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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黑化白莲花》第5章: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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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沈栀神色如常地回到班里。

下午第三节课是自习,自习之后一直到晚上放学全部是朱丽云的语文课。

沈栀上完自习就收拾书包准备走人,那天闹到校长室,校长也知道朱丽云是什么德性,不乐意管f-10这个班更不乐意管她的事,象征性地一通发言之后,就打着太极说什么“师生之间要互相尊敬和睦相处”,让她们回去好好地、慢慢地自己解决了。

然后沈栀就被朱丽云停课了,期限是到她写完五千字检讨在全校广播诵读向朱丽云诚恳道歉再把家长喊来学校解决问题之后。

沈栀觉得,那她可能永远都不会再上朱丽云的语文课了。

扔板擦这件事,她上辈子只敢在脑子里想一想过瘾,这辈子实打实做了,沈栀才知道有些事光凭脑补,是理解不了那种切身实际的快感的。她一点儿也不后悔,别说写检讨了,她都遗憾怎么当时只扔了板擦没把桌子也一起掀了。

背上书包,沈栀和还睡得迷糊的许娓娓打了声招呼,转身朝中午跟她贫嘴的那个叫李铎的男生座位上走过去。

后排几个男孩子从沈栀收拾东西时起就在等着看她想做什么,李铎在其中看得尤其认真,见她就要朝自己走过来,他赶紧挪开眼神,慌张咽了下口水,手脚都紧张得不知道该怎么放才好。沈栀人还没走到跟前,他的脸就在几个哥们不怀好意的口哨声里慢慢红了,直到沈栀站在面前,他都没好意思抬起头来。

沈栀轻轻叩了叩他的桌面,叫他名字,“李铎。”

“啊?”李铎中午那点鬼精鬼精的猴劲儿全没了,傻愣愣地抬头,一张脸黑里透红,“怎、怎么了?”

沈栀还没说话,其他几个男生看热闹不嫌事大,敲桌子拍椅子七嘴八舌地添乱。

“哎哟,你们快看铎子那个脸,是不是像他妈猴屁股一样?!”

“哇哦——”“噫——”“啧啧啧——”

“再废话!”李铎从地上捡起个见底的矿泉水瓶,往闹的最大声的男生那儿砸过去,“死胖子,我一会儿削你啊!”

“别一会儿嘛,现在就来削人家嘛铎铎~~~”胖子拿腔捏调,抛了个恶心至极的媚眼给李铎,拈着兰花指学沈栀说话,“怎么着,我扛把子,你跟我混呀?”

这下不止周围这群男生,后几排都跟着一顿爆笑,连沈栀都没忍住弯了弯嘴角。

李铎脸都要着火了,又抄起个瓶子,一步从位置上迈起来,跳着就要去扔胖子。

胖子也是个灵活的胖子,身子一蹲,准确躲开凶器,一身颤颤巍巍的肥肉再一缩一扭,从李铎臂下溜过去,嘤嘤嘤嘤地跑了。

把最能闹事的轰走了,李铎回到座位上,脸还红着,结结巴巴问还等在原地的沈栀,“有有有有、有......什么事吗你?”

“有。”沈栀点点头,脸上还带着笑,示意他稍微凑近一点,轻声问:“你们平时逃课去上网,都是怎么出去的?”

......

沈栀对翻墙这件事实在是没经验。

她上辈子虽然没好好学习,但是为了能看见顾成沂,在学校里一待就是一整天,虽然不听课,但也不翘课。

李铎告诉她高一实验楼后身小花园以南那面正在施工的墙是全校最矮并且没装摄像头,翻起来相当容易,她就信了。过来一看这堵小两米高,平滑得一点可以借力的凹凸点都没有的墙,她就知道自己问错人了。

那帮男生翻墙翘课是家常便饭不假,但她忘了,他们平均身高大约一米八,这种墙他们跳起来一撑就过去了,到她这儿,怕是来个梯子才能过得去。

沈栀站在墙根下想了一会儿,目测了下离墙体最近的高台距离,突然有了想法。

她把书包抛过墙那头,面向墙站上高台,探了探实际距离,弯腰向下扶住高台边缘,腰用力蹬起双腿,倒立着拿脚尖去够墙头,墙头上有一长片条形石雕,石雕和墙体之间是镂空的,空隙大到她完全可以把脚伸进去,只要她伸进去勾住石雕边沿借住力,像作仰卧起坐一样,她的身体就能翻上去。

沈栀摸索着找到空隙,脚探进去试了试石雕的承重,确定经得住她的体重,她紧紧勾住借力点,松开扶住高台边缘的手,提住气,腰腹用力向上一荡,就带着上半身荡上了墙头,她抓住眼前墙沿稳住身体,慢慢松开脚转身坐上墙头。

沈栀松了一口气,从上辈子出了车祸之后,她已经好几年没跳过舞,翻身上来时她都担心自己腰腹力量不够荡不上来,好在她这具十六岁的身体本能还在,让她上来了。

沈栀检查了下身体,确认关节肌肉没有拉伤,她转向墙外,正要跳下去,忽然发现她刚刚翻上来的地方有个人影。

沈栀眉心一跳,回头居高临下地看过去。

四目相对,是早上那个衬衣白人也白的执勤生。

他站在墙底下,鎏金色的夕阳穿过石雕间的缝隙,在他身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形状不规则的光斑,他还是早上那个面无表情的样子,漆黑的眼睛安安静静的看着她。

沈栀眉梢一挑,这次没等他问,直接说:“高一,f-10,沈栀。”

***

沈栀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在门口脱掉外套换了鞋,走进客厅没几步,就差点儿被个飞着的东西擦过眼皮,她当即退后几步到安全距离,细看一眼,刚挨着她脸飞过去的东西是架精巧的玩具飞机,顶上的桨翼正在高速旋转,沈栀心一沉,被这东西擦过眼睛,严重点她刚直接就瞎了。

刚飞过去的飞机这时又转了回来,方向直对她,加速飞了过来。沈睿藏在沙发后面,拿着遥控器露出半张小脸,皱着鼻子朝她做鬼脸。

沈栀又一次躲开,飞机继续追着她飞,再躲,再飞。

事不过三。

沈栀看着飞机又一次即将飞过面前,她握住飞机尾巴,把它从半空拖下来,简洁利落地一甩手,把飞机砸到了地上。

眼看心爱的玩具刚还飞得威风凛凛,眨眼就躺在地上不动了,沈睿不干了,气哼哼地从沙发后面跑出来推沈栀,边推还边往她身上吐口水,“你把我飞机弄坏了!你还我飞机!这是我舅舅从日本带给我的,你知道它多少钱嘛,卖了你也赔不起!呸!”

沈睿今年已经六岁了,养的比同龄小孩要胖的多,劲也大,连推带打这几下落在身上委实不轻,沈栀冷眼看着校服袖口上的口水渍,蹲下身二话不说,拎起那只已经飞不起来的飞机扭头就往外走。

沈睿跟着跑上来,从客厅追到门口,小拳头一下一下往沈栀身上砸,边砸边喊:“那是我的玩具,你还给我!还给我!!再不还给我我就让爸爸打你!”

六岁的孩子使劲打起人来也疼的厉害,到了这会儿了,沈栀也不打算忍他,空着的那只手一把将他推到地上,正要说话,二楼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孙楚敷着面膜从卧室里出来,一眼就看见沈栀把她的宝贝儿子推到了地上,“你在干什么?!”

听见孙楚的声音,沈睿跟摁了开关似的,立刻扯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他一哭,正在做饭的李婶也听见动静跑了出来,李婶出来一看这姐弟俩一个站着手里拿着只歪了桨的玩具飞机,一个坐在地上哭个没完,顿时就知道大事不好了,赶紧上前抱起坐在地上的小祖宗,搂在怀里温声细语地哄。

孙楚也已经往楼下来了,沈栀趁机推开门出去,走到院子里把玩具飞机往地上一扔,这金贵脆弱的玩意儿掉在水泥地上,立刻掉了两个零件,沈栀走到院外,又从草坪角落里拎了把园丁修剪枯枝用的大剪子回来,握着手柄用力砸了飞机顶两下,啪啦两声,整架遥控飞机应声裂开。

沈睿挣开李婶从屋里追出来的时候看见他刚到手的宝贝飞机已经彻底被沈栀毁了,嗓门一下就高上来,哭得真心实意多了,还要跑过来再打她,无奈被后跟上来的李婶抱住动不了,只好边哭边含糊不清地对着沈栀放狠话,“我妈妈说了,你是死鬼生的孩子,你是小鬼,爸爸最讨厌你了,爸爸巴不得你和你妈妈一起死,你等着,等着爸爸回来他肯定打死你!我让他打死你!!”

“是么。”沈栀无动于衷,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一样,甚至还露了个笑,走回去路过沈睿身边时摸了摸他的头,语气轻柔道:“你这么厉害的吗,能让他打死我呀?那你就去呀,让他打死我呀,不过那也没什么用,反正你的飞机也已经烂掉咯,烂成一片一片的了,好不了了呢。”

刚从二楼跑下来的孙楚正巧把这句话听了满耳,牙都要咬碎了,永远优雅高贵无懈可击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道裂缝,露出原本的狰狞面目来。

沈栀无心在意她看着自己淬了毒似的眼神,走过她身边停也没停一下,径自上楼去了。

看啊,随便看,孙楚这次就是把眼睛看瞎了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了。

......

回到房间里反锁上门,沈栀掏出手机给许娓娓发了条短信‘报平安’,然后从带回来的一包书里翻出数学必修一来,在书桌前坐下,托着下巴从第一页往后一篇一篇开始翻。

指数函数、对数函数、幂函数......沈栀一页一页看过去,越看脑袋里那根弦就绷得越紧,她当年文科差,理科比文科还差。文科不行还能说是没心思背,理科学不好完全就是因为她没那个脑子,重来一回,也不是智商重置了,何况数学不分文理都要学,她这才看几页就头疼的厉害,往后再学深了可怎么办。

这么下去不行。

沈栀有点躁,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嗒嗒敲了一会儿,她拍了拍额头,决定数学先放一放,从书包里找出今天能听得懂的课上记的课堂笔记,对照教材一点一点认真看起来。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沈栀觉得脖子有些僵硬,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走了走放松身体,正要看一眼时间,门外突然传来乒乒乓乓一阵乱响,还有什么东西打碎的声音。

沈栀仔细听了片刻,是她爸回来了。那楼下是什么情况还需要再想么,除了留守在家的孤儿寡母去告状了,还能有别的?沈栀回到书桌前,把上面的东西整理好放回书包,刚拉好拉链,就听见脚步声离她的房间越来越近,她走过去,没等外面的人敲,自己先从里面把门拉开了。

李婶举着手站在门外,见她开了门,脸上先是惊讶,紧跟着便是浓浓的担忧。想想楼下的情景,她有心想要劝沈栀几句,可话到了嘴边,到底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该以什么立场说出来,想了又想,最后想说的话全化成一声叹息,摇摇头道:“小栀,你爸爸他叫你下去。”

“好。”沈栀没迟疑,出来带上门就要下去。

李婶看着她单薄纤弱的背影,没忍住还是喊住她,“小栀,你......你别太冲了啊,不好。”

沈栀没说话,回头冲她笑了笑,接着往楼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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