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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金剑》第四十七回 青剑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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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雄无言而对,虽然口头上宣扬刘正洪被打得落荒而逃,但如果不是刘正洪手下容情,恐怕今天大部分人都有埋身黄土。姜吉米看出他们矛盾的心情,摇摇头道:“如果此事在武林传开,你们觉得别人会怎么看待你们呢?难道会说你们这样做,维护师门名声对极了吗?”侯家久惭愧地道:“前辈,我们……。”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见他接不上话,姜吉米接着道:“人生在世谁没有做错事的时候呢?关键就是要勇于承担,真诚谢罪。如果明知是错了,还不诚心向别人请罪,以祈别人释怀,这和邪教那种我即为天下的邪恶定律又有什么区别呢?咱们正道人士,应该知错能改,行事光明磊落。如果今天你们因为自己错怪别人的行为,以掌门或者教主的身份向别人诚心诚意表示歉意,不仅不会有辱师门,反而因为你们有错必纠,做人坦荡而传为佳话。”

听完姜吉米这番话,侯家久转身看了看群雄,叹一口气然后对众人道:“各位武林同道,这几十年来咱们对刘老前辈苦苦相逼,而他却一再对咱们手下容情,咱们才得以有命活到现在。既然是咱们冤枉了刘老前辈,大家说怎么办?”侯家久果然在武林中有很高的号召力,众人都对他马首是瞻,众人让他做决定,其他人都会按照他的意思行事。

于是,候家久带头向刘正洪拱手行礼道:“刘老前辈,咱们没有查清事情真相就妄下定论,害的您和令师父蒙受不白之冤,在下向您赔不是,万望前辈赎罪。”其他人见候家久带头先刘正洪,虽然心有不甘,但也跟着向前向刘正洪拱手行礼。

刘正洪见群雄虽然向自己表示歉意,但并没有几个是真诚的,回想起自己和恩师所受的屈辱,不由怒从心生,蔑视地冷笑几声道:“老夫只是一个糟老头,受不起。”说完,转身“扑通”一声,跪在姜吉米和科尔夫人面前,连磕三个响头道:“晚辈,感谢两位前辈不惜远渡重洋查明真相,还先师一个清白身。”姜吉米扶起他道:“这也还你一个清白之身,日后你也不用担心被人追杀。”刘正洪扬天长笑,笑声中既带有愤怒也带有痛苦更带有无奈,令在场众人毛骨悚然。然后长叹一口气道:“红尘易老情永少,挑灯只祈共柔情。塞外摇鞭斥牛羊,笑问英杰是何物?没有了妍妍,何为公道?”

此言一出,在场群雄无不感到十分尴尬。众人不由想起几十年前的往事。如果不是他们师徒被误会为暗杀科尔百爵的元凶的话,他们两人就不会硬是被“青剑女侠”郭穗妍的师父青藏高原的“西域幻影剑”雅丽卓玛拆散的令人羡慕的一对侠侣了。当然这件事,达儿他们几个人虽然并不知道。但是从刘正洪的伤心欲绝的表情中也看出这件事对他的打击有多深。

就在大家感觉尴尬的时候,有人却觉得刘正洪不近人情冷嘲热讽地道:“刘老前辈,现在咱们不是已经向您赔不是了吗?您还想怎么样?难不成要我们给您磕头认错不成?”在场群雄大吃一惊,心想:刘正洪现在这是在最痛苦的时候,这样说岂不是自掘坟墓?而当候家久看清楚说话的人竟然是自己门下,江湖人称“霹雳旋风剑”的马家四俊中的马元沛时大吃一惊。虽然马家四俊在武林中的确击毙不少武林中一流的高手,但他们的功力和刘正洪相比实在是差天共地,如果真的动手恐怕四个人十招之内会死就成为刘正洪棍下鬼,但想开口制止已经来不及了。只听见,刘正洪冷笑几声道:“是又怎么样?素问马家四俊‘霹雳旋风剑’威力无边,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讨教。好,老夫今天就讨教讨教,你们一起上吧!”

虽然群雄多番围攻刘正洪,但马家兄弟每次都因为别的事错过了。所以他们并没有和刘正洪真正交过手,只是从其他同门中听说刘正洪一根铁棍就打得群雄毫无还手之力,但就是没有伤一人而且最后会主动逃离。马家四兄弟自负武功高强,因此为人也十分傲慢自大,听了同门师兄弟的描述后,不屑一顾,认为刘正洪不是不想伤人而是根本就是浪得虚名,群雄之所以打不赢,估计要么武功不高,靠围攻才不至于被刘正洪所伤,要么就是担心自己武功和刘正洪相当担心自己功力过度消耗所以敷衍了事。他们自大地认为只要他们四人联手,就是当年连挑黑道十大高手的姜吉米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所以,当听到刘正洪要和他们比试时,半点也不觉得自己危在旦夕,还认为在那么多武林人士面前打败刘正洪,不但可以扬名立万更可以为本门贴金。于是,对望一眼,纷纷抽出佩剑正要上前应战。

见马家兄弟如此傲慢,刘正洪觉得好笑,但他并不想真的伤他们性命,便冷冷道:“老夫先让你们十招,如果十五招之内不把你们杀了就算我输。”马家四兄弟哪里受得了这样的侮辱,狠狠地道:“不用您让,十招内,胜不了,咱们四兄弟就自缢。”刘正洪见四人如此轻飘傲慢,立心教训四人冷笑道:“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到时可不要反悔。”马家四兄弟不再说话,身形一闪,按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把刘正洪围在中央。刘正洪向四人做了一个动手的动作后就被四人剑招形成的剑网包围其中。四人想速战速决,所以出手就是最具杀伤力的绝招,想一举击倒刘正洪。可是,他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刘正洪在他们的剑网只是略微欠身就轻轻松松避开他们的招式。此时,四人才知道,这次他们遇到了真正的武林高手了,眼看十招就要到了,他们十分着急,他们并不是贪生怕死,而是不想在群雄面前丢了本门的颜面。恼羞成怒之下,竟然想和刘正洪同归于尽,只见他们同时挺剑向刘正洪直冲过来。刘正洪当然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冷冷笑道:“这样也想杀我?未免不自量力了吧?”说完,长棍一扫,只听见四声清脆的兵器落地声音,群雄还没看清楚刘正洪是怎么出手的,四人手中的宝剑已经被刘正洪打落在地。马家四兄弟面面相觑,而刘正洪宛如什么也没有发生冷冷看着四人。

一旁的柳泳儿瞪了四人一眼,大喜道:“好啊!还不到十招。前辈就赢了,现在有好戏看了。”马元沛苦笑对刘正洪道:“愿赌服输,咱们输了。但是赌局是我和前辈定的,和我这三位兄弟无关。求前辈放他们一马,饶他们不死,可以吗?”还未等刘正洪开口,马家另外三人道:“不行,大哥。赌局是咱们一起下的。现在输了,也应该咱们一起承担。”说完,三人捡起地上的宝剑对刘正洪道:“前辈,我们输了。”说完就要朝自己的脖子刺去,刘正洪微微一笑,突然出手把四人宝剑悉数没收道:“你们的掌门尚且是我的晚辈,难道我真的会和你们计较吗?不过,日后你们四人最好不要让我见到。否则,不能保证到时不杀你们。”说完,手一挥,竟然不偏不倚地把宝剑插回他们的剑鞘,群雄无不目瞪口呆。刘正洪不屑一顾地冷冷扫视群雄,然后转身对姜吉米和达儿等人道:“各位告辞了。”说完转身就要下山,一旁的柳泳儿上去拉着他道:“前辈,您去哪?那么难才再见。”刘正洪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达儿笑道:“放心,你和这个傻小子成亲的时候,就是你不请,我也会来的。”柳泳儿顿时满脸通红,骂道:“前辈,不正经。”刘正洪朝达儿招招手让他过来,然后道:“小子,老夫不想我的悲剧在你们身上发生。这个丫头对你情深义重,你不可以辜负她的一片深情。知道吗?”达儿紧紧握着柳泳儿的手重重地点点头。

刘正洪看着两人含情相望,不由再次想起过去他和郭穗妍何尝不是这样呢?怨恨地瞪了群雄一眼,默默地转身一个人孤孤单单地下山,一走一边道:“今生愿做同林鸟,来世誓要同林渡。只因不悔的相约,此生孤寂独承受。”手中的铁棍不停挥舞,棍到之处,石碎树折。可以看出此时的刘正洪是多么的心痛多么的绝望。

看着刘正洪欲绝的背影,柳泳儿想起自己和达儿分开一个晚上已经仿如隔世,刘正洪和他的爱人分开三十年,他心中的痛可想而知。转头看着不可一世的马家兄弟禁不止火冒三丈,吼道:“大英雄,大侠士。你们满意了吧!”马家兄弟刚才被刘正洪打得一败涂地,颜面尽失,心中窝火,正想找人发泄,见眼前这个丫头竟敢对自己无礼,便把怒火撒在柳泳儿身上,马元沛一瞪眼道:“你说什么?”见情况不对,汪翠翠怕柳泳儿吃亏,赶紧上去完场对马元沛道:“马大侠,泳儿年幼无知。你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计较。”说完转身对柳泳儿眨眨眼道:“泳儿,马大侠,是武林前辈。你怎么可以无礼呢?”柳泳儿知道汪翠翠担心自己吃亏,有意打圆场的。但是她心中还是因为四人对刘正洪无礼而耿耿于怀,便道:“前辈?是非不分,有错不改。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叫前辈?”此言一出不但彻底激怒马家兄弟,而且还刺痛了在场群雄,马家兄弟被彻底激怒,纷纷抽出佩剑要与柳泳儿一绝高低。

柳泳儿不甘示弱也抽出宝剑准备和四人交手,就是双方剑拔弩张之际有一个人拨开人群对她道:“小师妹,不要胡来。四位大侠,请看在柳刀门柳神峰的面子上,原谅小师妹的无礼。”众人一看来人是柳刀门的陈锦标,由于是同辈所以侯家久赶紧上去相互拱手行礼,并相互寒暄一番。接着侯家久指着柳泳儿问道:“陈师兄,您刚才叫这位姑娘什么?”陈锦标道:“小师妹啊!”侯家久愕然道:“小师妹?”因为他从刚才达儿和柳泳儿合力击毙杨鸿文中看出柳泳儿的武功远胜陈锦标,同时柳门刀的弟子都是刀客,而眼前这个女子使出的招式虽然和柳门刀很相像,但她却是剑客。陈锦标看出侯家久的疑惑,便告诉他柳泳儿的真实身份。

当群雄知道眼前这个女子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柳刀门掌门柳神峰的女儿时,无不目瞪口呆。侯家久认识柳神峰夫妇,所以对柳神峰夫妻有印象,此时再认真打量柳泳儿,果然在柳泳儿眉宇之间有柳神峰有几分相像,特别是柳神峰那股豪气,便笑道:“难怪,见面时觉得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是柳掌门的千金,难怪!”然后问柳泳儿道:“丫头,是谁害了柳掌门,查出来了吗?”柳泳儿点点头道:“查出来了。”侯家久忙道:“是谁?要不要咱们帮忙?”柳泳儿摇摇头道:“不必了。”侯家久不解道:“怎么?”柳泳儿道:“人已经被我杀了,仇已经报了。”侯家久道:“报了?到底是谁?”柳泳儿指着卫景宁的尸体道:“就是这个人。”侯家久道:“什么?是他?”侯家久还想再问。

而柳泳儿根本不想理他,见刘正洪已经下山,马上就要进入不远处的山林,对达儿急道:“怎么办?咱们真的就这样让前辈一个人孤孤单单吗?”达儿无奈地道:“那能怎么办?”一旁的科尔夫人道:“我看他,一定是因为这件事失去了生命中无法取代的人,所以才会这样伤心欲绝的。”达儿道:“那怎么办?”科尔夫人道:“你们中原不是有句古话叫着‘解铃还须系铃人’吗?我想只有那个人才有可能让他重新振作。”柳泳儿突然想起,这个人不就是罗辉和汪翠翠的师父吗?连忙对两人道:“大哥,大姐。你们的师父在哪里?”罗辉和汪翠翠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但是自从下山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师父郭穗妍,而且就算让他们找到她,以她师父的性格,又怎么可能见刘正洪呢?两人只有摇摇头道:“我们也不知道恩师在哪里?况且听恩师说祖师爷严令师父不能见刘前辈的。”柳泳儿不解道:“为什么?难道就是因为他被冤枉的这件事?”两人点点头。柳泳儿道:“那现在不是证明刘前辈是被冤枉的?”罗辉摇摇头道:“师父是最听祖师爷的,没有祖师爷的恩准师父是不敢见刘前辈的,但可惜祖师爷已经仙游了,就是知道了刘前辈是被冤枉的也没办法了。”柳泳儿十分失望道:“那怎么办?难道就让他这样伤心一辈子吗?”

见柳泳儿一脸失望的样子,汪翠翠上去搂住她安慰道:“他最希望的就是你和三弟能好好地过好以后的日子,你们不要辜负他的期望,也算是对他的另一种补偿方式。”柳泳儿轻轻点点头。

此时,在人群中突然传来有人低声抽泣的声音。众人循声看去,只见抽泣声来自一位白衣蒙面中年妇人。当罗辉和汪翠翠见到后,赶紧上去跪地叩拜道:“参见恩师。”原来,此人正是两人的师父江湖人称“青剑女侠”的郭穗妍。她扶起两人道:“你们很好,没有做一件丢师门的事。”两人忙道:“徒儿不敢违背恩师慈训。”达儿和柳泳儿也上去向郭穗妍行礼。

柳泳儿指着刘正洪的背影对郭穗妍道:“前辈,刘前辈在那里。我这就去帮您叫他。”郭穗妍摇摇头道:“不必了。”柳泳儿明知故问道:“难道前辈不想见刘前辈?”郭穗妍一怔,不知道怎么答。见郭穗妍不做声,柳泳儿对达儿眨眨眼道:“哥哥,去把刘前辈叫回来。”达儿愕然道:“泳儿,前辈都说不见刘前辈。你怎么……”话还未说完就被柳泳儿打断道:“那你去还是不去?”达儿知道柳泳儿满肚子鬼点子,知道她这样做必有原因便不再问,连忙朝刘正洪离开的方向追去。

郭穗妍见状有些不解又有些生气道:“我都说不见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就是逼我走?”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却被柳泳儿拉着道:“前辈,您不见刘前辈是不是你师父不让你见?”郭穗妍脸色一沉道:“你既然知道,为何要叫他回来?”柳泳儿知她有些不悦,但并不担心她会对自己动手,便问道:“你师父是因为他师父是恶魔,所以他也是恶魔便不让你见他是吗?”郭穗妍不明白这个鬼丫头葫芦里卖什么药,但又好奇便道:“是。”柳泳儿笑道:“好,您师父只说不让你见‘恶魔’刘正洪,却没有说天下的刘正洪都不能见是吧?”此话一出郭穗妍无言而对,不知怎么应答才是。就连见多识广的群雄也觉得柳泳儿这样说有些莫名其妙,怀着好奇看着这个鬼丫头到底搞什么鬼。

见郭穗妍不语,柳泳儿继续道:“既然您师父不让见恶魔刘正洪,那咱们就不见。”郭穗妍皱着眉头问道:“丫头,你说什么?绕来绕去,我都糊涂了。”柳泳儿笑道:“好,咱们就不饶圈子,前辈,您师父只是要您不能见为非作歹的刘正洪,而没有说凡是叫刘正洪都不可以见对吗?”郭穗妍不知怎么答才是,唯有不做声。

其实刚才姜吉米和科尔夫人为刘正洪洗刷冤屈的时候,她就在群雄之中,只是没有露面。当得知刘正洪是被冤枉后,她就想:当初师父因为洪哥师父残害西洋使者而迁怒洪哥才不让我见洪哥,现在洪哥的师父被证实是被冤枉的,我是不是就可以见洪哥呢?但现在恩师已经仙逝了,我该怎么办?心中虽然是这样想,但她是个十分遵从师命的人,师父不让她做的事,她坚决不做,所以纵然见到刘正洪伤心欲绝,心里难受但最终还是师父的训令战胜了她的心思,所以始终没有出来和刘正洪相见。

此时,达儿已经和刘正洪回来了。一见刘正洪,柳泳儿冲着群雄眨眨眼指着刘正洪道:“各位前辈,这位是不是那个叫做‘江湖游侠’的刘正洪前辈呢?”柳泳儿这样一说,群雄立马明白她的意思,随即不约而同地上去向刘正洪众人拱手道:“刘前辈。”见群雄突然这样,刘正洪却是丈八金刚摸不在头脑。茫然间抬起头,当与郭穗妍四目相接时,两人顿时激动地浑身颤抖。

相互对视良久后,刘正洪颤抖地道:“你……你是妍妍?”郭穗妍看着已经一头白发,一脸沧桑的刘正洪,忍不住泪流满面,激动地一句话也说不上,只是用力地点点头。刘正洪顾不上旁边有那么多人,一把搂住郭穗妍道:“妍妍,你好狠心啊!为什么要躲着我?为什么?”郭穗妍哽咽地道:“洪哥,妍妍不是存心的。只是恩师她……她不让我见你,妍妍也没办法。”刘正洪摇摇头道:“过去的事别说了,我不会怪任何人。”郭穗妍以为刘正洪怪她不相信他便解释道:“洪哥,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只是师父她……”刘正洪摇摇头道:“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总之这次再见我怎么也不能再让你离开我。”郭穗妍点点头,见刘正洪满脸泪水便轻轻把他推开然后用衣袖轻轻把泪水擦去道:“洪哥,那么多年不见,你憔悴了。”刘正洪见郭穗妍同样也是泪流满面,同样也用衣袖替她擦去眼角上的泪水。见她眼角已经起了鱼尾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便道:“妍妍,咱们也老了。”郭穗妍点点头道:“是啊!三十年了。”说完摘下蒙在脸上的面罩。

此时,罗辉和汪翠翠才看清楚自己师父的庐山真面目。原来他们的师父虽然已近中年脸上起了不少的皱纹,但从其精致的五官可以看出年轻时的郭穗妍绝对是一位让人想入非非的绝色佳人。见两人和好如初,一旁的群雄纷纷上前向两人祝贺。柳泳儿见自己促成两人和好,当然高兴的不得了,上去对刘正洪道:“前辈,这次可以去塞外摇你的鞭,赶你的羊了。”被她这样一说,郭穗妍不禁满脸通红,不知怎么答。刘正洪知道柳泳儿有意调侃他们,便指着达儿道:“我可以,你和这个傻小子也可以啊!”柳泳儿顿时满脸通红“呸”一声,转身对郭穗妍道:“前辈,您看到了吗?刘前辈,整天欺负我。”郭穗妍轻轻抚摸她的秀发小声道:“丫头,这次不是你可能我们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相见。我该谢谢你。”见郭穗妍态度耿切变收起嬉皮笑脸道:“刘前辈,对我和哥哥很好,这是应该的。”

就在大家为刘正洪和郭穗妍和好而欣喜若狂之时,突然有一个人来到柳泳儿对她道:“掌门,大事不好了。”众人一怔,目光同时向这个人集聚,但没有一个人认识。

虽然此人少妇打扮,但达儿他们几个人却一眼认出此人正是当日和老八一起跟随周忆道护送受伤的陈锦标的“玉面姐姐”章丽霞。听见她叫自己为掌门,柳泳儿有些愕然,疑惑道:“你叫我什么?”章丽霞恭恭敬敬地道:“掌门。”柳泳儿不解,看着陈锦标。见柳泳儿一片茫然,陈锦标就将他受伤之后的事告诉了柳泳儿。

原来,陈锦标想:既然“毒王圣手”卫景宁已经知道自己师门还有人没有遇难,如果自己还隐藏起来,说不准卫景宁又会使出什么阴谋诡计来对付他们,与其为了躲避他再次下毒手,还不如在武林中公开,只要他们再次出现在武林人士视野中,必然会引起武林各派的关注,这样卫景宁想要再次下毒手就没那么容易也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在把师门重新修缮后,便向武林各派广发英雄帖,告知天下“柳刀门”重归武林。他此举果然把卫景宁镇住使他不敢轻举妄动,再加上达儿等人不断地对他们进行袭击,致使其也无暇顾及此事。重整师门后,陈锦标却没有乘机篡夺掌门,而是广受弟子并悉心传授“柳门刀”刀法。静待柳泳儿归来重掌师门。而此时他已经看出老八和章丽霞在自己受伤时一起照顾自己时的朝夕相处中产生了感情,见两人已经改过自身,便把两人收入师门并促成了两人。

柳泳儿没想到陈锦标竟然会冒着被卫景宁再次谋害的危险重整“柳刀门”深受感动,连忙向陈锦标深深作揖。她知道章丽霞的嗅觉很厉害,她这样说一定是有什么重大的事,便问道:“发生了什么事?”章丽霞指着石狮县方向道:“石狮县着火了,同时还有很浓烈的血腥味,估计有不少人在打斗。”此言一出,在场众人一怔,众人赶紧凝神聚听,但除了呼呼的山风外并没有听到如何异响,都不约而同的看着姜吉米和刘正洪。只见两人仔细听了良久但还是没有听到什么异响。姜吉米皱着眉头问章丽霞道:“姑娘,请赎老夫冒昧,凭老夫的功力二三十里外的响声都逃不过我的双耳,但老夫并没有听出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石狮县城发生的事呢?”章丽霞知道目前这位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神州大侠”姜吉米,她不敢怠慢连忙拱手道:“晚辈不敢欺骗前辈,气味要比空气轻所以是向上漂的,但声音却比空气重所以是向下沉的。这里离石狮县城虽然只有十里左右,但是却隔了两三座山,所以声音无法越过山峰传入前辈耳中。而大火燃烧的气味和血腥味却可以飘过山峰,同时山风正好向我们这边吹。虽然隔了两三座山气味已经很淡,但我还能闻出来。”

虽然群雄将信将疑,但柳泳儿知道在武林论武功天下第一非姜吉米莫属,但说到嗅觉方面,章丽霞却是天下无敌。所以她对姜吉米道:“祖师爷,不管她说的对不对,咱们都回去看看。况且现在天色已晚也是时候回去了。”群雄虽然不怎么相信章丽霞的话的真实性,但是还是迅速下山往石狮县赶。

就在大家刚刚越过第二个山坳后,姜吉米眉头一皱对章丽霞道:“姑娘,你说的没错,石狮县的确被人围攻,而且不单只是县城而且在县城外的海上也有不少人在打斗。”说完看看在场群雄然后对刘正洪道:“咱们的功夫比他们要好一些,咱们先行一步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刘正洪心里神会点点头,随即与姜吉米瞬间在群雄面前消失。两人露出这一精湛的轻功,在场群雄无不瞠目结舌。此时他们才真正明白,之前他们围攻刘正洪是多么的愚蠢和危险,幸亏刘正洪每次都手下留情,否则他们当中又有几个人能有命活到现在,心中既惭愧又敬佩。

郭穗妍知道一般人想要伤到刘正洪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他身边还有姜吉米这位旷世豪侠,想要伤他简直是天荒夜谈,但是她还是惦记刘正洪安危,所以也来不及和群雄说些什么施展轻功也紧跟前往。转眼间也消失在众人面前。

达儿见几位前辈都先行离开便对柳泳儿道:“泳儿,咱们要不要跟上去?”柳泳儿点点头道:“虽然咱们的武功远逊于几位前辈,但是咱们快点赶过去,说不定还能帮上忙。”达儿点点头道:“那好我听你的。”

见他们两人要跟着去,罗辉和汪翠翠赶紧上去拦住道:“三弟,泳儿。师父和两位前辈已经过去了,估计再大的事也难不住他们。反正也不是太远,咱们还是和大家一起走。”柳泳儿摇摇头道:“不要,他们那么慢。”说完拉着达儿施展轻功也消失在密林中。罗辉和汪翠翠见劝不住两人,他们知道一定是东瀛武士开始攻城,现场一定很凶险,虽然有几位当今武林的泰山北斗在一旁,两个人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但他们还是不放心,迅速施展轻功紧追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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