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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叶蝶》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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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昕走出教室,毫无意外地看到了林浩宇。可是她今天实在没有心情理他。看到他,母亲的话就会在她耳边响起。

他一如既往地热情地和她打招呼。“下课了,看来我来得刚刚好哦。”

她装作没有看到有,她想要从他身边绕过去,可是,显然不成功,他一向都不是那种可以让人忽视的人。“怎么不理我啊?”看着她冷漠的表情,他又说:“你有心事啊?”这些天的相处下来,他对她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少来烦我行不行啊?”她烦躁地说。

“怎么了?”他耐心地问:“遇到不开心的事可以跟我说啊。”女孩子就是麻烦。上次见面还好好地,今天就完全变了个样。

她知道他不是个容易打发的人,但是她实在没有心情去理他。她觉得好闷,就连呼吸的空气都让她有沉重的感觉。“离我远点可以吗?”

他察觉了她的不同寻常,于是说:“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开心我,搞不好我可以帮你解决。”

如果他可以帮忙解决就好了。她不想与他有太多的牵连。

他毫不在乎她的故做冷漠,说:“这样吧,你不想说就不要说,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保证可以让你开心的。”

她的手被他握住,她知道除非他同意,不然她没有办法抽出那只被握住的手。他有的时时候真的很霸道,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

他将她带到郊外的一片绿草地上。“这个地方是我偶然发现的,后来我每次心情不好都会来这里。看带这些景色,我的心情就很容易平静下来。”他说着就躺在草地上。

有时候,她真的很羡慕他的随兴与潇洒,他活得自由自在,仿佛不受任何的拘束。反观她呢?完全没有自己的空间,被母亲管得死死的。自由,多么让人神往的词语啊!

她在草地上坐下,望着那片不被污染的蓝天,不由自主地说:“很漂亮,谢谢你带我来。”这几天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他好象有神奇的魔力,每次都可以带她带让她可以放松心情的地方。

“不用跟我客气,只要你喜欢就好。”他坐起来,很认真地看着她,说:“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喜欢你,我想给你更多,你也值得更好的。”那么迷恋一个人是他始料未及的。

她没有想到他又和她说这个,她有些尴尬地转开头。她不想伤害他。看到远处开着一些很漂亮的小花,她站了起来,说:“那些花看起来好可爱,我去看一下。”

他知道她又在逃避了,不过,他也不急,他也站了起来跟在她身后。她有些心不在焉地,就连地上凸起的树根都没有看到。眼看她就要被树根绊倒,他眼明手快地在她跌倒前抱住了她。但是两个人都没有站稳,双双倒地。她脸上的大眼睛终于迫不及待地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他看到的是一双清澈而又毫无杂念的眼睛。他一直确信她有一双米人的眼睛,但是想象和亲眼所见毕竟还是有出入的。没有了眼镜的遮掩,她让他更加移不开视线。

他好像控制不了自己一样,将唇凑到她的唇上面。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吻到她了,但是她却生气地推开了他。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忙从她身上起来,对她来说,他似乎有点操之过急了。

看着来年上不是很好的若昕,他赶忙说:“若昕,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一时控制不了自己。

冷冷地看着他,她说:“情不自禁对吗?男人似乎都很喜欢用这个借口。”刚才的她也有点失神,如果不是她的理智把她拉回来的话,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他实在不愿意看到一直以来的努力白费,于是很真诚地说:“对不起,原谅我好吗?我们可以做朋友的!”他没有办法接受她拒人千里的态度。

看着他的态度,想了想他的话,她也不想把气氛搞得太僵,于是说:“我的底线是朋友。”

底线是?朋友没有关系,他要的不只是朋友,对自己,他一直很有信心。和她并肩坐在草地上,看这她缓缓地开口。“其实你不戴眼镜的样子很好看,以后都不要戴了好吗?”

看着手中的眼镜,她缓缓地开口。“和副眼镜是我妈妈在我十六岁的时候送给我的,从那以后,这副眼镜就没有再离开我。”

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很怕你的母亲吗?”

她点头。“我和她,只有管和被管的关系。”或许真的是把他当作朋友了吧,她把自己的心里话讲了出来。

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么冷淡的话。“那你的父亲呢?”从认识她到现在,从来就没有听她提过她的父亲。

她沉默了许久才开口。“我没有父亲。”

“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个问题的。”

“没关系。”她摇头,父亲对她来说只是一个陌生的词汇而已。

他收起往日的嬉皮笑脸,很认真地说:“愿意把你的心里话说出来吗?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听众,而且我绝对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他那认真的样子竟然让她有中一吐为快的冲动。或许有些事情说出来,心里真的会好受一点吧。

“我是个私生女,从来就没有见过我的父亲。”她把自己的身世说了出来,这些话,她都没有跟子芸说过。“小时候我会问为什么我没有爸爸,但是妈妈就只会看着我叹气,家附近的小孩子都笑我是个没有爸爸的野孩子。那时候的我听到这个就会哭。渐渐长大之后我就不再问这个令妈妈尴尬的问题。

“妈妈一直告诉我要坚强,不能哭,在记忆中我从来没在别人面前哭过。妈妈管得我很严,总是要我考最好的成绩,如果我考不好,她就罚我不准吃饭,我知道那是因为她对我有很高的期许。第一次收到男生的情书是我十五岁的时候,情书被妈妈看到了,作为初中老师的妈妈把那个男生狠狠地骂了一顿,后来同学都远离我,再也没有人会写情书给我,他们连跟我说话都不敢,后来妈妈就买了这副眼镜给我。”她妈妈不会知道她在学校里的那段日子有多么的痛苦,每个人都把她看成病菌,离她远远的。

他没有想到她的身世居然这么可怜,也没有想到她的母亲居然这样对她。他只是搂住她的肩,说:“都过去了,没事的。想哭的话就哭吧,我的肩膀借你靠,哭出来会好过一点。”

“我已经长大了,不会再哭了。”虽然这么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他的肩膀看起来很诱人,她靠一下没有问题吧?他说可以借她靠的,那就靠一下吧,只要一下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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