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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天秘闻录》第九章 被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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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叶哗哗高歌,劲风呼呼嘶吼,凛冽的山风迎面而来,一时间让人不甚适应。微微眯起眼睛惊见得另一片壮阔天地。

落日余晖普照,山峦迭起,一道沟壑横卧山涧,长不见头,深余千米。俯身探看峡谷两侧岩壁层层叠叠,树木葱郁,峡谷蜿蜒纵横,深邃莫测。

“真美啊……”肖月眉眼弯弯,看向谷底轻叹。

“邃岸天高,空谷幽深。”

“涧道之峡,车不方轨。”

肖月和离忧两人相视一笑:“号曰天险。”齐声念完,两人不知怎的,突然大笑了起来。

红焰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两人的背影“额,一个老学究就算了,现在居然凑俩。这两人的笑点也太奇怪了。木头,还好有你和我一样正常。”他满心庆幸地回头,却对上云慕天刚从肖月两人身上收回的怪异目光,目光中变幻莫测的神情让红焰心中一颤,默默蹲到角落里吹山风去了。“这慕天和离忧不会为了这么一个刚来没两天的小子闹翻吧。都道红颜祸水。哎,这蓝颜也不枉多让。虽然是个好相处的,可就是觉得人怪怪的。”红焰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揪着地上的小草。

“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早去谷底。”

“好。这边情况复杂,我们轮流守夜。”

“嗯。”

“你们可算回魂儿了,我都快饿晕了。快给干粮,硬石头饼我也能来两块儿。”红焰一脸庆幸,摇头晃脑地摆出一脸严肃的模样。

众人围着篝火,默默吃着干粮,在这诡异的安静中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夜越来越深。

夜里肖月轮值第一班岗,一个人坐在篝火旁看着前方黑漆漆的峡谷和山崖,不自觉地轻声哼唱起来:

“年年客旅天涯路,

花凋零,人飘摇,人情堪比春情薄。

思悠悠,恨悠悠,梦语怎泪流?

慌慌终踏归家路。

旧香残粉如故,人情不复。

山河犹在,家何在,千千心结与谁诉?

爱恨终是水中月,情仇不过镜中花。

人生几载,痴缠不休,

自是滚滚红尘梦一场。”

歌声中云慕天缓缓睁开眼睛,又悄悄地闭上。“山河犹在,家何在”于他也是如此。这轻柔的歌声让他心疼,这心疼是为了他,还是为了自己?

隐忍又凄婉的旋律,仿佛一直萦绕在耳边,引得朝阳悄悄探出脑袋,微笑着耀出第一缕光辉。

肖月睁开迷蒙的双眼,瘪着小嘴,一副不想起床的慵懒模样。打个哈欠,翻两下身,还是无奈的坐了起来。

他坐在原地,领口微开斜斜地滑向右侧,露出精致的锁骨,又打个哈欠,伸出小手揉着眼睛道:“一大早的,怎么这么吵啊。”

“抱歉,吵到你了,我们在捆绑绳索。”离忧看着肖月睡眼朦胧的模样笑说。

“大少爷,您可算起了。大晚上不睡觉一个人唱歌,大早上不起床,一个人睡懒觉。您是来郊游的哦?”红焰无语的翻白眼。

歪着脑袋,肖月眨了眨眼睛:“绳索?……郊游?”

“这里没有路,我们只能用绳索爬下去。”云慕天没有回身,解释道。

“啊?!抱歉,好久没这么放松了,一不小心睡太熟啦。我这就来帮忙”说着,肖月仿佛才回神儿,快速起身收拾东西。

“这么细的绳索,还就这两根?难道四个人用啊?”肖月走近三人,看到地上泛着银光的绳索,疑惑不解。

“你以为隐天阁的东西,是那么简单的么?孤陋寡闻啊!”

那绳索的确和别的不同,宽度只有常见绳索的一半,通体泛着银光,像是金属色泽,但摸上去却很柔韧,一点儿也不硌手。肖月细细地摸着绳索小声嘀咕:“这手感,有些熟悉。”

“你真以为这是集市随处可见的么?还说什么熟悉呢,这东西仅此一家别无分号。哼,装模作样。”

“红焰!你昨晚偷吃了火药么?”

“哼~”红焰轻哼一声,转身不再搭理肖月。

离忧笑语:“别理他,这小子也是刚被叫起来,起床气重。绳索是我父亲炼制的,只有我和我父亲有,你应当是没有见过的。”

“哦,应该是我搞错了。”肖月放下手中的绳索,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绳索已经固定好。抓紧时间吃些东西,我们赶紧下去。”

“哦,好。”肖月漫不经心地回应了一下离忧,转身向已经在准备干粮的云慕天走去。突然一道纤细强劲的绿影从角落里一个洞口快速冲向离它最近的云慕天:“糟了,慕天,小心!”肖月语落,什么瞌睡劲儿都没了,取出佩剑挥出数道剑气,迅速运功冲向藤蔓。

楞在一旁的红焰也反应过来,快速赶去救云慕天。“完了,木头这下子准受伤了!”红焰这样的想法刚冒出头。只听啪一声响。一个瘦削挺拔的身影出现在藤蔓前将其斩断,却眨眼间被另一跟藤蔓击中,应声倒下。击中目标的藤蔓,迅速卷起猎物,往洞内拖拽,瞬息间隐没在洞口。

追到洞口的肖月、红焰和被离忧救下的云慕天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刺激到大脑一片空白,感受着震荡在心中的焦虑,已然不知所措。

情况紧急已不容多想,肖月最先反应过来,将手伸向红焰道:“给我几张符纸,没画过的。”

红焰还没回过神儿来,机械似得取出一打明黄符纸。

“留在这里等我,别跟来拖后腿。”肖月一把抓过符纸,留下一句淡淡的话语,转身迅速冲了进去。

“我们这是被鄙视了?他能救下离忧,被鄙视我也认了。但他拿了符纸没朱砂,只有符纸也没用啊。”红焰瞪着自己已经空空无物的双手,又担忧又疑惑。

“现在我们能做的也只有相信他。暂且在这里等着。”说出这句话的云慕天,心中五味杂陈。自己居然会在那种危险的时候发呆,会在肖月要去救离忧的时候感觉好像属于自己的东西要被抢走了一样,居然……在这种时候还能胡思乱想。云慕天抿紧双唇,抬眸紧盯着洞口。

刚冲进洞的肖月看到洞内的情况非常诧异,洞口离山体之间那道裂隙不远,除了一样漆黑以外,其他情况差距甚大。

狭窄的通道静悄悄的,只有肖月走路时发出的轻微响动。洞内两侧岩壁光滑,通路笔直呈圆筒状,一根藤蔓也没有,更不见一株植物。若不是眼前只此一条路,怕是很难找到离忧被带到了哪里。

越向前走,空气中血腥味儿越浓,潮湿感混着浓重的血腥味儿,像一张密织的大网,让人透不过气。

幼时的几年,肖月在潮湿的地底接受训练。几年里,他没有见过阳光,没有吃过熟食,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只有不停的奔走和永不停止的杀戮。从此,一片漆黑的世界、互相残杀的受训者和随时可能出现的野兽,成为他一直摆脱不掉的噩梦。

熟悉的血腥味儿,相似的潮湿感让肖月皱紧了眉头,呼吸乱了几分。

他停下脚步,低下头紧了紧握着的沧澜剑,最后缓缓抬起头,原本清澈的眼眸已经布满阴霾,红光闪动。他耸了耸肩膀带着几分遗憾和冷漠道:“真是讨厌的环境啊。”肖月眯起眼睛,看着前方漆黑的道路深处,伸出舌头舔了舔唇,一字一顿缓缓地说“都~是~你~的~错。现在我控制不住这颗躁动的杀戮之心了,你做好准备受死了么?”

话音刚停,肖月已经俯身冲出数米,凛冽的剑气划空而过,气流翻涌如同磅礴的巨浪,转瞬间已经破开血腥浓稠的空气。此时的沧澜剑才发挥了它真正的威力,汹涌的剑气如千军万马破空而出,有削铜剁铁、斩金截玉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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