洋溢着一抹淡淡地微笑,留给即将远赴京城的儿子——‘姜登凡’。

或许是少小离家的不舍,站在三位亲人对面的姜登凡无论怎么压制着自己的哽咽之感,却还是徒劳无功。一双眼圈通红通红的,泪水在其中打转,似乎下一秒就会滴落下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徐世藩的身旁多了两匹精神抖擞的黑马,他故意转过身去抚摸着马的脑袋,把时间单独留给姜登凡和家人之间。

“啧啧啧,真没想到,那帮贼人也不是什么好事都没做嘛!知道本提督欲返还京师,竟然给我留下了这么好的马匹,给他们骑简直是暴殄天物嘛,该杀。”

一边抚摸着马毛,徐世藩嘴里边喃喃道。

原来这两匹马,是昨日那群贼寇,黄承恩一伙人留下来的。从马队当中挑选了其中最好的两批,作为他们两人赶路的工具。

虽说名震天下的‘九门提督’大人何时赶路需要自备马匹?到哪个州郡,不是其中的最高长官亲自出来相送,并贡以上等的汗血宝马,以作代步用具?只不过考虑到义子姜登凡初出江湖,沿路还是不要多事。

许媚娘一只手绾起自己额头前青丝,跟着宠溺似的拍了拍儿子姜登凡的脑袋,开口道:

“翎儿,到了京城一定要听义父的话,不要随意外出,免得惹事。你是第一次走入这个穷山沟外面的世界中,娘只希望你平平安安就好……”

望着娘亲微抖的瞳孔,姜登凡的泪水一瞬间就流淌至自己的脸颊处。他抱住许媚娘,强忍住颤音说道:

“娘,您和舅舅、舅母多照顾好身体。等翎儿自己真正有本事的那一天,一定接你们进京!”

边上的舅舅、舅母也跑过来,四口人抱作一团。

无奈的九门提督扯了扯马上的缰绳,摇着头道:

“干嘛弄得这么感人呐?”

下一秒,他的眼圈竟然也变得通红起来……

三日后,南越京师,连城门内——

街道上来往行人皆驻足停看,分作两列,各站道路两旁,中间让出主行道。由九门提督和其巡防营将官,踏马前行。

马上的徐世藩还不忘一脸笑容的向众多民众摆手,百姓们也都纷纷鼓掌叫好。可以看出,这九门提督不仅仅是在庙堂与江湖之中名声极好,纵然是在这百姓心间也有着一份专属的名号。

这一切,都被徐世藩身边骑着马的姜登凡看在眼里。

兖州到京城的距离不算近,足足干了三天的路,倒也不是太远。兹是从进了京城外七门开始,不仅有九门巡防营三千甲士在京城外五十里处便开始迎接,外七门内的百姓们更是熙熙攘攘、络绎不绝,纷纷想一睹九门提督之风采。

徐世藩也不会因为有行人堵住路口,而去赶走他们。似是王者归来一般,受众人参见。那架势,好似皇帝出游归来,要多神气,有多神气!

虽然不晓得皇帝出游是何等的壮观,但这京师之内,号称‘里九外七皇城四’的诸多城门内,但凡百姓见了九门提督的身影,尽皆激动不已,由此可以看出,徐世藩在京城百姓之间,深得人心。

“登凡,马上就要到家了,到家以后不要拘束,听见了吗?”

还是徐世藩的话把姜登凡从思考中拉回到了现实,他忙冲着义父点点头,回应道:

“知道了,义父。”

九门提督微笑着颔首。

前方不远处,便是京师连城门内,最气派的府邸——

“九门提督府”

一眼瞧见了那府门上一对金灿灿的‘鬼王头’,连拴着鬼王鼻子的圆环,都是纯金制成的,姜登凡不由得咂舌,暗自感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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