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修女坐在张燎的面前，恬静的坐着，张燎视若无物，拿起水壶倒了杯水，然后喝下去准备接着睡。

修女依旧微笑着，只是张燎感觉好像有点凉，就算他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得到的耀眼，还带着微微暖意，张燎身子一蜷，头往沙发缝里一塞，打算混过去。

“啊～阿阿”

教会圣歌起始吟咏，张燎坐起来，整个人认认真真的坐着，看着修女，修女依旧是恬静的坐在那。

“克里斯蒂娜，无事何登三宝殿？”

“被恶魔所引诱的灵魂，我来指引你这迷途的羔羊……”

克里斯蒂娜用悲天悯人的语气说道

“能说人话吗？”张燎生气的拍了拍桌子说道

“哼……你这里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你给老娘说清楚？”

“被恶魔所引诱的灵魂，我指引它们回归光明的怀抱……”

“崽种！说人话。”

张燎哼哼的冷笑着说道

“你也知道说人话？我今天看到一个姑娘被恶魔纠缠于是顺手解决了，诺，就这么简单。”

克里斯蒂娜看着张燎一副不高兴，一脸别人欠了他钱的样子，说道

“燎，我知道你，我知你至深，你不是也不会是一个正统的恶魔，你身上的人性是大于魔性的，但是教会里总有一些头脑特别极端的人，他们的思想特别纯粹，纯粹到令人感到麻烦，不要留下尾巴，明白吗？”

张燎浑身倒在沙发上，目光深沉的望着黑暗，说道

“你们忘了保罗了吗？”

“一千年前，保罗来到了当时的最强盛的帝国，他改变了基督教只能由太犹人信仰的规矩，他来到那个帝国的最底层，对各个种族各个民族的人施着他的教，不在乎你的出身，你的样貌，你的身份，唯一重要的是你的心，你的信仰，当保罗被架上十字架接受火刑，行刑人告诉他，放弃你的信仰，你将可以保住你的生命。”

“那时所有人，接受传教的人在看着保罗，没有听说的人也在看着，帝王在看，大臣在看，将军在看，百姓也在看，保罗只需要口头承认一下，就可以得到释放，但保罗自己上了十字架，熊熊的烈火吞噬了保罗，痛苦让他的面容扭曲，难道他没有想到这个下场吗？”

“当然，圣者当然知道。”

克里斯蒂娜接着说道

“但是圣者要让世人知道，信仰上帝不是一种罪恶，不需要偷偷摸摸，我们不应逃避。”

“克里斯蒂娜，保罗为千年教会打下了根基，在黑暗的年代里用来维持稳定，保留那个帝国的思想，虽然缓慢却一步一步前进。”

“所以我从来不讨厌教会，虽然现在的人们抨击着你们，指责你们的腐败，但是他们不应该只看到你们坏的一面，你们也有好的一方面，但我能够理解他们，为了击倒一个存在了千年的庞然大物，可不能留情。”

克里斯蒂娜说道

“那你怎么看待现在的教会呢？”

张燎看着黑暗，说道

“你们应该一边怀念着你，一边毫不留情的击垮你们，现在人们不想要追求上帝了，他们正在解放存在于自身的神灵，尽情舒展着自己的才智。”

“这需要一个过程，教会存在了一千年，你们对抗恶魔，异族，研发科技，填充民众的思想，在道德上进行了规范，新的力量会一步步代替你们，代替你们的功能，你们最要小心的地方就是思想，一旦思想上被击败，这个过程的就不可逆转的前进，不管速度是多少，到时候就算你有成千上万的圣殿守卫，也无法逆转。”

“你看的这么清楚透彻，既然你站在它们一边的，那就不怕对他们不利吗？”

克里斯蒂娜看着张燎，说道

“你从小就在教会长大不是吗？”

张燎对着她说出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你这个栏栅里羔羊，有一天你稍微走出了栏栅一步，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最后非得要在辽阔的草原尽情奔跑才能尽兴。”

克里斯蒂娜带着些怒气说道

“我对我现在的生活很满意，虽然食物简单，但那我出于我的意愿，你难道觉得奢华的生活能够引诱主的仆人吗？你以为我没有见识过那些贵族们的生活吗？”

张燎讥笑一声，站起来按住她的双肩，说道

“傻姑娘，我说的是思想，早晚你会明白的。”

克里斯蒂娜有些不自然的推开张燎，说道

“拿开你的手。”

克里斯蒂娜走到门外，回头望了一眼躺在沙发闭着眼睡觉的张燎说道

“我不会让你说的那种事发生，主的光辉将永远照耀我等。”

“哼。”

张燎又讥笑一声，躺在沙发继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