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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了尘缘录》第四十六章:别有用心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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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真真为了手脚灵便,她立刻解下婚衣,这时候毛海峰等人走了进来,毛海峰见易真真安然无恙,诧异道:“没想到你还醒着。”易真真道:“毛海峰,我问你在这酒里是不是你动的手脚?”毛海峰道:“不错,不过你放心,里面只是蒙汗药而已,不会有事的。”易真真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是答应我和柳尘缘成亲了么?”毛海峰道:“不错,我答应妹妹你的事情我已经办到了,今日你们二人已经成亲。眼下我要办另一件事情。”易真真护在柳尘缘的身边,对毛海峰道:“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要杀了他?你想要动他,就先杀了我。”毛海峰道:“妹妹你放心,柳尘缘现在已经是我正式的妹夫,我不会杀他的,但是我要将他的手筋脚筋给挑了,让他成为一个废人,只要我才放心。”易真真死死护着柳尘缘,道:“毛海峰,你若如此,我便死在你面前。”毛海峰道:“妹妹,你又来如此。”易真真道:“那是因为你又来骗我。”毛海峰道:“我今日不让他死,全是因为妹妹你,好妹妹,你要听话,我只是让他以后再施展不了武功而已。”易真真道:“看来你并没有和那些倭人分道扬镳,这全是你的计策,是不是?”

毛海峰道:“你说的不错,柳尘缘何等聪明,若非是使出了苦肉计,他怎么会上我的当?”易真真道:“毛海峰,难道你还不能告诉我,你现在到底想要什么,你为何要这么做?”毛海峰道:“告诉你也无妨,柳尘缘武功高强,且与我们势不两立,只要有他在,我碧海帮就不可能复兴,我可以不杀他,但我要让他此后再使不得武功,所以妹妹你不要护着他。”易真真仍死死护着柳尘缘,她将柳尘缘挡在身后,大骂毛海峰,道:“毛海峰,柳尘缘现在已经是我名正言顺的夫君,此时你却叫我不要护着他,身为妻子,我能够做这样的事情么?”毛海峰无奈,以为易真真说的也是道理,他再三思虑,叹了一口道:“眼下事情已经如此,你们好自为之。”易真真道:“你现在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毛海峰道:“我的意思是,为了妹妹你,我可以不伤害柳尘缘丝毫,那三个女子我已经让人把他们放在一只船上,你跟着一道去吧。不过那船上没有风帆,没有船舵,没有船锚,妹妹,你此去好自为之。”一帮内之人对毛海峰道:“帮主,现在我们知道帮主实在忍辱负重,引诱柳尘缘前来,但此时就这么放过柳尘缘了么?”毛海峰苦笑,摆手示意那人不要再多说。

另几人亦道:“帮主,此事……”毛海峰道:“只要以后再不见此人,那么和杀了他没有什么区别,你们不要再问了,把他抬上船去吧。”众人听了毛海峰的命令,将柳尘缘抬走。易真真怕毛海峰说话不算数,一直紧紧跟随,直到柳尘缘上了船。这只没有风帆没有船舵的船其绳索就系在主船旁,毛海峰显然是做好了准备。毛海峰站在船桅杆处,大声说道:“妹妹,你真要跟着他走?”易真真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哥哥你不用担心我,能够与柳尘缘在一道,妹妹就很开心了。”毛海峰道:“我的好妹妹,在这些日子里,你还是第一次叫我哥哥。我现在让人给船上拿些布匹,以及其他生活之用。”易真真道:“哥哥,真真在此谢谢你了。”说完心里五味杂陈,毛海峰为了复兴义父创下的碧海帮,也算是行事忠义,然而为了此事他却投于倭人,听命于倭人。而此时为了自己的妹妹,他又没有奈何柳尘缘。船上放入了一些布匹和生活只用。毛海峰道:“妹妹,你们去吧,再不要回来了。”说完狠下心来,将船绳解开。这船就如离群之鸟,船行摇转,顺着海风漂流而去。易真真一直在船头看着,直到船漂流渐远,毛海峰在其视线里消失不见。

几个碧海帮之人对毛海峰问道:“帮主,我们也都现在是明白你这样做的意思了,可是现在你就这样让他柳尘缘走了?”毛海峰道:“罢了罢了,总之他们是回不来了。”说完命人将婚宴的事物都收拾好,然后再准备一场宴会。一人问道:“帮主,待会有人要来么?”毛海峰道:“不多,他们是很重要的故人。”那人道:“重要的故人,难道是伸三么?”毛海峰道:“不错,不仅是伸三一人要来,还有其他人,你说他们是不是很重要的人。”那人一脸惊讶,道:“帮主,当时我们不是和他们各走各路,分道扬镳了么?”毛海峰道:“谁说的,此事就是要让你们都蒙在鼓里,不然就你们这些人,岂不是给我露馅了,到时候可让我白忙一场。”那人道:“帮主实在英明。我们这就去准备。”此时一碧海帮之人前来报告,道:“帮主,有一个扶桑人前来相见。”毛海峰来到主船的甲板迎接,那扶桑人是专门乘船而来,那人对毛海峰道:“毛帮主,我是伸三派来的使者,他让我来问你,确认今日的事情到底办得如何了?”毛海峰道:“你回去告知,毛海峰已经把事情办好了,今晚请他务必前来赴宴。”使者道:“这的确是个好消息,我会传达给伸三大人的。”

那使者离去两个时辰后,天色已经晚了,毛海峰伫立船头看着东边,隐约看见远处有一艘船前来,他即令碧海帮之人恭候迎接。半个时辰之后,那艘船已经靠近主船,两船相接连上,主船上一会就站满了二十余名黑衣蒙面忍者。伸三、松浦石一郎和羽柴无虞三人一同上了甲板。毛海峰恭恭敬敬地道:“毛海峰及碧海帮之人在此恭候三位的到来。”羽柴无虞对毛海峰道:“听派来的使者报告说,你我先前计划的事情你都已经办好了,是么?”毛海峰微微一笑道:“不错,这件事情我已经办好了,此后我们再不会见到柳尘缘。”伸三点头道:“毛海峰,这件事情你做得很好。我们的计策算是成功了。”毛海峰道:“现在为了庆祝,我已经在此专门准备了酒宴,请三位到大厅去就坐。”毛海峰让人将酒桌置于大厅的正中央,四人进入大厅后,径直围桌而坐。

毛海峰让人上菜,共有八道美味佳肴上来,这八道菜肴色香味俱佳,羽柴无虞大赞道:“到大明境内,让人印象最深的,莫过于你们汉人吃的菜肴,真是美味至极。”四人举杯饮酒,羽柴无虞见松浦石一郎神情若有所思,道:“松浦君,你在想着什么呢,总是一副心事的样子?”松浦石一郎道:“羽柴大人,我有些事情要问一问毛海峰。”羽柴无虞道:“那就直说,为何愁眉不展的样子。”伸三道:“松浦君,刚才上船开始,我就看你一直在在东张西望,到底有什么事情?”毛海峰道:“我知道他要问我什么。”说着看向松浦石一郎,“你要问我的是不是你妹妹花楚楚之事?”松浦石一郎道:“既然如此,我也就直说了,今天花楚楚前来此处,而此时我却不见她,不知道你把她现在在何处了?”

这时候几个忍者模样的人走来,道松浦石一郎的耳边耳语了几句。松浦石一郎脸色一变,道:“毛海峰,我的人已经找遍了整个船队,也没有看见我妹妹,你快说,她到底在哪里,你把她如何了?”毛海峰道:“我想知道一件事情,我把柳尘缘引诱前来与我妹妹成亲的这件事情,你妹妹花楚楚是怎么知道的?”松浦石一郎不答毛海峰,而是大叫了一声,然后见其拔出长刀就攻向松浦石一郎。羽柴无虞见松浦石一郎对毛海峰突然就动起手来,心下大惑不解,对伸三问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怎么这会斗起来了,是不是误会?”伸三也莫名其妙,苦笑道:“这我也不知道。”

但见松浦石一郎一跃而上,身在半空之时,长刀就已经紧握在手。刚才毛海峰所说会让松浦石一郎动怒,是因为前五日的晚上,伸三在碧海帮的船队附近等候毛海峰的消息,毛海峰暗中前去,说了诱使柳尘缘前来参加婚礼之事,当时松浦石一郎就在伸三的船上,在伸三和毛海峰两人谈论的时候,松浦石一郎碰巧听得清楚此事,但他并未多言而是暗中离开,后来把事情告诉了花楚楚,花楚楚得知了毛海峰的阴谋之后,就在柳尘缘与易真真大婚的今日前来,当时毛海峰听花楚楚所说,心下吓了一跳,便示意手下人将花楚楚打昏。当时毛海峰就想与伸三设下的计谋恐怕已经被花楚楚知道了,但他不确认花楚楚是如何得到着消息的,因为当时毛海峰与伸三相见的时候,他并未见到松浦石一郎。但是刚才毛海峰的一番话,让松浦石一郎如此反应,毛海峰不由得满心怀疑,暗道:“看他如此反应,莫非是他把这事告诉她妹妹花楚楚的?”想到这里却又自我怀疑,“可是我当时在船上并未见过他,这真是让人奇怪了。”毛海峰连续躲闪,避过了松浦石一郎的连连杀招。

花楚楚所知就是松浦石一郎告知的,后者做贼心虚,长刀来回挥拂,对毛海峰步步紧逼。松浦石一郎的的打法快猛,十余招使出,毛海峰只能连连躲闪,毛海峰暗道松浦石一郎的刀法厉害,自己实在难以招架。他的武功本身就不精,何况此时手中还没有兵器,毛海峰越来越难以抵挡松浦石一郎的刀招。又过了三招,松浦石一郎刀招一佯一实,毛海峰那知松浦石一郎这一招的目的,他眼见情势十分危急,慌慌忙忙地向一旁闪避,却正中松浦石一郎所料,松浦石一郎向旁突然身子回来,脚上快速两步,手中的长刀就要砍向毛海峰的脑袋。

此时听伸三道:“松浦君,这样就够了,你快点住手罢。”说完及时跟上,其手中的长刀没有出鞘,刀柄抵在松浦石一郎的刀锋上。松浦石一郎手中长刀停在毛海峰的脑门,他一脸怒火。伸三道:“现在是大家高兴的时候,松浦君你为何要如此。有什么话大家可以好好说,何必如此。”羽柴无虞也道:“松浦石一郎,你要是想和毛帮主切磋武艺,大可以等待来日,此时是用饭的时候,且毛帮主手中没有兵器,如此对毛帮主来说不公平。”松浦石一郎已有所冷静,他瞪着毛海峰,道:“碧海帮的毛帮主,现在你可否告诉我,我妹妹身在何处?我只想找到我的妹妹。”伸三对毛海峰道:“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你直说就是了,我一直很奇怪你为何为何对此事迟迟不说啊!”

毛海峰心想:“花楚楚是不是从他这里得到消息的,我现在大可以试问出来。”想罢说道:“松浦君不要着急,我可以说出你妹妹去了何处,但有些事情我要在此明说。”松浦石一郎收刀,道:“好,你说罢。”伸三道:“好吧,有话我们就坐下说罢。”四人围坐,毛海峰道:“今日柳尘缘和我妹妹大婚的时候,那花楚楚突然前来,”毛海峰说道这里看着伸三,“你们可以猜一猜,她当时说了什么?”伸三道:“我知道花楚楚喜欢他的这位师兄,想必是不让师兄成婚。”毛海峰道:“她说:‘毛海峰,你的手段别人不清楚,我是清清楚楚。’伸三大人,你觉得她这说话是什么意思?”伸三心下诧异,心道:“设计引诱柳尘缘前来与毛海峰的妹妹成婚,是我和毛海峰暗中商量的,此时只有我们二人知道,除此之外,他人不可能知道,可是听花楚楚这么说,难道花楚楚她也知道了此事?”想完又想自己和毛海峰最后一次谈论此事的时候,就在几日前的黑夜。当时松浦石一郎就在自己的船上,这极有可能是松浦石一郎暗中听到了此事,并把此事告知花楚楚。此时听毛海峰道:“伸三大人,此时我们不如在松浦君的面前干脆把事情说明了好。”松浦石一郎道:“毛海峰,我是问你我的妹妹现在在何处,你却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是要干什么?”

伸三终于明白了毛海峰的意思,他看着松浦石一郎,脸色严正,道:“松浦君,当时毛帮主来找我的时候,你正好在我的船上,当时是上泉信七委托你把和贾一德等六人带来我的船上,是不是?”松浦石一郎道:“正是,你们设计柳尘缘之事,我是碰巧听到的,当时伸三大人让我在外头等候,我便一直等着,没有离开半步。”松浦石一郎话语巧妙,既实话实说,又将事情的责任推得恭恭敬敬,总之这事情追究起来,全是因为伸三的大意,而并非他存心去窃听。伸三听了松浦石一郎所说,只是淡淡一笑,他喝了一杯酒,看来并没有去追究松浦石一郎的意思,他对毛海峰道:“幸好此事办得不错,松浦君你让妹妹花楚楚知道了倒也无妨。”松浦石一郎见伸三没有计较,心下也放了下来,道:“毛帮主,直到现在你还没有说到事情的重点。”毛海峰没有回答,而是对伸三道:“此时我需要伸三大人的原谅。”伸三道:“毛帮主你突然此话,却是怎说?”毛海峰道:“伸三大人,其实我并没有对柳尘缘动手,而是用药将他迷昏,然后让其乘坐一只无帆无舵无锚的船随风而去了。”伸三道:“毛帮主言辞不全,你的意思是柳尘缘只是昏迷了而已,而你的妹妹也在船上吧,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之所以不对柳尘缘动手,定是因为你妹妹,对不对?”

毛海峰赔笑道:“不错,伸三大人说的的确如此。”伸三见毛海峰深色有些慌张,该便微笑道:“此时你没有做错,你妹妹与柳尘缘大婚,柳尘缘就是你的妹夫,换做是我,我也不好对柳尘缘动手。不过情况既然如此,也等于柳尘缘他们不在人世了。”松浦石一郎道:“我明白了,我妹妹也在那只船上,是不是?”毛海峰点头道:“正是如此。”松浦石一郎大怒,道:“毛海峰,居然如此对我妹妹。”说着又要拔刀。羽柴无虞喝道:“松浦君,不可再来。”伸三拦在松浦石一郎的面前道:“你妹妹与她的师兄一道而去,她心里定是十分开心,松浦君你此时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怎么还要动刀。”羽柴无虞道:“松浦君你何必为了一个女子而起干戈呢?这样以后你如何与毛帮主共事?”松浦石一郎想了许久,不得不叹了一口气,道:“罢了,伸三大人说的有理,既然这是妹妹想要的,我又何必如此。”说罢收回了长剑,自行坐下,独自喝了两杯酒,显然言不由衷。

此事已过,四人连喝了三杯酒。伸三道:“毛帮主,你们碧海帮眼下势力单薄,这个我们需要想想办法才行。”毛海峰道:“这个问题我也有考虑,只要给我一些时间,此事我一定会办好。”羽柴无虞道:“不必了,此事我们已经帮你想好了。”毛海峰一脸的惊讶,道:“帮我想好了?”伸三道:“不错,那柳尘缘之事我知道你会办好,所以这件事情我已经提前安排了好了。”他示意一黑衣忍者,那黑衣人忍者下去后,其后大厅里就来了六人,这六人一块道:“见过羽柴大人,见过伸三大人。”毛海峰看去,这六人是贾一德,郝仙石,韩筹,简布,柯遥,池连。毛海峰心道:“他们是想干什么?”伸三道:“毛帮主可能认得他们,这些人都是巨龙帮的人,但此后这六人以及其他手下之人,皆会成为你毛帮主的手下,成为碧海帮的一员,听从毛帮主你的指挥。”毛海峰道:“你是说他们将成为我碧海帮之人?”伸三道:“当然。”羽柴无虞道:“毛海峰,此事我们已经帮你做了。”毛海峰大喜道:“好,如此一来,不出两年,碧海帮就可以重新振作起来。”羽柴无虞对贾一德等六人说道:“你们先在外等候,片刻之后,你们会行入帮之礼。”贾一德等人听令离开大厅。伸三道:“戚继光和俞大猷等人定会以为是因为他们的搏杀,我等便不敢再去了,是不在我等就是为了重新振作,以后有碧海帮的辅助,我等再起风云,时间将近了。”

四人出了大厅,来到甲板之上,只见有二百余人站立甲板,贾一德六人为首并排而站,那些黑衣人蒙面忍者则站立左旁。贾一德朗声道:“巨龙帮上下二百余人,全都甘愿入碧海帮,在此恭敬毛帮主。”说着甲板上所有人等全部半跪而下,口中皆喊道:“在此恭敬毛帮主。”毛海峰道:“好,此后巨龙帮和碧海帮合二为一,全部起身吧,今后我等皆是兄弟了。”这个时候一个黑衣蒙面忍者大声说道:“毛海峰,原来你并非与这些倭人分道扬镳,而是设计陷害柳尘缘,若非我回来,恐怕就不会不知道此事,也不看清你毛海峰的真面目,此时的碧海帮,再不是当年你义父所在时的碧海帮了,可惜啊,可恨啊!”毛海峰道:“你虽然蒙着脸面,但是我听声音,你应该是周达,周达,到底是不是你?”

那人解下蒙面黑布,道:“的确是我。”毛海峰见果然是周达,讶然道:“你当时不是说你离开了碧海帮了么?”周达道:“我为何在此,难道还要跟你毛海峰说么?”周达本来确实想要不辞而别,但一想柳尘缘和易真真之事,觉得还是回来亲自与之告辞为好,也想与毛海峰告别,于是他便暗中回来,隐于自己的屋子之中,不料婚礼上发生了突生变故,他无奈只能暗中揣测,禁止毛海峰定于伸三继续勾结,并非彻底决裂。他于是隐忍而待,到了晚上见有黑衣蒙面忍者,便乔装而成,因为是蒙面,这些蒙面忍者也不知道自己队伍多了一人。周混在其中,不想却听到了毛海峰等人在大厅里所说的话。这些蒙面忍者没有几人听得汉语,而碧海帮之人也知道了毛海峰的所为为何,所以毛海峰言语没有顾忌,让周达听得清清楚楚。

毛海峰道:“周达,此时你来这到底想干什么?”周达道:“我恨的是,在去清风门的路上,我没有杀了你,只怪我那时候并不知道这是你的计谋,不然我会再次告诉柳尘缘此事。”毛海峰道:“再次?你言语说‘再次’,莫说那那日清风门之事,也是你暗中告诉了柳尘缘?”周达道:“不错。”伸三道:“原来是你在暗中报信。不过那日柳尘缘还是中了毒。”周达道:“那是因为他没根本有想到,一些人的诡计太多端了。”周达突然拔出匕首,就要刺向毛海峰。周达言语之时,步步靠近毛海峰,意在一击击杀毛海峰。周达靠的近,这一下又十分突然,让毛海峰猝不及防,周达就要刺中毛海峰之时,只见一旁的伸三反应迅速,长刀没有出鞘,只以刀鞘就将周达手中匕首打,伸三道:“你身为碧海帮之人,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看来你是不想活了。”其他的的黑衣蒙面忍者围了过来,碧海帮众人闻讯也跟着过来,见是原帮中之人周达,不由得议论纷纷起来。

毛海峰道:“周达,你居然敢刺杀我?你身为碧海帮之人,小心我让死无葬身之地。”说着对伸三道:“多谢伸三大人出手相救。”周达一声冷笑,道:“毛海峰,你以为他这一下是出于真心救下你么,他是别用用心罢了。等到你毫无价值了,你的死期也就到了,你还不明白么,还要做这个走狗么?罢了,我何必跟你讲这些事情,你以为你迟早会知道我说的是不会错的。”而后又道:“碧海帮的所有人,今日你们好好看看,你们的帮主毛海峰居然投靠了这些倭人,汪帮主在的时候,碧海帮是何等威风,怎么会到如此地步?你们还在等什么,此时也不过是血溅当场而已,但却是舍生取义。”毛海峰道:“周达,此时你难道还想掀起什么风浪来么?”周达眼光扫向羽柴无虞,突然大吼一声,就要杀去。伸三道:“你想干什么?”说着长刀出鞘,拦在周达面前,刷刷两刀,将周达砍伤在地。伸三道:“你跪下来求饶,我就饶你一命。”周达神色坚毅,道:“我周达就算死战到底,死在当场,也决不向你们倭人投降。”伸三道:“你的武功实在太差,还不至于让我亲自动手。”说着退后十步,“你若是能够活着走到我的面前,我立刻让人护着你离开这里,不过我看你是没有那个本事了。”伸三示意那些黑衣蒙面忍者对周达动手。

那些黑衣蒙面忍者向周达围了上来,他们每个人也是手持匕首,周达毫不畏惧大喝一声,杀了上去。羽柴无虞来到伸三身旁,道:“此人是个英雄,我看就不要取他性命了,让他走吧,只要不阻拦我们的事情,让他走也无妨。”伸三道:“大首领刚才难道看不明白?”羽柴无虞道:“看明白什么?”伸三道:“刚才他那一下其实是想要来杀大首领,大首领此时还要留着他的性命?”羽柴无虞脸色一变,不再言语。伸三知道羽柴无虞向来爱惜英雄,也明白此时此时要怎么去做。此刻周达和那些忍者缠斗起来,他身上受伤累累,鲜血淋淋,月光之下,其面容显得极为可怖。一旁的毛海峰不忍直视,道:“周达,你何苦如此?”周达却没有理会毛海峰,大吼着与那些忍者搏杀,然周达的武功平平,只是自己受伤却伤不得别人。突然听见周达一声大叫,原来是被一忍者的匕首刺入了后心,他大叫着猛力转身,只见其身子一转,立刻伸手死死地抓住了那个忍者,口中鲜血一股直喷了出来。那忍者一愣,被周达双手擒住了脑袋,周达大吼一声,用尽全力将那忍者的脑袋生生给拧断,而后一脚将那忍者踢飞。

周达杀了一人,但也耗尽了他的力气,他似乎觉得十分满意,因为其已经杀了一名忍者,已经知足。此时周达气力不济,步履踉踉跄跄,好容易才站稳。其他忍者也知道周达快要死去,他们没有围上来,而是退在一边。伸三来到周达身子跟前,扭头对毛海峰道:“你刚才说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此时正好把他扔到海里去。”周达道:“死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不要你们来管,我会自行了断。”伸三长刀点刺,将周达两脚脚筋挑断,道:“此时我看你如何。”周达死志已决,哈哈大笑道:“你此时如此,又能把我如何?你以为能够让我求饶,即便是求你杀了我,这我也不会求,我自己会了断,因为我说了,就算是死,也不需要你们倭人来管。”他说着疯狂大笑起来,道:“各位碧海帮之人听着,我周达今日身死,但死得其所,而你们,一个个都是败类,倭人的走狗而已。”说完便跳入了海中。毛海峰心下有些悲酸,毕竟周达与自己相处多年,今日的场景他心里是不愿意见到的。伸三见松浦石一郎在周达的落海之处观望,走过去道:“松浦君,难道想给此人收尸么?”松浦石一郎道:“茫茫大海,就算我想,也无法将其尸体收回,但此人是个英雄,伸三大人你如此对他,他宁死也不屈服。如果是我,我不想要他的性命。”伸三道:“若是平日,我敬他是个英雄,大可以不取他的性命,但是刚才他想刺杀大首领,他就非死不可。”伸三说完走进了大厅。

羽柴无虞来到松浦石一郎的身后,道:“松浦君,今日还有一场宴会,走吧,我到大厅里去。”原来伸三也准备了一场宴会的各种食物,此时正从其乘坐的船上陆续搬到大厅。众人在大厅里会集,开始吃喝。松浦石一郎喝了好几杯酒,而后独自走到大厅之外,他看着茫茫大海,自言自语道:“楚楚,你身处于茫茫大海之中,即便哥哥想去找你,也不知道道何处去找,希望你能得上天的保佑,能够好好地活着,希望你能够回来见我。”毛海峰这时走来出来,道:“松浦君,你是不是在想你的妹妹花楚楚?”松浦石一郎点头,道:“你也在想你的妹妹?”毛海峰道:“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怎能不想,可我实在没有办法。”松浦石一郎道:“柳尘缘兄弟是幸运之人,花楚楚跟着他,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毛海峰,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这么想的?”毛海峰道:“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希望他们过个十年八年再回来。”两人看着大海,心绪撩扰。第二天,羽柴无虞、伸三和松浦石一郎等人用了早饭后就离开。毛海峰则开始如碧海帮之前一样行海贸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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