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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美如画》第二章 张家表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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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敲锣打鼓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应该是接亲的队伍来了。她甚至,能听到附近有小厮在说话,说秋家阔绰,连仆人都发红包,见者有份。

渐渐地,她就听不清楚了,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黑。

眼泪鼻涕什么的,流出来无非是脏一点,横竖现在是邋遢的不成样,介意也没有用。可是喉咙里似乎有一口痰,上不上,下不下,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卡着真难受。

她脑子昏昏沉沉的,忍不住想到了南梁这一年来的辛苦历程。前半年在秦风楼里当厨子,拼死拼活的打工赚钱;后半年认祖归宗,当陆七小姐。因为琴棋书画一窍不通,不是在学习,就是在自习。

别人穿越到古代,不是公主就是皇后,身份无比尊荣,凭借现代人的学识,将日子过得风生水起。她倒好,一切重头开始,像个傀儡一样,被人牵着走,就为了培养成一个合格的秋家少夫人。

呵呵。不凑巧,关键时刻,还被人截胡了。

如果能平安出去,她再也不要当什么陆家大小姐了。表面看似风光,实则无比心酸。难得再活一遭,她情愿销声匿迹,逍遥山水。

傍晚的时候,力气已经恢复了一点了,她尝试着吞咽,轻微的咳嗽,人才舒服一点点。要在那个猥琐老头回来之前,恢复力气。不能睡,也不能白白浪费力气。

她要好好的,平安无事地出去。

门,被打开了。她听到了脚步声,隔着麻袋都能闻到一股酒气,应该是沅陵家那个表舅吃完喜酒回来了。听得出来步子凌乱,应该是喝得很多。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世界安静的只剩下她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跟沅陵表舅踉踉跄跄的脚步声。

屋子里没有掌灯,他应该看不到自己。菩萨保佑,他老眼昏花,看不到屋子里多了一个麻袋。最坏,最坏不过是被老色'鬼占便宜。她又不是那些被人欺负一下,就寻死觅活的古代女子。

不行!绝不任人欺负。

她努力回想,遇到歹徒的防狼绝招,戳眼,锁喉,飞毛腿踹废下半截。

老头儿醉醺醺的哼着小调儿,摸到了床沿,倒头就睡。顷刻,鼾声如雷。

宛陵厌恶睡觉打鼾的,但是此时此刻,听到这呼噜声,无比的心安。总算松口气了,却不知道是谁又进来了。听着脚步声很轻,应该是个女子。

宛陵隔着麻袋,能感觉得到微弱的昏黄光芒,是屋子里掌灯了。

“老爷,来,擦擦身子再睡。”那女子娇媚的声音,听的人骨头都酥了。她再叫了几声老爷,见老爷没有反应,确定是睡死了,才冷哼了一声:“哼!老色'鬼,睡得跟死猪一样!”

宛陵只叹这世间的人情关系,多半如此。有求于你的时候,你是老爷;倒下不起的时候,就是死猪了。即便,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夫妻。

“啊——”那女子一声尖锐的叫声,打破了暗夜的寂静,瞬间引来了几个仆人张望,也惊醒了酣睡的张老爷。

宛陵心中暗叫不好,一定是他们发现了她的存在。

她现在手脚基本恢复了力气,只是被捆绑住,不能动弹。陆沅陵有备而来,用的是布条,不是绳子。绳子还会搓破皮肤,留下勒痕什么的证据,布条解开之后,就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

“大半夜的,瞎嚷嚷什么?”表舅一脸的烦躁,伸手挠挠肚皮。打了个饱嗝,尽是酒菜混合之气,令人作呕。

他的夫人指着麻袋,惊恐地躲在他身后:“那儿!那儿有个大麻袋!还在动呢。啊!”

连续的尖叫,引来三两个在门外伺候的仆人。

表舅酒意醒了几分,举着油灯,凑近了一看,谁丢这里的?他伸手挠挠头发稀疏的头顶,赫然想起昨天,他的表外甥女曾说,要送他一个美人。

嘿嘿!没想到,这个外甥女倒是挺孝顺的,这麻袋这么大,可不是装得下一个大活人吗。

“去去去去!这么多人扎堆在我房里搞么的?都出去!”他先将仆人都赶了出去,再关上门,让夫人捧着油灯,喜滋滋地去解开麻绳。

他色'心一起,想了想,夫人在这里,也不大方便。

“那个……夫人,你要是害怕的话,也出去?”

小妾看到他笑的那么奸邪,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儿。她如水蛇一般扭到桌前,将油灯往桌面上一放,这就准备出去。

陆宛陵逮住机会,用脑袋顶开了麻袋。手脚捆绑,鼻涕眼泪都干涸在脸上,脏兮兮的,不忍直视。嘴里塞了一块破布,还顶着一头乱糟糟的散发,眼神直直地盯着表舅。

“哎呀!我的娘哪!陆七!”表舅吓得“嘣”地一声,一屁股坐地上了。也不知道是摔得屁股疼,还是腰疼,一时起不来。

要知道,当初他也就随意夸了两句,“哎呀!表外甥女长得真标致,比秦风楼里的招牌姑娘还水灵,什么时候嫁人啊?表舅给你做媒。”就被秋恒言大眼珠子瞪了回去。

从此以后,陆家有任何大小事,都将他这个张家表舅排除在外。

这回儿要不是香表妹说情,他连秋家办喜事的请柬都拿不到,到时候张家族里族外那些势利眼还不知道背地里怎么说他坏话呢。

表舅的小妾也认出来,捆绑着的是陆家小姐,吓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也忘记要出去了,一拍大腿:“天哪!这不是七小姐吗?这……今天是你大喜日子,你怎么在这里?不得了了,了不得了!老爷,这……这谁要害我们得罪秋家?我们可是正正经经的人家,良善百姓。”

陆宛陵心里忐忑,不知道这对男女要怎么处置自己。可惜自己手脚都绑的死死地,只能任人宰割。所幸眼下,他们忌惮秋家势力,不敢动她,便警惕地唤了一声:“表舅。”

表舅已经恢复理智了,就势坐在地上,扶着老腰。他朝小妾摆摆手:“别慌。我今天去秋家喝喜酒,秋家新房失火了。他们已经报官,要找新娘子了。”

小妾捂着心口,惊魂甫定:“那我们还不赶快把人交出去。等官府找上门,可就说不清了。”

她这就要将布带解开,表舅却伸手拦住:“让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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