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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面路西安》第一章、万事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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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位面之间差异很大,无论是位面的构成、风格、居民、信仰。但是有三条定律是大部分存在(包括类人生物、亡灵、神明等)都认可的,这被称为多元宇宙三定律:多元宇宙之中心、万物归环、万事皆三。

多元宇宙之中心是说因为多元宇宙是无边无际的,所以多元宇宙没有中心,也可以说任何地方都可以看作是多元宇宙的中心。

万物归环指事物都是循环的,最终又会返回到起点,无论是从地理上还是哲学上。

万事皆三指事物总是有三种可能、或者三种情况、或者三种形态。

尽管可能并不一定是真理,但是的确可以被认为是接近真理的结论之一。这场黑洞造成的空难当中仅仅有三名幸存者。凭借跃迁引擎外壳材料的缓冲,他们穿越时间与空间来到了另一个位面,当地人称其为艾伯尔-托瑞尔(abeir-toril)。

一系列的意外造成的一次位面旅行,是在三个幸存者——路西安、克林珊娜、约翰逊彼此之间交互性的活动造成的,给人以一种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之类的感觉。映证了万物归环。

三个幸存者,一个缩在他自己以为是“私人客机”的跃迁引擎里,另外两个呆在同样有跃迁引擎外壳材料保护的观察室里,最终在青山号接近两百条的性命当中脱颖而出,得以幸存,不得不说是存在极大巧合成分的。当然说是幸存也不能算完全准确。

同样拥有跃迁引擎外壳材料缓冲的舱室还有一号生物实验室以及文字资料保险柜,但是没有约翰逊的授权,那个时间段,那两间舱室都是不可能有生物存在的。

虽然巧合成分居多,但是这可以看做是万事皆三的体现。

而多元宇宙的中心,存在于任何地方。但是对于个人来说,你所在的地方才是宇宙的中心。虽然很唯心主义,但是道理是这个道理。

一次位面旅行,如此符合多元宇宙三定律,会让他们来到艾伯尔-托瑞尔(abeir-toril)这个龙与地下城的魔法世界,可能也是存在一定必然性的吧。

跃迁引擎外壳材料的特性一直没有被人类完全掌握。相较于单纯的物质,这种必须通过磁约束核聚变的爆炸才能加工的材料更接近于一种物质化的特殊能量和另外几种物质的混合体。因为其接近能量,而又像实际物质一样拥有形态的这种性质,在跃迁这种多元宇宙能量潮汐涨落被放大的移动状态中,它首先会过滤掉一部分破坏性强的能量,同时吸附一部分频率与它自身接近的能量临时补强自身及被它所包裹的事物。

而根据多元宇宙所共通的法则,量变将会引起质变。类似黑洞这种能量级数的天体,能量和质量的界限被无限大的模糊掉了。跃迁引擎外壳材料吸收到过量的同源能量,存在三种情况。

一,连同所抱过我的物质一起,彻底重新变成能量体。

二,在物质化和能量化之间找到新的平衡,只是在能量层级上会有极大增加。

三,能量与能量,物质与物质,相互抵消,相互泯灭,尽归虚无。

由于位面穿梭时的具体情况不同,同样被跃迁引擎外壳材料包裹的各个舱室走向了三个不同的结局。

没有生物的舱室大抵是缺乏了一些必要的物质或者能量,直接在黑洞引起的时空隧道中达成了泯灭。

约翰逊和克林珊娜所在的舱室则以他们两个为中心,形成了性质一正一负的两团纯能量体。

由约翰逊形成的正性能量体,率先离开了时空隧道,以常人视界不可见的姿态一头扎入了东费伦托雷地界的一具刚死不久的年轻男子的尸体当中。正负相吸,融合了原住民灵魂残片的约翰逊老爷最先完成了借尸还魂,魂穿异界的奇迹之举。

由克林珊娜形成的负性能量体则在稍后离开了时空隧道,飘荡着进入了位于烛堡的一家小书店,它的旁边就是文学之神迪奈尔(deneir)的神殿。老板夫妇都是迪奈尔虔诚的信徒。丈夫是因伤隐退的牧师。妻子已经怀孕六个月了,是一位没什么天赋的魔法学徒。差不多三个月后,妻子生下了一个金发碧眼的漂亮女婴,她声称自己看见了一位美丽的女性天使出现在她的梦中。丈夫为自己可爱的小女儿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茵蒂克丝.韦兰。

一个人承载了两份能量,又灵魂能量异于常人(二十倍)的路西安在时空隧道当中停留的时间最为长久,变化也是几种可能性当中最难得出现的。他连同跃迁引擎外壳材料,跃迁引擎等物质和能量一起,在物质化和能量化之间找到新的平衡!同时在能量层级上有了极大增长。他的灵魂和身体一同被保留了下来!洋溢着能量的赤裸身躯看上去精瘦而结实,除了整体小了两号以外,看上去一切良好,健康得不能更健康了!

穿越时空隧道的潜在变化还有很多,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最大的证据就是路西安这个看上去不到十岁不着寸缕的小家伙脱离时空隧道从半空中直挺挺的摔向地面居然还是完整的!

哪怕地面上覆盖着深深的积雪,把雪地再出来五六米大,一两米深的洞,这身体也不应该还是完整的啊,这个裸男又不是龙!

在那时光流逝都变得毫无意义的时光长河里,无数又唯一,最初即最终的时光龙略微掀动了一下眼皮,缓缓地翻个身,引起一片荡漾的时光再次进入了沉睡。时间对于时光龙这种生物来说毫无意义,但是出于对时间本身敏锐的嗅觉,祂也能判断出,刚刚脱离时空停驻之地,位面交错之间的小家伙们,依次比后离开的家伙早到达了费伦二十年。

“有趣。”对于像祂这样强大的存在来说,这已经是很高的评价了。尽管有趣,这样的小事并不需要影响到祂的睡眠。只要祂愿意,祂随时都能看到这些小家伙的一举一动。

烛堡一些对青铜龙等能够穿梭时间长河的龙族有所研究的学者曾经有过一个有趣的提法,即自始至终都只有一条时光龙。世间生灵所观察到的各个外形大小不同的时光龙,都是同一条龙的不同成长阶段。因其可以无限自由地穿梭于过去现在和未来,我们才能看见复数条时光龙。祂能够自己和自己玩耍,自己和自己争斗,自己把自己养大。

这就是艾伯尔-托瑞尔(abeir-toril)。神奇的剑与魔法与龙大显于世的世界。时光龙的奇妙也仅仅只是这个瑰丽大世界的冰山一角而已。

当然想的太多并没有什么好处,与现有糟糕的环境比起来也不会差上太多。

路西安从雪坑里一点一点艰难地爬了出来,天可怜见从那么高的天上掉下来,只是摔断了一条左腿,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经历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遭遇,这个看上去刚满十岁的百岁老人似乎在世界认知上有了质的飞跃,难得的清醒。被庸医一家(约翰逊)治了快一百多年的妄想症居然不药而愈了!

“要不是我是熟练掌握贝爷空难求生技巧的男人,在半空中机警的做了三个难度系数9.5的技术动作,地面上又是雪地,就不是断一条腿这么简单了。”

“哪里来的这么多雪呢?怕不是飞机迷航到加拿大了?”

“早就知道小型私人飞机不是那么好坐了。我到底是怎么遇上空难的?怎么还变小了?”

“那张offer肯定是骗子编的,掉的地方这么保鲜,怕不是有国际器官贩卖团伙在边上等着我彻底不行了,再跑来割我的肾吧?”

“对啊,我是穷的快当裤子了,但是我的肉体还是……”

“变小?柯南?黑衣组织?”

好吧,很显然,妄想症的缓解也只是有所缓解而已,稍微不那么影响他对新世界的判断。并不能阻止这位百年疯人的思维放飞自我,对时空穿梭之前的记忆和症状也并没有任何益处。

实际经验告诉路西安,他需要食物,衣服,住所,最好还能找到伤药和医生。而不管是哪一个都不是继续趴在这片雪地上能够解决的。与其担心那些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器官贩子,还不如赶快爬!

再不爬动起来,他很快就会死。不论是冻死,饿死,伤口恶化器官衰竭而死,反正都是会死的!

目前看来,除了寒冷,饥饿,疼痛,附近并没有什么实际威胁,要求生就趁现在了。

费伦北地坐落着大冰河的酷寒之地,一个趴伏着的苍白人影正在大雪原上艰难而坚定地爬行着。他左边的腿小腿扭曲成了一个奇怪的反曲状,白森森又带着奇怪金属光泽的骨茬刺出了皮肉,显然是断了。拖拽在地上拉出了一条长长的拖痕,在他身后及远处,那些拖痕又被风吹拂起的雪花盖住,让人判断不出他到底爬了多远。只是从那条拖痕上早已带不上左腿伤口流出的血迹,反而是在身体右侧压过的地方有一些星星点点梅花般的血痕留下,知道他已经爬了很远了。远到左腿的伤口血管已经坏死封口,远到右侧的身体已经磨破磨穿了。一昼夜地爬行真的已经足够远了!令人可惜的是,这茫茫的大雪原似乎没有尽头一般,入眼之处还是白茫茫的一片……让人窒息。

他的个子小小的,明显还只是个孩子。配上那大概是因为长期没有见过阳光而苍白的赤裸皮肤,以及断了腿还不断爬动的那股子狠劲,让他看上去与其说像人,倒不如说像一匹年幼而失群的冰原狼!

路西安说不上自己到底像不像狼,但是他知道生存是刻在他骨子里的印记!从五岁家里遭逢大难,被迫装疯,到其后的真疯,疯的变本加厉,靠模糊自己对世界的认识,靠分裂成一个个人格应对不同的极端情况!求生能力最强的求生者贝尔格里斯人格,杀伤性最大的武斗家道格安德森人格,知识最渊博的……都是为了在这样或那样的环境中可以幸存下来,而诞生的,虽然诞生的过程和机制远没有说起来这么简单。

从开始的为了报仇而生存,到后来渐渐迷失成为为了生存而生存。说不上好坏,但是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因为活着才有希望!

在酷寒之地讨生活的族群都知道这样一句谚语:“冬狼首先是幸存者。”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机会成为强者,而成为强者也是为了更好的生存!

在冬狼们看来,路西安这样有狼性的小鬼,虽然年纪稍微大了那么一点,但是仍然不失为是一个收养起来当狼孩的好人选!这样的孩子只可能是冬狼养大的狼孩。他之前的族群大概是被霜巨人或者白龙之类的生物屠灭干净了,仅仅只有他侥幸逃过一劫。

逃跑对于冬狼来说并不可耻。相对他们来说更为强大的邻居或者敌人有很多。每一条冬狼都明白如何蛰伏待机,如何聚拢更大的狼群,如何让獠牙染血,去痛饮那复仇的甘美!

当然这些都只是在描写,路西安一路上除了在雪窝窝里捡到了半截残破的脊骨之外并没有碰到任何活物。他的身体里仿佛有另外一个人(对就是我贝爷)在教导他,如何一点点舔舐干净那段脊骨表面残留的一点点冻成冰渣的肉屑,如何找好发力点生生用牙齿咬开脊骨吸吮骨髓,如何将稍长一点的骨刺咬在牙齿之间,作为和野兽最后一博的武器。

再配合着一点沾了自己血液的雪水,从伤口处扯下来的死肉,路西安才撑到了现在。现在是收获回报的时候了!

有计划的向被风处爬行,不仅让他捡到了之前的不明生物脊骨,还让他碰到了现在这个大家伙!从雪坡顶上隔着二十多米,往下看也觉得它有平常成年哈士奇那么大,这说明它远比这要大得多,不算尾巴至少得有三米长!

这是一匹狼,一匹通体雪白的狼,形似路西安在动物星球节目里看见过的北极狼,只是要大上许多。饥寒交迫的生灵不会过多思考这匹倒伏在地上应该是新死不久的狼是不是大的不太正常。他关心的只有还没有冻硬的狼肉,以及那可能微温的狼血。

他冷静的驻足在离“狼尸”十五米的地方,活动着僵劲的双手捏起了雪团。如果狼还活着,以它的体长,消瘦不堪的身材,十五米它至少需要四次扑击才能够到自己。忍住疼痛,翻管躲避,就有可能抓住机会在抵近搏杀中用骨刺扎穿它的气管,缩在它的下巴下方尽可能躲开它的撕咬和抓击。

距离更远去没有意义,只是徒劳的浪费自己的体力。转身离开更是不可能的,他不可能有体力撑到碰到第二个目标,更不可能保证下一个目标会比这匹病弱的老狼合适。

尽管凭借观摩动物星球多年(一百多年吧)的经验,他有八成把握可以确定这个倒霉的家伙已经死了。但是另一个声音告诉他,真正的猎人要足够有耐心,足够谨慎!

路西安很快捏出了一个地面直径十五厘米长十厘米的圆锥形雪团。说雪团其实并不合适,把它捏死捏实耗费了路西安剩下不多的一多半体力,称呼它为冰锥无疑会更加合适。

换成坐姿,找好发力方式,路西安投掷出了这枚冰锥。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力道远远超过路西安自己对于人类这个种族的常规认识,更别说他现在还是个十岁小孩的样子了。

自己恐怕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普通,或者用正常来形容要更为贴切。投出冰锥的一瞬间,路西安却在想这些事,到底是精神病人思路广。

冰锥的尖头在投掷给出的初速度和重力的加速度作用下,准确的击中了这匹雄性暴露在外的下体,并且发出了一阵清脆的类似鸡蛋破裂的声音。

没有任何一个活着的雄性哺乳动物在遭到这样的暴击之后还能无动于衷,它的确是死了!

就算它还活着,攻击到没能及时防备的它的这个地方,也能最大程度上削弱它的战斗力。方便和被激怒的它搏命。至于狂怒所带来的战斗力提示?看看它皮包骨头的身材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现在试探完毕,人事已尽,让我们开饭吧!

路西安发现自己没来由地念叨了一句:“嗯,嘎嘣脆狗肉味!连头都不用去,全部都可以吃!”

不想那么多了,快吃吧!趁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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