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想姥姥了，带我去。”小孙儿李博拉着爷爷李擎天的手往室外拽。

“小博，听话，别烦爷爷，待会儿我让你爸送你去好吗？”母亲汪沐蓉拉住了儿子哄道。

“不嘛，我就要爷爷带我去。”小李博依然拽住爷爷的手不放。

“好好好，我打个电话让姥姥过来得了吧！淘气鬼，就是让爷爷不省心。”汪沐蓉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来。

李擎天把小孙子惯坏了，只好对儿媳说，“蓉儿，你母亲身体不好，就不让她过来了，我还有几个棋友等着我下棋，也不能陪孙子看望她老，你带小博去最好了。”

“不行，我要爷爷带我去！”小孙子犟得很。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烦人呢？要去，我带你去，不去拉倒！”汪沐蓉强行把儿子拉到自己身边。

“呜呜……”李博大哭起来。

“小博，爷爷这就带你去！”李擎天拉回孙子，哄道。

“我告……告状……看姥姥怎么收拾你！”李博一边哽咽着一边断断续续地发狠说着。

汪沐蓉哭笑不得，忙打电话叫上司机。

司机过来把爷孙俩接上了车子，汪沐蓉没少关照李博在姥姥家听话，别惹姥姥烦。李博还算听话，点头答应着。

孟子萱接到女儿电话后，喜出望外，她早早地来到院门外迎候爷孙俩的到来。

“姥姥，我想死你啦！”李博被爷爷带下车就一头钻进姥姥的怀里，撒娇起来。

“乖外孙，姥姥也想你！”孟子萱抱起外孙一个劲的亲嘴。

李擎天看祖孙亲热劲儿，乐呵呵地笑起来。

孟子萱这才意识到他的存在，不好意思地说：“你也来啦。”

“孙子硬要我带他来。”李擎天说的有些苍白脸上冒火。

“我还以为你不来呢。”孟子萱仍有色泽的杏眼瞟向了李擎天，“要不是你的孙子恐怕你永远不会踏进我的家门。”

“不会的，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们的。”李擎天说。

“哟……哟……我和爷爷过来看姥姥了。”李博从姥姥怀里挣脱开，拉着爷爷往院子里跑。

“我这个外孙都让你给宠坏了。”孟子萱只好跟在他们的后面。

李擎天回过头来，“海洋兄会比我更宠他的外孙的。”

“耍贫嘴。”孟子萱瞪了李擎天一眼，接着说：“他随同其他老干部一起出岛旅游去了。”

“他不在家呀。”李擎天松开了小孙子，自己停住了。

“进去！”孟子萱推了他一下，命令道。

孙子又拽住爷爷，“爷爷，姥姥家就是我们的家，快进去吧！”

李擎天无奈，只好跟着孙子进去了。

孟子萱看到李擎天脸红局促不安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跟着他们进了客厅。

孟子萱亲自为李擎天沏茶，李擎天甚感过意不去，忙从座椅上站起来，“还是我自己来。”

“坐下来，哥！”孟子萱把茶端过来。

哥！好不耳熟，李擎天在睡梦中经常听到这样的声音。

“谢谢！”李擎天接过茶杯坐了下来。

孙子很快和这里的小保姆熟悉了，一声一个姐姐跟着她跑院子里玩出了。

孟子萱坐在客厅陪李擎天聊天，说海洋退下来仍心系政府，到处考察给政府献计献策，一时也闲不住。李擎天甚赞汪海洋一心为民的博大胸襟和高尚情操。

“所以说嘛，当初你早就预料到汪海洋是个了不起的人，所以就把我……”孟子萱没好意思把话说到底，低下了头不语了。

“萱，我……”李擎天四处望了下，没人，把手伸过来。

两只手靠在一起，谁都感觉到对方的温度，孟子萱心绞痛，泪水一下子流了出来。

李擎天无意中看到了孟子萱手上的那枚钻戒、脖子上的那根项链以及头上的发夹，这些都是当年他买给她的。李擎天心潮澎湃，手颤抖，慌忙缩了回来。

孟子萱也知道自己失态了，忙掏出纸巾擦出脸上的泪痕，笑着说：“你先坐一会儿，我到菜市场去一下。”站了起来就走。

“去那里干嘛？我又不是来寻吃的。”李擎天说。

“我知道你爱吃什么，我会挑选的，今天我还要下厨亲自为你做菜。”孟子萱仍有当年的那个神情，调皮的眨了一下眼睛，奔厨房去了。

一会儿拎出两个菜篮子出来，走到李擎天身边，“愣着干嘛，还真把自己当外人啊。”笑着把一只菜篮子递过去。

李擎天接住了，很自然的，没有了拘束，马上跟着孟子萱走出去了。

“天，要不是我们两家联姻，你说我俩还有相见的可能吗？”孟子萱挨着李擎天问道。

“……”李擎天哑然。

孟子萱自言自语：“小博，你的孙子，我的外孙，好可爱啊！”

“是的。”李擎天附和着。

“外孙，干嘛不是我的孙子呢？”孟子萱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在心爱的人身边喋喋不休，让当初的李擎天只有招架之攻无还手之力。

“外孙和孙子一个样的，我们大家都在疼他。”李擎天感情很复杂，他不好把当初对汪海洋的约定告诉孟子萱。

“你说的是，可我俩就这样分开了，我想不明白，我不甘心啊。”孟子萱又直白地表露出来了。

“子萱……”李擎天把手挨过去。

孟子萱搭着李擎天的手，“许久的等待，也只能听到你支支吾吾，我就不信，当初你真的对我没什么感觉。”

“子萱，就是现在，我仍思念着你。”李擎天终于鼓起勇气说出来了。

孟子萱好不激动，把李擎天的手攥得紧紧的。

“我不信。”孟子萱站定，两眼盯住李擎天的脸。

李擎天耳热心跳，“爱是不用嘴说出来的。心里有着这份情，无论何时都是活得很滋润的。”

“谁知道你心里还有没有我？”孟子萱仍感觉李擎天在撒谎。

李擎天忙把孟子萱拉到路旁的林丛里，指着天说：“天作证，萱，我真的很爱很爱你。”

孟子萱心碎了，情不自禁地拥到李擎天的怀里，一汪泪水喷涌而出。

太伤心了，李擎天掏去纸巾一点一点拭去孟子萱脸上的泪水。他没有理由再向孟子萱隐瞒什么了，把当初孟子萱所不知道的一切内情全部吐了出来。

时光再一次拉回三十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