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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朝》第二章 潺蔽帘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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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站在洞中,最后一次扫视墙壁上的痕迹,整理整理思路。今天他心情大好,走出山洞之后,又去找其他猴子。悟空前世虽然年仅十九,但早就没了小时候爱玩的天性。与其他猴子一同玩乐也只是为了能和他们处好关系,这些可是他将来的嫡系部队,不管它们有多单纯,都必须提前收买猴心,才能在为王时可以驱使。

每每想到此处,悟空心里都会一阵恍惚,这些猴子天性善良淳朴,本应终日玩乐,一世无祸,但孙悟空的出生打乱了这一切,让它们成为了攻打天庭的战士,每日都承受着死亡临近的恐惧。这山清水秀的花果山也将化为阎罗地狱,深陷战争的血与火之中。

天子与庶民同罪?这纯粹是一派胡言。庶民一怒,斩一人,伤一户;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血染千里,这怎么能同罪?

悟空自降生到这世上,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与天庭作对。但又是谁逼着他一定要行逆天之事?大闹天宫象征反抗封建,那都是后世学者的结论,但若是站在天庭的角度,面对一个违抗统治,逼龙献宝,九幽除名的妖精,不灭了难道还让他当玉帝不成?

或许他本就没有必要与天庭作对的,没有人要求孙悟空一定要打上天庭,与之交好也未尝不可。但他不知道这个玉帝究竟是唐宗宋祖一样的明君还是商纣夏桀一样的昏君,他也对这个世界丝毫不了解,不了解人们对于妖的态度。

也许这里仙妖平等,一样受凡人敬仰;但更有可能的是,人们认为妖是低贱的,诸仙都不欲有妖威胁他们的地位。若真是如此,悟空又该如何选择?

……

“小明,小明,今天我们去水边玩!”一只小猴看见悟空,欢喜地叫道,突然打断了悟空的思绪。悟空笑了笑,装作好奇地问到:“你们知不知道这水是哪来的?”问题一出,他终于下了结论,不论天庭是敌是友,当务之急还是当上这猴王,以后的事就留在以后吧。

猴子们听了都一脸茫然地摇摇头,又有些跃跃欲试。

“那咱们今天就去找找水的源头!”一只猴子开口提议到。

悟空心道,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于是跟着猴群顺水去寻找源头。渐渐地,山中其他猴子也都知道了他们的意图,正是猴性顽劣,一个个呼朋唤友,兴高采烈地加入了队伍。

花果山山路崎岖,地形复杂,经过近一个时辰的奔波,猴群终于抵达了目的地。那是一处瀑布,花果山的水就是从瀑布中流下来的。

悟空以前虽然也会每天锻炼身体,但跟其他在山中生长的猴子比不了,奔跑一路已是气喘吁吁。看到这水,不禁在心中赞了一声,真是一派白虹坠,千寻雪浪飞。悟空看看周围叽叽喳喳的猴群,咳嗽一声,高声道:“我听见这瀑布后面传来回声,一定别有洞天,我们跳进去玩玩怎么样?”说完他心里暗笑,这些猴子哪里知道什么回声,他装得高深莫测其他猴子就信了。

猴子们心思单纯,但面对未知也会有恐惧,一时无猴回应。一只老猴突然大喊了一声,“要是有谁真的能进去,我们就拜他为王,如何?”

众猴听了欢呼雀跃,他们虽然不敢进去,但看热闹还是很有意思的。悟空笑笑,知道时机已到,上前一步,“我……”

“我去!”悟空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只高大的猴子走出来,抢先说道。

靠!还有人想抢我饭碗!

悟空有点急了,赶忙说道,“进去探险是我提出来的,我先进去探探路,如果我失败了,这位大哥再去,好不好?”那猴子想了想,觉得悟空说的有道理,就把机会让给他。悟空拍了拍胸口,从西游记后文来看,这些猴子都有进去的能力,关键在于谁能先进去才可为王。

悟空走到悬崖边,看着瀑布也不禁头皮发麻。这么大一片瀑布谁能知道洞口在哪啊……那个孙悟空运气也真是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般福气……

为人时他哪里遇到过这种情景,如果跳不过去这可真是会要命的。悟空咬咬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连这都过不去将来怎么面对十万天兵?

想到这里,他助跑三步,紧闭双眼,纵身一跃。

再睁开眼睛时已进入了山洞,他抖掉身上的水珠,心里产生了疑问。很明显,这个瀑布就是为了遮掩水帘洞而存在的,那究竟是何人创造的水帘洞呢?把他藏起来的目的又是什么?悟空实在想不明白,就先将此事记下,开始仔细观察水帘洞。

这洞非常宽阔,俨然是一个极其宽敞的屋子,在中间还有一些石制的桌椅等,还是崭新的,看来原主人刚走不久。

悟空又扫视了一圈,终于看到了一座石碑,赶忙冲上去。只见上面赫然用楷书写着“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悟空呆住了,现在是公元前五百多年,大概是春秋时代,怎么会有楷书?他以前读书时读到这里,只是认为作者笔误。难道在这个世界有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或者……还有其他人和他一样是穿越来的?悟空又想起洞中的家具,不知道这楷书石碑是否是水帘洞原主人所留?他究竟是谁?

暂时放下脑中的困惑,悟空绕着整个水帘洞转了一圈。这才发现,原来水帘洞不止是一个洞,还有许许多多的山洞与之相连,这些山洞的面积加起来,应该能够几千人居住了。

悟空心中惊骇不已,那原主人真是大手笔,竟将半个花果山挖空建了一处居所!他当然不会认为这是什么工程。神通,这一定是大神通。

在他原本的世界,金钱与权势是衡量一个人价值的根本,而在这个世界,不论你是富甲一方还是权御天下,若是没有震慑旁人的通天修为,那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看来,出海去寻找菩提的计划要加快了。

转遍整个水帘洞,悟空已逗留了近半个时辰,就不再犹豫,跳出洞外。

猴群们先前看见悟空跳进去,都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半个时辰过去,已有猴子失去了耐心,认定了悟空必死无疑。之前那欲夺悟空之位的高大猴子此时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大造化,大造化!里面是一处天造地设的家当……”悟空刚跳出洞外,猴子们就一拥而上地询问,悟空也懒得组织语言,直接把西游记里的原文背了出来。

一只年轻的猴子听了,提议到,“我们以后就住在里面吧,也免收风吹日晒之苦!”众猴都点头同意。于是由悟空带领着,一个接一个地又跳进洞中。

悟空怕他们过一会儿都分散到各个洞中,不容易聚在一起,咳嗽了一声,平息了猴群的骚动。

“列位啊,‘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你们之前说谁先进来就拜他为王,如今我进来又出去,出去又进来,你们何不拜我为王?”猴子们听了,都觉得有理,一个个序齿排班,跪在地上口称千岁大王。

至此,悟空终于实现了他称王的愿望。

……

接下来的日子,悟空过的很是滋润,每天都会有猴子给他奉上桃子、野果,节省了他自己出去寻找食物的时间。他虽然名义上是大王,但根本不会去约束其他猴子的生活,这些都是猴子们自愿的。悟空也多了一项活动,每天早上接近中午时在洞外对着瀑布练武。

当初那年轻人抢树枝时虽然是无理取闹,但有一句话没说错,这个世界很危险。在他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就经常以人贩子来吓他,逼着他学了武术。外国的跆拳道与本土的形意、太极他都有所接触,直到十九岁,一天都没有放下,如今略一回忆就能想起来。

俗话说十年磨一剑,从五岁习武至今也有十几年了,他也算是有所小成,唯一遗憾的就是社会治安太好了,长这么大都没有遇见过坏人,就连打架的经历都没有。

这天,他练完之后,微微出汗,有些发黏的感觉,便直接跳进湖中,感受水流在他身边的触感。他将身体完全没入水中,只露出头在外面。

以往每天他都会如此,而今天的感觉似乎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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