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落到月球的阴暗面，在这里没有一丝光芒。即使如此，依然能感觉到比黑暗更加黑暗的存在，在黑暗中游荡。

在强大精神力的帮助下，无数生物在黑暗中游荡。有的人身蛇头，有的龙头鱼身，各种魑魅魍魉，像没有灵魂一般游来荡去。

更让人恐怖的是，它们完全不在乎有没有道路，不论是河流或是房屋，都直接穿过。城中寂静非常，仿佛这些家伙就是城中居住的人死后变成的。

“主人放心，这些不过是魔气凝形，未生灵智，你杀了他们，就如同打散一团空气。”

好吧，我拿出金箍棒，一棒就砸烂了城墙。无数魑魅魍魉像吝啬鬼看到金子一样向我扑过来。

我则像闯关的勇者，一步一杀。金箍棒的力量太过强大，先天混沌之金，自然而成。虽凝成棍状，对魔物却无比克制。棒身甚至没有接近魔物，它们就烟消云散了。

“老大，这样对宿主真的好吗？”

“主人不喜杀戮的性格我很欣赏，这对于一个强者来说也很必要。但是他必须了解为什么拥有力量，否则他就不是力量的主人，而是力量的奴隶。毕竟，他的力量来的太过于简单，也太过于强大可怕。”

现在的我完全不在乎他们俩说了什么，因为血红色占据了我的眼睛，杀戮占据了我的大脑。只有灵魂深处还保留一丝清明。当杀戮气息占据不了我的内心时，开始从我身上逸散而出。血红的杀戮气息在宇宙中翻飞，给黑夜添上了绚丽的色彩，如流云晚霞般飞向城市深处。

我不知道我杀戮了多长时间，或许是一天，也或许是一星期。我也不知道我杀戮了多少，或许十亿，或许百亿。总之，当我清醒过来时，整个城空了。

“在那里吗。”似乎是心有灵犀，我向着一座普通的小房子走去。

打开门，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似乎等我很久了：“范蠡，等你很久了。来，喝一杯，这家伙酒酿的很不错呦。”

“你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我很惊讶，除了衣服，眼前的男子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因为，我就是你。”男子轻饮一杯酒，缓缓道。

“呵呵。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骗过我吗!”

“准确的说，这个身体的灵魂，与你身体的灵魂，源自一处。”

“说清楚点。”

“还不明白吗！我是自杀戮中诞生的你，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无法接受我，陷入杀戮之中。所以，我只好逸散。而这个傻子以为可以利用我强大起来，蝼蚁般的力量，也敢吸收我！所以我占据了他的身体，在这里等你。不信的话，你可以用鉴定术看一下。”

“我为什么要接受你！”当他说出鉴定术时，我就已经相信了。

“力量就是用来杀戮的，生命不息，杀戮不止。人类为了生存空间，灭亡了多少种族！为了口腹之欲，杀了多少生灵！若这些可以解释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同族相残呢！为了名利，为了女人，为了各种各样的东西，用尽方法提高自己的实力然后去夺取！”

“不，不是这样的！”

“那你自己看！”

杀戮范蠡一挥手，无数画面闪现。光明神山深处，光明教廷利用酷刑榨取囚犯身上的情报；黑暗教廷，夺取妇女男人供后辈发泄修炼；亚特兰蒂斯，无数奴隶在海洋深处挖矿；哪怕是樱珈蓝，无数奴隶被无情鞭笞……

“你可以管吗？你可以，只要你用自己的力量，整个大陆都会在你的力量下颤抖！谁要是不服从你，你只要动动嘴就可以让他灰飞烟灭！”男子阴笑道。

“不！我做不到！”

“你可以的！人类生来贪婪、懒惰，只有杀戮与毁灭才会让他们记住，贪婪的后果是彻骨铭心的痛！来吧，让我们融为一体吧！”

我的眼睛开始变红，心内的一点清明开始消失。

“宿…”

“相信他。”武涯坚定的道。

当眼睛全部变红时，我看着杀戮范蠡道：“那，然后呢？”

“什么然后？”

“杀戮之后。人类习惯于忘记伤痛，就如同那些精日、哈韩分子，他们忘记了伤痛，忘记了这样任性回是什么后果。”

“那就接着杀！忘一时，杀一时。忘一世，杀一世。”

“那再然后呢？杀戮不止吗，我的一生除了杀戮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吗？

我的杀戮看起来好伟大啊，为了他人，放弃了自己的一生。”

“那是当然。”

“那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吗？”我没有那么高大上的技能，只有向系统兑换了一个投影仪。

光明帝国内，牧师免费帮任何人治疗；在一个黑暗角落里，一位黑暗系少女拼尽全力压制自己杀戮的欲望；无尽波涛中，海族拼死救援翻船的异族人。

“这些，你能为我解释吗？”

“其实，你从来没有被杀戮遮住双眼，对吗？一个宅男，怎么可能费尽心力的去杀戮。”

“对。”

“那你为什么还要接受我？”

“因为，你也是我。就像你说的，杀戮永远存在。但杀戮不是目的，只是手段。而且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的手段，因为杀戮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直到杀戮双方都感觉到疼，最后留下悔恨、遗憾、仇怨。但是，杀戮只是短暂的旋律。”

“短暂？你刚才看到的可是永恒的残酷！”

“不，那是因为思想观念的不同。光明教廷认为，异教徒就该被烧死。黑暗教廷的教育中，罪犯就该被拿来修炼。海族传统中，战犯没有任何自由。樱珈蓝帝国，奴隶不被当做人看待。

我们认为的邪恶，在他们眼中是理所应当；我们认为的善良，在他们眼中是不可理喻。

所以，为了捍卫自己的善良，为了捍卫自己的自由，更为了守护自己喜爱的人，杀戮，必不可少。”

“那就陷入杀戮吧！”

“不，若不是为了守护的杀戮，都可以定以为邪恶。并且杀戮掩盖不了和平，它不是为了展现强大，亦不是为了获得强权，只是为了守护心中所爱。

我终于明白了庄子所言，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风的存在不只是帮助大鹏飞上九天，更是束缚，不允许它胡来。

当拥有了强大的力量，不只是守护，更是约束自己。若放任胡来，陷入杀戮，那只是力量的奴隶。”

“是这样吗？我明白了，这就是你的善良吗？那，你现在要毁灭我了吗？”杀戮没有一丝恐惧。

“当然不，让我们融为一体吧。我不会陷入杀戮，但是我需要杀戮。”

“原来如此吗，果然，人就是一个复杂的个体啊!”杀戮身体往前一倾，灵魂与我相容，肉身化为飞灰。

与杀戮融合后，我似乎有些不同，身体的数据没有变，真正的力量却强大了一倍。除此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了——或许轻微的嗜血就是杀戮留下的后遗症。

“武涯，这就是你想让我领悟的吗？”我查看着身体的变化道。

“或许吧，谁又知道呢。”武涯轻笑道，过程可能和预想的不一样，不过结果可喜可贺不就行了吗。

“叮！恭喜宿主领悟隐藏天赋，湮灭。”系统给了提示。

用鉴定术看过后，发现有点变化，第二个特性“隐藏”变为了破坏：无法掌控，你做的饭会随着点数增加而更加难吃。更坑爹的是，由于是领悟出的天赋，自动增加了百点天赋。

反正都已经难吃了，大不了不做饭，我一狠心加到了两万点，在毁灭了整个月球基地后，我到达了六十级。基础属性点六万点，可加天赋点两万点。这就意味着，两百级以下，一拳秒杀。

我突然发现，这天赋也没有多强。要不是我有大量的天赋点，换一个人，哪怕加完所有天赋点，也不一定能够一级的量。

“那个，系统啊，我定制个东西。”

“本系统只有兑换，没有定制！”系统义正言辞道。

“有这么跟老大说话的嘛！”武涯似乎敲了系统的头。

“是，可以定制。”

“嗯，帮我把这个做漂亮一点。”

“武涯，带我回去吧。”

“嗯。”

回去的时候武涯明显轻快了许多，飞的都比来时快了许多。

我刚回到地上，菲欧娜就搂着我不放：“你到底去哪了！一走半个月不回来，也不跟我说，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对不起，我有些事情想不通，所以离开了一会儿。”

“你混蛋！”菲欧娜把我一推就跑开了。

“宿主，你是不是傻？”

“老大，你可能真傻！”

我一直追到皇宫，也没人拦我：“菲欧娜，把门开开好吗！”

“不好！”

“系统，开个门行不！”

“不行。”

“一千职业点。”

“包在我身上。”

我进去后，菲欧娜还趴在小床上哭泣：“对不起，没来得及告诉你。我真的是有些事想不明白，甚至有了心魔。”菲欧娜完全不理我。

“老大，你还是傻！”武涯提示道，“你现在只需要说三个字!”

“那个，菲欧娜，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