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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王爷又来了》第十九章 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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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大葬,以山为陵,因先皇避讳驾崩,在位时也没有准备,一时之间也是仓促,皇帝的棺材梓宫也是工匠连夜赶制出来的。

齐胤跪在梓宫边的草席之上,拜了拜。先皇未曾准备过葬事,反而是为了齐国省下了一大笔银钱,也算是这个父皇为他做了唯一的善事。

几筵殿内四处烛光曳曳,橙亮的光照在白绫上,使得氛围减缓了许多寒意。

先皇的其他皇子皇孙们也是陆陆续续地来了,跪下皆是抹了几个眼泪,哼哼唧唧的。

朝中重臣跪在其后,余白间于正位第一个,他板着脸,不表哀也不表喜,吴尚书脸上挂着疲惫,眼下一圈淤黑,似是为葬仪的事忙的不可加交。若不是余若安今日晨时就见着他说话中气十足,或许就信了。

后宫嫔妃们皆是跪在外院,单太后一人可进里边守灵。余若安经杏雨搀扶进了内院,从人后走至齐胤旁,余光掠过自家冷面无私的父亲余白间,便再没有注意了。

这一下,人多了,屋里的阴影也多了,加上呜呜咽咽的哭声,凄凄哀哀萦绕在堂内,从跪着的草席之上凉意袭来,一直上心头。

一夜里,也就齐胤面色无常,可不是,他胸中含有壮志,满是希翼,如何会感到寒冷?

其中齐汐哭得最真挚,虽有为保持淑雅,不曾大声哭泣,但也是哭昏了一回,直到宋太妃来人劝,派太医又看了一回,余若安做主让她下去休息,等下葬时,再来人。

说到宋太妃,她只顾着气恼,竟是连累都忽视了,要不是她手中绢帕的质地绝好,早叫她撕成絮絮了,一口牙也是咬得极紧。之前放在心里的话,又在心里过了一遍,大抵就是若不是那余若安今日她就是太后,余若安那小妮子凭什么?

玫太妃自然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她瞧着宋太妃的背影都发抖了,忽得又不气了,反正她过些日子就要和祎儿去岭南了。她挪到了一处角落位置,半倚着君儿,还睡了半夜。

因齐胤是个好皇帝,未说让先皇的嫔妃们殉葬,先皇嫔妃们也是安分,不敢生出什么事情。

江都宫里点着灯,白罩着灯笼,庭亭边安置了一处,楚桓独自下着棋,黑白子都放在手侧。

“王爷到了要去几筵殿举茶的时候了。”裴公公从铜盒子里拨拉出几块新的银炭,轻声提醒道。探过头去看楚桓久久末动的棋面,“王爷这棋,局势已经定了。”

楚桓放下手里捏着的黑子,才站起身,“不必。”那日齐胤叫他去,便是他说明先皇葬仪的事情。齐胤比起先皇更为良善,知晓他身份为难,没有难为他。便让他待病在江都宫里。抬首望向几筵殿的方向,灯火通明,这一夜着实宁静。

第二日,

前往皇陵的一路,尽是哭声,女眷们尤为卖力,前往皇陵的队伍也就一时零散,这倒是余若安进宫以来初次出宫,以往在闺阁里就不常出门,从绣着兰草的锦布帘晃荡的幅度缝隙里可以看到外边。

两边的百姓跪了一路,余若安望了几眼,便收回了视线,杏雨以为余若安是累了,宽声道:“娘娘莫是累了,便靠在奴婢身上吧。应该会有些远。”杏雨也没有去过皇陵,说不准。

余若安一贯没有与人靠近的习惯,她冲着杏雨淡淡一笑,摇了摇头,背脊挺得很直,阖住了眼睛独自小憩。

宋太妃那边却是难受得紧,齐汐经过那一次哭晕之后就去休息了,没曾想还是感染上了风寒,轻微还发热,但先皇驾崩入皇陵这么重大的事,她身为皇女怎么能不去呢。

这么着一早,头上尽是虚汗,唇也发白,衣裳本就着穿着素静,瞧着都有些骇人。宋太妃才落了泪,这是自昨日起初次落得泪,“御医呢,怎么没有随行?”

“回太妃娘娘的话,御医开了药,也没有办法在这路上熬啊。他跟在队伍尾了,等到了皇陵那处立马熬药给郡主殿下喝。”李嬷嬷也是差急,忙打听过来在轿子外回道。

“母妃,我没事,只是有些受了凉。”齐汐替宋太妃拭了泪,宋太妃止住了她的动作,从李嬷嬷那里接过一个厚的毯子亲自实实地盖在她的身上。

余白间骑着马,至余若安的轿子边上,“臣参见太后,如此在马上便不便行礼,也烦请太后娘娘不要仗着自己升至了高位看不起臣这个官职卑微的爹爹。”他那日是听了余老太太一阵数落,还背上了教子无方的罪名,他还有些不相信这个平日里最是温顺的嫡长女竟会是这个样子。

未待杏雨唤,余若安就已经抿唇讽刺地笑了,随后睁开了眼睛,“如何能看不起爹爹,我这个高位可是爹爹送女儿的。”余家的这群人到底是日子过得太过顺畅,真以为自己权倾朝野了。

“那是皇命不可违,你难道要让余家为了你跟皇家闹翻脸吗?”余白间没想到一向懂事的女儿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压低的声音咬着字极重。他忌惮余若安会有这种想法,哪里容得,这一句说得极坚定,不容质疑且理所当然的态度。

余若安拉开了窗口绣着门布的帘子,直视着余白间,这是大了之后,难得正视着他,看得出他与余希颜的几分相像,挂着顺滑规整的胡须,衣冠楚楚,年纪只是与他多增了些成熟的气质,他的眉头高高耸起,眼里扬着怒,以及谴责。

余若安轻笑,用极低的声音道:“你既不曾愧疚,如何能说皇家逼迫呢?爹爹只不过是借着个虚名而掩盖自己的虚伪罢了。”

余白间被‘爹爹’二字揪住脖子,一时如食蝇咀。她竟会如此直言。怒瞪余若安,又被她坦然生疏的眸子一时错开了自己的视线。

“余丞相,怎么会在前边?”宋太妃本就急着到达皇陵给齐汐熬药,落入余若安之后难受得紧,刚好瞧见余白间那个外男也走在了她的前对,气恼地顾不及自己的仪态,大声地问出来。

两车之间的距离本就没有多少,这一声听得很是清楚。

余白间勒住缰绳掉转头,临走警告了一句:“在宫中安分些。”

“宋太妃那边怎么那么大的火气?”余若安对于余白间的心性早已熟悉,除了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再无其他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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