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圣龙骑士

猛然瞬间，一头宛如蜥蜴的绿色巨兽，挥舞一对巨大的蝙蝠翅膀，直窜云霄。背脊沿至尾梢，密布尖硬倒刺。怪兽冲至飞马阵列前端，挥舞双爪，昂首而啸。

“呼噢！呼噢！”连连喷射，一片片炽热火光灼烧天地。

尼古拉对其经久耐射，佩服的五体投地，扯扯弗拉德的衣袖，问道：“什么妖怪？射的好持旧（久）好狂野。”

“圣龙骑士！”

“你说这张牙舞爪，长着翅膀的蜥蜴是龙，我信。你说它是骑士？”尼古拉自有见解：“我怎么说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文化青年。骑士是欧洲中世纪，受过正式军事训练的骑兵，后来演变为一种荣誉称号，用于表示一个社会阶层。野兽能称为骑士吗？你在藐视我的智商吗？”

“哎。”弗拉德叹声气，摇摇头，说道：“同是爸妈的孩子，智商这东西你比我少太多，我说的是两个意思——圣龙和骑士，简称圣龙骑士。”

“五个字，简称四个字？”尼古拉竖起拇指：“ok，你赢了！”

弗拉德观望神龙，心生羡慕：“那是幼年的绿龙，还有红龙，据说最强大的是金龙，不过我至今没见过。”

“幼年就这么强曝（暴）给力，成年还不射番（翻）了，受得了吗？”

“想表达什么？”

“这么隐晦你也能听懂？我能搞只来溜溜吗？比溜虎溜象成就多了。啧啧啧，这要是拉到迪拜，超级叼爆炸飞天，绝对的虚荣感满满。”

“可以，自己努力。”

“努力有用吗？”

“说来话长，一会儿见到父亲，找机会告诉你。”

尼古拉生怯：“能不去吗？我害怕他发现我是假货。”

“别怕，你是高仿的a货，拉杜与你长相无二，礼节跟着我做，关键时候我会掩护你。少说话，装失忆。”

格利泽星公国礼节：军臣参见君王，需要双手交叉按肩，鞠躬行礼；儿臣参见君王或军臣参见王子公主，右手按胸，鞠躬行礼；低阶贵族面见高爵贵族，右手按胸，点头行礼。奴隶或侍仆，遇见君王或贵族，必须双手伏地跪拜，磕头行礼，贴身亲仆比较随意。室内软装行礼，必须收卸兵器；行军身着盔甲，可以不行鞠躬之礼，但是必须下马，武器尖头指向地面，单手按胸点头行礼。

尼古拉听闻哥哥言语，心略安慰。兄弟二人行至东边城楼，环型台阶上巍然耸立着一座拱门，门前两座石雕的挥剑骑士栩栩如生。

走进简约气派的宽敞殿堂，一张大理石王位，座落大殿石台之上。石台两侧各有一扇拱门，从右侧拱门拾阶而上，顶层百十平米的露天平台北侧有间会议厅，两名勇士侍立门前。室厅中央，放置一张十米多长，四五米宽的木桌，边角没有过多修磨，保留树皮。从木质纹理和淡雅芳香判断，应是整块的檀木。周边木椅倒是精致，雕刻着涡卷饰和莨苕叶。

正有两位长者，端详桌面的投影地图，轻声交谈。

弗拉德取下佩剑，交于侍卫。进门之后，面临中年男子，右手按胸，鞠躬问候，恭敬而道：“父亲陛下，我亲爱的弟弟拉杜醒了。”

肩挂白色领巾，身披黑色斗篷的中年男子，欣喜转身。滑稽的八字山羊胡和长卷的假发，未能掩去棱角分明的英姿。他双手戴着羊皮手套，腰间的金色佩剑，镶嵌着腥红宝石，穿着斗状坠褶的长统皮靴，鞋底高跟，沉稳有力的敲击地面，健步向兄弟二人走来。

走到尼古拉面前，张开双臂紧紧拥抱，虽不话语，却能感受深深慈爱。这般容貌和年纪，慈祥的眼神，熟悉的拥抱。若不是现场人物服饰和装饰环境，尼古拉是会以为，眼前大叔真是亲生父亲——德拉库里。

侧旁，另位年愈古稀的长者，单手按胸，鞠躬恭贺，声音深厚洪亮：“感谢星辰诸神，万物幽灵，赐予美男公拉杜平安和健康。”

尼古拉端详长者，披肩飘逸的银发，一身火红长袍并无华贵修饰，手握一根五尺有余，有如拳粗的枯木手杖。银色面具遮去半边面容，看不清长相，那双棕色的瞳目，隐约泛动狡魅赤红的光芒。

银发长者深邃而幽远的眼神，仿佛蓄藏无限智慧，可以穿识世界万物，完全不像这个世界的人物。尼古拉感觉此人身份特殊，应当很受尊敬，不知如何行礼。

弗拉德已是右掌按胸，轻微点头：“托福灵叟大人，拉杜平安。”

尼古拉依样照作：“托福灵叟大人。”

灵叟鞠躬回礼之后，虽然不再言语，但是一直顾看尼古拉，耐人寻味的微笑。

尼古拉觉着老头笑的诡异，心有忐忑：难道发现我是假冒优质产品？我也就是个非法移民罪，还是被逼的。按理来说，就是遣送回家吧，总不会要命吧。

德拉库里公爵首先落坐主座，示意大家一并入坐。灵叟坐在右侧第一席，弗拉德和尼古拉依次坐在左侧第二、第三席。

四人坐定，公爵问道：“米尔查战况如何？”

“启禀父亲大人，兄长的主力接近塞尔维亚边境，不出意外七日内可抵达贝尔格莱德（belgrade）。”

“摩尔多瓦（moldova）的骑兵团有没有响应？”

“母亲大人已经得到博格丹王舅的承诺，会让斯特凡表兄领兵协助。”

巴尔干半岛（balkanpeninsula）位于欧洲东南部，面积50多万平方千米，西临亚得里亚海（adriaticsea），南滨伊奥尼亚海湾（ioniansea）和爱琴海（aegeansea），东南隔黑海（blacksea）与亚洲相望。半岛东北分据三个公国摩尔多瓦（moldova）、特兰西瓦尼亚（transilvania）、瓦拉几亚（wallachia），摩尔多瓦北接波兰和立陶宛大公国，特兰西瓦尼亚西连匈牙利，瓦拉几亚滨临亚洲。14世纪末，奥斯曼帝国占据大部分南区后，加快了入侵中欧的步伐，瓦拉几亚公国因地理位置的原因，首当其冲。

公爵眼神凝重，询问灵叟：“你有何看法？”

“启禀陛下，摩尔多瓦政局不稳，博格丹公爵自身水深火热，即便出兵也不容乐观，未必会有实质性的战力。其二，奥斯曼帝国的苏丹正希望巴尔干半岛诸国相互征战，择机进行更大规模的扩张。米尔查殿下在西部的战斗欲速战而不宜长久，臣下建议先平息瓦拉几亚境内各大贵族，完成统一。”

“先安内再攘外？”

“陛下英明。现今如若大力出兵，恐惹奥斯曼帝国戒备，如能攻克几座城池，固然是好，可要确保国内政局稳定并非易事，摩尔多瓦就是前例。现时，不如示好土耳其人，借他之力平息其它贵族。况且，三位王子未成圣龙骑士，倘若敌人洞悉主力不在国内，趁机进犯，单凭陛下和安普莎小姐两位圣龙骑士，唯恐首尾不得兼顾。”

公爵一遍又一遍念叨：“圣龙骑士啊……圣龙骑士……”

“臣有一计，不知可否？”

“请讲。”

“此次西进，本意不在城池而在龙蛋，强攻为下智取为上。首先，米尔查殿下大部步兵围城牵制敌人，弗拉德殿下深夜率数十飞骑兵，趁乱偷偷越城，只为进城不可恋战。然后，大部佯装落败，撤退数里，安营扎寨，大肆篝火。”

公爵不解：“用意何在？”

“兵不厌诈，攻心为上。主力撤回国内，只留些许兵士，保持每夜篝火不停炊火不断，制造大部仍在的假相，令对手不敢撤离城防，不敢分散兵力回守城内。城内防守空虚，弗拉德殿下更易窃取龙蛋，借时安普莎小姐驭龙接应，胜券在握。”

“妙计！灵叟，传信博格丹公爵，盛谢他能应允帕西蒂亚夫人的请求，今时攻打贝尔格莱德之事有变，暂时不必派兵援助。”公爵想了想，指示道：“传安普莎过来。”

灵叟领命，分别在两张纸签提笔写书。停笔之后，折出一对纸鹤，拈指一弹，纸鹤有如活物疾飞而去。事情完成，说道：“奥斯曼帝国野心勃勃，近邻保加利亚已然沦陷，瓦拉几亚现时内忧外患。臣下建议，拉杜殿下亦开始修习星座秘宗，三位王子无论哪位孵化瓦拉几亚最后一颗龙蛋，成为圣龙骑士，陛下皆是如虎添翼。”

古往今来的历史长河中，几乎所有战争的直接动力就是掠夺资源，战争都是当权者的游戏。尼古拉对战争毫无兴趣，但有机会成为圣龙骑士，必须要有兴趣。溜大龙，谁人不想试试。但是，不敢发问，生怕露出马脚，皱皱眉头望向弗拉德。

弗拉德心有灵犀：“灵叟大人说得有理，龙蛋灵性各异，多一人修习秘宗就多一份孵的机会。我和大哥一直很努力，为何还是不能孵化龙蛋。”

“王子殿下，宇宙星辰之中万物皆是幽灵，幽灵之气即是万物能量，世间各人皆有本宗星座，潜心修行本宗星座秘宗战术，感应龙灵之气，方可孵化龙蛋。”

弗拉德转头面向公爵：“父亲，您是圣龙骑士，可否指点儿臣一些心得？”

“我亲爱的孩子，从创始世纪到诸神大战，直至今日，千万年来龙骑士都是战神的化身，神圣而稀有。世间的龙蛋寥寥可数，基本都在君主王公手上，就算拥有龙蛋，也如灵叟所言，还需潜心修行，用精湛的战术开启龙灵之气，战术越精龙蛋越易感应，终极奥义成形之时，孵化便指日可待。”

“儿臣修习白羊座秘宗三年有余，一直不得终极奥义成形之法。父王的本宗星座也是白羊座，您是如何修习终极奥义？”

“白羊座终极奥义——生命吞噬，必须吸收自己或敌人的暴力、恐慌，暴力和恐慌的精神力足够时，终极奥义便是成形之日。”公爵继续讲解：“每个星座都有自己的能量属性，白羊座只能掌控灾祸、嗜血、暴力、恐慌之气，寻找具备这些性质的事物，想像自已便是它们的根源，专注精神力。按此思维修习，汇聚属于自己星座的能量。”

“多谢父亲解惑。”

公爵叮嘱道：“切记！不可让幽灵之气反蚀迷失心智，因为圣龙只能和本性人类互通灵性，否则无法缔结圣龙盟约。”

尼古拉侧耳倾听，努力消化每字每句，心中在想：先要有龙蛋，然后搞清楚自己的星座，艰苦修武，有了精湛的战力才能孵化，不是龙爸爸龙妈妈窝在屁股底下就能轻轻松松搞出来的，最后还要看龙宝宝的心情，愿不愿意跟你成为好基友。成为圣龙骑士的理想很美好，过程太痛苦，费时间耗精力还不一定能成功，溜龙的愿望实在遥不可及。尼古拉自认不是骨胳精奇的修武天才，没有保家卫国的高级觉悟，又怕吃苦又怕受累。算了，承认自己平凡无奇，不思进取的现实，继续英俊帅气的平淡生活吧。

议厅之外，一声长嚎由远而近。强风骤起，一头绿色狂兽挥舞巨翅，盘旋升空。尼古拉还未适应突来的隆隆震耳和空气鼓动，巨兽已经遮天闭日的逼**台，接**台几米之间，巧然掉转，与此同时，一道倩影纵身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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