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门,女人上一刻还面露桃花的脸庞,此刻是黑的不能再黑,哪里还找得到半分笑意,嘴角嘲讽的向上勾起,整个人如同刚从阳光明媚的花房走入了冰冷刺骨的地窖,连带着周围的空气也冰冷了起来。
拉拢披上的睡衣,遮住里面的诱人风光,缓缓朝楼下踱去。
“等那人走了后,把里面所有他可能碰过的东西,全部扔掉,任何一处,都要消毒,可别等我一会出来,还能在空气里闻见他的味道。”
清清淡淡的说完,也不管空荡的大厅里没有半个人影,就没入了位于二楼的浴室。
大约五分钟后,一批黑衣女子快速的上了楼,不一会儿就从花房内把还是赤身裸体的锦总左拥右簇连拖带抱的往另一个房间送去,而另一批身穿黑色束衣的女子在她们出来后,训练有素的进入鬼三的卧室,依照着吩咐,清理现场去了。
“锦总,城主要我们服侍您洗漱穿衣,请您配合!”
一个长相非常漂亮的黑衣女人站在锦苍梧的面前,微微点了点头,朝着里面的浴室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锦苍梧有些不快的望了她一眼,却也没再说什么,高大的身形一转,走了进去。
“请问,您还需要些什么服务吗?”
黑衣女人并没有避讳着带上门,反而一脸平静的紧跟了进来,淡笑着问到,身后突然闪进了几个风格迥异的女人,她们只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浑身赤裸!
他紧紧按住不断跳痛的太阳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心里却有些异样的不舒服起来。
怪怪的让黑衣女人伺候着穿戴整齐后,锦苍梧走出别墅,望了眼一边的黑色房车,他不禁好笑的转头看着四周个个貌美入仙的女子,都跟带了面具似得,脸上挂着娇媚的笑,可是手上的动作丝毫感觉不出,眼里的笑意。
就跟里面那个女人一样。他想着便不满烦闷了起来,狠狠抬头,却正巧瞥见窗边那一抹人影,本来升腾的气躁,竟然傻傻的就消失掉了,整个人忽然云里雾里起来,脚下软绵绵的,好不舒坦。
不知道这以后还能见得到吗?哎,不对,想什么呢,对于女人,他可是从不用第二夜的。
只是,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脑海里那女人的身影怎么也挥之不去。
低下头,望着空无一物的手,好像还能触摸到那滑腻的肌肤,光是如此,就让他下腹的火热又熊熊燃烧了起来。
这个认知,让原本对女人只是游戏或仅限泄欲的他来说,仿佛失了心一般,变得郁郁寡欢起来。
锦苍梧有些烦闷得扯了扯领带,抬眼望了下刚才的窗口,微点了下头,身旁的黑衣女子立刻上前来,抬手用黑布蒙住了他的眼睛,这就是那女人临走前所说的规矩!
身旁的人仔细的检查过他眼上的黑布,确定万无一失后,才打开车门,用手护着车顶,待他坐入,关上车门,车子很快就扬尘离去。
打发走那个难缠的男人后,女人优雅如偏偏蝴蝶般踱进了那个只属于她的小小空间。
没错,只属于她的小小空间,就是这间不算小的浴室。
门外传来一声细语:“三小姐,人已经送出去了,花房正在打扫,签订的合同放在书房,您…安心梳洗吧,晚一点,大小姐和七小姐约您在圣宣见面。”
原本有些紧绷着的背部线条,在听到门外的人如是说时,缓慢的放松下来,回身,脱掉身上的睡袍,随手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浴室里没有开灯,借着外面的阳光,朦朦胧胧还是能将整个室内看个大概。
她喜欢这样密闭的空间,有些黑暗,不太明亮,最主要的是,只有她独自一人,这不会太暴露自己,让她感觉安全。
只是她的浴室跟一般女人不同,少了一堆的瓶瓶罐罐,多了.....随处可见的...香烟。
走着脚边能踢到,坐着屁股能压倒,抓毛巾也能顺带抓到,照镜子,镜子里更是能看到。她把香烟当成饭,少抽一根就饿的慌。
很安静,女人抽出一支烟点燃,款款的向浴池走去,长腿一伸迈入池中。
松开随意绑在一起的长发,慵懒的大波浪便像浮萍般开在了水面上。
女人柔嫩修长的颈项在水中若隐若现,纤指撩拨着水,漾开一圈圈涟漪,在碰触到那高耸的白嫩时渐渐停息,清澈水下交叠的双腿,笔直修长,腻滑的肌肤吹弹可破。
偏过头,深吸一口烟,支起下巴起靠在池边,另一只手来回抚摸着光滑无暇的身体。
水汽缭绕,怎地脑海中突然就浮现起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小身影,正嘟起小嘴,坐在角落偷偷抹泪,只因为那个高大欣长的背影说,太瘦了,皮肤干燥的摸起来很不顺手。
打了个冷颤,毫无预警的悲伤在水中漫漫扩散开,仿佛侵入了皮肤,渗入了骨髓,开始急速的疼痛起来。
裸露在外的身体,越来越冷,迅速的甩甩头,怎么又想起来了?
烦躁的按熄了烟,捧了水拍拍脸,惨白的脸上这才有了点血色。
今晚就可以见到大姐和七妹了,高兴点!
虽然只是和大姐、七妹能常常见面,其他的姐妹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但她还是很高兴,因为她明白,如此的聚少离多都是为了一个心愿,一个她们共同的心愿。
胸口升起丝丝窒闷,原本才稍见明媚的脸,不禁又紧绷起来。
女人滑入水中,将自己淹没在窒息里,身侧的手牢牢攥着,指甲深深扣入了掌肉。
刺痛,还好,还能感受的到,这能证明自己活着吧,即使没有灵魂,即使自己都快要忘记自己是谁。
是啊,我是,谁呢?
鬼三……来啊,到我这边来。
三姐……
三妹……
不要过去,不要过去,快回来,回来啊!
好吵,好吵,吵得心尖儿都痛起来了。不要叫了,不要叫了!
猛然睁开眼睛,本能的张开嘴想要呼吸。
“咳……咳……”鼻腔呛满了水,酸胀的像是要炸开,挣扎着好不容易坐起身,胸口因窒息高低起伏着。
不知过了多久,呼吸才渐渐平息下来,可刚才的疼痛依然没有散去。
鬼三伸出手牢牢的环住自己,将头埋在膝盖间,如此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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