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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农家妻》第十章 不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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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一蹲,总让柳挽青觉得他这是在纡尊降贵地向她示好。

又想到他现在看不见,让他去找木拐,多半不太方便。他此时这般,估计也是因为嫌找拐麻烦,倒是她想的太多了。

不对,他住她家的吃她家的,还轻薄她在前,他纡尊降贵个鬼,她昨晚扭到脚还不是因为被他气的,现在竟然还敢嫌麻烦,柳挽青当下丝毫不领情:“我不要你背,我就要拄拐!你,赶紧去给我找来!”

这脾气还越来越大了!宋梓庭叹了口气,干脆揽住她的小腿,直接将人往身上背:“大小姐,小的给您认错了!拐杖没有我背上舒服,劳烦您可怜可怜瞎子看不见,将就待在小的背上了可好?”

柳挽青轻轻地哼了一声,倒是也没有再坚持要拐杖。

毕竟被人背着的确比拄拐要舒服。

而宋梓庭很快就发现自己在自作自受了。

姑娘家柔软甜腻的呼吸陡然喷洒在他耳边,从耳边窜入脖颈,钻入衣襟;他背上有什么东西挤压着,随着她在背上调整着位置,摩擦着他的脊骨。

那种刚压下去不久的感觉,因着这接触又开始直冲身下。

宋梓庭整个人陡然一僵。

柳挽青见他顿住,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个……我是不是太沉了……”

宋梓庭悄悄缓了缓呼吸,竭力让自己开口的声音与寻常无二:“不沉。”

柳挽青这才放了心。

去柳里正家的一路上,她便在他背上给他指着路,偶尔出声提醒他脚下的石头。

二人抵达时,柳里正家正在用早食。

柳里正有些诧异,但柳挽青一落地便见她脚上有伤,又赶紧拿了凳子让她坐下。

对于打断了柳里正一家用早食,柳挽青有些赫然。

然柳里正却是对柳挽青极其热情的。

对于寻常村民,或许一个不会农事的女儿,多半是来讨债的。但他多年担任里正之职,见的世面比寻常人要多,何况柳挽青之前可是帮了柳家村一个大忙,那水利之事他正找人在做。故此待柳挽青的姿态,说是“礼贤下士”也不为过了。

柳挽青坐下之后,倒是不急着提自己有事相求,只是请柳里正找来纸笔。

上一次柳挽青从柳里正这里要纸笔之时,还是画那份水利图的时候,因此柳里正一听到柳挽青要纸笔,当即眼前发亮,急忙讲东西给她备好。

柳挽青简单在纸上勾勒几笔,便递给柳里正:“里正大人请看。”

“咦,这不是咱们用来犁地的……不,不对,它……”

柳挽青嫣然一笑:“此乃江东犁,前几年我父亲曾经到过江东一带,那里的百姓用此犁耕耘,事半功倍。”她迎着柳里正好奇的目光,一一指着图说明江东犁与当下柳家村用的直辕犁不一样的地方。

“这,这,柳姑娘,我代柳家村上下谢过您了……”柳里正当即要下拜。

柳挽青不太好意思接受柳里正这一拜,连忙扶起他:“我不过是借花献佛,柳家村也只是吃了地理偏僻的亏罢了。”

这事儿罢,柳挽青才说明此次来意。

第一件便是昨夜李炀之事。她将前事简述了一遍,只不过未将薛毕和柳青青牵扯进来,只道那李炀昨晚趁夜过来找她麻烦,被宋梓庭打出了柳家村。而后又提起李家庄种的阿芙蓉,她道:“实不相瞒,此事还得厚颜拜托里正暗中调查,且如今弗州县的县官和那李家庄如此交好,里边的事情未必没有他在。故而里正若要查清此事,还请里正多加小心。”

柳里正听罢,义愤填膺:“我还道那李家小儿为何敢如此作恶,县令也不闻不问,原是家里和县令有这么一层关系!”

“里正莫急,此事尚未查清,也未必就是如此。但若确有此事,则牵扯的利益甚大,届时还请里正姑且按兵不动,等待时机。”

这事儿商毕,柳挽青正要道另外一事,却听见里正夫人跑进来打趣道:“今日我们家可是热闹了,你们邻家是不是约好了,双哥儿也过来了。”

双哥儿指的便是柳双了,柳家村的人对这少年都颇为偏爱,连里正夫人都是这般称呼他。

柳挽青刚到嘴边的话头微顿,又想起昨夜被宋梓庭弄坏了的木簪子,心中略有烦忧。

而宋梓庭听到这位不速之客的名字,嘴角抿紧,显得不悦。

柳双进了屋,显然也没料到柳挽青也在此处,眼中微亮,惊喜道:“阿青也在?我是不是来的不巧,扰了你和里正的事情?”

自昨晚后,柳挽青对着柳双心中便有些尴尬:“无事,你听着也不妨碍。”

接着她便和柳里正说起第二件事:“我听闻里正曾打算在柳家村开一私塾,只是请不得夫子,我现下暂居柳家村,空吃米粮,不事农事,已是惭愧,我虽才疏学浅,却也识得几个字,欲腆颜做这开蒙夫子,束脩随意,就是不知柳里正可有再开私塾的意愿?”

柳里正一怔,为柳家村立私塾本是他多年未竟之志,如今柳挽青自荐为夫子,他自然连呼叫好。当下二人又就此事多加商议,将近正午,宋梓庭才带着人归去。

在柳挽青走后,柳里正这才问柳双来意。

柳双笑道:“我今天来,其实是不是想叨扰里正,而是想麻烦里正夫人的。”

一旁的里正夫人微微吃惊:“你寻我何事?”

“我想请里正夫人做煤,为我和阿青说亲。”

……

而柳挽青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要被人说亲,她自从柳里正家回来之后,便跃跃欲试,列一些开蒙书目,奈何家中并无纸笔,她只得作罢。

宋梓庭默不作声地出去了一趟,回来以后,便将一打削得只有手指宽的竹片和笔墨放到了她面前。

柳挽青一喜,开怀道:“竹片是你削的?那笔墨是从何处得来?”

宋梓庭不知何为有些咬牙切齿:“我去找薛毕借的。”

“读书人的心肠果然不错呀!”

不错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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