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与貂蝉有个约会》第16章 未央残阳 下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城墙上,吕布浑身浴血,面色狰狞,提戟纵横于密密麻麻的敌群之中,左右挥舞,往往一出手,便是无数的兵刃碎片,及头颅残肢飞上天空,没有人可以抵挡得住他雷霆一击。

所谓超级猛将,可以率百人击溃千人、乃至冲击防守严密的八卦万象阵,可是如果身边仅有十数人,那他能够做的,就很有限了,纵然屠敌过百,也无力干涉大局。

现在的吕布便是这种情况,他杀敌速度不可谓不快,眨眼间,脚下伏尸十余具,可是敌人,却越杀越多。四面八方都是敌人,吕布渐渐只有守势,不能进攻,在挨了数刀后,猛然惊醒过来,意识到继续下去,他极有可能丧命于此。

吕布没有和长安城共存亡的想法,时值乱世,群雄并起,正是大有可为之时,他尚未立名于天下,岂能就此默默无闻地死去。

“杀——”念及此,吕布不敢再过多停留,大戟一挥,猛力摧折十余矛,击杀数人,暂时清空眼前之敌,继而撤步,转身,举戟,突刺,背后三名西凉叛军士兵尚未反应过来,只觉眼前闪过一道白光,旋即陷入永久的黑暗之中。

生死关头,吕布拼命压榨体能,火力全开,疯狂冲杀,霎时间血光四溅,肢首横飞,一排排西凉叛军士卒就像被割的稻子一般,一茬接一茬倒在地上。

吕布只守不攻,杀敌速度大幅度提高的同时,身上也挨了不计其数的刀矛。其身披双铠,头顶兜鍪,如果兵器不是向着身上致命的地方招呼,他便不加理会,生生硬抗之。

经过短暂而惨烈的厮杀,吕布破开重围,而身边十余亲信,只剩下三五人。吕布口喷鲜血,毫不停歇,倒拽铁戟,飞快逃跑。后方数以千百计的西凉叛军士卒高举兵器,嚎叫着拼命追赶,大有不杀吕布,誓不罢休的架势。欲破长安,必当先除吕布,几天前李傕就已明言,得吕布首级者,赏千贯。

吕布健步如飞,很快超过守军残余士卒,利用他们阻隔叛军,大步流星的下了城墙,这是他开战以来首次下城。

在城墙脚下,他碰到了被亲信裹挟而走的王允等人。王允此时狼狈不堪,焦躁不安,哪里还有半点当朝司徒的风范。

吕布固然怨念王允只知重用皇甫嵩、朱儁二匹夫,对他有所轻视,终于落得今天这个地步,实乃咎由自取,不过要说吕布心里有多怨恨对方,倒也谈不上,董卓死后,王允自我意识膨胀,做错了一些事,但待他总体来说,还算不错。

吕布回望一眼喊杀冲天的城上,对王允道:“王公,长安守不住了,多留无益,速速随我突围而走。只要我吕布尚有一口气在,必保王公周全。”

王允身上锐气全效,双眼无神地望着未央宫方向,万念俱灰道:“若蒙社稷之灵,上安国家,吾之愿也。如其不获,则奉身以死,也得心安。天子幼冲,别无所恃,惟仗我而已,如今临难苟活,吾不忍也。奉先若是能够突出重围,待我谢关东诸公,请他们以国家为念,拯救社稷……”

王允已然萌生死志,吕布心知劝说不行,当即翻身上赤菟马,抱拳告别。

“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李清照的这首绝句送给此时的王允再合适不过了。

吕布重新聚集起数十残兵败将,由北而南,贴墙而走,沿途收拢溃卒,至长安西南章城门,身边聚集步骑堪堪满五百人,而守卫章城门的张辽,则率二百余人赶来会合,两人合兵一处,直奔南方。李傕、郭汜大军分布在东、西两个方向,匈奴则主攻北面,只有南方,兵力最为薄弱,是突围的最佳选择。

兵法云:围师必阙。叛军进攻长安,以北、西、东三个方向为主,南方攻势则稍弱,相应的,守军布于城南的人数也是最少。当守城士卒闻长安城破,一哄而散。相比于尚处于混战阶段的其他方向,南方叛军倒是最快冲入长安城内。

眼见叛军源源不断由长安城南的西安门涌入,吕布不惊反喜,他正不知该以何方法打开城门,突围而出,叛军却是帮了他一个大忙,只要击溃眼前之敌,便能顺利逃脱。

吕布振奋精神,大戟一挥,将骑直突之。

叛军们摩肩接踵,沿着城门挤入进来,一个个兴奋得红光满面,青筋凸起,肆意笑骂,特别是隶属于西凉军的将士,李傕、郭汜先前有言,但破长安,随意行事,不说那藏着无数瑰宝的大汉皇宫,单单抢到一座公卿府邸,就够百人享受一世荣华富贵。

叛军士兵们仿佛看到,无数的金银宝货,在向他们招手。

“呜呜……呜呜呜呜……”低沉而悲凉的牛角号声蓦然响起,宛如飓风一般,迅速扫过空旷凌乱的长街,继而,战马奔腾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大地都跟着颤抖起来。

叛军们愣在原地,傻傻地看着呼啸而至的玄甲铁骑。以他们看来,长安既然破了,守城汉军不出两种选择,要么乖乖地跪地投降,任凭宰割,要么躲进皇宫死守,直至战死。

然而,他们看到了什么?竟然是一支玄甲骑军向他们笔直冲来。叛军士卒光想着如何杀人掠货,唯恐落于人后,冲之甚急,散漫杂乱到了极点,面对铁骑无情的撞击,结果可想而知。

“杀——”吕布策马飞驰,长戟雷霆般搠出,一连串兵器破碎的刺耳声及骨折肉裂的闷响声,四五人同时口吐鲜血,倒飞而出。吕布手拽缰绳,脚踢马腹,赤菟颇通人性,心领神会,四蹄腾空,飞跃而起,吕布借势横挥大戟,数颗人头齐齐飞上天空,鲜血如瀑。

“呜呜呜呜……”号角声愈发急促,汉军铁骑就像一柄大铁椎,杀入叛军之中,刀劈矟刺,如雨而落,疯狂杀戮。

“快……快……不要纠缠,往前冲。”吕布连连暴喝,冲在最前列,率领汉军铁骑一路冲锋,叛军似波开浪裂般退往两侧,无力阻挡分毫。

吕布的骑兵到达西安门下,遇到了麻烦,说到底,城门就那么大,里里外外全是叛军,密密麻麻,数不胜数,想要从此突破,绝非一件易事。

这时,吕布身为超级猛将的作用便显露出来,只见他将长戟收于马鞍侧方,手挽三百斤强弓,搭上一根狼牙箭,城门口的一名叛军将领应声而倒。

吕布并无就此罢手之意,又解数箭,连珠而发,所瞄准者,皆是身披鱼鳞精甲的叛军高级将领。鱼鳞甲与汉军士卒装备的铁札甲不同,铁札甲只有百余甲片,而鱼鳞甲却是由大大小小数百上千铁鳞片编联而成,最善于防守弓箭、矛矟这等尖锐兵器。不过辕门射戟的吕布是一名神射手,专挑眼眶、面颊、咽喉下手,无有不中,例无虚发。

吕布电光火石间射杀数名叛军将领,成功引起敌方骚动,乃收弓于袋,重执大戟,快马驰至城门,长戟上下飞舞,划出一道道嗜血的弧线,宛如死神之镰,尽情收割着叛军士卒的性命。

吕布大展神威,对汉军的激励是显而易见的,本来士卒见敌人众多,心中不免生出悲观,此时却不再多想,尾随吕布之后,一往无前,舍命相搏,全力冲突。

城外几名叛军将领头目也不傻,看出来对方肯定不是想和他们来个玉石俱焚,只是想突围。己方求利,对方求活,双方并无利益冲突,何必在这里打生打死,完全没有必要。几人很快达成共识,命令士卒让开一条道路,放对方离开。

吕布杀出重围,逃至博望苑旧址,此地为昔日世宗武帝太子据通迎宾客之地,位于长安以南五里处,吕布在这里稍作喘息,最后瞭望一眼“沸腾”的长安,把牙一咬,继续向南逃,一直跑到十数里外的下社,不见叛军追兵,才停下来休息。

此番随吕布突围者,共计五百五十余人。毫不夸张的说,换一个人统领,绝对做不到这么小的伤亡,仅凭这一点,吕布就足以自傲了。

吕布信马由缰,目露哀伤,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

“温侯,我们去哪?”张辽策马从后而来,年轻英俊的面庞满是疲惫之色。

吕布大手一挥道:“投袁术。”

吕布跑了,长安诸门已全部落于叛军之手,司徒王允、司隶校尉黄琬、卫尉崔烈、尚书士孙瑞、太仆鲁馗、大鸿胪周奂等人率领家兵、溃卒,退守长安诸街道,展开激烈的巷战。

叛军多日来攻打长安,历经辛苦,积累了一肚子的怨气,如今进入长安,眼睛猩红,逢人就杀,本来置身事外的长安士民不可避免受到波及,不得不硬着头皮抵抗,战火转眼间弥漫全城,到处都是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和哀嚎声,尸铺满路,血流漂橹。

混战中,司隶校尉黄琬力战而死,头颅被一名叛军校尉砍下,挂在腰间,留后请功。大鸿胪周奂遭到万箭穿身,且脸中数箭,几乎辨别不出。太仆鲁馗身遭数创,逃回家中,举火自焚,可谓惨烈至极。

叛军越聚越多,手段也越来越血腥,为了逼出抵抗者,大肆放火,司徒王允、卫尉崔烈等人渐渐支持不住,撤入未央宫中,准备做最后的抵抗。

李傕率众进入长安城中,翻身下马,右脚轻轻跺了跺地面,感受着京师大地的厚重,深深吸了一口气,继而双目合闭,心里默默地道:“董公,董公,你看到了吗?我们回来了。”

李傕站在长街上,背影略显消瘦,但在这一刻,落在西凉军的眼里,却是无比的高大,宛如巨人,需要仰望。

李傕的手下押来了马日磾,他凝望着血流成河的长安,只觉满腔悲愤,几欲炸开胸膛,手指颤抖着指向炼狱般的远方,怒责李傕道:“李傕,你看看、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难道,你想毁了长安、毁了社稷吗?!”

马日磾的咆哮声回荡在长街上空,周围一片死寂。

李傕缓缓睁开双眸,瞥了一眼马日磾,淡淡地说道:“马公高雅名士,学识冠绝海内,有君子之仁德,若遇太平盛世,必可为一代名臣典范,然马公却非救世之人。方今天下大乱,四方云扰,朝廷衰微,仁德无用矣,现在需要的是,恩威!欲图大事,岂能不流血?”

马日磾气急斥道:“谬论!”

李傕疏眉轻蹙,他如果想要秉持国政,必然会遭到无数人明里暗里的反对,董卓便是前车之鉴,而欲减少阻力,杀戮,是最快的办法,但也不能都杀了,这时,就要借用马日磾的名声与威望了。

李傕不想把和马日磾的关系弄得太过紧张,娓娓说道:“长安新破,士卒辛苦已久,急需发泄,此刻断断不能强屈之,否则有兵变之危。不过马公所言也有道理,杀戮过多,有伤天和、民心,待攻破未央,救出天子,我便命大军退出长安。”

马日磾暗自叹息一声,李傕话已至此,他便是再多骂几句,又有何用?

李傕重新上马,往南而行,越向里走,他的眉头便皱得越紧,沿途皆是乱象,己方士卒已经完全陷入疯狂当中,以致看到他都视而不见,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如果不加以制止,很可能酿成灾祸。

李傕来到未央宫北,驻马瞭望激战中的宫门,便看到郭汜带着上千士卒围攻未央宫,士气之盛,比攻打长安城门时有过之而无不及。也难怪,皇宫,可是汇聚天下财富之地,虽然被董卓搬走大半,但剩余的也很可观,只要抢得一物半物,下半生就不用愁了。

郭汜也看到了李傕的队伍,双方相见,皆很有默契地静静打量着对方。长安未破前,双方目的一致,合作颇为顺利,也无其他歪念,然而长安一落,心态就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变化。

夕阳斜倚,倾洒余辉,霞光旖旎,随着欢呼声骤然响起,并在短短的时间里形成一股巨大的声浪,直冲天际,预示着,抵抗者的最后一道防线,未央宫,破了。

李傕洒然而笑,马鞭遥指未央宫,谓左右道:“走吧,诸位,想来天子这些时日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我们这便过去拜见,以安天子之心。”

“喏!”诸将齐齐喝道。

未央宫门失守,王允却是没有束手就擒的意思,手持环首刀,带领数十人且战且走,利用熟悉宫中地利之便,成功摆脱追兵,退入宣华殿。

天子刘协在宣华殿,败退下来的人,皆聚于此,足有数百人。

刘协高坐龙椅,吓得魂不附体,双眼茫然无助的看着王允等人。

王允如今的形象着实不佳,披头散发,满脸血污,狼狈无以形容。他收刀入鞘,谓天子道:“陛下,叛军已经杀入宫中,此地不宜久留,请随微臣暂避。”

刘协连连点头,一跃而起,慌忙下了阶梯,因为太过紧张,一脚踩空,若非侍中陈隆及时搀扶住他,险些跌倒地上。也无怪刘协惧怕如此,环绕他周围的臣子,每日都在向他描述叛军是多么的残暴、血腥、野蛮,几乎与禽兽无异,他怕自己落入叛军手里,立刻就会殒命。

王允顾不得虚礼,一把拉住天子刘协,由旁门而出。刘协今年不过十一二岁,力气甚短,加之近来心中惶恐,所食颇少,这么一路疾奔下来,脸庞沾满汗水,胸膛剧烈起伏,几乎不能呼吸。但他知道,现在万万不能停歇,否则将有性命之忧,只好咬着牙拼命忍耐。

叛军源源不断涌入未央宫,一门心思搜索诸殿,抢掠宝物,见到宫女,扑倒就地解决。

王允一手提着刀,一手拽着天子,专挑隐蔽小路,快速行于宫中花苑,屡屡避过危险,不过叛军毕竟人数众多,很快就有人发现了他们,双方二话不说,拔刀执矛,展开激战。

刘协已退去龙袍,换上宫人服饰,一时间倒也没被认出。卫尉崔烈挺身而出,左砍右劈,连杀二人,转而谓王允道:“王公,你快走,我带人断后。”

王允目光一凝,直视崔烈。崔烈乃冀州名士,但是他的官职是当时跟十常侍买来的,对于这种人,王允一直看不起,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姑且不论其为人如何,忠臣二字,崔烈当之无愧。三年前,少帝被奸阉带到黄河岸边,崔烈赶至,怀抱少帝,护卫周全。后董卓率兵而来,言行无礼,在场公卿,无人敢言,惟有崔烈站出,直斥之。而今又自愿留下断后,颇令王允动容。

崔烈身无寸甲,挨上一刀,立刻染红衣衫,他见王允原地不动,不由大急,催促道:“王公,速走、速走……”

王允近乎呢喃的道一声保重,拽起天子,飞快逃离。

“杀!”如今后顾无忧,崔烈持剑杀入敌群,只攻不守,以伤换命,杀数人。然而他面对的,是骁勇的西凉兵,冲击十余步,握剑的右臂被齐肩斩断。崔烈怒吼一声,飞起一脚,踹倒敌兵,与此同时,一支血淋淋的长矛当胸搠至,轻易捅穿了他的胸口,继而面门又挨一刀。崔烈踉跄着倒退数步,眼睁睁看着数之不尽的刀矛如雨而落,旋即,身体传出一声声刺耳的闷响,下一刻,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却说王允带着天子逃难,沿途不断遇到叛军,不少人效法崔烈,自愿留下断后,其中有名臣、有微吏、有兵卒,刘协只认识有限几人,就是这些陌生人,以死亡为代价,换得刘协顺利逃出未央宫。自父亲、祖母死后,就不知哭为何物的刘协,流下两行泪水。

相比于未央宫,长安街道更加混乱,但也更容易躲避,王允连同数十人躲躲散散,保护天子一路逃到长安东北的宣平门。

宣平门附近的西凉叛军和匈奴军,足有数千人,到达这里,王允已走投无路,遂携天子登上宣平城门。

叛军随即把宣平门围个水泄不通,有人认出天子,不敢乱来。良久,李傕、郭汜带领众将赶到城下,纷纷下马,伏于地上,大礼叩拜天子。之后,匈奴左贤王於夫罗也率众赶到。

郭汜对着宣平门,高声喝道:“臣中郎将郭汜拜见陛下。太师董公,忠于大汉、忠于天子,当年国有不宁,太师率兵入卫,拨乱反正,辅佐陛下,虽周公、阿衡无以过之。王允、吕布,大汉国之奸贼也,无故残害太师,我大汉将士闻之,无不痛哭流涕,如丧父母,纷纷切齿,欲为太师报仇。”

李傕继而奏道:“臣等今番兴兵而来,但为太师董公报仇,弗敢有忤逆之心。待此事了结,臣等甘愿领罪。”

“还望陛下明察……”叛军众将纷纷道。

刘协于城上听得真切,直愣愣地看向王允,王允无言以对。

双方对峙良久,忽而城下有哭喊声传来,原来是叛军捕得王允家眷十余口,押解至此,王允妻子郭氏、长子王盖、三子王定皆在其中,而二子王景,先前已经战死未央宫内,只有王凌侥幸逃脱。

眼见妻儿落于敌手,王允不能再继续沉默下去,跪别天子,走到城楼前,先谓妻子,自称自己无能,累及妻儿蒙受苦难。进而大声斥骂李傕、郭汜等人祸国殃民,异日必定不得好死。遂从城楼跳下,另有数名心怀忠烈之辈,随其慷慨赴死。

蔡文姬看到王允摔得粉身碎骨,大仇得报,默默地转身离去。

心怀家国恨,眉锁庙堂忧。英气连霄汉,忠诚贯斗牛。

被叛军俘获的王允家族,男子尽数遭虐杀,弃于道中,女子编为军妓,凌辱致死。

李傕派人登楼护卫天子,摆驾返回未央宫。同时,命令众将即刻约束士卒,停止烧杀劫掠,尽快稳定长安。见郭汜似有不愿,冷着脸斥道:“鼠目寸光!长安,是我等日后居住之地,若是化为一片废墟,对我等有何好处?”

郭汜心道:长安繁华与否,干我屁事?拿到手里的东西,才是真实的。他心里虽然不满,但李傕的权威已立,只好乖乖从其言。

长安的骚乱,一直持续到深夜,才彻底平息下来。

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 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

汉家君臣欢宴终,高议云台论战功。 天子临轩赐侯印,将军佩出明光宫。

出身仕汉羽林郎,初随骠骑战渔阳。 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

一身能擘两雕弧,虏骑千群只似无。 偏坐金鞍调白羽,纷纷射杀五单于。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