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奶茶店的珍珠又软又糯还有嚼劲，一向是陶染的最爱，她一边费劲儿地用吸管戳珍珠，一边含含糊糊地道：“昨天晚上跟你说的事情你觉得怎么样？”

肖竟硬着头皮道：“好不错……吧。”

陶染瞪眼：“那你还不借我钱？说！还是不是兄弟？”

肖竟小声嘀咕：“你是女的，我们当然不是兄弟……”

陶染冲他一瞪眼，他立刻闭了嘴。

陶染一直欺负肖竟性格软，从前还是个小公主的时候就这样，如今更是变本加厉。她索性摆出一副无赖嘴脸：“今天你借也得借，不借还是得借。”想了想又补充道：“不借我就告诉你们老师说你欺负我。”

肖竟此人，从幼儿园开始就特别怕老师，因为老师掌握着一项终极技能，那就是告状，而肖妈妈又特别凶悍，据说打起儿子来从不手软。

陶染成功“借”到钱之后心情颇好地哼着歌往理发店走。

三个半小时后，一个完全不同的陶染出现在陶家别墅。

恰巧今天韩景琛下班不算太晚，十点不到他就到了家，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陶染，他皱着眉问道：“你是陶染的……同学？”

不怪韩景琛认不出来，现在的陶染带着灰色的隐形眼镜，画着夸张的烟熏妆，嘴唇鲜艳欲滴，头发染成浅金色，蓬蓬松松地垂到肩膀上。上半身穿着图案诡异的宽松t恤，脖子上挂了一条金属坠子，链子垂下来的地方分成数十条细细的链子，和t恤上抽象的线条缠在一起。

如果她不开口的话，没人会猜到她是陶染。

“哈哈，韩景琛，我这样帅吧？”陶染从沙发上站起来冲着韩景琛挤眉弄眼。

韩景琛沉下脸色，一字一顿地叫出陶染的名字：“陶、染？”

陶染不知死活地哈哈大笑道：“韩景琛你这副样子真是蠢毙了！”

韩景琛初时的震惊过去，随即面无表情地绕过陶染往楼上走去，就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陶染看着他的背影目瞪口呆，准备了很久的台词被噎在肚子里差点憋出内伤，韩景琛明明很不喜欢她这幅样子的，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这不科学！

仿佛一拳挥进了棉花般无处着力，韩景琛的反应让原本兴致勃勃的陶染顿觉兴味索然，她拖沓着脚步恹恹地回了房间，暗骂自己无聊。为了让韩景琛回家的第一时间就“惊艳”一把，她在沙发上干坐了半个小时。

浴室中水气氤氲，看着镜子中妆容夸张的自己，陶染做了几个鬼脸，十足十的鬼灵精怪，她自言自语道：“夸张是夸张了点儿，不过确实很好看啊……”

恋恋不舍地摘掉隐形眼镜，洗掉眼线眼影，陶染换了睡衣正准备睡觉的时候，卧室门外传来规律的敲门声，“来了。”

这么晚了还有谁过来敲门？林姨不住这儿，房子里除了自己就只有韩景琛，难道是韩景琛？天知道他从来没进过自己房间。

陶染懒洋洋地下床开门，“韩景琛，竟然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