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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家知何处》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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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简,可是心中有事?怎么连你最喜的陈家小酿都不饮了?”

林暮简闻言却依旧把玩着酒杯,略看了一会儿,抬首说:“兄长……有一事,不知暮简应不应当问兄长。”

“你我兄弟,还有什么应不应当的!可是你有了什么难事?若是真有,便说与我听,赴汤蹈火,大哥也在所不辞!”

“兄长言重了!这上京之中风平浪静的,哪有什么赴汤蹈火之事……”

“那,阿简你这是……”

话音未落,便听到司晓安和霍钧二人嘻嘻闹闹地进来。

“诶!今日二哥这酒楼选的好!竟有我爱吃的盐酥鸡!嘿嘿。”司晓安戏笑道。

霍钧虽也爱玩笑,但还未及司晓安那般心大,略坐了一会儿便看出林暮简此时心神不宁,似有心事。

“二哥今日似乎兴致不高?”霍钧关心地问道。

“嗯?二哥怎么了?被林家大哥骂了?”司晓安的嘴里还吃着鸡腿,口齿不清地说。

赵元宇虽不再细问,此时也看向林暮简,神情关切。

“你们说……”林暮简喝了一口酒,

“若有人一心求死,那这人的心中到底在想着什么?”

此时的林暮简遥望酒楼的对面,但在他眼里却似什么也看不清一般,只瞧着眼前似是有点点亮光,闪烁不断,却无论如何也分辨不明。

这三人哪里见过林暮简这样,好像喝醉一般,却又未醉,好像睡着一样,却又偏偏醒着,真是让人担心!

司晓安缓缓地问:“二,二哥,是谁想要寻死啊?你说出来,让我们帮忙出出主意罢。”

只见林暮简又好似自言自语地说:“那么好的年纪,为何非得死呢,到底是为何……?”

真是应了那句话,“酒不醉人人自醉”,说得就是林暮简现在这模样了,几人见状,也不管这酒喝没喝完,便直接领着林暮简家去了。

皇宫,芳华殿。

织湘看着卧在榻上看着窗外鲜花的十一公主,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悲凉之感。这么好的人儿,奈何身染顽疾,心中念着故去的母妃,又不好好爱惜身子,经由昨日惠安大师那么一问,织湘自己的心都打颤了,可公主今日还跟没事人一样,这可如何是好。

十一公主看了一会儿,转身背对窗子,迎着阳光抬手看着手腕上的宝石手串,也不瞧织湘,细声说道:“姐姐莫如此担心了,生死有命,劳烦姐姐去寻那侍卫统领,就说,昨日惠安大师开的药方很有成效,劳烦今日再去请大师看诊。”

织湘闻言,自是喜不自胜,忙道了声“是,”便施礼退下去那大内侍卫所了。经人通告,便见到了林暮简,林暮简听此顿时也是心中惊诧,但面容未变,只说:“请姑姑回禀公主,说微臣这就去请大师。”

昨日为公主诊病的惠安大师此时正在禅房打坐,喝茶休息之时想到那十一公主。他虽医术精湛,但昨日的问诊却实实用了些功力,搭脉细查之下方知,这病染了也有三四年了,虽并非不治之症,只是心血亏损,精虑忧思,但这些年想必这位公主未好好养着,再深深一嗅,房中竟还有酒香,遂心中发怒,也不管如何,便问了出来。

“公主若是一心求死,便不必耗费此等精力了,贫僧这里有一丸药,服下即刻身亡。”说罢,只见十一公主低头垂目,也不管这话如何伤人,又说到:

“贫僧听闻故去的德妃娘娘乃后宫奇女子,想着她的女儿必定也有过人之处,唉,没想到却是个心中求死之人,真是可怜德妃娘娘当年……算了,不提也罢。”语毕,只见惠安真的掏出一粒丸药放在桌上,施了一礼便走出屋去。

正想着昨日之事,就见一沙小弥进屋,恭身说道:“大师,方丈说昨日的统领大人前来,请大师今日进宫为十一公主诊病。”

惠安闻言,嘴角扬笑,道:“知道了,前面带路罢。”

轿子里,惠安正闭目养神,却听见外面骑马的林暮简道:“大师,惠安大师……”

惠安掀起轿帘,看向林暮简,眼神不耐,开口道:“统领大人何事?”

“有劳大师,暮简只是想问一问,十一公主的病情如何?”

“哦?统领大人关心?”惠安眉眼上挑,不答反问。

林暮简忙道:“大师误会,只是公主是何病况,下官还得禀明圣上才是。”林暮简虽如此说,可心中却是担心紧张。

“那大人就多虑了,宫中御医且束手无策,贫僧只是个游医罢了,这病能不能看好还尚未作定,此时就上禀皇上未免为时过早,统领大人就不必如此费心了。”说罢,也不去看林暮简的神色,放下轿帘,依旧闭目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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