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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叹:媚乱天下》第3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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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百官回过神,光泽已经强拉着媚流跪了下去,重锦的跪垫百花齐放,大红的喜字如沾着鲜血,暗龙卫大展神勇,在两人的周围团成一个包围圈,无情门杀手一时无法靠近,光泽已经与拉着媚流双双跪下,哪怕今日血溅朝喜堂是最不之事,能与她同生共死,死又何惧?

一颗金弹子飞速划过一道金弧,眼看要打在两人中间,光泽冷眼觑到金击子到来,跪下的同时飞腿疾扫,金击子被踢出窗外,叮地一声打在地上,与此同时,光泽挟着媚流已经拜了下去,“媚儿,你是我的!你是我的王妃!”光泽的声音清晰地传到媚流的耳中,两颗头重重地磕在跪垫上,他跪她,她跪他,青丝相触,至此完成了人间的一礼,夫妻礼成!

礼成,确定了一个女人的归属。

北藤狂的金弹子一击不中,嘿嘿冷笑:“很好,很好!王爷这场婚礼真是别开生面,热闹,嘿嘿!热闹得紧!”

刀剑齐发,鲜血满地,百官颤抖着惊叫躲闪,一片狼籍中,一支红花傲然独立,她生来就是为这样的杀戮场面而生,生来就是为了这人间的繁华而生,生来也是为了让天下竞相斗争而生,这样的女子,不知什么样的男子才配得上她,皇宫失之沉重,王府失之冷清,江湖失之野蛮,佛院失之清肃,成不德看着这一切,不由得暗暗点头,这个女子,属于任何人都不是一件好事。

他斜眼看向北藤狂,他违反了自己与王爷的约定,将治疗的时间提前到了子时刚过,北藤狂这个人的意志也极大地超乎他的意料,从假死状态刚醒过来,第一句话便是:“她呢?”

当时他还不知道北藤狂指的是谁,玉睿已经回答道:“她如今有要事在身,一时不方便赶来,我现在就派人去请。”

出家人不打诳语,玉睿不能撒谎,只能这么回答,北藤狂凌厉的眼睛在玉睿的脸上一扫,追问道:“要事?什么要事?”

玉睿的神色虽然平静,但是眼中的一线寂寥泄露了他的心事,北藤狂何等样人,思绪一转,笑道:“想必今日是她的好日子,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新郎该是光泽吧?是不是?”

玉睿双掌合什不答,北藤狂心中有数,闭上眼睛,养精蓄锐,本来依照成不德的推算,这般重伤而醒,虽然与命无碍,但是想要提起劲坐起来,却至少还得躺上两天不可,可是北藤狂只躺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已经能够自己坐起来,紧接着下命令出发前往王府“贺喜”。

“北藤门主,你这么勉强而为之,只会更痛。”成不德提醒道。

“那又如何,本座几时怕过‘痛’!”北藤狂是自己坐到金轿上的,无情门上下见门主复活,喜之极矣,无不欢欣雀跃,媚人们一路上已经将事情前后禀告完全,媚浮与媚波更是将门主大病期间,妖姬大人是如何四处奔走营救的事情前后禀告清楚,北藤狂现在已经完全了解了事情的前后经过。

此刻,北藤狂一击不中,不再手出连珠弹,他刚苏醒不到两个时辰,全身功力未复,方才那一击实在已经出了全力,现在已经无力再出手,他闲适地在金轿中,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功力,眼中寒光闪烁,如一把出鞘的刀,将光泽上下割了个透。

光泽爱意横怜地扶着媚流站,对北藤狂笑道:“不错,本王就是喜欢这样的热闹,就算是你把皇宫炸了又如何,我光泽今日说要娶她就是要娶她!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今日皇宫中的守卫全是军中精锐,而且全是当时随皇御驾亲征的部下,忠心自不待说,就是本王府中也不惧见血。司礼监,还愣着干什么,放礼炮!”

他料定北藤狂说起皇宫的事,不过是为了拖住婚礼,既然要成亲,对于无情门的报复他与皇兄岂会没有防范?皇宫内外早就布满了精锐部队,不要说是此刻的北藤狂,就是功力无损的北藤狂想要攻入皇宫也不会那么容易的事!

王府钟楼上发射九颗五色彩弹,昭告京臣军民婚礼已经完成,看到彩弹在天空炸开五色光芒,京城三师五司七道十二衙门同时挂上龙凤底的喜幅以庆贺,这是皇后的待遇,曦和特别赐予与媚流这样的殊荣,今日之后,将有快马将光泽王妃婚事传到全国各地,京城乃至天下,无人不知媚流已经成为光泽王爷的爱妃。北藤狂,何许人也,哪怕他是天王老子,从此对于媚流来说,都只是个外人了。

可是外人这么想,但是在北藤狂的心中,却什么也不是,婚礼不代表什么,就算媚流是皇后,是王妃只要他爱上媚流,皇后又如何?只要他有能力,照样把媚流夺过来捧在手中好好呵爱!

“你以为一个婚礼能代表什么?本座要是在乎那俗礼,早就与她举行了婚礼了!”北藤狂笑道:“今日我只当看了一场好戏,虽然这场戏让本座有些不太满意,不过也算不了什么,本座已经醒来,她自然仍旧是我无情门的人!”

光泽笑道:“你无情门的人,哈哈,成不德神医难道没有与你说清,媚流为了救你,已经把自己嫁给了我来换取你的一条命!在你活过来的那一刻,她就已经与你无关了!”

“她一日不死,一日便是我无情门的妖姬!给我杀!挡我者杀!”

“挡我者杀!挡我者杀!”北藤狂一声令下,十名护卫肩扛金轿,数十名黑衣护卫铁甲钢盔,口喊口令,像一堵铁壁向喜堂压来,侍卫与暗龙卫寸步不让,一时间双方斗得天昏地暗,光泽似乎早在准备,手下的总管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众官员的退走事宜,无情门的人虽攻势勇猛,但是一时也攻不破侍卫与暗龙卫组成的防护圈。

“不用怕,有我在呢。”光泽护着媚流站在喜堂之上,这名为喜堂,实则是王府的正殿,檀木花屏,乌骨桌木,非一般的刀剑所能伤,他与媚流站在花屏前,无后顾之忧。

“我怕什么,他们又不是为了杀我而来!只是这样的婚礼是王爷想要的吗?”媚流扬声问道。

“不是。”光泽坦然道:“我要的婚礼是一个让天下人为之欣羡的婚礼,万国齐贺,诸番来朝,而不是像今日这般匆匆忙忙,但是媚儿,我要是准备一个那样的婚礼,恐怕永远也娶不上你,这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肯放过你的。别的不说,那南宛国的特克里王子至今还对你念念不忘,若不是我让人拖住了他的精力,让他分不出神来找你,今日上门来阻我婚礼的还得多一个他。”

“你知道我是个麻烦,你还敢娶我?”媚流不由得好笑。

“我知道你不是一个好妻子的料,你更不是一个好王妃,将来你还可有给我带来无限的麻烦,那些麻烦只会比今日的更多,但是,”他低沉了声音,带一种决然:“我乐意!”

他知道她不爱他,可是他的爱却早已经超乎了他的想像,他放不开手,但凡有一点能放手,又岂会有今日的情景?那个冷静自持以理智著称的王爷,早已经深陷情海。

娶了她后,将要面对的事情,皇帝的不死心,北藤狂的报复,朝廷官员的指摘,明察秋毫的天下大监察岂会不知媚流可能带来的影响和杀伤力,只是情之所至,哪怕为了她陪上一条命他也认了!

二人如新婚的夫妻一般喁喁私语,看得门外的北藤狂妒火中烧,恨不得一颗炸弹把这里夷为平地!

“我乐意!”这句话像是一句决绝的刀,斩断了他所有的退路,一个男人痴情至此,媚流还有何话可说,红盖头挡住了她的视线,看不见光泽苦涩而刚毅的神情,她只能软软地挂在光泽手上,运起内力耳听八方,听得一片打斗声中,距离自己不远处,有一个呼吸声始终平静而沉定,她的心一跳,那个呼吸微微地叹息了一声,她心下一沉,睿大哥!

对了,睿大哥!

这嫁裳,看在他的眼里,该是怎么样的刺眼?

那一袭灰衣清冷寂伶地站在门口,刀光剑影血珠漫溅的喜堂中,他却干净得不可思议,似乎感觉到媚流的无声呼唤,他往门里踏进了一步,踩着一地的血向她走来,光泽见他走近,微微皱眉,比了一个止步的手势,玉睿站住脚步,温言道:“大喜之日起兵戈实在是不宜,还请王爷下令停止。”

“了情大师的慈悲之心本王自是理解,不过本王有心停战,只怕北藤门主不肯止兵。”

“王爷有命,本座岂敢放肆,只要王爷交出本门的妖姬,本座马上撤兵!”

“本王的新娘岂有说走就走的道理,别忘了她是为什么要嫁给本王的!”

“先把媚流姑娘的穴道解了吧,时间长了不好。”玉睿提醒道。

光泽点点头,低下头,贴在媚流耳边道:“我解了你的穴,可是你要记得你答应我的话,你是我的新娘!媚儿,你若是负我,我做了鬼也不放过你!”

他贴着她的耳朵说话,一副温情款款的样子,伸手解开了媚流的穴道,一只手温柔地扶在她的腰间,把她揽在身边,似乎是温爱无限,那手势却暗藏劲道,提醒着媚流不许妄动!

穴道一解开,媚流便要揭起红盖头,光泽笑道:“傻瓜,哪有人自揭红盖头的,你这丫头真顽皮!”

说罢,轻轻地为她揭起红盖头,露出了那一张让男人为之窒息的脸。

红粉绿黛,桃腮杏目,弯起红唇是笑语如珠的天堂,轻眨的双睫是神魂为之堕落的深渊,从前在皇宫高歌艳舞的女子,受尽皇恩的女子,如今是王府中贵极美极的王妃!

为了这一张美丽的面庞,掀起了今日轩然大波而英雄无悔。

媚流轻轻眨眨眼睛,看清了身处一片杀机凛然的环境中,大红的喜字早已经被劈成了两半,血迹斑斑,暗龙与与无情门杀手斗成一团难解难分,光泽低头看着她,含笑的眼里带着柔情,北藤狂在门外的金轿上同样看着她,那一双绿眸,优雅含笑,眼中的阴冷如今全化成了笑意深深。

媚流盈盈一笑:“今日的喜堂,似乎与往常有些不同。”

说话间,眸中琉璃光彩辗然流转,那一瞬间融化了男人的心,大殿内外的男人不约而同地眼睛都带了一层柔光。

“媚儿!”北藤狂深深望着她,道:“本座说过,你活着死了都是本座的人!别没忘了吧?”

她看向北藤狂,不知为何感觉到一阵安心与喜悦,笑意很明显地浮上了她的双靥,她轻笑道:“是啊,我都记得,可是你死了,我答应嫁给光泽王爷了,从此后我就是光泽王妃了呢。门主,您该为媚儿解去那‘苦恨’的毒了,那思念之苦让人痛得难过,好像心也分成了两半似的。”

听到媚流这句话,北藤狂大喜,灰败的面色刹那间浮上一层神彩,他凝视着她的脸,片刻也不眨,强压下激动之情,笑道:“苦恨!媚儿,傻瓜,你真的相信我当时给你下了那‘苦恨’的药?”

“难道没有下药?”媚流惊诧非常。

“难道本座连自己喜欢的女人的心也握不住,还得靠蛊药?当日你服的是山楂丸,媚儿,不是苦恨。”北藤狂笑得无害而放肆:“你念我,用的是你的心,不是用苦恨,本座不给自己的女人那样的迷魂药,媚儿,你是真的爱上我了,不管你承认不承认,这些日子你为我奔波,你思念我,是因为你真的心中有我,不是因为苦恨的缘故,媚儿,明白么?你是真的心中有我!”

媚流完全呆住了,这些日子以来为了北藤狂她四处奔波营救,时不时地忍着思念的啃啮,夜夜梦回时常常梦到那双碧绿的眼,紫色的发,这样的感觉如何恋爱,她以为是那“苦恨”之故,如今北藤狂却告诉她,他并没有给她下药,一切的一切是真实缘于她的心,难道她真的不知在什么时候爱上了北藤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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