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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风水的风水师》第七章 地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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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修看到三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纹身青年手里拿着砍刀大摇大摆的径直走了过来,稚嫩的脸上刻意显出几分霸气。

这三人也不啰嗦,其中一个穿着花衬衫的青年上来一把就把秦修拉了下来,拿着一把还未开刃的砍刀,刀尖一指“滚过去,蹲下!”

既然算到了今日之事,秦修也不着恼。老实的走到路边蹲了下来,玩味的看着三人。花衬衫看着秦修,另两人一左一右将司机堵在了车里。

“我说老宋,兄弟几个可等你好几天了,你说怎么办吧!”为首的一个光头青年右手握刀,左手拇指不断的试着光滑的刀锋,盯着老宋问道。

这老宋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个四五六来,只连声说:“我给,我给。”一边哆哆嗦嗦的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递给光头。

光头一把夺过钱塞入口袋,“我说老宋,玩我呢,今天可不是这价了。”

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情势比人强,谁愿意跟自己命过不去呢。

老宋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沓毛票来,正想再数出四十块给光头凑个整,却被光头一把夺了过去,把里面的十块五块的全都抽了出来,剩下的毛票塞又给了老宋。

“老宋,你也别怪兄弟狠,今天拿的就当你提前交下次的了,就当给你个小小的教训,以后再不及时交可就不是给你多收钱这么简单了。”光头满脸笑容的将钱叠好揣入口袋。

九三年这会儿,一个开出租的一月赚个三四百块钱就算多的了,这一下就给拿走了一半,任谁也咽不下这口气,自己辛辛苦苦的赚钱,到头来还得交给别人,还有没有王法了。大热天的人本来就容易暴燥,而且这口气憋在老宋心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老宋此刻借着这引子却爆发了出来,他朝光头大吼:“这光天化日的!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还让你们这几个小毛孩子欺负了不成!老实人怎么了,老实人就得挨欺负啊!”

老宋说着就抄起脚下的一个扳子朝光头砸去。

平常看似软弱的老宋竟没想到今天也会发飙。扳子砸来三人一愣,光头也是个反应机敏的,往后一退虽脑袋躲过老宋砸过来的扳子却也被扳子敲到了胳膊肘上,光头疼的转了两圈。火气也上来了大叫着转身拿刀就向老宋身上砍去。

眼看就要出人命了,蹲在一旁的秦修随手捡起地上一块石子,深吸一气,提起丹田内劲,一股力道传到指尖。

当的一声,石子击在刀面上立刻变的粉碎。一阵震荡由刀面快速向刀柄传去。

“啊!”光头握着右手大叫着,手中的刀已掉在了地上,虎口处一道口子向外渗出丝丝血液。

“别动!守着他俩,谁!他妈的给老子站出来!别玩阴的!”光头红着眼大吼。

刚刚紧闭双眼的老宋听到声音一看眼前的情况,此刻也不住的张望起来。

“老家伙!看什么看!小心做了你”车门左侧一直没动静的刀疤脸拿刀抵在老宋的后背上阴阴的道,也不住的往四周大量。

刀疤守着老宋,花衬衫盯着秦修。光头环视一圈,除这几人外再无一人。光头眉头一皱,下巴不由的往外突出,目光渐渐的注意到秦修身上。心想:难道这小子搞的鬼?

光头递了个眼色给花衬衫,花衬衫微一点头,不声不响的举起砍刀就佯装向一旁蹲着的秦修劈了过去。

一直注意着光头动向的秦修,心中早已有了防备。快速往后一仰,脚跟向前一蹬,花衬衫的砍刀借着惯性砍在了秦修双腿之间的地上。趁着花衬衫收刀的间隙,秦修左腿一收,身子一侧,一个乌龙绞柱便站了起来。

花衬衫也倒反应迅速,没等秦修站稳,又是一刀刺来。这些年来秦修跟老道也学了不少擒拿之术,对付这几个打架全凭胆大无脑的地痞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没等砍刀砍来,秦修便向前一步往后一转,待砍刀落在半空,秦修一个反手抓住花衬衫右手腕,微一用力便把花衬衫的手腕给卸了下来。

“啊!”

花衬衫大叫一声,右手失了力道,砍刀掉下,秦修脚尖一探一勾一绕便将砍刀甩了出去插在路边的树干上。

花衬衫忍着剧痛,左手伸过来想抱住秦修。秦修不等他左手过来,左臂屈肘下压,左脚向前上一步,带着旋拧之力,一个左转身绕到花衬衫的身后。

花衬衫吃痛,又是啊的大声一叫。

秦修不待他回身,右腿向右趟进,紧接着右臂从右侧屈肘抓住花衬衫的左臂,顺着左臂往下一捋倒手腕,然后猛一用力双手往下一拉一抻,花衬衫的两个肩膀便被卸了下来。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看就是练家子。

刀疤和光头看的是目瞪口呆,心想就这么几下就给收拾了?

见秦修朝他俩走来,光头自知不是秦修的对手。一咬牙就给秦修跪了下去,喊了声:大哥小弟我服了。

这光头名叫曹鸿宝今年二十二岁,这三人中间的头,说起这曹鸿宝也是蛮传奇的一个人物。六岁的时候父母因误食河豚给毒死了,幸好当时正忙着在邻居菜地里偷黄瓜错过了饭点这才保了一条小命。不久后卖河豚的被抓,不仅坐了牢还赔偿的好大一笔钱给曹鸿宝。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虽然这大难都给了自己爹娘,可这后福却落在了曹鸿宝的头上。父母死后曹鸿宝就一直跟着自己的瞎奶奶长大。

由于奶奶年龄大眼睛又瞎,也无力管他,十三岁便辍了学,跟着一群社会青年混迹在各个桌球厅、棋牌室。靠着父母的赔偿款这几年过的也是有滋有味,抽烟、喝酒、打群架那是样样俱全。

就这么在社会上浑浑噩噩的混了五年,改革开放春风也渐渐的吹进了这偏僻小镇。曹鸿宝的好兄弟们渐渐的都去外地打工了,不知为什么唯独曹鸿宝还赖在这穷乡僻壤的地儿,没有出去。

直到半年前,他遇到了人称青哥的张朝青。张朝青这人和孙猴子似得,不知是哪冒出来的,靠着身边的一群打手和钞票迅速把这地的混混整合了起来,大有要一家独大的趋势。

曹鸿宝是第一批拜在张朝青门下的,有道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机缘巧合下被张朝青赏识,便被派到了这里做起了收出租车保护费的行当。

曹鸿宝起初跟着张朝青干的是倒卖石油的活计。见识了老大的能耐和手段后,再想想自己罔活这么大。曹鸿宝便将此人作为自己的偶像与目标,虽说收保护费不入倒腾石油,可如今自己也是分出来干了,却也自由了。

这曹鸿宝第一次自己出来单干就碰到了秦修这刺头,若这事让自己的名声毁了,那他如何去面对青哥,还怎么有脸混下去。

可如今形势比人强,他也倒是个能干大事的人,当着自己的小弟就这么忍了下来,不仅把钱退给了老宋,还保证此后决不找老宋麻烦,并声称三天后在县里最好的蓝海大饭店给秦修赔礼道歉认下这个兄弟。

曹鸿宝的打算是再认个大哥,如果把秦修弄进来,就凭秦修的手段,自己跟在他的身后,肯定前途不可限量。

回到学校后,因为高三繁重的课程和作业,此事很快就被秦修抛在了脑后。九三年这会教育水平还不高,能上完初中的那就是不错的了。整个县里能考上高中也就三四百人,更别提考上专科的了,每年考上本科的那更是屈指可数。

恰好秦修就极有可能是这屈指可数中的一个。秦修打小就学习好,做人方面还特别会来事儿,见了人那更是不笑不说话。上了高中不仅一人身兼多科课代表,与同学间的关系也是极为融洽的,这其中就有他现在的同班同学许道地。

在这个男的起名还改革、开放、建国、红军、爱民闹腾的年代,许道地这名字可谓是超凡脱俗,不可谓不地道。

每次同学都会拿着许道地的作业本开玩笑,先是细细浏览一番,接着咂咂嘴说句道地同学写的就是地道。也不知道是无聊啊还是真无聊,每次都会惹的全班哈哈大笑,许道地同学自然脸涨的通红,有好几次差点都要去改名字了。

秦修下午回到教室时就没看到许道地,当时以为他可能有事没有来。直到今天上午他的位子还是空空的,一打听才知道许道地生病了,据说挺严重的都住院了。这小子平常挺健康的呀,怎么说病倒就病倒了呢,秦修想着看今天跟老师请个假去放学后去探望下许道地。

真是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这好学生请假就是好使,一请就给。

秦修刚提着一袋水果走出摊子才记起来还没问许道地住哪家医院了。幸好许道地家离这也不远,走路十五分钟就到了,先去他家看看再说。

许道地父母是开饭店的,这几年经济发展迅速,第一批开饭店的也都发了大财。

西湖春天小区,一块大石头上金闪闪的几个大字,许道地家的别墅就在右手边第三栋。

“哎!哎!哎!说你呢,别瞅了,就你,回来,回来,有卡么?”秦修以前跟许道地来过一次,当时是许道地带着进去的,可今天却被保安给拦在了外面。

“你好,对不起啊,我想找一下许叔叔家”心想着这高档小区就是不一样啊,保安还带大盖帽。

“哪个许叔叔?你有他电话么”

“没有,我只知道他儿子叫许道地,麻烦您能帮我找一下他吗。”

“哎?小修?”正当秦修和保安解释时一个妇女提着个保温盒走了出来。

“王阿姨,正找你呢,听说道地病了,我来看看他”秦修朝许母挥手道。

“道地还在医院呢,你要有空的话咱一块过去吧。”

许母拦了辆出租车去了医院,一路上许母也不说话,秦修发现许母没了第一次见她时的丰采,两颊都凹了进去,整个人显得十分憔悴,估计许道地病的挺严重的。

医院里,许爸正拿着湿毛巾给许道地擦额头,许道地此刻躺床上一动不动,只张着嘴喘着粗气。见秦修进来,许爸只说来句“小修来了,谢谢你来看道地”。便又低头给许道地擦拭额了。许母看到孩子这样心疼的眼泪便不住的涌了出来。

秦修看两人这样也不知说什么好,便小心的朝许母疑惑的问道:“王阿姨,道地这是…”

“哎,一直高烧不退,医生也检查不出什么来,退烧药打过几次,刚打上还好,可过不多久就又烧起来,现在只能打点盐水,拿毛巾降温,说是在没有查出病因来不能再打退烧药了……”许母说完又抽泣起来。

这种情况秦修也不好说些什么,既然看过了,自己这种事也是无能为力的,只能盼医生快点找到病因,对症下药才行。

正当秦修告别转身离去时,突然背后一凉,感觉像是块冰掉进了自己的衣服里,不由的一下打了个激灵。

秦修猛一回头,忽觉得眼前一团黑气飘过,再仔细去看却什么也看不到了,这引起了秦修的疑惑。

“许叔叔,王阿姨,我跟着师傅学过几年岐黄之术能不能让我给道地号一下脉吗?”秦修诚恳的看向夫妇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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