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接上一章，从王宫中跑出的内竖向天王禀告了王子颓反叛之事。

“王叔为先祖庄王幼子、自幼便娇惯无比，为人比自己更为放荡、且贪财好色。若是天后被王叔抓获，难保不会被其肆意糟蹋凌辱啊”。想到此处，天王顿时感到五内俱焚，瘫坐在地。

“欲品仙”的掌柜老鸨（音：bǎo）以为客人纵欲过度昏死过去，急忙让几个手下将晕倒的顾客抬到后院空房之中，防止他影响自己的生意。

这四只奴隶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手中所抬的是乃至高无上、尊贵无比的当今天子，这是他们此生见到天王的唯一一次机会。

天王虽然晕厥过去，但口中一直再碎碎念着天后名字：“妫汭，妫汭！”四只奴隶若知道“妫汭”是天后名字，便可知晕倒的客人就是天王。若是知道客人是天王，说不定这四只奴隶就会变成四位中士，命运从此而改变。只是可惜，奴隶们将天王扔到空房之中，便回“欲品仙”楼中招待贵客了，在此不提。

常言道：事有凑巧，物有偶然。这夜守卫王宫西门的阍人本应该坚守岗位等待天王归来，却因为尿急出恭。恰好在此时，从没见过天王模样的属徒给王子颓开了宫门。

这阍人回来正好看到王子颓召唤甲士杀入进来。唬得完全没了主意。若是此时跑到阁楼上敲响钟鼓传出消息，再紧闭第二重宫门。王子颓这些叛党也就成不了气候。只要宫外听到消息的大夫们派兵士过来勤王，这场叛乱也就顿时被消灭掉。

然而这阍人只是一味扔掉身上重物，飞奔跑向内宫，一边跑着一边喊着：“天后在哪里，天后在哪里”。

他本意是去向那位天王心腹寺人报信，却不管不顾地打开了路过的所有宫门，也不知道把跑过的宫门关上。天王心腹寺人就看着阍人在前面狂奔大喊大叫，明火执仗的王子颓一伙人在后面跟着。

寺人翘起兰花指，用中指指着阍人骂道：“阍人，阍人，你个昏头人。大王平时给你万般好处，今日吃里扒外居然带着人造反”。

阍人一听不对，改口喊道：“快带天后逃跑，王叔造反了”。

这阍人脑子却是不怎么好使，脾性倒是一根筋。非常时刻，非常办法。这阍人跑到内宫，不管三七二十一扛起天后从北门出去逃跑出了。知道王子颓造反的人并不多，多数人以为天王又在搞事情。只有少数强壮一点的内竖跟着阍人跑了出去。

而王宫里剩余的多数人糊里糊涂就被王子颓的甲士控制了。天王心腹寺人被边伯抓住。去年天王因为成婚抢占自己宫殿之后，正是这寺人去将边伯家眷扫地出门。此时抓住，边伯便狠狠打了他一顿，出一下自己的恶气。

王子颓见手下不但没找到天王，还走丢了天后，气不打一处来，抢过边伯的鞭子，也疯狂地抽打这寺人。

王子颓用力太猛，打得自己脸上肥肉都有节奏的舞动着。被阉割去了势的人哪里经受的住，十鞭子下去就暴毙身亡了。

而此时阍人从北门跑出，心里正在想如何藏匿天后。他知道周公忌父早上出使楚国不在家中：

“这王城内，天王唯一没有得罪过的就是原伯了。只是原伯家住在王城南部，若绕路过去被叛党抓住，自己就要背负千古骂名了，此事十万火急，不能走错一步”阍人这样思虑，下定了主意，快速穿过王城北门出城，奔成周躲避。可谓是蠢笨一世，聪明一时。

王子颓见打死了寺人也没有问出天王和天后去处。火冒三丈，暴跳如雷，抽出配剑砍在了天王寝殿正门左侧的圆柱上，肥硕的右手被震得剧痛无比。

王子颓恨不得一脚踢断柱子，但是又怕脚疼，于是从旁边甲士手中抢过火把，便点燃了天王寝殿。又派出手下甲士拷打宫中所见的任何人，定要问出天王藏匿位置。

师傅蔿国（音：wěi）一面令宫中之人灭火，一面跪下对王子颓说道：“王子不可动怒，他人即为天子，王子还要住在此殿中”。王子颓一听也着急了，亲自动手灭火。

趁此慌乱之时，几个胆大的内竖冒死敲响了报警的钟。王子颓听到鼓声，又看到自己烧起的大火将一半天空照到明亮。心里慌张地问道：“师傅，找不到天王我们就失败了。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五位大夫远比王子颓冷静，先是让自己的甲士封锁王宫四边周围街道，又派人拿着天王虎符去司马府征召成周八师。只是不知道为何，只找到了征召王城四师的虎符，征召成周城四师的虎符却不知踪迹。

听到王宫钟鼓响起，又看到火光烧天。这样的事情几百年间发生的太多了，当年周公黑臀携着王子克叛乱也是这般模样。京师王城中是个人都知道王宫中发生了叛乱。但是大家习以为常，就让贵族们自己闹腾吧。

久经风霜的原伯去年就反对天王和周公夺取边伯宫室，今年夏苗时，天王又抢占了五位大夫的田地。早预感终究会有这么的一天。

原伯自知独木难支，靠自己根本不是王子颓和五位大夫的对手。便集合自己的属下兵卒，将王城内的春官宗伯所属：

大卜下大夫二人、卜师上士四人，卜人中士八人、下士十六人；

大祝下大夫一人，小祝中士八人，下士十六人；

丧祝上士二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

诅祝下士二人，司巫中士三人；

大史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

小史中士八人，下士十六人。

内史，中大夫一人、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中士八人、下士十六人。

等凡是懂得筮卜的人都全部抢送到成周城去。令原伯万万没想到的是周天子此刻正在成周。

话说天王被四只奴隶抬到后院空房之中，昏睡了一个时辰方才苏醒。欲品仙的四个奴隶早早便离开了，只有一个心腹寺人和跑过来报信的内竖陪着。

两人见天王苏醒，便上前把天王搀扶起来坐着，又试图给天子整理衣服。然而天王却让他们退下。

天王自己先是扶正了头冠，继而又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正襟危坐对两人说道：“礼云：征伐自天子出！予一人身为天子，必要亲自讨伐叛党姬颓”。

听到天王说出这样负气的话，内竖一边用手背擦着眼泪一边说道：“大王只有我们两个人，拿什么去讨贼啊。我们平时只会伺候王上，嘴上功夫还可以，手上功夫是绝对不行的”。

原来这天王姬阆（音：láng）虽然乔装打扮到成周寻花问柳，但为了以防不测，身上带着调动驻扎在京师成周城中四师的虎符。

但因去年夏苗，成周的车卒甲士也都是认得天王的。即便没有带着虎符四师也会相应天王征召。

三人随即从“欲品仙”后院翻出去了成周司马府。在司马府中正遇上原伯带领众人前来，君臣顾不得礼节，抱头痛哭起来。第二日天还未亮，天王就派人到京师王城下了讨逆檄（音：xí）文。

天王二年秋，七月初二丁未日，夏历九月初三。天王与王子颓平分成周八师，各得四师。一师共五十乘，二千五百人。四师共有战车二百辆，上车甲士六百人，下车甲士一千四百人，步卒八千人。

两军在王城和成周中间处列阵对峙。天王以内史过御戎，原伯持戈为车右，亲率王师前驱六十乘。王师左军为五十乘，王师右军为五十乘，王师后殿为四十乘，由北向南布阵，宽约三千二百步。（作者：东周长度，一里三百步，一步六尺，一尺相当于当今23.1厘米。所以一步是138.6厘米）

王子颓则以蔿国（音：wěi）御戎，以边伯持戈为车右，二百乘一字排列，宽约四千步。

隅中十点，内史过为天王致师王子颓。内使过面对为王子颓所胁迫的四师兵卒说道：“予一人之过错，敢劳累诸甲士。予一人奉天讨逆，王师何在？”王子颓以及五大夫听后无言以对，兵卒听后内心非常不安。

大夫石速为王子颓致师，被天王四师辱骂而回。

王子颓问大夫石速道：“王师如何？”

大夫石速回道：“我方一个筮士、一个卜士都没有，无法望气。但依我看，王师人数与我相当，但斗士十倍于我”。

王子颓说到：“大祝子禽大夫可为吾等登台望气”。

大夫詹父回应：“今日早上饮酒太多，忘记派人垒筑望气高台了。现在为时已晚”。

日中十二点骤起西风。边伯大笑道：“不用望气，天助我也！我为顺风，王师逆风。只需一回，而不用合，我定活捉天王姬阆（音：láng）”。

听闻边伯言语，王子颓信心倍增，于是擂鼓进军。二百乘战车轰隆隆前行，但因为王子颓未能够“同人”四师，战车阵线逐渐由一字线阵变成了雁行阵，中间超前，两翼落后。

而对面天王却还在等待，并没有擂鼓迎战。

王子颓四师进逼到两军中线时，原伯紧握四匹马的缰绳，抱拳对天王说道：“王上，逆贼已经越过中线，若再不擂鼓，我军必败”。

天王此时手执鼓槌，脸色凝重的望着北侧高台上的大卜下大夫，内心万分焦急，于是用鼓槌敲击鼓边“九九九六六六”，大卜下大夫询问对方叛军士气如何。（九为长击一次，六为快击两次）

大卜下大夫击鼓：“九”。意为我方“礼”胜于对方，得天时神祝。

天王听到此鼓，激动地对原伯说“敌人屈礼，天神不保，胜在我方”，于是奋力击打戎车战鼓中心“六九六六六六”。

天王击鼓声停止，王师二百辆战车带领步卒快速行进。

战车辚辚之声，战马萧萧之声，响彻战场。唯有步卒手持长铩，步伐坚定，不出一言，紧紧护卫在战车两侧，即使西风吹起的黄沙也吹不灭天王士卒坚毅的眼神。战车之上，车左手持满弓，毫不在意逆风带来的阻挡。

王子颓自以为占据顺风天时，却不想两军交接之时，风向改变，东风压倒西风。

天王四师的箭如雨下，王子颓一回就丧失一半车左。自己的胳膊也中箭血流不止，随后兵卒完全分崩离析，四散逃命了。

王子颓未合而败，与五个大夫带着少数亲随趁乱向东北方向逃窜。路过天王所筑望气高台，心中恼怒上边大卜下大夫坏了自己的大事，乱箭将其射杀。

继而又匆忙赶路，不过一里，却遇到背着天后的阍人。

他们昨晚从王城北门出发步行，半日才走到此处。天后远远望见天王筑起的高台和迎风飘扬的王旗，就让阍人背着自己直奔这里而来。

阍人背着天后走过一夜，此刻已经累得筋疲力尽，本想着终于可把天后安全护送到天王手中，却不料到头来是仍是羊入虎口。

王子颓见是天后，喜出望外，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王子颓不顾自己胳膊上的伤势，跳下车杀死了阍人，抓天后上车之后继续狂奔。

王子颓挥动着肥硕的右手对右侧师傅蔿国（音：wěi）问道：“师父，我们可出奔到何国？”

大夫蔿国（音：wěi）在另一个车上向左扭头大声喊着：“王子说什么？”

王子颓一边用手指着东南西北，一边吼叫着说：“我们跑哪里去？”

蔿国（音：wěi）这才听懂意思回答说：“我们渡河去温邑！”。

王子颓带着恐惧又疑惑的脸色反问：“为甚！为什么不去投奔郑伯？”

蔿国（音：wěi）喊道：“温邑在黄河以北，离京师有一百九十余里。新郑离京师有近三百六十里了。我们不能舍近求远”。

边伯忍不住插话喊道：“郑伯是王室司寇，我的房子就是他夺走的。我们如果前去投奔，那是自投罗网了。不要再说话了，快快逃命要紧！”

一天一夜六人便狂奔一百九十余里，次日平旦不到五点已经到达温邑南门。到时只剩下王子颓和五位并天后七人，三辆马车。

六人在城外饥寒交迫，硬是砸门吵醒了守门阍人：“赶紧禀告苏子，天后降临，请他接驾”。

温邑苏子得到阍人通禀，急忙起床前往迎接，安排王子颓及五大夫去馆舍沐浴更衣，命夫人将天后接到祖庙暂住。

是夜苏子宴请王子颓、边伯、大夫蔿国（音：wěi）、大夫詹父、大夫石速，大祝下大夫子禽（也称子禽祝跪）。

说不清喝了多少酒，王子颓肥硕的脸庞上挂满了泪花，向苏子痛诉天王种种恶行。抢占宫室害得边伯无家可归，强占大夫蔿国（音：wěi）、大夫詹父、大夫石速，大祝下大夫子禽的田地，强拆百姓的房屋来蓄养毫无用处的野兽。

说到激烈之处，王子颓便手舞足蹈起来。

“天王无道”不免勾起了苏子伤心的回忆，也说道：“当年桓王失政无道，于桓王八年时，夺我先君苏忿生苏氏十二邑之田温、原、絺（音：chī）、樊、隰郕（音：xí，chéng）、欑茅、向、盟、州、陉、隤（音：tuí）、怀，给予郑庄公！当今天王又强夺五大夫的田地，是可忍孰不可忍！”

王子颓见苏子也对王室怀恨在心，对着苏子稽首再拜，请求道：“天王失德，若君愿助我奉天罚罪。必当归还君之田”。

苏子急忙回拜说道：“非我不愿助王子，下国乃是半军子国，怎能对抗天王成周八师。况且以上犯上，社稷恐有不保”。

“但我有一故事，说与王子和诸位大夫听听”，苏子紧接着说道：“当年卫宣公姬晋为其太子公子伋迎娶齐襄公姜诸儿之妹，因为贪恋姜氏美貌，便夺过来作了夫人。”

“后来姜氏生下公子朔，也就是当今卫侯。卫宣公下葬之后，卫侯即为不久之时，左公子职，右公子泄起兵作乱改立太子伋同母弟公子黔牟为国君。”

“卫侯大难不死逃往齐国。庄王九年时，齐襄公率领诸侯联军伐卫，护送卫侯回国复位，而公子黔牟出奔到京师王城。”

“因此卫侯怨恨天王容纳保护公子黔牟，十三年都没有朝觐天王了”。

“果真如此，还请苏子为介，请卫侯助我等成就大业”王子颓和五位大夫走下坐席对苏子顶礼膜拜。

第二日苏子就带着七个人赶往卫国都城。卫国都城朝歌在温邑东北四百八十余里，王子颓等人有苏子帅兵卒保护，没有性命之忧，便不用疲于奔命。七日后才到达卫国近郊。

得知苏子携天后、王子颓及京师王城五位大夫前来，卫侯早已在郊外迎接。随后将天后安排入住当年王姬出嫁经过朝歌时所建立的行宫之中，命夫人恭敬地侍奉天后。

果不其然，卫侯听得王子颓所讲，觉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面安排御医治疗王子颓胳膊伤势，一面命卫国司马整顿车马粮草。于十月初一癸酉日，卫侯亲自带领兵卒护送王子颓回归京师。

卫侯率领大军先向正南，一日后行进到延津，征召卫国附庸南燕国一师，随后再向西南，三日后抵达温邑，征召苏国一师，又在此补充粮草辎重。

旅途劳顿使得苏子身染痢疾，留在温邑养病，故而未能伴军出征。这隐隐当中成就苏子一项美德。

三日后卫侯带领大军于神北渡向南渡河，经巩邑与天王成周八师会战于洛水、伊水交汇之处。

天王二年冬，十月初十癸未日。成周东北八十五里，洛伊之汇，两军布阵完毕。

周公忌父已从楚国返回，为天王致师卫侯道：“予一人闻叔父举玉趾，将受辱于敝邑，使下臣犒执事。予一人再拜先君康叔以殷八师平定盘庚之乱，再拜先君武公不辞辛劳，护佑平王东迁。敢问叔父今日前来有何教训？”

大夫宁速为卫侯致师天王道：“仆人求朝觐天王受命。仆人闻天后受原伯谗言，王子颓和五个大夫负天后降临敝邑。敢劳烦执事？特护送天后归国清君之侧”。

于是王师以品字阵，将四百乘由北到南布列，宽约三千步，天王亲领中军，周公忌父领左军，召伯廖领右军。

而卫师以三线阵，将五百乘由北到南布列，宽约四千五百步。大夫黄夷领前驱，卫侯亲领中股，大夫孔婴领后殿。

阵南侧二千步之处为各自大营。阵北侧一千步是双方望气高台。望气台高十丈，底部长宽各二十丈，台上各立一面战鼓，鼓面三尺三寸。鼓前各立一人，一位长发须眉，眼利如鹰；一位慈祥红润，目炯如虎。只见两人同时擂鼓，声音远播千里。

话说此时，虢国司寇南宫偃近日并无多少公事，又想着好友辛廖曾说上阳城东南有熊耳山，风景独特。于是今日一早便带了几个随从到此山上游玩，以此来怀念好友。

正午时登上熊耳主峰山顶，看近处大小青龙壁环抱四周展翅欲飞，呈五龙捧圣之状。又向四周极目望去，见远处层峦叠嶂，呈万山朝拜之势，可谓“一览众山小”。

但见东方京师上方天空、五彩缤纷，犹如两个仙女手持彩练，当空舞动一般。继而又消失不见，天色青黑对峙，云气升腾而起。

看到此处，南宫偃两眼一黑晕厥过去，随从属徒见司寇大人两眼出血，急忙抬着下山返回上阳医治。

还未走到山下，南宫偃就清醒了过来，但无法睁开眼睛。想起老师李耳曾说，百分之一的卜士机缘巧合之下会感受到妖气，万分之一的卜士阴差阳错之间能够感受到鬼气，而只有千万分之一的卜士能感受到神气。

南宫偃心里大为惊讶：“当年只当李老师说笑，难道今天我感受到的就是妖气吗？”

想到此处南宫偃头痛剧烈，又昏死过去。

而南宫偃所见妖气便是王师与为师决战的景象。

第一回，王师右军，卫师前驱各自崩溃。

第一合，当两军接战之时，东北地塌陷，王师左军覆没。

第二回，天王受伤，中军崩溃。卫师全胜。

周公忌父、召伯廖等公卿大夫救出天王，向东北方向逃奔而去。在此不提。

且说虢公丑听闻司寇南宫偃生了重病卧床不起，天天派执掌“医之政令，聚毒药以共医事”的天官冢宰所属医师探问病情。修养月余终于康复，虢公丑在宫中为司寇南宫偃置办宴席祝贺。虢公还像往常一样给南宫偃敬酒。

看着酒杯，南宫偃想起老师当年所说：感受妖气的能力觉醒之后，一旦碰了酒或者女人，便会小时三个月，或半年左右，便不欲饮酒。

南宫偃苦于思虑如何拒绝虢公敬酒之时，内竖跑进来禀告有天使降临。

欲知天使来为何事，请君欣赏第五章二大夫遍舞群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