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兵众一队人手持拒马矛,堵了大路两头,埋伏在两边的甲兵举唐刀一阵冲击,趁着激起的灰尘,专剁马脚,从这头冲到那头,几个来回下来,一众强盗落马,或被唐刀乱刀砍死,或被狂乱的马匹践踏,或被两头堵截的拒马矛刺个肠肚透亮。
血与土,混杂一滩。
半晌功夫,官兵收了阵型,列成两队,没有在刚才的慌乱中丢掉性命的强盗全被反手而绑,跪坐在一旁,嘴里哼哼唧唧的,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本也是农家小伙子,靠天吃饭过活不下去,狠下心做个匪人,时时提心吊胆,安生日子也没过几天,一朝被抓,游街示众,人头落地也是可以预见的下场,自然心下后悔,心上戚戚。
官兵列了两队,站的笔直,一队拒马矛上红缨向风,一队唐刀口尖鲜血染红,肃杀之气迥然。
林大人到~
只见不远处行来高头大马,马上斜挎着一个锦衣公子,发上高鬓束锦罗,面里丰神如玉琅,眼括映月在焦夜,好一个风流潇洒如玉郎。
那锦衣公子勒马停在血滩之前,扫了一眼,腰身一挺,带起身形,脑后青丝随风披散,脚下锦袍鼓荡,腾起半空,稳稳的落在了地上,官兵们突然一顿,气势十足。
林大人在血滩前站定,对着路边擒下的盗匪挥了挥手,唐刀队中走出几人,刀随手落,咕咚咚的几个脑袋就滚在了地上,而自己却是抬腿走进了血滩。
兵众们身体前倾,就欲上前,林大人一挥手,又退了下去,排着两队,静静站着。
林大人绕过尸体,人的和马的,脚上沾了血迹也并无在意,自顾自的走到苏行面前。
说起来,苏行是不幸的,一连串的打击把他的生活撕的支离破碎,刚收拾旧恩出行,却碰到了匪患的无妄之灾,奄奄一息尚存。
此时的苏行再次悠悠转醒,只看到眼前有着一双锦鞋,沾了些许血迹,却稳而不避。
“你…想活下去吗?”
……
活?
感受着身体上无处不在的痛苦,苏行神思模糊,一时间怔怔的没能回答出来。
林大人看着苏行,一张扭曲着的,血肉模糊的脸上,一双眼睛,视焦不聚,微微战栗。
也许,没救了吧。
林大人灿然一笑,转身准备离去。
“~~活~~活着~~”
林大人的脸上有了笑意浮现,抬手指了一个官兵。
“你,去告诉你们齐王,这个人,无论如何救活了,我要了。”
说罢,脚下加速快走几步,一脚跺下,凭反冲之劲力,腾起身子,落在马上,扬长而去。
林大人一走,两队官兵顿时松了下来,长长的出了口气。
“都校尉,那个人怎么办?”一个略有些瘦弱的唐刀兵小心翼翼的问道。
一个执唐刀的中年人走到再次晕过去的苏行身旁,伸手翻起眼皮,看了看,叹了口气,转身挥了挥手。
“把他抬回去,下心点,他可是林殿下亲自索要之人。”
说罢,转身而去。
剩下的官兵开始挖土埋人,还有几人拆掉苏行身上的树枝,抬起苏行沿大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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