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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之帝国》二卷 第一章 凯瑟琳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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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历701年,陆桥之役:时年春兽人大举进犯罗法之境,围攻凯堡数月之久。正直危若累卵之际,王子弗兰西年十六,帅部遇敌,以寡击众大破之敌玛蒙血手两部。我众联军合击之,大溃敌军。弗兰西即帅众昼夜兼程追击三日夜,深入敌境数百里,斩敌无计勇冠三军!兽人元气大伤,此后数年不敢犯境,陆桥自此无危。’

这是刻在法兰皇城帝国史学院内,地下碑林中近代史七世纪碑上的一段文字。由于七百年前‘众神之战’中尼尔兰第二帝国被兽人洪流摧毁,古帝国在罗西克高原的旧都史料馆也被兽人付之一炬。大量的史料就此消失,以至于后世撰写的旧帝国历史中的大量资料,都是缘自外邦记载和口耳相传的传说重新整理拼凑出来的。因此继承旧帝国衣钵的法兰王国对史料的保存尤其重视。

于是法兰的史官们就在史学院的大堂内挖了巨大的室内大坑,在坑中树立了最坚固的金刚大理石碑来刻录历史。这样再也不怕风吹日晒更不怕水淹火燎了,就算是再来一次帝国覆灭,即使史学院大堂失火水淹,这些大理石碑也会静静的躺在地下供后人发掘。虽然这种极端的记录方式几乎是万无一失,但唯一的问题就是成本昂贵,碑文有限。因此记录的历史用词都是极其精简,惜墨如金。

所以在这一年的碑文中,用这么一长段来记录的条目其实很少见。而对某人的具体描述则更是极为罕见。可见这位名叫弗兰西的王子在他十六岁那年的壮举,对整个罗法大陆的人类世界有多么重要的影响。而这个少年也正是之后重建人类帝国的龙德.弗兰西.格兰特皇帝,史称弗兰西大帝!

法兰历701年春,此时的罗法大陆人类各国的君主们都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因为这年正好是‘众神之战’后的八世纪元年。是传说中的预言邪神的觉醒的日子,蛮荒大陆的兽人们已经在数年前就蠢蠢欲动了。前一年就在兽人居住的蛮荒大陆与人类居住的罗法大陆之间连接的陆桥地区,刚刚发生了一场大战。陆桥地区最重要的人类国家巴斯顿公国大公,举全国之精锐赴陆桥西岸讨伐兽人。结果在‘土中城之战’中全军覆没,大公本人也战死沙场。今年刚刚开春便从罗法大陆的桥头堡,陆桥中心的凯瑟琳堡传来了震惊世界的大事——兽人大举进攻陆桥地区,围困厄守咽喉地区的凯瑟琳堡!

一时间,人类的命运仿佛再一次站在了末日终结的边缘。自众神之战后人类第二帝国覆亡,人类用了整整五百年,才终于将兽人完全赶出了罗法大陆。如今刚刚享受了两百年的安稳日子,但这亡国灭种的命运却仿佛又一次降临在了人类头上。恐慌的情绪蔓延到了整个人类世界。教廷第一次发布了全体动员令,整个人类世界的大小国家都纷纷响应,各国的远征军都开始向西方的陆桥集结。

守住罗法大陆的关键是陆桥地区凯瑟琳堡,这里是链接蛮荒大陆和罗法大陆唯一的陆上通道。两个大陆之间有礁石峭壁阻隔的海峡,仅仅是在罗法大陆的最西端,才有这么一条狭长的陆桥与蛮荒大陆东北端衔接。整个陆桥地区的划分好像一个巨型的蝴蝶结,中间地势略低于两边的大陆。陆桥中心最窄的地方仅有不足九法里宽(约五公里),且有巨大而笔直像石柱般高耸的石山矗立其中,小的有数百步宽,大的有数法里宽,上面还有植物点缀。整个陆桥地区核心地带几乎都是荒凉一片,地面偶尔有些低矮的灌木生长,只有那些石柱山顶上有若干树木。其余全是高度含盐的红色沙土地面,犹如暴露在地表的海床一样。

不过传说中这陆桥就是海床升起形成的。历史上蛮荒大陆与罗法大陆本不相连。是七百年前的众神之战中,创造兽人的七大邪神和他们的几个邪神兄弟串通火神厄尔斯共同将这陆桥从这海底升起,联通了两块大陆。使得兽人大军可以从蛮荒大陆涌入罗法大陆,兽人大军先后灭亡了撒拉逊人的萨萨帝国和尼尔兰人的第二帝国。后来又南下入侵罗西克半岛,还追击残存的尼尔兰人直到法兰地区,险些就灭亡了全部人类。

传说陆桥从海底升起时,据说下面是由无数个火神爪牙炎魔扛起的。所以这个地面被炎魔身上的火焰烧得通红,大量的土地板结塌陷形成了众多石柱山,之后用了数年才冷却下来。因此这陆桥核心地带都是这种红色的‘死土’,这种砂土上几乎寸草不生,只有石柱山顶部的土壤才能长出植物。那地上偶尔长出的植物,也是石柱山塌陷的掉落的土壤才能长出植物。

大名鼎鼎的凯萨琳堡,正位于这陆桥核心区最窄的那九法里正中间。堡垒依附于一个一法里宽的石柱山上。堡垒正面大约宽两法里左右,堡垒依山而建,分为三层。最下面是五丈(约16米)高的石头城墙,这是近五十年间修筑的新城墙。中层好几道不同时期修建的旧城墙,它们在新城墙内侧的山坡上依山而建,高出新城墙很多。最上面是两座宏伟的双子塔楼,海拔足有百丈高。堡垒北面约三法里就是矮人湾的峭壁,南面约三法里是松软干燥的砂土地面,再往南就是潮汐泥滩了。

自从三百年前的法历五世纪末,罗西克的‘征服者’巴斯顿大公,帅军收复陆桥地区之后。人类世界各国便集中一切力量来修筑凯瑟琳堡,即使在‘圣教战争’惨烈的期间也没有停止过。凯瑟琳堡也在这修建过程中一天天的庞大起来,规模从最早的一个瞭望台,扩展到了现在覆盖了整个石柱山的庞大堡垒。它拥有两法里宽的正面和数层围墙,以及贯通整个山体的复杂防御工事。凯瑟琳堡东南边四法里处是凯瑟琳码头,这里只有一条石质码头没有相关的港口设施。

整个堡垒由于是各国在不同时期援建,所以堡垒的各个部分的建筑风格都十分迥异。最外层的一周比较新的石墙,是巴斯顿风格的建筑样式。中部的城墙上是几个早期罗西克风格的圆形堡垒。最高处是两个结合了陆桥地区撒拉逊游牧民族风格的巴斯顿双塔,双塔后面则是法兰风格的大厅。下面则是挖空了整个山体的亚里亚白矮人的隧道系统。

凯瑟琳堡最显著的标志也就是那两座对称的方形巴斯顿建筑风格的双塔,由六世纪的巴斯顿大公三世为纪念自己的孪生女儿凯瑟琳和凯蒂建造,但后来堡垒在六世纪末的一次兽人进攻中,凯瑟琳堡险些被攻克。凯瑟琳塔也被兽人法师召唤的陨石击中而倒塌。在那次进攻被人类联军击溃之后。堡垒被修缮,由于这次修缮规模很大,不仅重建了凯瑟琳塔还增加了外围石墙,挖掘了密布整个山体的隧道系统。所以这次修缮之后,堡垒就被正式命名为“凯瑟琳堡”。

凯瑟琳堡平时由各国派出的军队轮换驻守。整个圣教世界的几乎所有国家都有参与,就连远在最东方的法兰和诺伊也不例外。凯瑟琳堡的补给则是各国出资,由陆桥地区的白矮人建立的依附于圣教世界的亚里亚公国负责。凯瑟琳堡驻军向来不固定,除负责军需后勤的亚里亚人以外,战斗部队往往由各国按比例出不同的兵力轮换驻扎。所以这里也成为了世界各国军事交流的主要平台。

这里不仅有来自遥远东境的法兰和诺伊的高贵骑士,也有来自半岛东南罗西克诸国的十字弩手,也有来自西罗西克共和国的海外佣兵,还有北罗西克和巴斯顿的大量步兵,甚至还有来自圣教会教廷的战斗修女。到了近一个世纪,就连远在矮人湾北岸的矮人共和国也出于维护商路的考虑,也时常派出火枪手协防。总之这里就是个五花八门的万国军队嘉年华。

而陆桥两侧主要支撑凯瑟琳堡补给的则是由自由城邦组成的亚里亚公国。亚里亚公国主体人种是一种身材矮小的人类,据说是矮人和撒拉逊人的混血。这个种人一般被世人称为白矮人或者亚里亚人。他们身材不高皮肤白皙,没有矮人的健壮却比撒拉逊人还精明。这个国家基本以矮人湾海上贸易维生,主要是做是人类与矮人之间的中转贸易为主。公国人口即使加上海上诸岛的岛民也不到十万人。由于势力太弱又有强敌环伺,所以外交上十分灵活,即向北方的矮人湾北岸强大的矮人共和称臣,又向西面的圣教世界的圣教会称臣。并在两边都保持了较好的关系。

以贸易为生的亚里亚公国,主要国土位于蝴蝶结一般的陆桥地区两侧,算是横跨了蛮荒和罗法两大洲,同时还控制了矮人湾上的诸多岛屿,他们不论是在岛屿间还是互通东西两岸都大多用航船联系。大陆上的国土,西岸在蛮荒大陆一侧相对危险,但有连接贸易道路,因此这里的白矮人大多和矮人一样居住在地下或者山中的洞穴隧道系统中。整个国家主要人口都集中在西岸蛮荒大陆一侧,这里有三座城市,从南向北从小到大依次是‘土中城’,‘山中城’和‘石中城’。他们贯穿了整个从凯瑟琳港和半人马部落到石中城港口的贸易链。

三座城市都不大,最大的石中城建立陆桥蝴蝶结型的西北端。城市镶嵌在一整块濒临矮人湾的巨大白色石头中。对,整个城市就在这个巨石之中,巨石高约一百丈,有大约两法里宽。里面大约生活了上万亚里亚人,有七层生活区和贸易区,每层都有至少三丈高的主通道。第五层的贸易区主干道更是高达五丈,与人类城市的大型市场几乎不相上下。

整个巨石城市除了七层隧道系统,在最下面水线的部分还有一个十丈高的内嵌港口,可以进出最大的矮人船只。港口外围是个半封闭的小海湾,可以停泊更大的船只。这个港口就是整个陆桥地区最重要的石中城港,它是连接陆桥与整个矮人湾贸易的中心。这里会把罗西克出产的谷物美酒和织物出口到矮人那里,进口回矮人生产的金属工具和武器。

山中城位于陆桥蝴蝶结西部,位于石中城南边,凯萨琳堡正西,距离大概都有五百法里左右。城市位于一座南北劈开的山涧两侧,中间有一条拉索桥链接。如果从外面看很难发现这座城市,过往的行人会以为这只是一条巨大的地缝罢了。城市里人口大约不足万人,都住在两侧山涧的石窟中。这里是蛮荒大陆北方各个民族的贸易中转站,来自蛮荒大漠上的阿兹狄人和撒拉逊人是这里的主要顾客。他们用蜂蜜和山羊换取谷物和日用品。

土中城就位于陆桥蝴蝶结的西南脚,在山中城西南大约两百法里。这里是最接近兽人的城市,因此这座城市在地面上只有几座小房子作为掩护。整个城市位于地下,共三层,生活设施一应俱全。甚至最下面还有一整层种植食用蘑菇的菌场!这里的人口只有三五千人,是抵御兽人的前哨站,也是与半人马部落交易的唯一窗口。半人马部落会用狗头金(天然黄金)换取武器和织物。

陆桥区东岸的北部洼地名叫“瑞比”,这里是亚里亚公国的肥沃之地,有大片的橄榄种植园和果园农场。虽然这里物产富庶,但主要以农业为主,而且没有大型海港,只能是作为陆桥西岸城市的食品供给地。当然凯瑟琳堡的补给除谷物外,也大多来自这里。陆桥区东岸的南部是贫瘠珀南高地属于巴斯顿公国的领土,这里比较干旱物产贫瘠人烟稀少,但这片高地的中心珀南镇离巴斯顿公国的核心地带巴斯顿河下游只有几百法里。巴斯顿河入海口是巴国最大的城市阿卡,上游四百法里是首都巴斯顿堡。

凯瑟琳堡的位置就位于陆桥正中心,主要的谷物军粮来自东边巴斯顿阿卡港的路上运输。凯瑟琳堡北面是峭壁,南面是淤泥滩涂。西南虽然有一个简易码头,但是只有在大潮来临的时候才可以用小船补给,一年中一般只有几个月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其余的时间滩涂都是极浅无法行使。因此谷物补给大多数走陆路。

补给凯瑟琳堡的路线除南边的凯瑟琳码头外还有两条陆路的,一条是主要的补给线路,从陆桥东岸的瑞比的小港出发,用驳船运输的补给先到达石中城,然后再由陆路南下抵达凯瑟琳堡。这条线路由于一半是海路,陆路地势平坦所以成本较低只要大概五日就到。但这条路在西岸一侧一旦兽人军队进攻就会被阻断。

另一条则是走东岸的陆路,来自瑞比的补给,先要穿越洼地向南翻过贫瘠的高地抵达珀南镇,再向西走商路到凯瑟琳堡。这条路全是陆路,还要爬上珀南高地。不仅路程较远运量也有限,而且加上道路状况不佳,每次至少要半个月才能抵达。但这条路在西岸的罗法大陆一侧相对安全。在兽人围攻凯瑟琳堡的时候,这条路几乎成了唯一的补给线。

法兰历700年蛮荒大陆深处传来巨响,大地震颤鸟兽悲鸣,陆桥地区和巴斯顿公国都有强烈的震感。数周后巨大的黑色尘云笼罩了陆桥以南的天空,接着就是兽人血手部接连袭击了亚里亚公国的土中城和山中城!消息传到了碎塔湾的教皇国,时任老教宗若昂十三世立即照会各国的大主教和大使。希望他们可以重视此事,并责成巴斯顿公国大公尤根.巴斯顿和珀南侯爵尤里.巴斯顿两兄弟务必驰援凯瑟琳堡收复山中城和土中城。

结果二人当年秋季,率领巴斯顿公国大军三万巴斯顿步兵和两万潘多拉骑兵(巴斯顿地区的撒拉逊族分支)以及一万沙蛇佣兵共计六万主力前出凯瑟琳堡。顺利的收复了山中城和土中城,胜利的喜悦冲昏了好大喜功的巴斯顿兄弟。他们追击兽人深入了蛮荒大陆数百法里,这是人类700年来首次染指蛮荒大陆。

狡猾的兽人巫师污染了沿途所有的水源,加上地形不熟气候不适,很多士兵被炽热的阳光炙烤得无力战斗。兽人成群突袭,巴斯顿军队伤亡惨重,由于没有清洁的饮用水,导致马匹大量死亡。巴斯顿六万大军就这样被困在蛮荒大陆深处的荒原上进退不得。尤根大公在绝望之际要求与血手酋长决斗,来换取撤军的机会。

结果尤根大公被血手酋长用狼牙棒当场敲碎了脑袋。尤里侯爵临阵脱逃,兽人趁势攻击群龙无首的巴斯顿军队,六万大军一天之内灰飞烟灭。只有少数人逃回了凯瑟琳堡,山中城和土中城的地上部分再次被占领。这次大胜使得兽人的玛蒙部落也加入了进来,得到加强的血手部进而攻到了凯瑟琳堡城下,并从东南两面开始攻城。

而如今到了701年,凯瑟琳堡已经被围困了半年之久,驻扎在这里的各国联军也损失过半。更重要的是从西北石中城方向的补给线路完全被阻断,东南的码头被兽人占领,而通往东边补给线也被血手部落的狼骑基本阻断。联军几次试图从珀南方向向凯瑟琳堡补给,都因被血手部的狼骑们伏击而失败。

围困在凯瑟琳堡联军已经中断了补给数月有余,巴斯顿公国的军队已经在半年之前的土中城之战就被打断了脊梁,尤里侯爵收拢残部不足一万人,只能据险而守龟缩在珀南高地不敢妄动。当下的情形可谓万分危急,如果凯瑟琳堡沦陷,亿万兽人大军再次涌入罗法大陆,那么后果将会不堪设想。人类仅仅过了七百年就又要面临亡国灭种的危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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