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小女孩问那位白衣少女。

白衣少女却像是什么也没有听见，理也不理这个小女孩。

至于叶藏，地上雪还有些厚度，所以摔得不怎么疼，只是少女这m字的坐姿实在有些……

“你可以起来了吗？”叶藏淡淡地说。他躺在白雪中，只觉得更冷了。

“是。”少女回答，直着身子，双腿由曲伸直，站了起来。

叶藏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少女那个样子不像是站起来的啊！反而更像是直接飘起来的！

地上留下了一个人印。

叶藏拍了拍身上的雪，然后问少女：“你是谁啊？”

少女指了指天上，一轮明月当空照。

月亮？难道月亮上真的有宫殿？

“那你是嫦娥？”叶藏问。

少女摇摇头。

“哦，我知道了，你是玉兔？”

少女还是摇了摇头。

也不是？难道是月神塞勒涅？现在已经不太清楚塞勒涅这个名字的词源了，如果这个词是出自古希腊语的话，应该是光（σ?λα?）的衍生。

少女面容绝美，就如天仙一般。而且她从光芒中出现，真的是月神塞勒涅？

但是，这是属于中国境内啊，方莱小岛的人同样是炎黄子孙，而且历朝历代也是归附中原，定期上贡，文化也是中原文化和海洋文化为主啊。

而且这位少女的眼珠是黑色，虽然皮肤很白，但是不难看出是亚洲人。白色头发倒是很少见，因此有几分仙气。可她说她既不是嫦娥也不是玉兔，吴刚又是个男的。

“那就是金蟾蜍？”叶藏问了一句。

旁边的小女孩白了他一眼：“她说，她是天上的月亮！你怎么这么笨啊。”

月亮？

月亮还可以变成仙女的？

小女孩看叶藏还是有些懵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还是好好给他解释一下：“首先，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灵，你可以就这么叫我。其次，你们两个也是灵。”

“你说的是史书上记载的那个灵？”叶藏问。

“呃，不全对。”小灵仔细的考虑了一下，“他不是你们，当然也不是我，他是一个，嗯……笨得要死的人。简单来说灵只是一个代名词，指的就是你我这样的人。”

“所以，我们有什么共同之处么？”叶藏问。他不相信世界上会有和他一样的人，像他一样消极的人。

小灵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他，然后果断回答：“没有！”

小灵不喜欢这个人，因为他有些阴沉。

叶藏也知道没什么人喜欢他，因为他的名字本来就不太惹人喜欢。他和人间失格中三本手札的主角同名，一个最后在精神病院中度过余生的主角。

这实在是一场悲剧。

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像叶藏，觉得这个世界很无趣。但是叶藏和叶藏完全不是一样的人，这一点叶藏很清楚。

小灵继续说：“灵其实是天地的孩子，也就是一种意识的集合体。我是树灵，本身就是那棵小树树，我的存在就是灵气和整片森林产生的意志结合起来。你也是一样，你只是躯壳是人，本质上来说应该是灵。”

“你在说，我不是人？”

“没错，你不是人，也不是个东西，你是灵。”小灵一本正经地说，虽然好像听起来怪怪的，但是她全然不觉。

“我不信。”叶藏考虑半天之后说。

这一点倒是出乎小灵的意料，之前给人说的时候不是一下就相信了吗？这人怎么这么笨啊？

“而且我就是一个人。”

“我都说了，你是灵，不是人，信不信由你。”小灵嘟着嘴有些不高兴了。

“即便你这样说，我也还是一个人，这一点是客观事实。”叶藏完全不在意生气的小灵，“因为我看起来就是一个人，行为举止、思想、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这些都是一个人应该有的样子。不单单我是人，你们两个也是人，只是比常人好看一点而已。既然如此，你也就别自诩为灵了，在我看来，你们两个都是人。”

小灵不知道怎么说他才好，干脆直接转向一旁的少女：“你有名字吗？”

少女什么也没说，也没什么其它的动作。

“你没有名字？”叶藏问这位少女。

少女点点头。

从刚刚起小灵就很在意了，这位少女好像一直无视她！好气啊！

“那你自己起一个？”叶藏说。

“为什么要起名字啊？”少女问，声音很好听，就是没什么语调。

“为什么？呃，我想想啊。”叶藏认真地想了想，“名字是人群个体差异的标志，算是一种指代用法，别人叫你的名字，也就是在叫你。这是方便大家互相进行语言交流而必要存在的事物，所以你还是起个名字吧。”

少女沉默了会儿，然后指了指叶藏。

“让我帮你起？”叶藏皱眉，“我可不怎么会起名啊。”

少女摇摇头，示意没关系。

“嗯……那就叫你月吧。”叶藏觉得一个字比较好记，而且她如此美丽纯净，和她本来一模一样，既然她是月，那就叫她月吧。

“嗯。”月低低地应了一声。

“好了，散了。这么晚了，都回去睡觉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了。”小灵伸了懒腰，稍稍显出那么一点点曲线，然后就钻回了灵树。

现在剩下月和叶藏两个人了，可是两个人都没有动。

“你不回去？”叶藏问。

月摇了摇头：“太远，回不去，我也不想回去。”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不怎么办。”

“你要吃东西吗？”

“不用。”

“你不冷吗？”

“不冷。”

“你不困吗？”

“不困。”

不用喝水，也不用吃饭，更不用睡觉……那她现在一个人在这也没什么问题啊……

“对了，你一个人在这不怕被别人拐走吧？”叶藏最后再问了下，寒风刺骨，他再呆一会儿恐怕就要感冒了。

“不会，一般人看不见灵，只有灵才能看见灵。”月说。

这倒是有些让人惊奇。“那你可以对现实的事物造成直接影响吗？”叶藏问。要是有东西看不见，又确实存在，那不就和鬼一样了么？

“一般不可以。”月说。

一般？叶藏摇了摇头，他也不想做什么事情，所以也没有什么必要刨根问底，知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