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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如隔世梦境》第十章 夜闯者的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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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于想容捂着脸满脸的不可置信,“您居然打我,而且还是为了于徽拾这个外人打我。”

“什么外人,徽拾是你的妹妹。”云容脸色的怒气显而易见。

“我哪有什么妹妹,我于想容明明只有一个哥哥于升鸿,哪里来的这个叫于徽拾的妹妹。”

“好了!想容,徽拾既然已经进了于家,咱们就必须拿她当于家人对待,况且连爹都承认了她于家小姐的身份。”于升鸿将于想容拉退了几步,好言劝慰道。

于想容却一把甩开了于升鸿,她指着于升鸿说:“好啊!你和娘一样,都偏心这个外来的贱人,她现在倒是成了于家的正牌小姐,我反倒成外人了是吧?”

“你不要无理取闹。”

云容拉着于徽拾进了府门,于升鸿见到于想容顽固不化的样子也丢下她独自进去了。

于想容在府门口恨得咬牙切齿。

哼!终有一天,我要将你于徽拾这个贱人赶出于府,重新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于想容恨恨的回了房间,连午饭都没吃。

……

本来想硬撑着不吃午饭,没想到午饭时间过后不久,于想容感觉饿得难受,此刻婢女黎黎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于想容便自己去厨房找吃的。

于想容在半路上却遇到了于升鸿,于想容还在生气他偏心于徽拾的事想装作没看见径直走过去,没想到于升鸿却走到她身边,说了一句:“跟我来。”

于想容不理,脚步都没停还是高昂着头径直朝前走,对于升鸿的话是充耳不闻。

见她无动于衷,于升鸿只好一把攥住她便向一边拖去。

“哎呀!你放开我,你干什么呀!你放开,你掐痛我了。你放手,我自己会走。”

于想容拍打着于升鸿钳住她的手,可是她的力气在于升鸿面前来说却没有任何作用,简直微小到不值一提。

于升鸿拉着骂骂咧咧的于想容走进了一座假山的背后,松开了她。

于想容揉着被他掐痛的的胳膊,没好气的问:“有事快说。”

“今天于徽拾赏花会的衣服是不是你掉的包?”

虽说是在问她,但是几乎已经是肯定的语气了。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是她自己非要穿素色的绣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最好老实交代。”

“哎!我才是你正儿八经的妹妹,你怎么老是胳膊肘往外拐?”

“你要是在不说实话,我就把这件事情告诉娘。”于升鸿说,“你好自为之。”

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于想容赶紧上前拉住于升鸿:“哥,哎!哥,你听我说。”

于升鸿停下来,转过身面向着于想容:“那就快老实交代。”

“我承认,于徽拾的绣裙是我掉了包。”

“那人群里那些故意闹事的人也是你找的?你知不知道今天多么危险,要不是太子果断出手今天的情况就有可能失去控制,你真的想害死于徽拾吗?”

“哥,人群里滋事的那五个男人真的不是我找的,我掉包她的绣裙只是想让她遭到嘲笑,真的没有想过要利用这件事取她的性命。当我看到百姓情绪那么激昂的时候我虽然乐见其成,可是我也很意外啊!还以为是意外收获,没想到是有人蓄意的。”

“你确定真的不是你?”

“哥,我是你亲妹妹,你怎么不相信我啊?我说了,找人滋事的真的不是我。”

“好,我暂且相信你。不过还有一事……”

“你说。”

“徽拾及笄之年父母双双葬身火海,所以我真的希望你能够对她好一点,能够从心里接受她,她一个人远离家乡来到京城寄居在我们家,这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已经够让她痛苦了。”

“要我对她好?还要接受她?那怎么可能!她寄人篱下?她痛苦,我看她倒是融入得很快嘛,一点儿也看不出她哪里有寄人篱下的痛苦了,她这个于家二小姐当得很是舒心啊!”

见没有说服于想容的余地了,于升鸿摇摇头离开了。

看着于升鸿的背影,于想容这才想起来自己是肚子饿了,出来觅食的,赶紧也离开原地奔向厨房了。

而假山的另一面,也有一个人悄悄的离开原地,向着于想容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你说什么?你真的听清楚了吗?”于徽拾坐在椅子上,连身也未起,语气也很平淡。

“小姐,真的听清楚了,我刚刚从厨房里把我们带回来的菜热了一下端出来,刚走到凉亭假山旁就听见大少爷和大小姐在争吵,又听到小姐你的名字,所以就留意了一下。”

“看来换我裙子的真的就是于想容。”

“但是她说找人滋事声讨你的不是她,你信吗?”

“我信。不过就是不知道我究竟得罪了谁?我初来京城,按理应……不该这么快就树了这么强劲的敌手啊!”

“那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只有更加小心翼翼不要让人抓到把柄了。现在有了于想容这个明与我为敌的人,更麻烦的就是还有这个不知道身份的暗敌。于想容倒是好办得多,她相争的那些东西,我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和她争,至于这个暗敌,真的不知道他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

……

夜凉如水,月上中天。

“黄莺,你快去睡吧!不早了。”

“嗯,小姐,那我走了。”

黄莺关上门去往了隔壁,听到黄莺关门的声音,于徽拾闭上了眼,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她是真的有些累了。

正睡着迷迷糊糊间,她听到“吱呀”一声,不一会儿有一个人靠近了她的床边。

于徽拾微微抬了抬眼,却看到有个黑影站在她床边,她神志立马恢复了过来。她猛地坐起身,问道:“是谁!”

刚说了一句话,来人一下就点住了她的穴道。

“是我!”黑衣人拉下了面巾。

是萧凌隐!

“你答应我别喊,我就解开你的穴道。同意的话就眨一下眼。”

于徽拾看了他好一会儿都没有动作,久到萧凌隐以为她不同意时她却轻轻眨了一下眼。

萧凌隐伸手解开了她的穴道,于徽拾一下将被子拉上来遮住身体。

“你想干什么?”

“我找你有话说,你快把衣服穿上跟我出去。”

于徽拾却没有动作,看样子很不配合。

“你要是不穿的话,那么我就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我帮你穿,二就是我直接带着只穿了中衣的你出去,你选哪个?”

于徽拾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慢慢将衣服穿上。

萧凌隐拉着她从高大的府墙上一跃而出,揽着她的腰在连成一片的屋顶上快速的且飞且走,一路到达了城楼之上。从高处俯瞰都城当真是别有一番感受。

虽然已经是深夜,可夜市才开张不久,街上仍旧是人声鼎沸,万家灯火正旺,照得玉带河五彩斑斓,秦楼楚馆里歌声丝竹声响彻天际,小贩的叫卖声也是久久的在空中盘旋。

萧凌隐带着她一落地,于徽拾就推了他一把立即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夜里的冷风吹得她瑟瑟发抖,萧凌隐身穿夜行衣实在没办法褪下来为她挡寒,边想抱着她给她温暖,没想到她却一把推开了靠近她的他,还厉声问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

好像他是她最仇恨和厌恶的人。

“你还在生我的气?”

“堂堂五皇子就像个梁上君子一般在半夜三更溜入我的闺房,还将正在睡梦中的我强行挟持到这城楼上吹冷风,我能不生气吗?”

“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于徽拾转过身去,不看他的脸。

萧凌隐握着她的肩,强行转过她的身体面对着他。

“你是不是在为白天的事生气?你是不是因为我在你处于危难的时刻什么都没做而生气?”

于徽拾将脸扭到一边。

“你听我说,今天白天的时候,我故意没看你,我故意连个眼神都没给你,是因为我知道这件事必须得智取不能强来,而我一旦看见了你孤独无助的样子,我可能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当场就要冲过去将你搂在怀里带离现场,可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的话,我只会将你拉入更深的泥潭而非救了你,人言可畏你是知道的。”他说,“你仅仅看到了我悠闲的坐着,悠闲的喝茶,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握着茶杯的手都在抖,我真的害怕你在那里会发生什么意外。最后是我让川公公给太子献了那个杀两人以震全场的办法,在你以为我无动于衷的时刻里,我的心里在想我该如何救你。”

于徽拾终于抬起了头看他的脸。眼里有些半信半疑仍旧在思量他所说的话的真假。

“还听说你今天在太子面前流泪了。”

听说?

“听谁说的?”

“听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在他面前流泪?”

“今天太子为我摆了一桌徽州的名菜,我很感动,所以……”

“所以你就在他面前流泪了?就这么小小的感动也值得你流下眼泪?”

于徽拾听萧凌隐这么说,顿时有些不高兴,语气愤懑的说:

“你是个没有心的人,当然不知道这难得的家乡之味多么令人怀念、不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桌饭菜,更是包含着我过去的记忆。”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不该这么说。其实我只是不想让你在任何人面前落泪,尤其是他,我不想你把脆弱的样子给别人看,你如果累了想家了可以来找我,我也可以为你寻到那徽州的味道,可以给你依靠,甚至……我可以给你一个真正的家。”

萧凌隐目光灼灼,于徽拾不知道如何回应便移开目光。

“川公公是你的人?”于徽拾咳了一下,转移话题似的问道。

萧凌隐不想强迫她现在就回答自己,于是也顺着她将话题移开了。

“是。”

于徽拾没想到他会这么坦然,不禁有点意外,她带着惊诧的目光锁住他俊逸的脸庞,那脸上找不到一丝谎言的痕迹。

“你让我知道了,不怕我去告诉太子?”

“你不会,我相信你。”

这种被他相信的感觉真的很好。

不过还有一件事……

“上次看花灯时,你对我说‘你还记得我对不对’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已经知道答案了,又何必再问我。你现在是怎样,我现在也就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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