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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盏灯》回到未来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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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人来开门,大概是籽籽拍门的时候用力过猛,门“呀”的一声,自己打开来。

“没时间了。”籽籽在心里提醒着自己,朝屋里走去。一边走一边道:“小双,我知道你在里面,我也知道你记得我,为什么不出来跟我谈谈呢?”

“咣当”一声,门在籽籽的身后合上了。籽籽闻声,转身看个究竟,只见小双从门后面朝她走过来,左手提着一把刀,右手拿着一块绒布。籽籽有些犹豫地看了看他手里的刀,却并没有后退,反而迎视着小双,说:“你在擦刀?”

小双并没有正面回答籽籽,而是反问道:“你知道这把刀都做了什么吗?”

籽籽答:“失手伤害了尤阿姨。”

小双看着她,说:“原来你知道……我记得你,我杀死我妈那天,你到这儿来过。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可以未经我的允许而随便跑到我的心里来?”说着,举刀在籽籽面前晃了晃。

籽籽仍然没有退缩,反而盯住小双的眼睛,缓缓道:“是你的妈妈让我来的,她希望你变得坚强些,好好的活下去。”

“你住嘴。”小双挥舞着手中的刀叫道,却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两步,大声道:“我妈死了,被我杀死了。哼,我妈让你来的,这不可能!明天就要开庭了,你知道吗?这是我妈在召唤我,让我去陪她。一命抵一命,天经地义,不是吗?”说着,神经质地笑了笑。

“小双,你的额头是我和尤阿姨来看你的那天晚上撞的吧?”籽籽看着他问。

小双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说:“没关系,警察不让我在这里自杀也没关系。明天开庭我会认罪。我亲爱的妈妈,我们很快就能在地下见面了,不是吗?”

“小双,”籽籽上前一步,叫道:“你是个懦夫。”

“我说过了,不许叫我懦夫。”小双一字一句咬着牙说道,这种冷静的语气比高声叫骂更可怕,因为愤怒并没有发泄出来,而是正在聚集。

籽籽却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不许?即使我不叫你懦夫,也不代表你不是个懦夫。难为你还记得我上次来的时候说你是懦夫,不幸的是,我这次见到的,还是一个懦夫。”

忽然,小双头上的那道疤痕开始流血。血流到鼻梁上,分成两股从鼻翼两侧顺着脸颊流下去,像两道血红的泪。小双的眼睛也变得通红,他举起手中的刀,声音有些发颤地对籽籽道:“不要逼我,我警告你,不要像我妈一样逼我……”

“小双,”籽籽的语气忽然缓和下来,道:“你记得你妈妈逼了你,可你记不记得她拉着我来到这里,为的只是想亲口对你说‘她做错了,她要向你道歉’?”

小双没有说话。籽籽又道:“我记得很清楚,尤阿姨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来见你,然后对你说,她不怪你,希望你也不要怪自己。造成那样的局面,主要责任在她,她是一个不称职的母亲。小双,如果你执意要放弃一切,只求一死,其实才是尤阿姨最不想看到的结果。如果你真能在另一个世界与她见面,那么,见面之后该对她说些什么呢?你想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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