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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董事长的奇迹人生》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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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六八年,爆发文化大革命的第三年,那年我刚刚高中毕业,年满十八岁,由于我的**是资本家出身,在上海秦皇庙那一带也是小有名气,正因为家里有钱,我**要求我父亲把我送到美国深造,美国有他的老朋友,可以通过这个关系让我出国留学。有一天**召集全家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摆出他长辈的架势,他用严厉的目光扫了一圈再坐的人,然后他先对家里的保姆张妈说:“张妈,你把小雯带出去玩一会儿,我有事情要和他们说。”

张妈顺从地把小雯带了出去。

此时**开始他的说话:“我和远在美国的朋友已经说好,决定把小楠尽快送出国,你们给小楠准备一下,过两天就走。”

“知道了,爸,我听你的。”我父亲说。

可是我**坚决反对我去美国,她恳切地求着我父亲,“他爸,我就莫小楠一个儿子,我是舍不得他离开我的身边。”

**看着我**,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小楠,是我的亲孙子,我能不心疼吗?我让他出国是为了他的前途着想的,不然他就得面临着知青下放,到农村去更是艰苦。现在这个时期出国都很困难,我还是托美国老朋友的关系给予办理的呢!”

“是啊!”我父亲冲着**说:“爸爸说得对,你不能耽误小楠的前途啊!小楠走了我们不是还有小雯在身边吗?”

我父亲说的小雯就是我的妹妹,她比我小五岁,那时她刚满十四岁,是一位既聪明又懂事的小女孩,我很喜欢她,要是在这时候和她分开,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呢!说真的我也不想离开父母和妹妹,因为,我独立生活习惯很差的。可是我又不敢反抗**。

不过,妈妈还是没有执拗过**的霸道,两天后我被送往了美国。在我学业还有一年就要毕业的时候,我们家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妈妈写信告诉我,因为我们家是资本家出身,我的**辈隔离了**,家里所有的资产也被公家没收了,我父亲只好带着**和妹妹以及张妈到祖父的老家乡下。家里最后给我寄了一笔钱,妈妈让我省着发,叫我暂时不要回国,看到这封信,我几乎要崩溃。寄来的钱只够我再用半个学期的,突然,我对人生有种绝望的感觉。

有一天下午五点多钟,我漫无目标地走在路上,这时一辆豪华的轿车缓缓地向我对面开来,一瞬间我迎着车走了过去,我慢慢地走进路中间,当时的心情就是想被车立即压死。可是司机似乎有种预感,他开到我面前离我只有一米远的距离,轿车咔嚓一下停在我的面前,他从车门窗户探出头来气愤地疯狂地大骂:“你他妈找死啊!”

我听他说话也是**人,我就用**话回了一句:“你就压死我吧!我不想活了。”

司机听了我的话,他的气更大,从车里走出来,暴跳如雷地冲着我发火,“我压死你我要抵命的,你是在坑害我,你是不是想从我身上捞赔偿费啊!”

“我??????”我被他的话给震住了,因为,我根本没有向他说的那种想法。我刚要反驳。

从副驾驶坐位上又走下一位男子,他大约有四十多岁,身材魁梧高大,他有一米八多,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我怕他上来揍我,我胆怯往后退了几步。

他拍拍了司机的肩膀,走到我面前,他不但没有责怪我,满脸带笑的望着我,却用一种和蔼可亲的口气跟我说:“小伙子,你是**哪里人?怎么到了美国呢?”

我听到他那如此温和话,我鼻子一酸,泪水差点掉下来,但是,我还是克制住,没有让泪水流出。我礼貌地说:“我是**上海人,来美国留学的。”

他说:“我们还是同乡的,我也是上海人,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怎么会有轻生念头啊!”

我没有说话,不自然地低下头。

他看着我沮丧的表情,命令地说:“上车吧!我带你去吃饭,我们好好地聊聊。”

我没有拒绝就跟随着他上了车。他带我到一家**人开的大酒店吃饭。

他要了六个菜,依然面带微笑说:“小伙子吃吧!你叫什么名字?”

我凝视着他说:“我叫莫小楠,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这是我们的董事长,你就称呼蓝董事长。”司机说话也比刚才温和多了。

“那我就叫你叔叔吧!”我很有礼貌地说。

“叫什么都行,你就快吃饭吧!”蓝董事长说。

我不客气地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吃完饭,蓝董事长问我为什么轻生。于是我把家里发生的不幸告诉了他。他很同情我,并且愿意出钱让我完成学业。

可是,我没有心情再去上学,于是便跟随在他身边一待就是七年。我在他身边工作也很任劳任怨,兢兢业业。因此,董事长很信任我。

一九七五年的秋天,董事长身体不适,便到医院检查,结果查出肝部上有肿瘤,初步诊断是癌症早期。一天早晨,董事长把我叫到他的病房。

“董事长你找我。”我问。

“你坐下,我有话和你说。”董事长说:“你明天立即启程回国,你到上海秦淮区解放路128号找一位叫蓝耀祖的人,他是我的亲弟弟,你就跟他说我病重,让他带着他的女儿蓝冰夏速到美国来,我有很多事要交代给他。”

“好,董事长,我知道了。”我说。

蓝董事长从身上掏出一万美金递给我说:“这些钱你带着,如果找到他们后立即返回美国。”

我接过钱说:“好的,我会把他们尽快给带回来的。”

蓝董事长说:“等等,还有一封信你带给蓝耀祖。那你回去准备准备吧!”

第二天我便登上回国的飞机。

按照蓝董事长说的地址,我找到128号。我走到门边,可是128号的门紧紧地锁着,我摸着锁,上边都是灰尘,看来128号这户人家好久没有人住了。

我走到隔壁一户人家轻轻地敲着门。门在我的催促下终于打开,一位有六十多岁的大妈探出头来奇怪地打量着我有几秒钟。

出于礼貌还是我先开口,我站在门口有礼有节地问道:“大妈,您好,请问128号这户人家,怎么没有人呢?”

大妈警惕地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胆怯的光,她反过来问我:“你找128号这户人家干什么?”

我依然礼貌地说:“大妈,我是受人之托来找蓝耀祖的,请问他家怎么没人啊?”

大妈的戒备之心暂时放下了,她带着一种同情的腔调,操着一口上海话:“哎,这家人太可怜了,蓝耀祖都死好多年了??????”

我立即打断她的话,急切地问:“蓝耀祖死了。”

大妈说:“是的,听说是活活地被打死的。”

我继续地问:“他为什么被打死的。”

大妈说:“在**运动中他被打成里通外国的罪名,因为他不服就被打死了。”

我问:“那他老婆和女儿呢?”

大妈:“他老婆在他死后的第二年也死了,至于怎么死的,我们都不知道。”

我继续问:“那他女儿呢?”

大妈:“女儿是知青,下放好多年了。”

我问:“他女儿是不是经常回家?”

大妈:“她很少回来,就是爸爸妈妈死的时候,她回来给送葬的。现在又好多年过去了,也没有见她回来。”

大妈的话使我很失望,蓝耀祖死了,我该怎么向董事长交代啊!我愣站在门口有一分钟,我便问蓝耀祖女儿的下落:“大妈。请问蓝耀祖的女儿下放在什么地方?”

大妈说:“我也不清楚,你去街道办问问吧!”

我告别大妈,直奔街道办,找到街道办主任。街道办主任是一位近五十岁的中年男子,他很热情地接待了我。

我说明来意。主任便把蓝耀祖女儿下放的地点告诉了我,从主任那里我得知蓝耀祖的女儿叫蓝冰夏。

在我即将奔赴去找蓝冰夏的时候,我想走之前去看看我的父母,可是在上海我没有见到他们。当时的**国情还是处在**之中,我**还没有平反。所以,我只好在第二天的早上坐上开往苏北的一座城市大巴车。经过一番旅途的颠簸和转车,我终于走到蓝冰夏下放的村庄,村庄的入口有一座小桥,小桥的旁边有一块大的石碑上边有三个红色的大字:凤凰村。

我走过小桥,逮眼就看见一棵又粗又大的树,树的旁边有一块比磨盘大石头,有几个妇女和两个男人坐在上边正在说话。看见我这个陌生人走过来,他们停住话头,睁大奇怪的眼睛呆呆地望着我,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闪现出惊疑的光。

我走到他们跟前,朝他们笑笑,彬彬有礼地问:“请问,知青点怎么走?”

一个有三十多岁的女的,她热情地看着我说:“你就顺着这一条路往东走,然后再往南走就到了。”

我望着她感激地说:“谢谢。”

我顺着那个女的指的方向,我找到了知青点。知青点盖得跟农村住家户似得,有一个用砖和水泥垒起的一个大院子,走进院子,里面向南有六间房子,东边有三间房子。房子的门外边墙上挂着几串红辣椒和蒜头。几间门全是关上的,唯有东边的一间房的门是开着的。

我走上前礼貌地敲了敲半开的一扇门:“有人吗?”

这时有一位二十多岁的漂亮的姑娘走到门边,她奇怪地看着我,还未等她说话又走过来一位二十多岁的男子,他问看着那个女子说:“这是谁啊?”

我朝他们笑笑:“你们是知青吧?”

他们俩朝我点点头,几乎是异口同声:“你是谁?”

我依然笑着说:“我从美国来的,是来找蓝冰夏的,请问她人在吗?”

那个漂亮的姑娘让我进屋里说,我走进屋里,这才知道他们是在做午饭,这间屋就是知青点的厨房。

姑娘进屋后不好意思地说:“真对不起,这屋没地方坐。”

那个男的也很客气地说:“要不你把客人带到你们女知青屋里坐坐。”

我急忙说:“不用,你告诉我蓝冰夏在哪里了,我去找她。”

那个男知青说道:“蓝冰夏不在我们知青点住,她住在村支书家里。”

我不明白地问:“她怎么会住到支书家呢?”

男知青:“是因为她??????”

那个漂亮的姑娘一下打断他的话,把脸转向我问:“你是她的什么人?”

我看着姑娘神秘的不安表情,我猜想蓝冰夏一定出什么事了。于是我不加思索地说:“我是她的亲戚,是来接她去美国的。”

男知青和那个女知青惊喜地对望了一眼,然后女知青对我说:“你来的真是时候,这下蓝冰夏该有救啦?”

我不解地问:“蓝冰夏,她怎么啦?”

女知青:“你还是自己去支书家找她吧!”

我说:“请问,支书家怎么走。”

女知青:“你出这大门再往南走,你看见一家是两层小楼的就是支书家。”

我继续问道:“支书姓什么?他有多大年龄?”

男知青:“他姓陈,叫陈旺财,大概有四十七、八岁”

我道谢两个知青,便直接去了陈旺财家。

在通往陈旺财家的路上,我心理有许多的遐想:难道蓝冰夏被逼和支书的儿子结婚了?还是和支书结婚了?或是还有什么其它的事情?

走有几分钟,我便到了支书家,支书家从外观看就比一般的农民家要上个档次。我走到两扇铁门前,轻轻地扣着门。

我的敲门声惊动了院内的一条狗,“汪、汪、汪地狗叫声霎时从院内传出。

紧接着一位中年妇女拉开一扇小门,这位中年妇女有四十五、六岁,农村人那种赤红的脸上闪烁着一双大眼睛,从五官上看还算标致,穿着打扮极为朴实。她给人第一眼感觉就是农村人那种天生的实在。我猜想她一定是支书的老婆。她好奇地看着我有几秒钟,然后问道:“你找谁?”

我朝她笑笑,礼貌地说:“我找陈支书。”

她冷冷地说:“他在村部办公室,你去村部找他吧!”她说完就想把小门关上。

我迅速地说:“请等等,我想问一下,蓝冰夏在你家吗?”

小门被她关的只能伸下一个胳膊,她便停住了,她重新打开小门,惊奇地说:“你是蓝冰夏的什么人?”

我怕说了实话,她不让我进去,于是我说:“我是她的亲戚,是来接她去美国的。”

中年妇女听了我的话,她冰冷的脸上掠过微微的笑意,说话也变得热情了:“那你请进吧!”

我走进院里,那条大狗看着主人带着我进来,它不叫了,却摇着尾巴。

我跟着她走进堂屋,她指着沙发说:“你请坐,我去楼上叫她下来。”

我坐在堂屋的沙发上等有几分钟,中年妇女带着蓝冰夏来到堂屋。当我看见蓝冰夏第一眼的时候,她大约有二十三、四岁她给我的印象非常漂亮,她五官长得挑不出任何毛病,个子有1米68左右。虽然在农村多年,她身上城市人的风采依然没变。

我看着她说:“蓝冰夏,我是受你大伯之托,特意回国把你带到美国去的。”

蓝冰夏冷冷地看着我说:“你是谁?”

我说:“我叫莫小楠,是你大伯的秘书。”

蓝冰夏说:“我大伯为什么让我去美国?”

我没有回答她,便从提包里拿出董事长写给蓝耀祖的一封信,顺手递给她说:“你看看这封信就知道了。”

蓝冰夏接过信,打开看了起来。看完她竟然哭了起来。

中年妇女看到蓝冰夏哭得很伤心,她劝解说:“小蓝,你的苦日子该熬到头了,你将要去美国享福去了,应该高兴才对啊!快别哭啦。”

我说:“蓝冰夏,你就收拾收拾现在跟我走吧!”

中年妇女望着蓝冰夏说:“小蓝,你要走啦,那两个孩子怎么办啊?”

我吃惊地问:“谁家的孩子?”

蓝冰夏没有正面回答我,她却拉着中年妇女上楼去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她才下楼走到堂屋,手里拎着提包。

我看见她的两只眼睛红红的,眼泡有些浮肿,像是在楼上刚哭过。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望着她说:“我们走吧!”

这时中年妇女也来到堂屋说:“小蓝,你真舍得放下这两个孩子吗?”

蓝冰夏说:“婶子,这两个孩子就拜托你,如果你们实在养活不了,就送人吧?”

我站在那儿,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我也没有多问,于是我就和蓝冰夏走出支书家。

在经过村部的门口,蓝冰夏对我说:“你等我一会儿,我去跟支书打声招呼。”

不多一会儿她走出来对我说:“走吧!”

就这样我把蓝冰夏带着到了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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