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我不言，继续喝着茶，可是嘴唇好像还是干的呢？

坐了很久，站起身。颤抖着声音，“回来。”

那颗宝石飞进了手链里，好像早已蓄势待发准备好了。

手链发着淡蓝色的幽光，渐渐地越来越来亮，我知道，五颗宝石集聚了！自己也恢复了发力，然后呢？

“恭迎女神归位，望……早日回天……”五个小人适宜地飞了出来，低头说着。

我轻轻点头，“都回来吧。”

一道蓝光后，他们五人都飞了回来。

我推开门，发现外面已经天黑了。刚才那道蓝光一定很醒目。外面站着一堆人，不言而喻是谁了！

“刚才怎么回事？为什么你房里发出那道蓝色的光？”见我出来，花欲幽直接就问。

我淡淡地说：“没什么。”

然后是一阵的静默，突然纯青凌拉住我的袖子，脸上有点不爽，“刚才那个男的是谁？”

我轻笑，“绿若惜！”

他凛凛眸子，想了想，恍然大悟，“他……他……他……那个……”

“饿了，吃饭。”说完就走了。也不理他们了！

可是恢复法力的我需要吃饭吗？不用！

我坐在餐桌上，吃着可口的饭菜，可是好像食不知味一样！

“你怎么了？”无忧皱着眉问着。

“很好！”

这几天，我一般都和他们在一块。女皇她们早就想带着棋亲王回碧霞了，可是我又没有说什么，所以就滞留于此。其他国的人大概也在这。

“我们来做诗！”亭中，南宫恋绝提议。因为这几天几乎都是他们在聊天，吃点心，练剑什么的。

“好啊！”一片点头的声音。

当然这些女尊国的男子也只会写一些花草树木或春夏秋冬什么的，他们没有胆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写什么情诗！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莫裳斜眼一看我，我淡淡地笑了笑。

拿起笔，正想下笔，顿了顿，在发着淡淡的香味的宣纸上写下了一首现代诗歌。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

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爱到痴迷。

却不能说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

而是想你痛彻心脾。

却只能深埋心底。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我不能说我想你。

而是彼此相爱。

却不能够在一起。

而是明知道真爱无敌。

却装作毫不在意。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树与树的距离。

而是同根生长的树枝。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树枝无法相依。

而是相互了望的星星。

却没有交汇的轨迹。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星星没有交汇的轨迹。

而是纵然轨迹交汇。

却在转瞬间无处寻觅。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瞬间便无处寻觅。

而是尚未相遇。

便注定无法相聚。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是飞鸟与鱼的距离。

一个翱翔天际。

一个却深潜海底”。

他们愣愣的，看见我快速地写完这首诗歌。其实上面说的没错，我和他们不就是飞鸟与鱼的距离吗？永无交集！永生都是如此！

“我累了，先回房了！”放下手中的毛笔，轻轻地说了一句，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躺在床上，闭着眼。

“女神，请快点，统一五国，好早日回天！”这是蓝的声音。

我在心中有点犹豫，还是点了点头。

第二日，清晨。

艳阳高照，可是好像他们都起来了。脸上带着笑意，没有受丝毫的影响，他们是在……

我心里或许有点明白了！

我看着一身红衣的无离和娇俏的无忧，淡淡地说：“无离和无忧跟我来一趟。”

假山旁边，流着溪水。

我看着两人，淡淡地说：“你们俩的事我知道，等会就跟你们去吧……”轻叹一声，对于他们两，我想我是不用愧疚的。

他们睁大眼睛，直摇头，“不用了，不用了！”

我摸着还有些凉意的水，轻笑，“你们两做我的侍君，不就是因为这个吗？”

身后被人抱住，轻声的哭泣声。“不要，不要这样！”

我震了震，不是这样？

我转身，看见身后两人好像都哭了。我不明所以的！

“我不喜欢她，不要这个样子！”无忧眼泪直冒。无离只是拉了拉我的衣袖，紧抿着唇。

“不要就算了，以后不要来求我！”

不对，哪还有以后之说？

他们擦擦眼泪，跟着我出去。

看见院子中站着人。我在心中轻叹。

看了看付瑾瑜，果然出尘若仙。“……国师大人，帮我安排见女皇，我有事要说！”既然没有结局就不要给他希望，忍住的称谓还是就这样了吧……

他皱了皱眉，点点头。不过眼中的伤感我看到了！

一会儿，刚起床的女皇正好出来，听说我要找她，就赶来了。

她还没有开口，我就说：“我们回国吧！”

看见她愣了愣，笑着点头，“没问题。”然后戏谑一笑，“要不全都去？”

我抬头，看向女皇，坚定地说：“对。可是，我要先去月都凤鸣山！”

众人愣着了，女皇反应过来，疑惑地问：“为什么？”

我紧抿着唇，眸子清冷，浑身散发着冷冷之气，“有很重要的事！”

三日后，我们出发去月都！

纯青凌说是受碧霞国女皇之邀前去游玩。至于莫裳和君清毅，他们俩自有办法。

车内一片寂静。莫裳喝着茶，可是手在发抖，问：“你……你想好了？”

我顿了顿，苦笑：“这不是早就注定好了的吗？”

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反问他。可是这样却越感到悲凉！

“想……想好什么？”车上，花欲幽皱着眉问着。

“你以后就知道了！”我淡淡地说着。他以后总有一天会知道。

他想了想，脸又红了红，怯怯懦懦地说：“四个月后，我……我就成年了！”

还有四个月啊，怕是我那时已经走了！

“没办法陪你过了！”我只是淡淡的描述着。

他立马跳起来，发着怒，“为什么？”

“心不由己！”

然后他吵，我也没有理他。

几天后，到达月都！

这次上山没有第一次来的时候的轻松和事不关己。每向前走上一步，就代表我离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可是说是举步维艰了！

我没有让女皇一起来，毕竟不是什么事。

所以就他们和我一起来了。

不管走得有多慢，总是有尽头的啊。看到前方的宫殿，手不自觉抖了抖。

“我等你！”手被人拉住，是莫裳。他淡淡地笑着，很帅气。他等我？我怎么会让他等我？让他们痛苦？不如我自己受！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

他轻扯嘴角，好像笑不出来了。没有说话，只是拉着我的手。

我是傍晚来的，所以上山比较慢。到达宫殿已经是晚上了！

给了令牌，我和他们走了进去。

里面灯火通明，供奉着香火。偌大的宫殿只有我们这些人。

袖子被人拉住，我低头看见是纯青凌。他紧张地指着那座雕塑，说：“晚上来这，好恐怖。特别是那个！”

我轻笑，“你怕我啊？”

他愣了愣，“我说那个雕塑！”

我想应该告诉他们了，虽然他们或许大概知道一些，“不就是我吗？”

他傻傻地指着塑像不动了，手指僵住了！

他们知道我不喜欢开玩笑，特别是那种庄严肃穆的地方想都不要想！

我长叹一声，“你们想的没错！”

他们的表情不是很好，这我能理解。

我轻轻一跳，坐在塑像前面。“两千年前，我初来这片大陆，建立了国家之后，留下绿若惜回去了！”

“绿若惜就是那天看到的那个男子？”纯青凌抿着唇，轻声问。

我点头，“没错。”又接着说：“一千年后，他改变了这片大陆的体制！碧霞由此分裂成了五个国家！这本是我建立的地方，理应由我解决，所以来到碧霞，为的只是统一五国！修改成原来的体制！”

其实还有很多我没有说清楚，也不想说清楚。看着他们的表情，我亦知道他们的心境。

喃喃地念着，“统一五国！”看着君清毅，淡笑着说：“你不介意吧！”毕竟人家是皇室！又是皇帝！

可是就算他不同意，我还是要统一！这是使命！

我跳下来，看着他。

他轻笑着摇头。

“那就好！”闭上眼用簪子划破自己的手指弄出一滴鲜血，默念咒语。

顿时，繁花漫天，蓝色的幽光乍现，可以冲破云天！

整个大殿飘下了蓝色妖姬。砸在大家的头上，香味很浓！

蓝色的光一直显现着，过了一会儿才消失！

“好了！”我轻声说，打破了一室的宁静。

他们手上拿着花，只是看着我不说话。

“我……该走了……”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纯青凌想都没有想，一下子抱住我的腰，哭泣着，“你怎么可以这样！就这样走了！我不要你走！”

“你好自私！你一走，我们会有多难过！你不知道吗？”

“没……事……”季澈还是如以往一样，听话，至少我说的，他不会忤逆，可是眼里掉落的珠子是怎么回事？

“我们下山吧！”我淡淡地说。

至少现在我已经完成了，还若惜，我还没有解决！

他们不动，只是站在大殿之中。

我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我会让时间返回到一年前，你们不会有任何记忆，所以……不用担心！”他们倒是可以忘记，我可是不知道有多少年的思念！

“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就让忘了就完了？”莫裳好像很生气。其他人的表情皆是如此！

然后使劲地摇晃我的身子。

突然手链动了动，我还没有来得及阻止！蓝就跳了出来！

虽然没有他们那么高，可是气势十足！

“都是你们！不知道人仙不可恋吗？何况她是神了？”他看见其他人脸上的不服，蓝冷笑，“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载，时间倒退一年，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是女神却不知道是多少年的痛苦！哪是千年的岁月？上亿年都有可能忘不了！”

他们震住了，我急喝了一句，“回来！”

蓝幽怨地看了我一眼，还是跳了回来！

我扬起嘴角的一抹惨淡的微笑，“我们下山吧。”

这就是我应该有的结局！

山下，每走一步都显得悲痛，外面一片漆黑，可是却可以看到依稀的灯火。我知道，今晚一过，就是五国重新归一，我也就该走了。

回到月都的行宫后，我自己回到了房里。门外的敲门声我也听到了，就这样静静的也好。

一下子门碎了，窜进几个人影。

“你还有心情睡觉？”身子被一个小小的身影抱住，眼泪好像浸湿了我的衣襟。

我放开他，不言。

“你不要走！你不走！”衣袖被人拉住，一声哭啼之声在我耳边响起。

不走？我能不走吗？六界不容！

心中轻轻地问自己：“是默守天规，还是放纵自己？”我犹豫了，可是我想，我会选默守天规吧！

毕竟我的身份不允许，自己也不会这么做。原来，太理智也不好！

我遥望屋外的天空，快要天亮了吧。

我淡淡地说：“还有两个时辰就要天亮！”

他们愣了愣，平静了许多。

彷若无事地坐在桌边，莫裳勾起一抹微笑，倒了几杯茶。自己喝了一杯，只是淡淡地看着我笑。

良久，季澈有点犹豫地说：“可……可不可以不要让我们失去记忆？”

我微愣，如果是我令可选择遗忘，这多好啊！不用千万年都寂寞了。

这样想是因为我和他们不一样。

我想他们忘记是因为不想他们痛苦，他们不想忘记是因为现在想起忘记的痛苦。

我没有应声，不答应也没有答应。

好像大家都释然很多，因为无法改变，不如自己去适应。

他们坐下，故作轻松地问：“等会就回去吗？”

我摇了摇头，“我要去一趟沫绿山。”

花欲幽忍住喷涌而出的眼泪，颤抖着声问：“去那干嘛？”

“绿若惜犯了天规，我要带他回去受审！”虽然不想。

莫裳握着杯子的手抖了抖，没有说话。

云忍皱了皱眉，顿了顿，“不可以算了？”

我摇头，如果可以算了，我就不会回去了！

因为天界的人都知道，我回天之时就是他受审之日！

花欲幽红着眼狠狠地对我说了一句：“你真狠心！”花欲宛拉了拉他的衣袖。我轻笑，我狠心？我记得我当初知道的时候，确实非常生气，如果那时让我送他上诛仙殿，我想，我会毫不犹豫。可是现在？我想，我没有当初的从容与淡定了。

望向天空，看见天边逐渐变亮，一点一点的。快了，天就要亮了！

突然，听到一声杯子掉落的声音，君清毅笑了笑。拿出手帕擦拭手上的水渍，动作优雅。

我淡淡地站起身，低了低头，“再见！”

真的再见了！

最后看了一眼，他们迷离了双眼，渐渐地都倒在了桌上、床上。

我站了很久，叹了一口气。

打开大门，是时候走了！

一阵香味后，园中的人儿已经不见了。

飞过时，看见下面的人群。真的已经变了回来！可是为什么没有一点高兴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