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风不温不凉,徐徐而来,夹杂着些许花的清香,顺着清香传来的隐约还有少女的呢喃细语。
要说这花香,最像是西苑的,淡淡香甜,沁人心脾。
“小姐,您在想什么呢?”晓叶铺好了床,转头看见叶景玉若有所思的坐在书案前写着什么东西,有些好奇。
“晓叶,将我的琴拿来。”
虽不知叶景玉是何意,但晓叶还是依言将琴给取来。
叶景玉接过古琴,小心的抚摸着,倒不是擦拭灰尘,因为晓叶每天都会花些时间来擦拭。
说起这琴,还是她五岁生辰的时候,叶清达重金请人所制,后来玉纯就用此琴教会了叶景玉琴技。
她已经许久不曾弹奏了,但玉纯教她的那些东西她从未忘却。
片刻伤忆后,她将琴轻轻地放在案几上,像思索着什么而后又化开了,随而玉手一起,落在久违的琴弦之上,那婉转连绵的琴音便携着种种画面缓缓流淌而出。
曲调很熟悉,晓叶稍回忆便想起这正是今日那位陵公子所吹奏的,叫“解忧”。饶是疑惑,晓叶也未出言询问,生怕自己唐突的打断了叶景玉的思绪。
墙里抚琴墙外道,墙里佳人,墙外少年闹。
陵风与孟南尘一路逗逗笑笑到了西街,紧挨着的便是叶府的西苑,此处除了居住的人来往人少,着实一方僻静,而陵风与孟南尘正要在此处分路,一个向右一个向左。
两人唠嗑了几句,正欲归家,却被这苑中传来的琴声给引起的兴致。
而孟南尘最为兴奋,“唉陵风,这不是你做的曲子么,有人也会?不过此人用的是七弦琴,更为柔美婉转,但此人又怎会?”
孟南尘这一连串的疑问也正是陵风的疑问,不过陵风更在意的是此人用七弦琴弹奏此曲,虽依原曲没有过大的起伏,柔美而恬静,可此中情韵却有些许凄绝萧瑟之意,好似琴弦拨动于池水之中,激起荡荡涟漪,荡入人心。
“是啊!经此琴,曲调变得忧悒婉转,只是不知是何人所弹奏。”陵风一边欣赏一边感叹。
“我知是何人。”
孟南尘一脸得意的望向叶府西苑,久不发言,像是等着陵风求问。
陵风也是忍不住配合:“何人?”
这时孟南尘来了兴致,煞有介事的讲述道:“你听说过太傅府的大小姐么?听说这大小姐啊身世可怜,别看是生在太傅府而且还是嫡出的,可她幼年丧母,凄苦无依,这些年受尽妾室母女的欺压,最终她难忍寄人篱下之苦便自请搬进了这西苑中来。”
陵风恍然大悟地望着孟南尘手指的西苑,“你是说,弹奏此曲的,是叶府的大小姐?”
“嗯。”孟南尘继续讲道:“更重要的是,传闻这大小姐长相不堪入目,从不以面视人,而且……”
“你见过叶小姐?”不等孟南尘说完,陵风立马画风一转不以为然的问道。
被陵风这么一问,孟南尘虽然没有底,但还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虽然没见过,但我所讲的是最接近真实的一个版本,你今天也看见,我爹跟叶太傅是同僚,我对叶府的事自然比其他人了解的多。”
“最真实的一个版本?孟伯父德高望重,他一天政务繁忙还给你讲这些?”
“他……他当然不会……”
“那你这些也是从别人那儿听来的吧!道听途说,轻浮,以貌取人,庸俗。”陵风一向对道听途说都是嗤之以鼻的,对孟南尘也不例外,不轻不重的扔下一句话,便径自归去。
“我轻浮?庸俗?”孟南尘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接着又不满地对着西苑置气道:“我还不信你会是个貌若天仙的美人儿。”
随后孟南尘长袖一摆,也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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