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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长恨水东流》第三章:三皇子痴心佳偶,傻少年赌场都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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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简陋的马车缓慢而平稳地行驶在洛阳的大街上,驾车的车夫身穿一件劲装短袍,双目中却隐约显出不易察觉的杀意。最终,这辆马车缓缓的停在了一家酒楼——绛云苑门前。而在绛云苑的门前,站着一位身穿黄袍的男子,跟身旁五六名侍从似乎在恭候着什么。黄袍男子看到马车向他驶来,眼中露出了欣喜之色,疾步向马车走了过去。

这男子面色苍白,双目无神,脚步虚浮,似乎是肾脏虚弱,元阳泄漏所致。那车夫见男子缓步走了过来,慌忙跳下马车跪在地上,对黄袍男子磕头道:“叩见三皇子。”

那被称作三皇子的男子,对车厢里的人做了一辑,恭恭敬敬的道:“晚辈李循恭迎南鹰老儿。”车厢里的人闻声挑开门帘走了下来,对三皇子做一长辑道:“草民参见三皇子。”而这位南鹰老儿,正是前些日子,在那洛阳郊外的黑色宫殿里,被黑荒和蓝月称为主上的人。

三皇子的表情,立刻变得毕恭毕敬起来,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对南鹰老儿道:“晚生已在酒楼备好了雅阁,还请先生移步楼上。

南鹰老儿装模作样的客气道:“多谢三皇子恩戴,在下真是受宠若惊,三皇子先请。”

“不不,还是请先生先请。”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在上楼的路上,南鹰老儿,仔细的观察了观察,三皇子的神色,开口道:“依在下看来,殿下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三皇子叹了一口气道:“先生有所不知,几日前,晚辈看中了一个女子。那女子当真是如出水芙蓉一般,使我如痴如醉。只可惜,我二人只有一面之缘。”

“原来殿下是在朝思暮想,欲得抱佳人归啊。可不知,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啊?”

“是一个女侠,十八九岁的模样,面若桃花,身轻如燕,手中握一长鞭为兵器。那舞起鞭子来的身姿,当真是飘飘似仙。”

南鹰老儿伸手屡了屡胡子,笑道:“无妨无妨,过几日便是武林大会,天下各路英雄豪杰将会纷纷踏至而来,或许就有殿下朝思暮想的佳人。”三皇子叹了一口气道:”若是如此,那可真是太好不过了。”

南鹰老儿道:“不知,那女子生得何许面目?可否告知一二,兴许老朽能为殿下寻得佳人。”两人既在酒宴上坐定,三皇子对下人吩咐道:“取画卷来,让南鹰大侠过目。”他身旁的一个侍从从袖中取出画卷,双手捧着递到三皇子手中。三皇子接过画卷,伸手打开画轴,递到南鹰老儿手中道:“这便是那女子的容貌,是我在前些日子,请京城里最著名的画师吴虚大师画的。”南鹰老儿接过画轴,仔细的看了看笑道:“殿下,老夫恰巧认得此女。此女名曰步婉容,乃是扬州步大侠的养女。听说这步女侠,现今已在洛阳城中,过几日的比武大会,要与天下豪杰比试一番,届时三皇子便可与他相遇。另外,老朽看三皇子面色苍白,脚步虚浮,定是这肾脏虚弱,元阳泄露所致。老朽这里有几颗药丸,殿下若是吃了,不但有补肾壮阳之奇效,还可使殿下容光焕发,两刻钟之内还可使人武功暴涨百倍。”

三皇子问言,喜道:“哦,竟有此等奇药?如此多谢南鹰大侠。”南鹰老儿笑道:“哪里哪里,能为殿下效劳,是草民的荣幸。过几日洛阳比武的时候,哼哼,还请求殿下届时一展身手,抱得美人归呢!

要说这“绛云苑”当真是洛阳一代最大的酒肆,就连当年先帝爷在位的时候都对这酒肆赞不绝口,亲笔御书“河洛独一味”。这三皇子与南鹰老儿方走了片刻。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少年便走进这了这家客栈。少年的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身后背着一把铁剑,用布层层包裹着,他的脸上写满了天真与疑惑,羸弱的身躯蹒跚的向店门走去,似乎被推一下就会摔死。

这里当真是热闹异常,一楼的座位几乎被占满了,闷头吃饭的,小声交谈的,大声划拳行酒令的——好家伙,这些全都是冲着武林大会来的呀,武林大会这光环吸引力还不是一般大——更有左边角落那大门敞开的赌场,传出阵阵呼喝之声,什么“大大”“小小”的,甚是吵闹。“客官,是要住店吗?”店小二见来客了,立刻笑脸迎了过来。这少年不知是否被那一阵阵油香菜香引过来的,总之,他已走入了这家酒肆,而且他也已发觉自己肚子饿得发慌。香醇的美酒的一尘不染桌子,香喷喷的酒肉,装满卤菜的大盘子以让少年口水直流。

这种地方,在平时来的人都是用八人大轿来抬。而这少年的样子,的确不像是个好客人。

他脸上又是灰,又是汗,头发乱得像是麻雀窝,衣服更是又脏又破,看来就算不像个刚从监狱里逃出来的囚犯,也像是街边乞讨的乞丐。

周围的几个客人,都瞪大了眼睛瞧着他,少年却也想不到这些人是为什麽在瞧自己。他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店小二道:“我饿了,是来吃饭的。”

店小二勉强笑着道;那来碗面好吗?小店的阳春面,一碗足足有半斤。少年深深吸了气,道:面,我吃不惯,你给我来一只烧鸡,再来三十斤牛肉。

少年紧紧的盯着菜谱,顾不得留下的口水。这些菜,在他眼中看来,实在美味得很,以他现在旺盛的食欲,简直可以吃得下一匹马。小二道:客官,这些要五两银子。

少年怔住了。他身上怎麽会带着银子,他简直没有想到吃饭会用银子。少年喃喃道:“我,我没有银子。”

那店小二笑肉不笑,道;吃饭是要付账的,这规矩你难道都不懂麽?!

旁边那几个客人哈哈大笑,其中一人笑道:小兄弟不如到这边桌子上来,一起吃吧,这里虽没有烧鸡,但羊肉却还有半斤,将就些也可下酒了。

少年只希望自己根本没有生出来,没有走进这酒肆,他只觉坐在这里甚是迷茫,这样走出去却更丢人,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店小二冲他摆摆手坏笑道:“客官,旁边就是一家赌场,您要是没有银子,可以去那里赌一把,若是赢了,可就有白花花的大银子花了。”

少年仰起头傻傻的笑道:“赌,赌场是什么,我不知道。”店小二道:“就是让人赌博的地方,您压上东西,跟别人赌一把,赢了您就能得到银子,有了银子,您就能买好吃的。”少年道:“怎么赌?我不会赌啊。”店小二指着赌场门口的店掌柜道道:“不会可以学吗?诺,让那个老头教你就行了。”少年憨憨的笑到:“谢谢小哥”。说着,起身离开了客栈,踏入了赌场。

然而少年前脚跨进门内,便皱起了眉头——这是人待的地方吗?赌场几乎被人给塞满了,虽然两旁的窗户大开,但空气中仍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臭味,谁要是闻上一下,估计十年阳寿就没了,更有那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夹杂着凄惨的呻吟及疯狂的笑声,令少年仿佛置身于屠宰场中。他忙屏住呼吸,迅速地粗粗扫了一眼,发现里面的不是三大五粗的武林人士,便是衣着朴素的老百姓,别说是书生打扮的人,就连一个衣着斯文点的都没有。他不禁深深疑惑了,伙计见有人进来,对他到,“跟我来,来着赌博要先去,那里登记。”便领着他正向掌柜那边走去。

少年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拖进去了。那掌柜的打量了打量少年,道:“小伙子,你有钱吗?”少年木讷的要了摇头。

“停!不用进去了!”

伙计转过身对身后一脸疑惑的少年说道:“大哥!没钱你就不要来嘛!”

少年紧张的拿出背后的剑说道:“我,我可以押手里的这把剑。”掌柜的面漏不屑之色,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进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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