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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红妆——木月笙和血月的故事》二 十年错 归来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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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能改变一个人多少?外貌?声音?动作?夜色迷蒙中他一身黑衣,蹲伏在角楼的飞檐之上,像一只等待猎物的索魂幽魅。月色寒凛入骨,可他一动不动,正道既不我容,我又何必挂念。身入屠门心怀暗,黑衣一袭已十年。怎么加入这个暗杀组织,他已经记不清了,但十年来,他却的的确确脱胎换骨。看多了生死便会轻视生命,对如今的他而言,一条人命,不过是几根金条罢了。

夜莺鸣了几声,动手的时候到了,一个个黑影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潜入面前这栋豪宅。两三点刀剑低吟,四五处钝声闷响,哪里的鲜血又染红了窗纱,谁家的性命又寂灭在梦里。一个又一个。他身在高处看着院中迂回穿插的同伴,只觉得这栋豪宅正在逐渐失去生气,如同疾入膏肓的病人一般。他纵身一跃,似从月中而来,落地无声。他轻轻推开一扇房门,根据方位,这应该是主人间。

“真好。”他在心里想“在梦中安然死去,没有半点痛苦。”他推开了房门。他愣住,哪怕过了十年,他仍然一眼认出了她。她像个孩子一样缩在墙角,抱着绣锦枕头惊恐地看着他。看样子,尽管同伴已经很是小心,却仍是惊动了她。他看着她的眼睛,绝望,痛苦,恐惧。

“你在这里干什么啊?”“这个给你,拿去买点吃的吧。”“不为什么。”盈盈的笑脸,精致的荷包,喷香的饭菜......他心里有些烦乱,轻轻地退后,伸手慢慢地合上房门,不再看她由惊恐变为惊讶的神情。

“你在这里干什么?”同伴出现在身旁“怎么还有活口?”

“......”

同伴抽出了长剑,一步步向她走去。她看向他,满脸的祈求与惊恐。

他闭上了双眼,不再去看。

一剑送出,她的身子为之猛地一颤,飞血如花,在她胸前绽开。

“你......”

“对不起。”他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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