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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子挟老》第八章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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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为宏观的上升到国家大事层级的问题,老人家只能说个大概,尹初一也不强求,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强。

一直到很后来,尹初一才总结出来,这个时空仿佛是另一个平行时空一般的存在,它的发展轨迹和中国古代极其相似,却又不完全相同。以国家格局来看,这个时空的现在应该相当于中国古代的春秋战国时期,但生活水平和物质水平基本相当于中国古代的盛唐时期。

她如今所在的国家是这片大陆的一个较为强盛的大型国家——楚越,更为强盛的是紧邻楚越西侧的南北秦,紧邻北侧的赵国,以及稍逊楚越紧邻楚越西侧的齐国、地处北侧的北燕,是为五大强国;还有被五大强国夹在中间的衡宋、魏周和韩晋,虽然国土不甚辽阔,但最擅长夹缝中生存,倒也混的风生水起;更边缘的一些被这些国家统称为蛮夷的部落,有东北方的东胡、北方的匈奴和乌孙、西北的月氏、西方的羌氏,虽地处偏远之地,但国土辽阔、尚且独立;南方的一些小部落,像闽越、夜郎、苍梧、且兰等只能沦为其他国的附属国。

楚越地处中央,平原广阔、四通八达,虽然兵力不及南北秦和赵国,但却商贾强盛、最为富饶繁华,若不是大秦和赵国经常被边缘的蛮夷部落侵扰自顾不暇,还经常互掐,楚越这只软糯的肥羊早已被这两匹饿狼吃干抹净了。

南北秦,对外统称为大秦,对内分为南北两派,作为这片大陆的杠把子,战斗值爆表,地广人稀,天气干燥,民风彪悍,几乎每个秦人都是一副火爆脾气,一点就着,偏偏人家军事作战能力贼强,常常不按常理出牌,三纲五常、伦理道德在他们看来都是狗屁,是以逼迫衡宋、魏周、韩晋和一些小国年年上供,只有同样彪悍的赵国敢与之抗衡。

赵国,五大强国中唯一一个战斗力可与南北秦抗衡的国家,近几年迅速崛起并一跃成为仅次于南北秦的超级大国,年仅二十出头的赵国君主刚即位就显示出非凡的政治才能和军事才能,堪称绝世明君。

齐国,地处东侧,土壤肥沃,气候宜人,人口众多,物产丰富,国民幸福度很高。齐国乃礼仪之邦,儒家盛行,是以对于法家唯上的大秦十分鄙夷,但却奈何不了人家分毫,只能躲在一边哀怨地抱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北燕,地广人稀,地处北方,终年寒冷,几乎每个北燕人都能眼睛不眨地下肚几坛浊酒,只要和你对脾气,两肋插刀都不是事儿,要是不对脾气,那分分钟插你两刀。北燕人最讲究的就是义气,而且北燕人民族荣誉感特别强,十分团结,不像大秦经常自己搞内讧。

其他国家在此不表,只说老人家写好手实给尹初一办好户籍后已经一个月过去了。

清晨,尹初一一身男装,将已经长到肩膀的黑发挽在头顶,照例先烧开一锅水,然后将昨日晾好的干粮分装到一个个小篓子里,这里可没什么塑料袋之类的东西。卧在一旁打瞌睡的白十五突然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着远方的官道,尹初一继续干手里的活,老人家从后面的院子里走出来,看着官道说道:“有商队来了...”然后转过头看了尹初一一眼,尹初一微微笑了笑。

芽儿从尹初一身后钻出来抱着尹初一的手说道:“姐姐,你要走了吗?”

尹初一捏了捏芽儿的小脸说道:“人家肯不肯收我还不一定呢!”

芽儿皱着一张小脸儿说道:“姐姐能不走吗?”

老人家看着芽儿笑着说道:“芽儿,快将茶煎好,一会儿要忙起来了。”

尹初一一听到煎茶就嘴里发咸,当她把晾干的茶叶用热水沏开、将澄清的琥珀色茶汤倒在茶杯里时,老人家和芽儿都直呼:“从没见过这样吃茶的。”也罢,反正她也不是非喝茶不可。

一匹快马从官道的一头飞奔而来,带起一片尘土,马长嘶,马上的人利落下马,一个彪形大汉冲进来,将一个大布袋扔到桌子上吼道:“店家,准备好茶水和一百份干粮,有没有新鲜的吃食?”

老人家陪着笑说道:“客官见谅,没有新鲜吃食...”

大汉打量了一下这个不起眼的茶摊说道:“咸菜、肉脯之类的总有吧!”

老人家摇摇头,陪着笑苦着脸说道:“客官见谅,只有茶水和干粮...”

大汉眉毛一竖,拎起老人家的领子说道:“老子就不信你们平常只吃茶水就干粮!给老子把你们吃的端上来,老子要好菜好饭...”

这时远处浩浩荡荡的商队已经出现在众人视线之内,大汉有些急切,一推老人家不耐烦地说道:“赶紧给老子准备去,耽误了老子的事,要了你们的狗命!”

芽儿到底年纪小,吓得大叫一声,扑到尹初一怀里,尹初一眼疾手快地扶住老人家,一旁的白十五呲牙咧嘴地发出呜呜的声音,尹初一赶紧摁住白十五冲它摇摇头,白十五悻悻地卧回原地,不甘地用黑彤彤的眼睛瞪着那彪形大汉,幸亏那人心思全在逐渐接近的商队上,全然没注意小茶摊内众人的神色。

老人家无奈地叹气,尹初一悄声说道:“老伯,看他的样子应该是给主子要的新鲜吃食,将早上捕的鱼煮一锅鱼羹,再弄几碟小菜,蒸一锅米饭,基本也就够了,芽儿,你去煎茶,蒸饭,老伯,我帮你打下手。”

老人家苦着脸说道:“唉,那是准备给你做腊鱼的...”

尹初一笑着说道:“不打紧,晌午我和芽儿再去捉就是了。”

老人家无奈地低叹一声。

三个人有条不紊地准备茶水、干粮和吃食,商队就驻扎在小茶摊一旁的空地上,刚还冷冷清清的官道,此时已经熙熙攘攘人来人往,老人家低声说道:“是赫连家的商队,看样子最少有百十号人...”

尹初一瞟了一眼商队大旗上的标志,老人家解释道:“赫连家是楚越数一数二的大商贾。”

尹初一微微笑了笑点点头。

彪形大汉低头哈腰地迎进来一个方脸的大汉,讨好般地说道:“管事的,小的让店家备好了新鲜吃食,给您老儿换换口。”

方脸管事摇摇头指指商队的方向,小声说道:“那位还没动,咱们哪敢先吃。”

然后走到灶台前指手画脚的说道:“手脚麻利点儿,赶紧的!”说完也不坐下,只是在灶台前溜达来溜达去。

尹初一心想:那位,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好大的架子,他不来,底下人竟然不敢先坐。

不一会儿走过来一个穿着华贵的中年男人,方脸管事哈着腰小跑过去觍着脸说道:“张管家,公子不下来吃点东西吗,小的让店家备了新鲜吃食...”

张管家点点头,竟然走到尹初一面前温和的说道:“这位小兄弟,麻烦你们啦,我们商队会以市面价格的三倍当做报酬,还望笑纳!”

方脸管事和之前那彪形大汉一改之前嚣张的气焰,老老实实地捶手候在一旁。

一个小厮跑过来说道:“张管家,公子说稍做整顿,尽快出发!”

张管家低着头沉吟不语,半晌说道:“人不累,马也要歇歇,你想办法让公子吃些东西。”

小厮愁眉苦脸的说道:“张管家,公子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这刚好些,要是...”

张管家打断道:“快去快去,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商队连着走了三天三夜了,再走下去马都要累垮了!”

小厮跺跺脚,气急败坏的跑开了:“唉呀!您老人家干脆剥了小子的皮的得了,何苦让小子去送死!”

尹初一听了暗自咋舌,这位公子看来脾气不太好。

热气腾腾的鱼羹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米香让人食欲大增,再配上一碟酸咸可口的白萝卜和一碟绿油油的素炒秋葵,一桌再普通不过的家常菜就齐活了。

方脸管事和彪形大汉看着忍不住咽了口吐沫,不约而同的瞟了一眼商队的方向。

张管家沉静的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小茶摊内只有柴火噼里啪啦的声音和老人家分装干粮的声音,不远处传来伙计整理卸货的呼喝声。芽儿忽闪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面色迥异的三个人。

过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之前的小厮左手拎着一个小食盒,右手捧着一个红色木匣,后面跟着两个伙计抬着一个稍大些的木箱并一个大些的食盒,一溜小跑地过来,走到张管家身边说道:“公子吩咐,将食案搬到车上去。”

张管家听后脸上有些喜色,点点头,对尹初一说道,“还要借店家灶火一用。”

尹初一不明所以的看向老人家,老人家缓缓点点头,尹初一说道:“客官请便。”

张管家招呼活计将木箱抬过来,先取出一个黑色的小壶,又取出一个坛子,舀了几勺清澈透明的液体放到小壶内,尹初一目测应该是山泉水之类的东西,道了一声多谢,便将小壶放到灶火上,然后吩咐小厮将一干吃食放到食盒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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