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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山人》第一章 长白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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滔滔松江水,巍巍长白山,在华夏的历史上,东北是一片神秘的土地,一直以来很少有中原文明能深入到这里,大山之中曾崛起了无数显赫一时的少数民族,但最终这些人都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唯有书中的记载和那些不可磨灭的遗迹,告诉我们他们曾经存在过、辉煌过,群山峻岭之下,隐藏着太多太多的秘密……

一般人眼中的东北,是一片广袤的黑土地,这里有着让人铭记的标签:老工业基地、黄金玉米带、东北大米、人参、鹿茸、貂皮等等等等,而稍了解内情的人或许会说这里是萨满教传承之地,也许还有人记得远古时期的先民曾到过这里,不过这些也仅仅是表面而已,直到今天人们所了解的东北还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为什么长白山天池终年不冻,却被称为生命之源?

为何人参生长在条件极其恶劣的地方,而且有着续命的神奇功效,百年人参为何会渐渐变成人形?

作为东北土生土长的萨满教为何会与云贵苗疆都信奉巫术,他们真的是同一个流派?

等等~等等~

这些问题或许常人永远也找不到答案!

……

……

我叫赵二亮,一个听起来很土的名字,也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东北人,我的家在二道白河镇,我家这一脉是在太爷爷时期才从大山之中搬到二道白河镇的,不过我的家却不在镇里,而是生活在远离城镇,距大山最近的一个小村庄。

太爷爷在爷爷娶妻生子后就离开了村子,虽然我们家定居在这里已经快五十年了,但爷爷却一直说这里终究不是故乡,每当我追问爷爷,家究竟是在哪里的时候,爷爷却始终闭口不言,默默的看着远处的大山,久久不语。

自打我出生起,就没见过太爷爷,第一次知道太爷爷的样子,还是因为调皮,在我五岁那年,贪玩的我偷偷溜到了平时紧锁的仓房之中。

在仓房内我第一次看到了太爷爷的画像和一些奇怪的东西,不过刚一进仓房我就被发现了,因为仓房之内原本布局奇特的九盏夜明灯,竟毫无预兆的破灭了一盏。

突然间的变化把我吓坏了,我下意识的感觉到自己闯祸了,因为随着那夜明灯的熄灭,整个仓房都为止一晃,我的身形也是一趔趄,一股巨大的推力直接把我震晕了!

那一次也是我从小到大被打的最狠的一次,一盆凉水直接把我浇醒,一直疼爱我的爷爷亲自动的手,但我清晰的记得爷爷眼中那无尽的惋惜,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劫数!劫数……”

自打我那次闯祸之后,爷爷就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开始教我一种奇特的语言和文字,按照爷爷的说法,这是在大山之中最神圣的语言,是老祖宗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传下来的瑰宝,据说如果有大机缘,开天窍,可通晓天地万物之本源,与自然一体,与天地同寿。

我听爷爷讲过,曾有人在机缘巧合之下,开天窍,自打那之后就能听懂世间万物生灵之对话,一时间成为了长白山脉真正的主宰,不过按理说这样的人应该很有名,但我从未听家里其他人说过,在民间也没有过这样的故事,而这人的名字和后来的事情,爷爷也从未提及过。

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我的父亲极力反对我涉猎这些,甚至为此带着我搬出去住,不过感觉爷爷教的语言和文字特别的好玩,而且极为亲近自然,我很是感兴趣。

其实爷爷和父亲都没有想过,经历了最初的迷茫与不解,我竟然渐渐的全都学会了,甚至爷爷的那本兽皮书我都能翻译过来,自打我学会了基本的交流方式后,我甚至曾觉得自己上一世也是自然的一部分,或许是一片叶、一株草。

于是乎我经常偷偷的跑回去跟爷爷学,父亲想管也管不了,加之后来家里发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最终我的父母勉强同意了。

但这也不是没有条件的,父母曾和爷爷约法三章,那就是我必须要去上学,不能和哥哥一样呆在家里,和爷爷学所学的一切也决不能耽搁我正常的学习时间。

爷爷教我的这些,不仅仅是爷爷甚至我的父母都再三叮嘱,只有在家中面对爷爷、父母、哥哥的时候才能学和用,决不允许我在外面透漏一丝一毫。

在闲暇的时候爷爷也会教我剪纸,还别说在这方面我有着极高的天赋,在七岁上学之前,只要我心有所想,剪随心生,手腕灵动,很快栩栩如生的图样便展现在面前,不过后来到了入学的年纪,在父亲的坚持下,还是放弃了原来家中的一切,被送到了镇上的小学,开始了所谓正常的人生。

在这里还要特别说的就是我的哥哥,我和哥哥长的很像,哥哥比我大两岁,不过从小到大哥哥就从未上过学,一直跟着父亲在家,时而进山时而务农,不是哥哥不聪明,我一直觉得哥哥比我聪明百倍,除了我引以为傲的几项天赋外,几乎哪一样哥哥都比我强很多,但不知为何父亲却始终不让哥哥上学。

起初的时候看到我背着新书包,有那么多的好朋友,哥哥也曾非常羡慕,哭闹着要去上学,不过后来在爷爷带哥哥进山足足呆了三个月后,哥哥就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之后每年哥哥都会消失一段时间,不管我怎么追问,哥哥都不肯说。

直到我长大懂事以后,哥哥才告诉我,不管选择走哪条路,人一辈子的责任都是差不多的,他的命运注定是与大山紧紧相连,而向来占卜特别准的哥哥,对于我未来的命运,却始终不肯多说,只有一句简单的话:天注定人力难为。

也算不负众望的是,我从小虽调皮,但也考上了本省的一所211师范大学生物专业,成为了村中为数不多的大学生,当我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家里人都格外的兴奋,就连从小不怎么喜欢我上学的爷爷也喝多了。

按理说考上大学以后,我的人生轨迹就已经改变,哥哥也曾说过,只要我能正常大学毕业,就肯定具备了走出大山,走进城市的一切条件,或许我毕业之后会当一个人民教师,娶妻生子。

事实上我也曾一度做到了父母的期望,远离了大山走入了城市,有了一份稳定高新的工作,心爱的女朋友,但平静的日子总是很短暂,命运经常会和你开玩笑,一连串的变故让我从都市重回大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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