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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靡录》第十三章 醉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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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念汉等四人搀扶着昏阙过去的白云阴一路踉跄的伴着夜色终于走到了水源尽头,陈仲和道:“想不到李兄家世竟是如此显赫,陈某能结识李兄这样的忠臣之后真是荣幸!”

李念汉忙摆手笑道:“陈兄言重了,之前李某一直瞒着大家,大家不心声怨愤就好。”

杨林却打心眼里看不顺李念汉,兀自转头不理。

陈仲和道:“我们现在已经到了水源尽头,那前辈说这绿坡湖的那一头有高人可供我们歇息,而李兄现在衣衫褴褛不如换上我们随行带来的汉人服装,以免再让人误会。”说罢便转头向杨林道:“二哥,把你身上包裹里备用的服饰取来给李兄罢。”

杨林惊呼:“这怎么可以,这可是我们在外入睡充当被子盖在身上的,给了他,我们岂不是挨冷。”

陈仲和道:“那就把我那件给李兄穿上,我晚上无需遮盖,不怕受冷。”

杨林还想反驳哪知陈仲和趁自己扶着白云阴腾不开手竟一把掠过包袱取出了一件黑色金边的玄衫。

陈仲和将衣服举到李念汉面前笑道:“李兄若不嫌弃,尽可收下!”

李念汉满面尴尬不接又实在辜负陈仲和的一片好心,正想处忽见杨林那鄙夷不屑的嘴脸,李念汉心生作对的念头,杨林那么不情愿给自己服装若自己不要,岂不正合了他的心意,想处李念汉立马接过衣服道:“既然陈兄盛情难却我也只好收下。”说完还冲杨林做了个鬼脸。

杨林心中火气一时盛起立马背起白云阴向前方走去。

陈仲和安抚道:“李兄莫多虑,我二哥一向这样,等相互熟悉的时间长了就好了。”

李念汉心想“我哪里犯得上和他生气多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虽心这么想但却也不好开口直言,只得向陈仲和笑了笑罢同行前去追杨林,怕他一人背着白云阴出了闪失。

三人复复行行也总算同行了步伐,但一路上却始终无语,待再走几步忽见前方涌现一座独木桥。

木桥上长满青苔,半尺之宽只可容纳一人前行,桥下便是静谧奥深的湖水,水面不起半点涟漪,静的觅觅可怕。

杨林道:“这桥看似有些年头了,我会轻功可背着云阴师妹先过去,待无事你们在并列行来。”

“好”陈仲和道:“二哥千万小心。”

杨林点头罢便背着白云阴腾身一跃步上桥头,李念汉虽和杨林有着隔阂,但对他的轻功却是打心里敬佩。

杨林足尖轻点重心平稳似极了攀树的行猿,方几步便到了另一端。

陈仲和见杨林行到那端把白云阴放在一块突兀的石台上休息,并杨手挥着告示自己并无危险。

陈仲和与李念汉眼神相对了一下便一前一后并排行去。

说来也怪,本以为木桥之上会有机关重重但却并无大碍,显是多虑,李念汉和陈仲和一路轻稳而行很快也到了尽头。

陈仲和到了岸却满面狐疑心中暗暗道:“这里平静的太过蹊跷”正想处忽听杨林喊道:“这里是个死路啊?”

三人抬头望去却见一座山壁挡在面前让几人没了去路。

陈仲和道:“绝不会这么简单,那老前辈让我们过来必有道理,我们不妨找找看有什么玄机。”

李念汉打眼一瞧却见面前的山壁上方几丈处却有着两行诗句,道:“大家快看!”

其余几人寻声望去但见那上方竟笮然写道:“以天地为一朝,万期为须臾。”两行句子笔锋劲道大气磅礴。

几人却不解其意,陈仲和却笑道:“日月有局牖,八荒为庭衢。”

李念汉疑惑道:“陈兄可知这意思?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陈仲和道:“这是赋酒的诗句,看来留此诗句的相必是位懂酒的前辈。”

杨林在一旁却也听的蒙蒙懂懂。

正思惑处忽听一声惊雷般的炸响,山壁一端的三丈处竟惊起泛泛灰尘而随之涌现的便是一山石门,石门上布满杂草灰黑的颜色与山壁融为一体若不仔细看清已然发觉不到,随着炸裂之响山门陡然开来,三人心生好奇各自觅去,里面却传出了一阵笑声:“我以为是何方神圣,原来是几个毛头小子,竟然懂得酒神之理,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呐!”

这声音浑厚慵懒,戏谑的语音夹杂着几分醉意,三人各自向后退了几步恐遇陷阱。

那山门斜门对开缓缓而张,掉落的杂草和灰尘中曳曳现出一青须老者,老者满头乌黑发丝如谷堆般杂乱不堪,两根龙须泄于胸前到也显得飘逸出尘,一身的灰色青衫却不顾雅正整着倒似坦胸漏乳极为慵懒滑稽。

老者手里握着一个葫芦,葫芦底端已然发青,看老者醉醺醺的模样想来葫芦里装的便是烈酒,老者三步一倒口竟离不开葫芦里的微醺醉酿,他三步并两步一摇一晃走到三人面前又喝了一大口烈酒方抿嘴道:“你们几个后生,竟也过了蓑笠翁那道关卡,看来有点东西,正巧老夫没有蓑笠匹夫的大勇大智和高深的武功招式,但是老夫对于酒却是难解三世之缘,看你们刚才对上了老夫山崖上的诗句,如果能陪老夫高兴,老夫便满足你们所求。”

老者的话语充满着醉意而吐字不清,三人仔细听了好一会才听清原话,陈仲和抱拳道:“前辈让我等怎么陪其高兴法?”

“简——单”老者拖了很长的音节又打了个嗝睁开布满血丝且满眸凌散的目光道:“陪老夫对酒吟欢!”

三人听了心中畏惧,想到自己年岁尚小,如果和老者对饮只怕洋洋出丑,到时候岂不耽误了正事。

杨林拱手喊道:“前辈,晚辈朋友身受重伤,望前辈救治一下,晚辈感激不尽!”说罢便指向昏迷的白云阴。

老者摇晃着步伐俯到白云阴身边掸了掸宽大的袖子探出手臂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圈,样子极其滑稽,随后摊手摸向白云阴的脉搏,良思一会噗地笑道:“是蓑笠老匹夫的清波掌气,那老匹夫还好只用了一层功力并无大碍。”说罢大口咂了葫芦里的酒,低下头酝酿了一会又忽地喷向白云阴冠玉般的面庞。

杨林立马怒道:“你这是干什么!”说罢一把推开老者去拂白云阴替她擦拭白皙皙的脸面。

老者经这杨林一推竟打了个踉跄但却杨声大笑。

好一会儿白云阴才醒过来刚睁眼便见到杨林颤声道:“杨林大侠”说罢便东寻西觅看到了陈仲和关切的眼神才松了口气道:“仲和大侠,李兄弟,我们为什么会在这。”

还未等陈仲和回答,老者打断道:“这回治疗了,你们该陪老夫作乐了,废话少说,进来细说,进来细说。”老者一边说着一边向石门里面招呼。

李念汉道:“云阴师妹莫担心,这事说来话长,我们大家先进去再议。”

几人点头罢便搀扶起刚愈的白云阴踉跄向石门里走去。

老者拍着酒葫芦挥动着额头两根龙须笑着道:“进去再说,进去再说。”

于此时石门缓缓关闭,老者散发出狡黠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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