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忽然下起了雨，湿了繁华沧桑，在阴暗特制的水牢中，眸序早已散尽一身灵力。
眼前依然浮现出那双紫眸，带着温柔的语调在她耳边说‘眸序我要的不过是一个你罢了’眸序心中还能深刻的想到当年男子带着微笑的眼眸，好似她的一个梦一样。
可是，离别时的背影为何如此淡漠，曾说过的承诺早以飘散。
眸序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可是那种早已刻进心中的痛，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忘却，这些年他给的爱，不过是在为自己最爱的女孩找个长久的药罐子而已，
如今他为了救他最爱的姑娘硬生生的搭进自己半条命，那女人夺自己的狐灵，他也可以纵容，自己遭人诬陷，皇上大怒，众人皆言妖女乱世。
朝堂上，皇上盛怒问道“皇弟，这人是从你府里出来的，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皇上的黑色的瞳仁燃着火焰，似要把眼前之人生吞活剥。
眸序这一生都不会忘记自己最相信的人，跪在朝堂上字字珠玑道“皇上妖女乱朝，臣不敢多言，一切但凭皇上决断！”
皇上眼中一闪精光，勾起了唇角，笑道“皇弟果然是朕的好皇弟，好，月后处斩，以平民心。”
被压在朝堂的眸序满心的期望随着一声‘但凭皇上决断’心沉入了海底，但她却还是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不是他的真话，在朝堂上他不能出错。
可就在当夜里，眸序在水牢里疼的快昏过去时，眼前出现了自己最心心念念的男人，眸序强忍着自己的痛，盯着眼前的那双紫眸紧张的问道“你来这里没关系吗？你快走吧，别人看到对你不好。”
“你”男子刚启唇说了一个字，就被女孩打断了“你放心我没事，我不疼的，真的。”
到了这时，女子甚至都以为他是为了怕自己受苦而来。
看着女孩明亮的双眸，男人的眼神充满戏谑，双手却在背后紧紧地握成拳，看着女孩嘴角不掺任何复杂的笑，男子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说道“眸序。”
男子看着女孩眼中的信任嘴角抹上一丝讥笑“你该不会现在还没能理清状况吧？”
女孩疑惑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男子魅惑的紫眸，闪着是眸序不懂得神色“你以为皇上是怎么知道你的存在的？是我，是我让心腹送了封信给皇上，又让手下人煽动城内人民的情绪，你不会傻到分析不出来吧？”
女孩的脸色随着男子的语句而逐渐变白“不，不是这样的，你说过你会保护我的，怎么可能是你我不信，我真的不相信，怎么可能是你？！”女孩晃着脑袋想要把那些残忍的语句都赶出自己的脑中。
男子静静的看着女孩自欺欺人的模样“保护你？那是你对我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我要救瑶儿，现如今你不过是一个废人，我为什么要保护你？”
女孩眼中充满了渴求，费力的隔着水牢抓住男子的衣衫下摆“我还有利用价值，我还有！”
男子的眼中溢满了柔情，伸手抚摸着女孩的苍白的面容，吐出的字眼确是残忍的“你还有利用价值？你有什么？狐妖若为药人，若与一人换血便可令人起死回生，狐妖真气所在的狐灵，可增进人的体力，你说你就这么点用处，我也都用了，你的血救了我的瑶儿，狐灵又在为瑶儿调养身体，你说你还有什么可以让我利用的？现在你对我而言不过是个废人。”
女孩呆呆的抓住铁栏杆，此时身体上的痛根本不及心痛的千分之一，午夜梦回在她耳边低声呢喃的男人，许她一生承诺的男人，居然只是自己的利用价值，自己原来是他的棋子而已。
苏牧阳看到女孩这副模样，心下也知道眸序已然相信，也就准备起身离开“那你接近我就是为了苏木瑶的病吗？”
苏牧阳听着女孩带着颤音问着自己，女孩言语中的颤抖，他不是没听出来，但他还是唇边带着一丝残忍的笑，说道“不然呢？你以为我会非你不娶？真是可笑，白首不相离，这种话也只能骗骗你这种单纯的女孩。”
女孩强忍住的泪终于滴了下来“你不是说过，你对她从未有情吗？”
苏牧阳背对着眸序 “我的王妃只能是她。”
伴随着女孩在身后崩溃的哭声，男子脚步坚定地离开了水牢。
眸序在水牢的日子，每日每夜都受着挖心挖骨之痛，这水牢的水对平常人来说只是普通的水而已，但是这对狐妖来说，确是侵蚀狐妖的血肉的药水。
眸序在水中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眸序本以为自己在他心中最为特别，可现实给了她当头一棒，她心心念念的人如今却在他最爱的女人身旁亲侍汤药，随着牢门‘吱——呀’一声女孩猛地抬起头，朝水牢外的沉重的铁门望去。
应入眼帘的是碧色衣衫的女孩，那姑娘看到眸序的惨白的模样，抓着水牢的铁栏，哭叫到“小姐，您怎么成这样了”眸序看到眼前的并不是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而是一直跟着自己的侍女碧儿，眸序抱着一丝期望用颤抖的声音问她‘是否是王爷叫你来的？’
侍女碧儿眼中含泪的答道‘姑娘，不是，我只是想来问问姑娘，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是我可以帮姑娘的？’
眸序自言自语的说道“他陪着那个女人，应该很幸福吧，幸福的恨不得早杀了我吧！毕竟现在我已经没有任何让他利用的地方了，现在的我不过是一个废人而已。”
看着碧儿欲言又止的模样，眸序看着碧儿“说吧，怎么了？”
碧儿泪滴在眸序的手背上，哭着说道“奴婢是为了姑娘不值，王府今日大喜，王爷迎娶瑶郡主为五王妃，姑娘你不值呀。”
眸序好像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一般，没有任何反应，原本以为自己会心痛，可是连心痛的感觉都已经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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