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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给我一滴血》第10章 嘿,老大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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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塑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温度在急速流逝,他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但是现在毫无战斗能力的自己完全成为了卫渊的拖累。如果只有卫渊一个人,毫无疑问他能够突围出去,但是加上身为拖油瓶的自己,那可就说不准了,很有可能他们两个人今天都会葬身于此。想到这里,林青塑推了一把卫渊,他认真的说:“你走吧,不要管我。”

他清楚的记得卫渊的脸上露出了古怪而又复杂的神色,但是他没时间去理会卫渊的想法,见这个男人没有行动,接着催促道:“你一个人完全可以杀出去,虽然搭档一场,你也不要觉得内疚,我不会怪你的,你要是记得我,明天的今天给我烧点纸就是了。”

“闭嘴。”卫渊只吐出了这两个字,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果断的扯下里衫袖子给林青塑做简单的包扎和止血,然后就开始拿出手机打电话。

林青塑靠在一旁,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咳嗽时会咳出血丝。

自己就会这样死了吗?

他想,这次还是没能完成任务啊。

他想叫卫渊快点走,但是自己的嘴好像都无法控制了,他说不出话来。

意识清醒的最后画面是卫渊漂亮狭长的眼睛少有的睁圆,嘴唇因惊讶而张开,皱起的眉头抹去了他无情的伪装。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他想,那时候他一定是昏了过去。

“您的运气真的很好,子弹几乎是擦着心脏过去的。医生替你取出子弹的时候心电图一度都停了……”护士一边替他拉上被子一边说到,说着说着她脸色变得有些微妙,手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还有……卫渊先生要我转达你,他的原话是,呆在这里,剩下的事他会解决。”

看护士的脸色,林青塑也能猜到这话毫无疑问是删减美化过的版本,他冲护士小姐了然地笑笑,这令护士小姑娘看着他红了脸。

他闭上了眼:“谢谢。”

卫渊一定很忙,林青塑如是想,因为他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楞是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他被转出重症监护室一个星期之后,卫渊终于出现在他病房里。

那个时候林青塑正一脚踩在窗框上,另一只脚刚离地,大半个身子都在窗户外边,听到开门声他回头,视线正好与刚进门的卫渊撞在了一起。

卫渊站在门口就这么板着脸看他。

林青塑偷跑出去的动作定格在那,回来也不是继续也不是。

对于卫渊的突然到访他显然是十分惊讶,两双眼睛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着,两分钟过去,林青塑身为病人到底是柔弱一些,他脚蹲麻了,只好收回放在窗框上的那条腿,得到的回应是卫渊高高挑起的半边眉毛。

林青塑彻底泄气,跳回到床上,刷的拉上被子,一气呵成,一点不拖泥带水。

卫渊老大终于露出了重逢的第一个笑脸,满意地从门口走了进来。林青塑看到他将一束花放在床头,这才惊觉自己刚才光顾着尴尬了,竟然都没有发现这个男人手里竟然还拿了一束花。

他不由得一怔,在这之前他一直不会将卫渊与花这种东西联系在一起,看卫渊平时的作风,也不像是个有浪漫细胞的人。他甚至想过,卫渊这个男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爱上谁。

但是,今天他竟然收到了卫渊送的花。心里突然冒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他只觉得这个世界太奇妙了。

“你下个星期就可以出院。”卫渊站在床前低头看他,也没提他刚才翻窗逃跑的事。

“怎么还要这么久。”林青塑平淡的回应着,看向天花板的目光慢慢转移到卫渊脸上。

“你恢复得已经很快了。”卫渊说,语气柔和了不少,带着安抚的意味。

护士早在卫渊进来之前就离开了,单人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两人都没想说话,房内顿时陷入一阵凝寂静之中。林青塑躺在床上养病,卫渊坐在旁边看书,谁也没有交谈的欲望,房间里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和偶尔书页翻动的声音。

林青塑打了个哈欠,温暖的被子包裹着他,困意来袭,他觉得之前喝下的药效漫上来了,黏着在他的眼睑,变得沉重。带着一丝朦胧的睡意,林青塑怔怔的看着对方的脸,他发现银发男人被刘海遮挡的眼睛其实相当美丽,褪去杀气后的湛蓝色眼眸仿佛是沉眠在深夜的繁星。

而此时,男人就这么沉默地看着他,脸上再度浮现出他受伤那天所见过的古怪又复杂的神色。

林青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怎么了?”林青塑终究还是问出了自己的不解。但是卫渊没有给他回答,他仍沉默着,刀削般的嘴唇抿起。林青塑也没有精力继续探究下去,闭上了眼睛,渐渐被睡意擭住意识。

然后,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有一只手压在他心脏的位置。但他不确定这是真实的发生过还是仅仅只是在梦中。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有一个声音在反复的问。

那声音太轻,轻到他以为是在做梦。

他也想问,他想问:你到底想问什么?

但意识朦胧之中他只是翻了个身,陷入了更深的睡梦之中。

卫渊静静的凝视着林青塑的睡颜,他知道他的疑问得不到回答,这个人早已睡着了。他也不知道他是在问面前这个男人还是在问自己。

是问他‘你为什么要替我挡下子弹’?还是问自己到底是何时沦陷的?

他还记得那一天看到突然倒下去的林青塑,那一瞬间他整个人都懵了,大脑空白了一秒,满脑子都是一句话:他会不会死?

林青塑让他丢弃他,自己走。他也知道这是当时最好的办法,至少能够保证他自己的活路。但是他无论如何做不到。

换做是以前卫渊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自己在有机会逃走的时候竟然会选择留下来等死。

事实上,他的确这么做了。

他抱着昏迷的林青塑,找了一个隐秘的藏身地点,在弹尽粮绝之际等待着支援。

好在组织的人还算给力,支援总算在他们死前赶到了。

“你可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啊,卫渊。”开车的弗雷德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将人从被窝里拖出来卖命实在不是什么好差事。

卫渊:“闭嘴,谢谢。”

弗雷德:“啧,我警告你哦,别让你的小美人弄脏了我的坐垫。”

然后,这天就彻底的聊死了。

林青塑直接被送到了组织医疗中心手术室,即使知道自己的行为像个傻逼,卫渊还是守在了手术室门口。林青塑在他面前被子弹穿透身体的画面不断的在他脑海反复播放,每一个画面都狠狠的刺激着他的神经,令他暴躁,令他无法冷静。

他的手上还沾满了林青塑的血迹,这是刚才抱着他时染上的。

他第一次觉得死亡如此残忍,他第一次发现生命如此脆弱,他以前的每一天都离死亡太近了,近到他完全忽略了这个问题。

死亡,实际上是一件相当容易的事。

对他们这样的人而言,尤其如此。

林青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暮西沉,卫渊自然是早已离去,查房的护士小姐还在这里。目光落在床头的花束上,脸上满是惊讶和羡慕。实际上林青塑也很惊讶,卫渊拿来的花竟然是黑色玫瑰。林青塑作为这个世界的非原著居民,见识浅薄,在看到这花之前,他甚至不知道玫瑰竟然还有黑色的。

不过在他根深蒂固的意识层面里,玫瑰这种东西一是送情人,二是送女孩子。鲜花自然应该配美人,他一个大男人要这花做什么!所以他大方的对护士小姐说:“喜欢吗?这花送你了。”

“啊?”护士小姐相当惊讶,明白他的意思之后连忙摆手,“不不不,不行,我怎么能收这样的礼物。”

林青塑不甚在意的说:“拿去吧,鲜花还是和女孩子更配一点,我不喜欢这些东西。”

见林青塑不当一回事,小护士忍不住说道:“每一种玫瑰都有独特的含义,送花的人肯定是想借着花语告诉你他的秘密,这样的花随便送人不太好吧。”

“你是说花语?”林青塑疑惑的问道。花语这种东西他是听说过的,作为穿越者,他不止一次想吐槽:这里的人类怎么有这么多花样!

鲜花默默无言,所谓花语这些东西还不就是人类自己编造的吗?自欺欺人的东西,还搞的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对呀,每一种玫瑰都有独特的花语。”护士喃喃说道:“黑玫瑰的花语是——你是恶魔,且为我所属。”

林青塑听完后轻轻笑了出来,没有再提将花送人的事。他不由得想,卫渊知道黑玫瑰的花语吗?对这个问题,林青塑持怀疑态度,他更愿意相信这束花是那个男人随便买的或者是由别人代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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