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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王妃:杠上邪恶帝王》第9章 居然强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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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饭后由慕容惊羽的贴身太监张康送张惜若回馨月殿,走到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时,突然从拐角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当张惜若抬起头来的同时已经被迎面急走而来的人撞倒在了地上。

“呜……”张惜若皱着眉抚着她的肩膀。

“狗奴才,你走路不长眼啊。”张康先是一惊,怒斥了声撞倒张惜若的太监后急忙蹲下身来扶张惜若道,“娘娘,您没事吧?”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撞倒张惜若的太监急忙跪了下来,低着头一个劲的重复着那句话。

张惜若看他这样子生了怜悯之心,被张康扶起来后柔声道:“我没事,你快起来吧。”

“是奴才莽撞,撞到了主子,还请主子责罚。”跪在地上的太监身体微颤,不敢抬起头来,更加不敢站起身来。

“快起来吧,我真的没事。”张惜若想弯下腰去扶他,可是肩膀确实被撞得不轻,所以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嘶……”

“娘娘,您没事吧?”搀着张惜若的张康再次忧心的问道。

“没事!”张惜若抬手抚了抚被撞的地方后道,“你快让他起来吧。”

张康点了点头后看向跪在地上的小太监道:“起吧,今天是兰贵妃大度,否则你非挨板子不可。”

“谢谢娘娘谢谢娘娘!”小太监颤着站起身来,低着头站到了一旁。

张惜若没再说话,由张康搀着往馨月殿走去。

可是她没想到因为此事晚上却迎来了一场小风暴。

晚饭过后,张惜若在馨月殿内做着减肥操时,慕容惊羽和丽妃却突然闯了进来。

是的,没有人通报,她抬头时就看到丽妃假笑着看向她,慕容惊羽冷着一张脸。

“臣妾参见陛下。”张惜若急忙收住动作向慕容惊羽行礼。

慕容惊羽非但没有让她起来,还冷哼一声走到椅子前去坐了下来,丽妃则是走到了慕容惊羽的身旁如看戏般的立在那里。

张惜若想了想,自己似乎并没有做错事情,可是她还是跪在地上转过身去面对着慕容惊羽。

“好你个兰贵妃,本以为你是个善良之人,没想到你的容人之心却是这般的狭小。”慕容惊羽冷冷的开口。

容人之心狭小?自己什么都没做,这是容不下谁了?

“臣妾听不明白陛下在说什么?”

“哼,那太监不就是不小心撞了你吗?你至于当着面宽容背地里下杀手吗?”慕容惊羽直直的看着张惜若。

“下杀手?谁?”张惜若疑惑的抬起头来看着慕容惊羽。

“你想装你就装好了,朕有的是时间等你自己承认。”慕容惊羽说着喝了口香菱刚才给他添的茶。

张惜若听了无语,为什么她听不懂慕容惊羽在说什么呢?

“怎么?还要继续装下去?”慕容惊羽等了半响也不见张惜若自己开口,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装你妹啊装,老娘根本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好不好?

“臣妾真的不知道陛下在说什么。”张惜若心里虽不满,嘴上却道。

“噢!”慕容惊羽听了走到张惜若跟前蹲下身来挑起了张惜若的下巴,道,“那朕提醒一下你好了,赵……二……旺。”

慕容惊羽一字一顿的加重了音把这名字说了出来。

赵二旺?这听起来貌似应该是人名吧?可是张惜若很认真的想了一遍脑中也没有关于这赵二旺的任何信息。

“陛下说的是?”

“你当朕是傻子吗?中午时撞了你的太监赵二旺,你现在还要装吗?”慕容惊羽说着捏紧了张惜若的下巴。

虽然下巴处传来了阵阵疼痛,可是张惜若还是没忘了思考。

中午撞到她的太监叫赵二旺?可是这不是应该去责怪那太监吗?怎么反而跑到这里来兴师问罪了。

等等!刚才慕容惊羽说当着面宽容,背地里下杀手。

难道……难道那小太监死了?

“他怎么了?”张惜若想到这里睁大了双眼。

“我的好贵妃,这个你还用问朕吗?”慕容惊羽说着甩开了捏着张惜若下巴的手。

真的死了?这……“姐姐,那小太监被人毒死了,他不过刚进宫,是没仇家的,而且唯一做错的事也就是中午时不小心撞到了您,您说事情怎么就那么巧呢,中午才撞到您,下午就被人毒死了。”丽妃说着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来看着张惜若。

哈……哈哈……看来是这个笑里藏刀的人下手了,可是自己并没有得罪她啊,怎么她的矛头这么快就指向自己了呢?

“怎么,没话说了?”慕容惊羽背对着张惜若,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呵……呵呵……这笑话多好笑啊?慕容惊羽比谁都清楚她在这皇宫里是什么也不能做的,因为她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在他的手中,可是他却为了他的宠妃不分清红皂白的来兴师问罪。

此时她也想起了死牢中那女子的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呵呵!”张惜若笑着站起身来,不就是死吗?想到她昨天居然畏惧死亡她就想笑。

“你笑什么?”慕容惊羽听到她的轻笑声转过身来黑着脸看着她。

“没什么,只是想笑而已。”张惜若收住了笑容,冷冷的直视着慕容惊羽。

“陛下,她这是无视您,该当死罪。”丽妃此时走到慕容惊羽身旁去拽住慕容惊羽的手臂娇声道。

张惜若听了扯了扯嘴角,不屑的一笑。

张惜若这一笑明显激怒了慕容惊羽,可是慕容惊羽的怒却没有发到张惜若身上,而是转眸看向丽妃道:“出去,此事朕自己会作主,轮不到你一个妃子来插嘴。”

“我……”丽妃还想说点什么,可是在看到慕容惊羽那一双冷冷的眸子后只得一跺脚,不甘愿的走了出去。

丽妃出去后,慕容惊羽直愣愣的看着张惜若。

张惜若虽然心里害怕,可是却也抬头迎上了慕容惊羽的目光,而且她眼中还透着一股不畏强权的倔强。

“你不怕朕杀了你?”慕容惊羽冷冷的开口。

张惜若扯了扯嘴角,眼中透着无限的鄙夷,同样冷声道:“想杀便杀,何必要问我怕不怕?反正你杀人就如杀鸡般的容易。况且怕说白了就是一种敬畏,你这种暴君除了会用我的生命或是梅家人的生命威胁我你还会做什么?我凭什么敬畏你?我不怕实话告诉你,我或是梅家人都一样,生活在你这个暴君的朝代是我们不幸,如果能被陛下您‘好意’的杀了,成全了我们,我们定找个好地方去投胎。”

张惜若说完扭过头去,不愿再看眼前的男人一眼,她已然做好了迎接这个男人的狂风骤雨的心理准备。

慕容惊羽听完并没有怒,反倒敛了敛眼中的冷意。

他登基为皇已经快七年了,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从来没有人当着他的面说过他是暴君,虽然他一直知道外面的传言。可是他自问他不是,他对贪官污吏的惩处确实是从不眨眼,可是他那都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这个国家的黎民百姓。

在这个世上懂他的人并不多,不懂他的人倒是一大堆,眼前不就是那一大堆人当中的其中一员吗?只是她不同于那些人的地方就是她胆子比那些人大,敢言。

张惜若见慕容惊羽半天没反应,她预想的狂风骤雨也没有如期而来,心里倒有些没底了。这个腹黑的家伙,他不会是要来阴的吧?

想是那么想,可是要她张惜若低头,拆自己的桥那也是不可能的。

“怎么,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慕容惊羽自己没说话,见张惜若也半响不说话,遂开口道。

只是他自己却没有意识到,他的语气缓和了许多,之前的冰冷之意已然散去了大半。

张惜若稍一愣后道:“暂时没有了,陛下可以叫人拖出去砍了。”

慕容惊羽听了想笑,这小女子,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要砍了她了?难道在她眼中自己真的只会杀人,好!

想到这里他一把把她拽到了怀中,她反射性的用手抵住他的胸膛,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嘴角挂着一丝邪笑的家伙。

“你……你想干嘛?”

慕容惊羽听了哑然失笑,原来她最怕的是这个。

呃呃……可不可以不要笑了,难道你不知道你这张冰脸上露出这么和谐的笑容有些祸国殃民,会引得无数少女想逆推吗?

晕晕,自己这是在想什么呢?是,他是长得很帅,而且从来不笑的冰脸上现在挂着一抹笑容也显得很迷人……呸呸……张惜若,你在想什么呢?你丫的不知道现在自己有多危险吗?你居然还在这里欣赏帅哥。

在心里挣扎一番暗示一番后,张惜若因为底气不足而微垂的眼眸又再次抬了起来,还倔强的迎上了那双一直盯着她的眼睛。

不……不是吧?为什么他的脸好像越来越近了捏?

幻觉幻觉!

“唔……”不是幻觉,他……他居然强吻了自己,还一只手禁锢住自己另一只手则是压住了自己的脑袋。

认识到这一真相后,张惜若脑中瞬间空白,顿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任由慕容惊羽吸吮着她的双唇。

“唔……”张惜若喘息不过来,本能的想要推开他一点,可是完全没有用,反而迎来了脑后更加强力的压制,张惜若有些晕晕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虚脱了般。

他的气息仿佛通过口腔传到了四肢百骸,抽走了她全身的力气。

“陛……”

不知过了多久,混沌中张惜若好像听到了声响,她脑中掠过一丝清醒,想到有人就在门外,顿时羞窘不安,下意识的退避闪躲,可贴着的人好像要惩罚她的分心似的,更加狂烈的侵占起来,门外的人似乎也走开了。

在她觉得自己再也承受不住的时候,狂风骤雨忽然停止了,但他并未离开,唇舌像安抚一般,轻柔地舔弄着她的脸颊。

突然的温柔让她失去了自己,双手还不自觉的搂上了他的腰际,他意外的顿了一下后又继续着那份美好。

可是他的这一顿却让她彻底的清醒过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居然……居然在迎合他时,她慌忙缩回手来推开了他,愣了愣后转身跑进了帷幔中。

天啊,自己刚才干了什么?

张惜若抬起手来轻抚了抚自己的双唇,再看了看这双刚才搂着他腰的双手,她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慕容惊羽走到帷幔前,抬起来想要挑起帷幔的手却停在了空中。

他不知道进去后能说什么?他现在不知道的还有那一个戏谑的吻。

他的本意只是想要吓吓她的,可是没想到在压到她嘴唇上的瞬间他却突然就不能自持了,这样的情况对于他而言可是第一次,这是对任何一个嫔妃都不曾有过的感觉。

张惜若似乎也感觉到了人来到了帷幔外,她本就不平静的心现在跳动得更加的剧烈了,她努力的做着深呼吸,努力的想让自己快速的平静下来,可是她的努力似乎无济于事,她的心跳非但未平静下来,心跳声反而大得足以清晰的听见那乱了的节拍。

张惜若,平静,平静!

张惜若在再一次的自我暗示后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再慢慢的吐出一口气来,这样重复几次后似乎才平静了许些。

帷幔外的慕容惊羽犹豫了片刻,最终把手垂了下去。

“娘娘,您歇了吗?”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帷幔外突然响起香菱的声音,吓了张惜若一跳。

慕容惊羽难道走了?可是自己没有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啊。

“我已经歇了,你们也下去歇着吧!”张惜平静了些后道。

“是!”香菱应着退了出去,还关上了大门,门外除了守门的太监外,其他的人全部下去歇息了。

张惜若越想越气,凭什么他要强吻自己?最可恨的是自己居然……居然还搂着他,回应着他。

唔……太丢人了,太丢人了,都怪那个臭男人勾引自己,对自己使美男计。

呜……一世英名啊!

越想她就越睡不着,越睡不着她就越生气。最后她终于作出了决定——报仇!主意拿定,她这才倒在了床上,可是倒下去是倒下去了,一闭上眼睛刚才那些模糊不清的东西却在此时清晰的跃入她的脑海中,包括听到有人出声时慕容惊羽那冷然一扫的眼神她也清楚的记得。

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难道中毒了吗?

张惜若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清晨时顶了双大熊猫眼就起来了。

可是彻夜未眠的人岂止她一个,她若是看到朝堂上坐着强打起精神来的某熊猫男人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呢?

“嫂嫂,你这是被人打了吗?”云汐一大早跑来找张惜若时,着实被她的两个大黑眼圈吓了一跳。

“昨晚做恶梦没睡好。”张惜若心里囧得紧,随口扯了个谎来搪塞云汐。

“噢!”云汐了然的坏笑着点了点头后道,“皇兄昨晚貌似也没睡好,刚才我来的路上遇到他时发现他跟嫂嫂貌似同一种族,你们昨晚……”

“我们昨晚啥也没发生,我更加没见过他。”张惜若慌忙辩解道。

“我没说你昨晚见过他啊,我也没说你们昨晚发生了什么啊,我只是想说你们昨晚都没睡好,真的好巧哦。”云汐眨了眨她那双大眼睛后突然盯着张惜若道,“不过嫂嫂,我怎么觉得你这有点此地无银的意思捏?”

“呃……呃……”张惜若一时找不到话说,急忙起身来道,“我去弄个茶包敷眼睛。”张惜若说着就急步向外走去。

云汐掩嘴轻笑,也不拆穿她想逃离的事实。

雪燕此时却迎上来站到了她面前一躬身道:“娘娘想要什么,奴婢去拿就好。”

张惜若瞪了眼雪燕。你还可以再笨点吗?

“我就是想去拿些泡过的茶叶用布包起来敷眼睛而已。”张惜若心里虽然郁闷,但还是不自然的一笑道。

晕的啊,以前经常是香菱陪着她,她都已经习惯了,今天香菱办事去了,她才发现雪燕原来可以这么笨。

“奴婢这就去给娘娘取。”雪燕又是一躬身后退了出去。

张惜若愣在原地,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嫂嫂,你还是安心坐着吧,这种事吩咐下人们去做就好了嘛。”云汐说着走过来把张惜若拉过去坐了下来。

“呵呵!”张惜若人是坐了下来,可是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对着云汐挤出一丝不自然的笑来。

“嫂嫂,我去给母后请安去,今天我去时母后还没起,所以就先来了你这里,这会儿应该起身了。”张惜若不知道说什么,云汐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喝了口茶便起身道。

“嗯!”张惜若笑着点头道,“代我问候母后,我过些天再去给她请安。”

“嗯,知道了,以后记得睡好哦。”云汐调皮一笑,应着走了出去。

张惜若目送云汐出门后,方才松了口气。

好压抑啊好压抑,第一次发现云汐居然会给她这种压抑的感觉。

张惜若敷完眼睛便去补觉,可是人刚睡着就被张康给吵醒了。

她披上外裳从帷幔内走了出来,却发现张康带来了许多的奇珍异宝,说是慕容惊羽赏给她的,她虽然脸上挂着浅笑,可是心里却郁闷得紧。

他这是在向自己道歉吗?哈哈,这也就是帝王家道歉的方式吧?!

好,既然你要赏,那姐就收着,等姐姐出了宫就开家很大很大的妓院。不过此事不会就这么算,姐一定得让你也受受罪,省得你个生在帝王家的流氓不知道姐的尊严有多重要。

张惜若没有意识到,慕容惊羽在她眼里已经成了流氓,更加没有意识到的是,她已经把这个问题升级到尊严上了。

张惜若走过去随意的拿起一串珍珠项链来看了一眼后又放回了盘中,对一直候在一旁的张康道,“替我谢谢陛下。”说完又自顾的回到帷幔内去想继续补她的觉。

“哎哟……”张惜若刚进帷幔就听到了一个声音传了进来。

晕,这人怎么来了?张惜若一听声音就知道是那个假人。

“奴婢给丽妃娘娘请安!”张惜若正想着,帷幔外的奴才已经帮她验证了她的想法。

好,很好!既然你敢来,姐姐也不怕你。

想到这里张惜若穿好了外裳便笑着走了出来。

“臣妾给姐姐请安!”丽妃依旧是那一副娇媚笑容,可是眼中却多了丝嫉妒。

张惜若并未让她起身,而是自己走到椅子旁去坐了下来笑着看向张康道:“你先回去吧,告诉陛下我晚上候着他。”

这话她是故意说给丽妃听的。

“是,奴才们告退。”张康应着带着他带来的太监们低着头退了出去。

“雪燕,给我一杯菊花茶!”张惜若目送张康出去后对立在一旁的雪燕道。

“是!”雪燕应着去给张惜若准备茶,而她却开始无聊的观察起自己的指甲来。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就让你尝尝我昨晚的感觉。

“姐姐……”

“嫣儿,去帮我找本书来,闲来没事想打发打发时间。”丽妃刚开口要说话,张惜若就打断了她,对立在门边的一个小宫女道。

“是!”嫣儿应着朝书架走去。

“姐姐无聊的话,妹妹可以陪您说话的呀。”丽妃一副谄媚的面容。

“噢,对了!”张惜若仿佛这才看到丽妃般,“妹妹现在芳龄几何?”

“二十有二,姐姐问这个做什么?”丽妃虽不知道张惜若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如实答道。

“噢,原来是个阿姨啊!”张惜若一垂眸,但在眼睛余晖看到丽妃笑僵在脸上那一刻又抬眸恢复了笑容道,“不对,瞧我说的什么话,还望“妹妹”莫怪。”

张惜若特意的把妹妹二字说得很重。

丽妃刚想翻脸,可看张惜若已经换上了笑脸,只得露出个不自然的笑来道:“姐姐说笑了,妹妹怎么会怪姐姐呢?谁都有个不慎说错话的时候不是?”

“是啊!谁都有不小心说了真话的时候,虽然满口假话说惯了,可是毕竟还有心嘛?难道妹妹没有?”张惜若的笑容很甜,可是眼睛里却透着嘲讽的意味。

“妹妹不太明白姐姐的意思。”丽妃虽然怒火中烧,可是想到昨晚她顶撞了皇上还能安然的到现在,今天还得了皇上这么多赏赐那就不能小视她的能力,所以只得装糊涂,声音平和的道。

“一般这种话只有没心没肺,心性单纯的人才会听不懂,看来妹妹真的很没有‘心’呢!”张惜若刻意的把心字说得很重。

她这是故意的,她若是一味的忍让只会让丽妃更加的肆无忌惮,而如果她今天激怒了丽妃,丽妃这人还算有脑子的话,以后定会有所收敛,因为两人一旦翻脸,以后她若是有个什么状况别人就很容易联想到丽妃。

“姐姐说笑了,这人人都是有心的啊,呵呵!”张惜若一直未让丽妃起身,丽妃显然有些腿麻了,可是又不想落人口实,只得陪笑道。

“娘娘,您要的茶!”在雪燕送上茶的同时,一直站在一边不敢插嘴的嫣儿也急忙把书奉了上去。

这是她们第一次见兰妃娘娘如此,平时的兰妃是极易相处的,还特别吩咐下来过,没人时都不用行礼,也不用那么拘束,可是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跟昨晚的事有关吗?昨晚只见丽妃和陛下过来,她们也都在外间,根本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谢谢你们。”张惜若笑着接过茶杯喝了口茶后,拿起了书随意的翻动着不再理会丽妃,更加不再看丽妃一眼。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丽妃终于坚持不住,差点倒在了地上,幸好她旁边的宫女及时扶住。

“好你个马兰馨月,我诚心与你相交,没想到你却这么容不下我,不就是因为我是陛下当下的宠妃吗?你这是在嫉妒我。”丽妃终于怒了,摘下了那副伪善的面具。

张惜若听了浅浅一笑,合起书来看向丽妃道:“原来这就是你的真面目啊?!”

“你……”丽妃没想到张惜若会是这么一副假笑面容,稍一愣后道,“你一个小小的异国公主,不,应该说是一个小小的异国郡主,你竟敢如此待我,我定让你好看。”

“噢!”张惜若听了刻意的上下打量了眼丽妃道,“那‘小姐姐’可要好心的提醒你一下,你今天说出这样的话,他日我若是有个万一,只怕是无论如何你也都得背罪名了。”

“哼!我爹是皇上最为倚重的大将军,连陛下都要敬他几分,你认为陛下他能把我怎样呢?”

“噢,原来你父亲是大将军哪!”张惜若一副了然的神情。

其实她还有后面的话没有说,那就是——难怪慕容惊羽这么宠你呢?!

“怎么,怕了。”丽妃那娇媚的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来。

张惜若听了一挑眉道:“是啊,怕了!”怕你爹早晚得死,慕容惊羽敬他几分?开什么玩笑,古来君王谁会让一个大臣骑到自己头上去?

“识相就好,以后陛下若是再来馨月殿,你要是敢留宿他我定让你好看。”丽妃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我定会让他留宿。”张惜若笑着站起身来。

原来是想独宠,而慕容惊羽这么长时间也不过是新婚那天在这里留宿,难道这就是她跟自己斗的理由?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女人注定悲剧。

因为一个男人若是爱你,在意你,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他都会明白,你在背后搞这么多的小动作只会让一个本就不爱你,只是利用于你的人更加厌恶于你,现在是没什么,只是以后哪天你失去了利用价值,下场会比任何人都不如,这就是宫廷女子的命运,也是那许多古装剧告诉她的一个道理——最是无情帝王家。

“你……”丽妃恼怒的转过身来看着她。

张惜若则是浅浅一笑道:“好心奉劝你一句,你知道无奈这个词吗?就算你有个大将军的爹又如何?若是你为祸于人,你认为你爹会因为你一个已经出嫁而且丢了他颜面的女儿与当今圣上对抗,如果你认为是,那你就太天真了。”

丽妃听了微低了低头,她的表情在告诉张惜若,她觉得张惜若说的话有道理。

“还有,我即使如你所说,只是个异国郡主,但也是被勿倚国皇上封了公主的,你觉得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两国之战能少得了吗?而你这个罪魁祸首还能安生吗?”

原来马兰馨月是郡主,难道那天丽妃在她背后说她是冒牌货呢?不过那又怎么样?古来和亲的女子一定会被封为公主的。

“好了,慢走,不送!”张惜若顿了一下对着依旧站在那里的丽妃道,说完拉了拉衣服又坐回到了椅子上,还惬意的喝起茶来。

丽妃如斗败的公鸡般,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愣愣的被她的宫女扶着出了馨月殿。

“气死我了!”丽妃刚回到自己的屋内就大发雷霆的把桌上的茶具全扫到了地上,还一脚踢倒了茶桌,手更是握紧了拳头。

一屋的宫女太监全吓得跪到了地上。

马兰馨月,我一定会让你跪地求饶。

丽妃眼中冒着怒火,心里恨得牙痒痒。

“娘娘,您为何要激怒丽妃娘娘呢?”丽妃走后,雪燕有些为张惜若担心。

丽妃那可是出了名的狠角色啊,她在皇上面前千娇百媚,而对下人却心狠异常,年初时一个宫女因为茶泡得太烫,她居然就挖人双眼,剁人双手赶出了皇宫呢。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我已经很宽容了,我若是不挑明了,她只会越来越过份而已。”张惜若虽知道雪燕是慕容惊羽的人,可是既然刚才的整个过程她都知道,那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丽妃她怎么了?”雪燕第一次这么的多话,只因为她是真的为张惜若担心。

“昨天……算了,没什么,放心吧,我没事。”张惜若想说起昨天的事,可是想到没有证据也只有作罢,可是她心里却清楚,她那天不是幻听,昨天在御花园她更是话中有话想带自己入陷阱,加上这宫里她认识的人并不多,那可疑的人也就只有她一个了。

昨天晚上她那话也很明显,是在变向的告诉她,是她在告状,她在挑拨。

她张惜若不是笨蛋,丽妃那点小心思她可以看出来,而慕容惊羽一定也能看出来,所以才有了后面慕容惊羽的不责罚,现在想想,自己昨晚似乎是陪慕容惊羽作了场戏。

张惜若没想到的是,晚上她洗完澡刚准备睡下时,慕容惊羽居然真的来了。

“见过陛下!”

她没有自称臣妾,行礼也只是微微一低头。

她讨厌这种利用于她的人,只是他居然还敢来,难道他就一点点的内疚都没有吗?

“起来吧!”慕容惊羽今天心情似乎不错,脸上虽没笑容,但是平日里的冰冷显然不是那么的强烈。

“噢,您坐吧,我睡了!”张惜若不冷不热的说完就转身挑起帷幔走了进去,只留下石化了的慕容惊羽和一屋子的奴才。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她告诉张康说是今晚等自己的么?怎么自己这会儿来了她却又不冷不热的呢?今天听说她把丽妃弄得哑口无言他心里正暗爽呢,还以为自己来了她是要求自己护她呢?怎么会变成这样?

慕容惊羽抬眼看了眼一屋子的奴才,怒从中烧,冷声道:“通通给我出去。”

奴才们不敢回话,全都低着头退了出去。

该死的梅若雅,居然当着这么多的奴才给他难堪。

想到这里,慕容惊羽怒气匆匆的走进了帷幔内。

张惜若听到有脚步声走进来,却并不睁开眼睛,只是装已睡着。

她知道进来的人是谁,这么熟悉……呸,不是熟悉,是这么独特的味道她知道这宫里除了慕容惊羽不会是别人,太监不可能进来,宫女身上又都熏过香,这再好辩认不过了。

虽然知道,可是现在她一点也不想跟慕容惊羽说话,更加不想看到他那张欠扁的脸,这个男人若不是帝王,而是她的朋友的话,她一定会跟他绝交,当下还会送他一句话——滚,马不停蹄的滚。

“我知道你没睡!”慕容惊羽进来看到她这副已然熟睡的模样时,怒气在不知不觉中散去了许多。

知道又怎样,哼……继续装‘死’。

张惜若打定主意,眼珠都未转动一下,依旧是一副我已睡着的面容。

“朕命令你,你给我起来。”张惜若的不理不顾再次激怒了慕容惊羽,慕容惊羽眸子一冷,怒道。

“是!”张惜若并没有睁开眼睛,而只是坐起身来。

“你故意在跟朕作对是不是?”

“不敢!”

“你给朕把眼睛睁开来看着朕。”

“遵旨!”张惜若睁开眼睛来看着眼前的慕容惊羽,眼中没有一丝的惧意,也没有一丝的异样情绪,似乎就在看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东西。

慕容惊羽愣了愣道:“你对朕很不满?”

“不敢!”

又是这该死的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慕容惊羽有种想抓狂的感觉。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态度朕随时可以杀了你?”慕容惊羽冷冷的看着她,只是他说完就后悔了,因为前几次的事情告诉他,她根本不怕死。

“陛下高兴就好!”张惜若没有如慕容惊羽想像般的冷笑,因为她不屑于冷笑。

“好!”慕容惊羽一把推倒了张惜若,双唇用力的贴到了她的唇瓣上。

你不是怕这个吗?我倒要看看你会如何。

张惜若张着眼睛冷冷的看着帐顶,不眨眼,不反抗,不出声,随慕容惊羽而为。

这倒出乎了慕容惊羽的意料,他顿时感觉到了一种被羞辱的感觉,起身来一用力便甩开了她,他自己却怒气匆匆的走了出去。

张惜若扯了扯嘴角,躺好后拉过被子来继续睡她的觉,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般。

第二天起来她心情大好,在她的威逼利诱下,一众宫人只得陪她打牌,而牌自然是她自制的,宫人们自然也是她教的。

接下来她的日子倒真是过得有声有色,玩腻了牌竟又吩咐太监弄了一样大小的方形木块来,再刻上字磨了下棱角后做成了麻将,云汐自然也加入了他们的行例。

而慕容惊羽从那天过后再也没来过,丽妃似乎也没敢轻举妄动,她的小日子倒过得还挺滋润,不缺吃喝,没人打扰,这不知不觉中竟已到了冬天。

这一天是宫人们和亲人见面的日子,除了香菱外,其他一众宫人也都去见亲人们了,所以张惜若无所事事的坐在殿中喝着茶,而香菱则是垂着眸立在一旁,似乎有什么心事。

“香菱,你怎么不去见亲人呢?”张惜若终于在思量许入后放下了茶杯问道。

“回娘娘的话,奴婢是孤儿。”香菱说这话声音微颤。

“对不起!”张惜若手一抖,声音有些哽咽的道。

“娘娘怎么?”香菱听出了了张惜若声音的异常,抬起头来看张惜若时,却发现张惜若眼中竟含着泪。

“其实我也是孤儿,我八个月大时被院长……不是,是被我父亲捡了回去,我虽不是他的亲生孩子,可是父亲对我很好,所以我也很知足。只是……到现在为止我和父亲已有四五个月没曾见面没曾联系了,不知道他是否还好。”张惜若说完用手绢拭去了眼中欲流下的泪。

她知道香菱是慕容惊羽的人,可是在这个宫女都可以和亲人们见面的日子里她本就伤感,现在香菱又勾起了她的思亲之情,她顿时有了一种和香菱同病相怜的感觉。

“娘娘比我幸福多了,我是武学世家出生,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被仇家所杀,后来我就一直以乞讨为生,十岁那年的冬天因为饥寒交迫而偷了一个包子被小贩抓去卖到了一个富人家做童养媳,岂知那户人家的少爷有羊癫疯,所以我便逃跑,可那户人家怎会轻易放过我,抓到我便是一阵痛打……”说到这里香菱明显的顿了一上后道,“可是我一直没放弃,我不知道那样子经历过了多少次后,才被一个好心的公子所救,后来得以入了宫为奴。”

张惜若听了眼睛红红的,原来平日里不怎么爱说话的香菱过去竟是这么的让人心疼。

“那公子是当今陛下吧?!”张惜若假装无意的说道。

“娘娘已经知道了?!”香菱把头埋得低低的。

“这不难猜。”张惜若淡然的说道。

“其实陛下对娘娘真的很好,出征前还特下了道圣旨,除了云汐公主,皇后,和相里太后外,其他任何人都不得入馨月殿。”香菱的声音轻轻的,说得有些小心翼翼。

“你……你说什么?”张惜若不可置信的直视着香菱。

“奴婢说的是实话。”香菱误以为张惜若是在怀疑她说的话,直视着张惜若的眼睛道。

“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你说慕容惊羽那个浑……出征了?”张惜若想骂他是浑蛋,可是顿了一下始终还是没有骂出口。

“是啊,娘娘不知道?”这回香菱倒有些意外了。

“我怎么会知道呢?又没有人告诉过我。”张惜若觉得有些莫名,于是挑了挑眉道。

“那一夜陛下没告诉娘娘?陛下来看过娘娘的第二天就出征了啊!”香菱看张惜若不像在撒谎,遂道。

来看过她后就出征了?这么说来慕容惊羽那家伙这么久没来敢情是出征了?不是生自己的气?那自己这么长时间的瞎开心是白做工啦?本想来招你气我不气呢,这就宣布失败了?

“唔……杯具啊!”

算了,看在他怕别人伤害自己,特地下旨的份上原谅他的利用好了,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更何况他还是个君王,君王总有许多的无奈嘛!

张惜若在心里很好的为慕容惊羽作了开脱,只是后面慕容惊羽回来后说的话却差点让她气得割了自己的这个笨脑袋瓜。

“现在战事如何了?”张惜若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关心这个。

“赫泷国虽然来势汹汹,可是陛下亲自出征,现在已经把之前他们攻下的城池抢回来了,眼看已经入冬,赫泷国地处北边,不宜战事,所以便退兵了,陛下也不打算穷追猛打,所以近些天就会班师回朝。”香菱看张惜若似乎是担心慕容惊羽,遂如实答道。

“噢!”

慕容惊羽也果然如香菱说的一样,没过几天就回来了,只是这几天张惜若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似的,打牌没精神,睡觉似乎也不那么安稳了。

“娘娘,陛下宣您去长生殿。”一大早香菱侍候完张惜若洗漱后便恭敬的道。

“他回来了?”张惜若扭头过来看着立在一旁的香菱。

“是,陛下昨天夜里回来的。”

夜里?属猫啊?大晚上的跑回来,白天再回来又不会怎样。

“嗯,知道了,走吧!”张惜若心里想是那么想,但还是站起身来由香菱引着路朝长生殿走去。

“陛下,臣妾真的好想你哦!”张惜若刚来到门边就听到了娇媚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丽妃的,难道这个浑蛋是专门让她来看戏不成?

切,对不起!姐对这种戏码过敏,看完除了想吐还是想吐。

张惜若转过身来准备离开,可是长生殿内又传来了一声浑厚的男声——既然人都到了,怎么还不进来。

张惜若顿了顿,最终还是转过身来朝长生殿内走了进去。

慕容惊羽坐在椅子上轻勾嘴角看着张惜若,而丽妃则是几乎整个人贴在了慕容惊羽身上,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看着张惜若,这画面真是怎么看怎么恶心。

“参见陛下。”一个微躬身的礼行完张惜若便一副云淡风清的模样立在那里,眼睛直视着慕容惊羽,完全忽视了丽妃。

准确的说她眼中连慕容惊羽也没有,她目光虽然朝着慕容惊羽的脸的方向,可是她的眼神并不聚光,所以事实就是——她的眼中什么也没有。

慕容惊羽看张惜若这表情跟他离开时竟然没有任何的区别,心里升起了一抹异样的感觉,他现在越来越不明白自己这么急着见她是为了什么了。

难道就为了见她这张冰冷的脸,就为了看她无视自己的模样?

“陛下可有什么吩咐,如若没有,馨月就告退了。”见慕容惊羽半天不说话,张惜若一躬身准备离开。

慕容惊羽一把把丽妃推到了地上,站起来就把张惜若抓过来搂在怀中。

张惜若反射性的推他,可是居然推不动,无奈之下,她只得由他搂着。

一旁的丽妃被宫女扶了起来,眼中含着深深的恨意,如果说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估计张惜若早就死了几百次了。

“全部出去!”慕容惊羽抱紧张惜若深深的吸了口气后冷场声吩咐道。

“陛下,臣妾……”

“出去!”丽妃那娇柔的声音似乎想要反驳些什么,可是话还没说完便被慕容惊羽吼得闭上了嘴,只得幽怨的带着一众宫人退了出去。

声音就在张惜若的脑后,张惜若自然是被吓了一跳,身子不自觉的一抖,只是她这一抖却碰到了慕容惊羽的胸膛,这让慕容惊羽忍无可忍,星星点点的吻便激烈的朝张惜若袭来。

“唔……”张惜若避让着,闪躲着。

真的太恶心了,他说不定刚才还在跟丽妃……唔……好恶心哪!

“你滚开,你个浑蛋!”张惜若被紧紧的搂着,躲闪也只能限于扭头避开。

慕容惊羽几次的失败后,腾出一只手来压住了张惜若的脑袋。

“唔……”张惜若后面骂人的话语被慕容惊羽吞入腹中,吻也从最初的用力吸吮变成了啃咬,他似乎觉得这样的程度不足以满足他那莫名的想念,渐渐的想要侵入她的唇舌中,可是她此时却闭紧了双唇,怎么也不肯张口。

他试了几次都没能撬开她的嘴巴,只得放弃,吻从她的唇瓣上离开,只是紧紧的抱住她喘着粗气,他在极力的控制着自己,控制着那颗想要她的心,虽然现在他想得到她是那么的轻而易举,可是他居然怕她恨他。

“你……”

“别说话,就这么一会儿就好!”慕容惊羽的声音里没有了那丝冰冷,这让张惜若的身体传来一阵空前的酥麻之感,仿佛全部的气力都被无形的抽离了身体般。而慕容惊羽果然也如他自己所说,只是抱着她,没再说话,不再有任何的动作,她的双手不自觉的攀到了他的腰际,轻轻的搂着他。

他感觉到了她的回应,满足的闭上了眼睛,静静的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和这份前所未有的感觉。

温柔乡,英雄塚!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一句话突然跃入了慕容惊羽的脑海中,他可不要再回到过去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

想到这里她猛的推开了张惜若,张惜若一时脚下不稳,差点摔到了地上。

张惜若站稳后恨恨的看着眼前这个有些憔悴,却依旧冷着一张脸的男人,她恨不得他下一秒就消失在她的眼前。

“谢谢你出征前还想到保护我。”张惜若冷冷的说完就转身出了大殿,只留下了愣在那里的慕容惊羽,她的话仿佛深入他的灵魂般的让他不安。

他在极力的为自己辩解,他不是在保护她,他只是怕她死了引起两国之战而已,他不是,他……不……是!

晚上,慕容惊羽到了馨月殿,可是他却没有久待,他过去也只不过是为了证明他不是关心她。“参见陛下!”张惜若躬身行礼。

“都退下,朕有话单独和兰妃讲。”慕容惊羽说着走到椅子前去坐了下来,看一众宫人都退了下去,慕容惊羽道,“起来吧!”

“陛下有什么话要讲就讲吧,馨月洗耳恭听。”张惜若立起身来,微低着头。

“朕只是不想你误会,朕走前之所以下那样的圣旨只是怕你死了引起两国交战,你我之间一直都只是互利的关系而已。”慕容惊羽没有发现,他说这话时他没敢看张惜若的眼睛。

他更加不敢去多想他为何会这么的怕张惜若误会,这么的急于撇清。

“我知道了。”张惜若咬紧牙关,恨不得割了自己这个前两天为他开脱的脑袋瓜。

“我从来不觉得我跟陛下的关系有所改变,说白了我们之间不过连朋友也不是,说到互利,这也不过是更利陛下而已。”张惜若冷冷的看着慕容惊羽,嘴角挂着冷冷的笑容。

他这是在侮辱自己,他这是在告诉自己不要攀附于他吗?他以为他是谁?他以为他就那么的了不起?他难道真的认为自己好到所有女人都如丽妃般的想要百般讨好他?笑话!简直就天大的笑话。她张惜若是谁,她是个有恩必报的人,你如何对我我便如何对你,这就是她做人的原则,本以为以后的日子至少大家可以和睦相处的,可是现在看来是自己太天真了,他已经自恋到了把自己当成万人迷的地步了。

“陛下如果没事就请回吧,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有瓜葛,我不欠你,你亦不欠我,只希望过了这几个月你能顺之前的承诺放我出宫就好。”张惜若看慕容惊羽半天不说话,她也没什么心思陪他玩沉默,所以直言道。

慕容惊羽愣了愣,这是自己的预想不是吗?为什么真正的看到她如此的冷情,如此的冷然时,心里会这般的不是滋味?

罢了,人家都下逐客令了,自己还赖在这里做什么呢?

慕容惊羽想到这里就起身来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馨月阁,然后朝着丽妃的寝宫而去。

“臣妾参见陛下!”丽妃刚躬身向慕容惊羽行礼,慕容惊羽却话也不说的把丽妃打横抱起来往内间走去。

“啊,陛下……”丽妃娇媚一笑,娇声在慕容惊羽耳边呢喃,“这些日子可把臣妾想坏了。”

宫人们见状立即识趣的退了出去,还关上了屋门。

“陛下,您弄疼臣妾了。”丽妃在被慕容惊羽扔到床上时娇声道,说着撑起身子来双手攀附到慕容惊羽的脖子上,一双媚眼勾魂的看着慕容惊羽,那就是一种无声的呼唤。

慕容惊羽勾了勾嘴角,扯下丽妃的手来就把丽妃压到了身上,粗鲁的吻着丽妃,双手还胡乱的撕扯着她的衣服。

“陛下!”丽妃玩着欲拒还抑,一边推拖着,却也一边帮慕容惊羽褪着衣服。

没一会儿,慕容惊羽就把丽妃身上的衣服尽数扯了下来,正当他想褪去自己仅剩的一件褒衣时,丽妃的双手却攀附上了他的腰际,还呢喃着用身子去贴到慕容惊羽身上,这让慕容惊羽顿时想起了早上某女轻搂住他的画面。

“滚开!”慕容惊羽不知怎么的,这个画面突然让他刚才想要发泄的欲望降到了零,他猛的推开了正妩媚无限的逗弄着他的丽妃。

“陛下,您怎么了?”丽妃显然没想到慕容惊羽会突然如变了个人似的,刚才的急切在他眼中已不见了影踪,委屈的道。

“朕今天有些累了。”慕容惊羽说完匆匆穿上衣服便逃也似的离开了丽妃的寝宫,只留下了一脸怨怒的丽妃。

自己这是怎么了?慕容惊羽遣走了随从的太监,独自一人站在御花园的荷花池边,感觉心里很是杂乱。

阵阵的寒风迎面吹来,这倒让他冷静了许多。

第二天清晨,张惜若如没事人般的和一众宫人们打牌下棋,玩得不亦乐乎,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傍晚时,一个陌生的太监出现在了馨月殿。

“陛下有谕,宣兰贵妃到长生殿。”

张惜若从麻将堆里抬起头来:“陛下唤我何事,不是都说清楚了吗?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大胆,陛下召见你胆敢如此无礼,是不是脑袋不想要了?”小太临一副严肃的面容。

“呵!这个挺有意思!”张惜若笑着推倒了眼前的麻将站起身来道,“走,我倒要看看他能有什么新鲜招数。”

张惜若边走边说,而香菱和雪燕也站起身来跟到了张惜若的身后。

“陛下说了,兰贵妃一人前往就是,下人不必跟随。”小太监拦住了香菱和雪燕。

香菱总感觉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可是一想又想不起来到底什么地方不对劲,当她回过神来时,张惜若早已出了馨月殿,而那小太监已没了踪影。

“香菱姐姐,你怎么了?”雪燕感觉香菱似乎在琢磨着什么,于是问道。

“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啊?”香菱抬起头来看着雪燕。

“这个我倒是没发现,可是陛下身边的太监我们应该大多都见过,这个却陌生得很,莫不是新来的?”雪燕道。

“可是最近没有新进宫人啊!”香菱听了睁大了双眼。

想到这里她急忙追了出去,可是哪里还有什么太监什么兰贵妃。

她和雪燕对视一眼后只得急匆匆朝长生殿赶去,可是却被韩浩拦在了外面,说是陛下正与赵将军商量重要事情。

香菱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把事情如实报上。

韩浩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让香菱和雪燕守在门外,他自己则进了长生殿,可是他刚要说话便被慕容惊羽给打断了。

“有什么事过会儿再报,下去吧。”慕容惊羽一副不容反驳的表情。

韩浩只得退了出来。

韩浩倒是个见过大场面的人,所以出来摇了摇头后依旧立在了门边,倒是香菱和雪燕却急得不得了。

好不容易等到赵将军从长生殿出来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香菱再也顾不得韩浩的阻拦,硬闯了进去。

“陛下,兰贵妃不见了。”香菱进去后跪到了大殿中央。

“什么叫不见了?”慕容惊羽心里一惊,猛的站起身来。

香菱心里虽然害怕,可还是把傍晚时发生的事情大概的描述了一遍。

慕容惊羽听了捏紧了拳头提高声音对殿门外道:“韩浩!”

“臣在!”韩浩急忙进来躬身握拳于胸前。

“立刻派人去找兰妃,有消息立刻来报。”慕容惊羽说完又坐了下来。

因为他发现自己竟异常的不冷静,而他心里却清楚万分,他此时不能自乱阵脚。

可是想到真正的马兰馨月在他眼皮底下被杀的事,他怎么能够冷静呢?万一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他该如何?难道再一次把知情的人全部软禁起来?

因为上一次的疏忽,真正的马兰馨月竟然就在他的保护下被人暗杀了,而且到现在也没查出凶手是何人,若是这次再出什么意外,事情怕是瞒不住了。

“是!”

“等等,暗中去寻,切莫张扬。”韩浩应着刚想转身,慕容惊羽便又急忙吩咐道。

“臣明白!”韩浩应着就急步朝长生殿外走去。

慕容惊羽愣愣的坐在主位上,香菱和雪燕跪在下面不敢说话。

这会是谁呢?慕容惊羽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人来,难道是他?不,不是,马兰馨月遇难时他不在琉月。即使他暗中来了琉月,那自己不可能一点消息也没有的,毕竟自己暗的明的眼线也不少,他不可能躲过自己的眼睛的。

丽妃?这宫里就只有丽妃想要置那笨女人于死地了,可是她敢吗?这可是关系到两国之安,她真的会这么做吗?

慕容惊羽想到这里,眸子一敛,不管她会不会,自己应该去试探一番。

“走!”慕容惊羽主意打定便从位置上走了下来,来到香菱和雪燕身旁顿了一下道。

香菱和雪燕自然不敢多问,只得怯怯的立起身来低垂着头跟在慕容惊羽身后。

“臣妾给陛下请安!”丽妃似乎没想到慕容惊羽会来,显得有一丝丝的慌张,而她的这一丝慌张却让慕容惊羽确定了心里的想法,只是他依然觉得她应该不敢那么做。

“怎么,不欢迎朕来?”慕容惊羽直直的看着丽妃,他不会放过丽妃任何一个表情。

“陛下说笑了。”丽妃娇媚一笑,看了眼香菱和雪燕后走过来撒娇的挽住慕容惊羽的手臂柔声道,“只是馨月姐姐的宫女跟着陛下来,臣妾有些意外。”

此时香菱似乎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飘入了自己的鼻中,可是由于丽妃屋内的熏香太过浓烈,香菱再认真嗅时却被丽妃屋内的熏香呛了个头晕。

“兰妃脾气不好,因为这两个宫女做错了点事就要大兴责罚,我想着爱妃你平时为人和善,所以就想把她们两个调来赐予你。”慕容惊羽脸上的表情淡淡的。

“去你妹的慕容惊羽,姐姐脾气不好只是针对你这个流氓好不好?”某暗处被绑住了手脚,堵住了嘴巴的某女在心里暗暗的骂着,一个劲的翻着白眼。

“啊?”丽妃一时没反应过来,惊得张大了嘴巴,随即发现自己失态,急忙陪着笑道,“好啊,我可是听说这两宫女非常贴心呢,只要日后兰姐姐不怪罪下来的话,就让她们留在我这里好了,我一定会好好待她们的,陛下尽管放心。”

“日后?你就那么确定她一会儿不会跑过来闹?”慕容惊羽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丽妃。

“陛下说笑了,都这么晚了,姐姐要来早来了。”丽妃一个劲的对着慕容惊羽媚笑着,这让香菱和雪燕很是的不舒服,直在一旁暗暗的翻着白眼。

“对了,早前我去看她时她说今天要来看你的啊,怎么没来吗?”慕容惊羽假装无意的问道。

他此刻才发现他对她了解得太少,而他这一句很有可能成为破绽的试探话也是他的赌注,他赌他的猜测是对的。

“没有啊,姐姐说要来看我?姐姐她可从来没来过我这里呢。”丽妃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却又惊讶的模样看着慕容惊羽,可是这之前她的那一顿,却没有逃过慕容惊羽的眼睛。

“是啊,她说进宫这么长时间也没来看过你,你倒是去看过她两回,所以她要来回访。”慕容惊羽继续蒙,但也不算全蒙,因为丽妃去看过她几次,香菱她们都是有报的。

“那许是随口说说的吧。”丽妃心里有些没底了,毕竟上次她已然和自己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翻脸,如果真要是打上门来,也还真不稀奇。

“好了,你歇着吧,我去馨月殿了。”慕容惊羽说着抽出手臂来转身就走。丽妃忘了香菱和雪燕站在一旁,她看着慕容惊羽的背影,轻勾了勾嘴角,然后冷冷一笑。

慕容惊羽出来后心里却乱了,都说关心则乱,难道他关心她不成?不然怎么会在丽妃面前演出那么拙劣的一出戏来呢?

依丽妃刚才的表情来看,此事应该是与她有关的,只是现在她到底把人弄到哪里去了呢?还在宫中吗?他知道赵家的人在宫里是安排了不少的人的,可是因为兵权在丽妃父亲手中的关系,所以他也一直睁只眼闭只眼,现在看来,是时候清了。

“来人!”慕容惊羽站在荷花池边冷声道。

“参见陛下!”慕容惊羽话音刚落就有一个黑衣女暗卫从黑夜中闪身来到他面前跪了下来。

“动手把那些人清了,最好能够通过那些人找到兰贵妃。”慕容惊羽的声音冷冷的,听不出一丝的感情来。

“是,离漪遵命!”女暗卫应下后又消失在了夜色中。

陌离漪:慕容惊羽暗卫队的副队长,一个武功极高的女子,之前是一名杀手,经过一些事情后被慕容惊羽纳入了暗卫队,最后升任为副队长。

启用暗卫,这本不是他慕容惊羽想作出的决定,可是如果这个假的马兰馨月也被害的话,他的国家很可能就陷于危难之中,他是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他已经犯了两次同样的错了,那就是没有让暗卫守着马兰馨月,这次又没有让暗卫守着那个只会气他,对他冷若寒冰的笨蛋女人。

现在他把希望全压在了他的暗卫身上,只盼着他们能早点找到那个女人,不然消息很快就会传出去的。因为,虽然这皇宫是他的皇宫,但是暗卫能清除赵家的人,却还是有别人的人,而且他对暗卫虽然有万无一失的信心,可是要是有个万一呢?比如丽妃狗急跳墙。

虽然担心,可是现在他却什么也不能做,准确的说是,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只是此刻他突然发现,他心里不仅仅是乱而已,还有些空落落的感觉,她倔强的眼神,她在太后寿宴上的轻轻一笑,结果帮他解围的同时却又给他留了足够的面子的面容通通都闪现到了他的脑海中,还有关于她的种种。

她的乐于助人,试问这冰冷的皇宫中有谁愿意去救下一个太监,即使有也是有所图谋,而她却救下后没再跟那太监有所瓜葛,更加不用说她会利用那太监来了解皇后的一言一行了。

还有她的宽宏大度,他虽为帝王,可是他却也非常的清楚,凡是有了品级的人多半都有些小脾气,那天听张康说赵二旺撞到她时力道不小,她当时都疼得冒冷汗了,可是她却没有多加责备一句。

还有,那个吻……那个深深的吻让他至今还无法忘怀,那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而且他第一次知道,他的心竟然也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加快跳动。

她是与世无争的,从不刻意争宠,也不刻意讨好任何人,跟云汐相交也是真心的。越想,他就越发的觉得,她似乎在他的心里扎了根。

不,不能这样。他不可以有感情,他一旦有了感情只会害了别人,更会害了自己和云汐以及母后,他这一生有云汐和母后这两根软肋已经足以令他难以应付了,他不能再让自己长出第三根软肋来,那样只会让他顾忌更多,只会让敌人有更多的可趁之机而已。

天越发的黑了,若不是有宫灯亮着,这冬天的黑夜真的可谓是伸手不见五指。

“陛下,属下办事不力,没能找到姜文姜武。”离漪的声音在这寒冷的夜里显得是那么的冰冷。

“怎么回事?”慕容惊羽转过身来。

姜文姜武可是赵家在这宫中最为倚重的两个人,若是他们不除,消息传到丽妃父亲耳中一定会出大乱。

“回陛下,属下带人到屋里时就没看见这两人的踪影。”离漪把头埋得低低的。

慕容惊羽听了重重的闭上了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后又睁开微红的双眼道:“可有兰贵妃的消息。”

“属下该死,审问了所有的人都没有兰贵妃的消息。”

难道不是她?

不,一定是她,她眼神中的那一丝慌乱已经出卖了她。

“加派人手盯着丽妃,不要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是,属下遵命!”离漪应着消失在了黑夜中。

丽妃寝宫内,香菱和雪燕感觉到一阵眩晕乏力后,脚下一软,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出来,把这两个丫头弄到隔壁房间去。”

“是!”丽妃声音刚落下,两个太监打扮的人便从丽妃雕花大床后面走了出来,一人负责一个的把香菱和雪燕扛到了隔壁房间的床上去。

在两人关上房门离开时,香菱睁开了双眼。

她其实在之前那用力一嗅时就察觉到了丽妃的熏香并不是普通熏香,虽然香味和桂花香很是相同,甚至一般人都分辩不出来,可是香菱却知道,这是一种罕见的西域香,闻久了便会昏睡过去,一般人通常会认为那是困乏,所以在一众人不注意时她早已服了专门克制这种熏香的解药。

香菱轻手轻脚的来到门边,在确定两人走远后才轻拉开屋门闪身出来躲在了柱子后面,四周观察之下,确定并未被人发现才远远的跟在了两人身后。

“娘娘,接下来怎么办?”香菱跟着两人来到了丽妃所在的房间后,把窗户纸捅了个洞躲在外面,刚才那两个太监背对着,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把那贱人扔到荷花池中!”屋子内的丽妃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娇媚,眼中透着冷冷的杀意。

“是!”两人应着回到了丽妃的大床之后,香菱本以为他们过会儿就会把张惜若带出来,可是结果却不如她所想,她在外面等了半天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这是怎么回事?香菱再次细细的打量屋中的一切。

糟糕,看这情况,丽妃的寝宫下定有暗道通往荷花池。可是现在丽妃和她的宫女还未休息,若是贸然闯入定会打草惊蛇。

正焦急时,香菱眼睛不经间看到了地上的石子,她眼睛一亮,捡了两个较大的石子就把其中一个用力的向院子中的暗处扔去。

“啪……”石子撞到了地面,发出了一声不小的声响来。

“谁在外面?”丽妃警觉的往外走来,香菱见状急忙隐于暗处。

那一主一仆看不再有动静,宫女便道:“许是风吹树枝发出的声响。”

“笨蛋,风吹树枝怎会是那种声响,你给我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宫女刚说完话便被丽妃吼了回去。

“是!”宫女害怕的缩着头,应着就取了门边的灯笼朝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香菱趁丽妃伸长脖子看着宫女时,用力的把石子往高处的屋顶扔去。

“啪……”瓦似乎被打裂了,发出了一声更大的声响来,丽妃先是一惊,然后急忙走到院中去查看,香菱趁这空档快速的一闪身便进了丽妃的房屋内,还快速的闪身到了大床后。

大床后有一片不小的空间,墙上挂着一副观音像。

奇怪,观音像不都是另立堂而供吗?怎么丽妃反而是把它藏在了床后呢?想到这里香菱便细细的打量起观音像来,可是怎么看也看不出异常,香菱只得伸手去探,不探不知道,这一探才发现观音像的画轴部分竟异常的光滑,若不是经常使用是不可能如此的。

香菱猜想着这便是通往地下通道的机关,可当她正要打开时,丽妃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真是见鬼了,你给我去后面看看!”

“是!”宫女应着脚步声也传了过来,香菱想躲,可是却发现这里竟没有可躲之处。

宫女把头探了进来,看了一眼后便退了出去,“娘娘,没有异常!”

外面不再有任何的声响后,香菱才收回了撑着两边墙的双腿轻轻的落了下来。

香菱知道这机关定不会发出声响,因为她在外面时根本没有听到任何的声响,可是当她打开机关进去一小段路后她就傻眼了,地道确实存在,可是却不止一条。

等香菱看清周围的情况时,发现其实道路也不过三条,每条通道看起来几乎都是一个模样,只是通往不同的方向,通道是用青砖铺砌,宽度仅能容两个人并肩而行,漆黑的通道壁上点着几盏如豆般的油灯,能见度非常的低。

香菱分别打量了三条通道,一时也分辨不出他们到底是走了哪条路,正在犯愁之际,忽然听到右边通道里传来了一声‘吱吱’的声音,香菱急忙向发出声音的通道追去,却发现不过是只大老鼠,正当她失望的准备返回时,却发现地上掉了一条手绢,捡起来本来打算看清楚是否是兰妃之物时,那股再熟悉不过的清香味印证了她的猜测,这确是兰妃之物。

看来这只大老鼠倒帮了她大忙了,香菱想着就快步向通道深处跑去。

荷花池边的慕容惊羽抬起头来看了眼这漆黑的夜,有一种空前的孤寂感突然传遍了全身,他无力的闭上了沉重的双眼半响后,悠的睁开眼睛来打量了一下自己周围的一切,慢慢的踱步走向不远处的凉亭。

本以为再一次睁开眼睛便会发现这一切都只是梦,可是事实却让他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他想找个地方坐坐,而凉亭之内就是最好的选择,那里的寒冷不会让他失掉冷静的同时也可以让他稍歇一会儿。

地道内的香菱果然很快就发现了前面的两人,连忙躲到暗处,探出头来查看时,才看到刚才那两个太监抬着兰妃继续往前急步走去,这时的兰妃手脚皆被粗大的绳索捆绑着,嘴里塞着白布,满脸的焦急之色,还用力的摇着头,可就是发不出声音来。

香菱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恨不得冲出去把那两个可恶的太监剁成肉泥,她握紧了双拳,愤怒的看着他们继续往前行去,她只得远远的跟着,等待合适的救人时机。

不知又走了多远,通道已然到了尽头,只见两个太监把兰妃放到了地上,兰妃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用力挣扎着,口中发出‘唔唔’的声音来,似乎想要说什么。

微弱的灯光下,只见其中一个太监走到墙边抬起手来将油灯下的第三个砖块用力的向内按了下去,一阵冷风吹了进来,香菱这才发现墙壁顶端竟然有一道两尺见方的暗门已经悄然打开,她不禁佩服起帮丽妃设计机关的人来,这功夫可谓到了极致,不仅房间内的机关开启时没有任何声响,就连这道石制暗门,居然也可以做到无声无息的被打开。

这时,两个太监举起兰妃一前一后的欲把兰妃脚朝前头朝后的从暗门丢出去,香菱来不及多想,冲将出来,大喝一声:“住手”。

两人身体微颤,转过身来,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慌乱,发现原来是被丽妃迷倒的其中一个宫女后,很快又恢复了镇静。

“放下兰妃娘娘,否则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香菱厉声道。

张惜若听到香菱的声音,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唔唔’了两声,却没能说出话来。

两个太监并未停下手来,反而迅速的将兰妃丢到了暗门之外。

“你们两个浑蛋!”香菱一急,飞身朝两人打去,其中一人忙上前招架,另外一个却在此时迅速的把暗门合了起来,也飞身加入了二人的恶斗中。

香菱的武功虽然不弱,可那两个太监也不是菜鸟,三人打了二十几个回合,始终僵持不下,眼看时间拖得越来越久,香菱心中很是焦急,手脚上的劲道也加了几分,就在快要占到上风时,只见其中一个太监朝袖兜中一探,一包白色药粉撒向香菱,香菱正准备躲闪,却发现另一个人劈掌向她攻来,她一转眸,躲闪不及,在被朝她攻来的太监打中的同时,药粉也扑面而来。

糟糕!

香菱暗觉不妙,顿时就感觉全身无力,头脑也越来越不清醒,接着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

刚才朝香菱撒药粉的太监一掌向昏迷中的香菱劈去,欲置她于死地,却被另外一个太监挡了回来,厉声吼道:“你不要命了,主人可只吩咐要那个女人的命,你若是杀了她,主人怪罪下来,你有几条命可以活?”

“可若是留下活口,万一她逃了出去,必定会泄漏主人的秘密,到时候我们也在劫难逃。”

“怕什么?她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醒,先去请示主人后再来除她也不迟。”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香菱缓缓张开眼睛,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脸。

还好,自己还活着,幸亏刚才自己及时的屏住了呼吸,并未吸入太多药粉,但是刚才中的那掌确实不轻。

在她暗自庆幸的下一刻,她猛的坐起身来,惊呼一声——兰妃!

想到兰妃被推出去不知道身处何处,是死是活,她急忙去打开了暗门,吃力的爬到了暗门口,探身向外看去,此时天已微亮,她观察了一下四周后发现,这竟是荷花边的凉亭下,再低头时,看到了兰妃苍白的脸庞居然还露在水面上,只是看起来极其虚弱,人已经昏迷不醒。

香菱心里一紧,急忙向外爬去,她想伸手去拉张惜若,可是却因为一个重心不稳,自己也‘扑通’一声栽到了水里。

凉亭内坐在石凳上的慕容惊羽听到响声,只当是鱼儿戏水的声音,可是在他看到从凉亭下荡出的一圈圈大水波时,便觉得事有不对,他忙起身走到围栏边探身向下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香菱因为受伤加上突然落入冰冷的水中,着实喝了两口水后才得以浮上水面来,她急忙拂去脸上的水后,又迅速的游到了张惜若身旁,她试图拉扯张惜若,却发现拉她不动,像是被什么勾在了墙壁上一样。

慕容惊羽刚想立起身来,却发现一圈圈的波纹又不断的荡了出来,像是有人在下面一般,遂道:“谁在下面?”

香菱听到声音先是一惊,后接着心中一喜,急忙道:“陛下,是奴婢香菱,兰妃娘娘在这里。”

慕容惊羽听到是兰妃,来不及多想,纵身跃入冰冷的荷花池中,此时,一直守护在附近的暗卫们看到慕容惊羽跳入水中,也都赶忙冲了出来。

慕容惊羽浮出水面看到因为寒冷而冻得脸色乌青的张惜若时,心里一紧,急忙游了过去把张惜若往怀中一拉,在一声布匹撕裂的闷响声后,张惜若被拉到了慕容惊羽的怀中,他匆匆看了一眼气若游丝的她后,在暗卫的帮助下离开了荷花池。

丽妃寝宫内,姜文姜武跪倒在丽妃跟前,颤着声音道:“娘娘,刚才那宫女不……不见了!”

“你……你们说什么?”丽妃想要镇静下来,可是端着茶杯的手却抖得很是厉害,脸色也变得有些惨白。

“回……回娘娘话,那个宫女不见了!”姜文姜武暗捏了把冷汗。

“你们两个废物!”丽妃重重的把茶杯摔到桌上的同时,抬起脚来就把姜文姜武踢倒在了地上。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姜文姜武很快又爬起来跪到丽妃跟前,不住的磕着头道。

“其它通道找了没?”丽妃胸口的伏动很是激烈,颤着声音问道。

两人听了对视一眼,姜武道:“没有,奴才们一下去看到人没了,顿时吓得六神无主,所以就匆忙回来禀报娘娘了。”

“那还不快去找?”丽妃吼着站起身来,冷冽的看着眼前的两人,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是,是。”两人听了急忙爬着朝大床后行去。

“娘娘,现在怎么办?”丽妃一旁的宫女斯琴上前一步问道。

“你设法去兰妃那个贱人的寝宫打听一下,看看香菱那个小贱人是否回去。”丽妃这时已然冷静了下来,眼中还透着深深的杀意。

“是!”斯琴应着就匆匆走了出去。

“若……馨月,馨月。”慕容惊羽此时有些慌乱,他还差点就叫错了她的名字,他扯去了塞在她口中的白布后,使劲的晃着她,可是张惜若却毫无半点反应,在慕容惊羽晃动她的同时,她的双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陛下,娘娘在水中泡了许久,恐怕得赶紧换上干衣服。”这时香菱也被两名暗卫拉了上来,因为寒冷的关系,再加上受了内伤,她话刚说完人就晕了过去。

“该死,回馨月殿!”慕容惊羽抱起气息似有若无的张惜若匆匆向馨月殿大步奔去,眼神中除了心疼外还闪着丝丝的愤怒。

此时天色尚早,路上除了几个打扫的宫女太监外,几乎没有再遇到什么人。

“快去把太医通通宣到馨月殿来。”慕容惊羽边说边吩咐着,脚下却丝毫未停。

“娘娘!”馨月殿的一众宫人似乎彻夜未眠,看到慕容惊羽抱着张惜若回来,全都迎了上去。

“快去找身干衣服来,再多添几盆碳火。”慕容惊羽想发火,可是看到这一张张焦急的面孔后,他只得把怒气憋了回去,快步把张惜若抱到了床榻上。

“是!”宫人们应着慌忙去找来了干衣服,两个太监急忙去添火盆。

慕容惊羽把张惜若轻放到床榻上后,伸手就去解她的腰带,可是此时那倔强的眼神又再次跃入了他的脑海中,他的手不禁一顿。

该死,你在想什么?慕容惊羽因自己此时的顾虑而暗咒了自己一声后,急忙在两名宫女的帮助下褪去了张惜若身上湿透了的衣服。

“陛……陛下,娘娘的后背在流血。”小宫女抖着手掉下泪来。

慕容惊羽听了急忙把张惜若搂入怀中,这才发现张惜若的后背居然有一条长长的伤痕,而且还在往外渗着血,这让他心一紧,感觉到了胸口处传来一阵抽搐的疼。

“陛下,太医们来了。”帷幔外传来了暗卫的声音。

慕容惊羽冷眼扫了眼帷幔后,拉过被子来裹住张惜若才道:“让他们进来。”

“是!”声音落下的同时帷幔被挑了起来,太医们背着药箱低着头走了进来跪到慕容惊羽面前道,“参见陛下!”

“你们眼睛瞎了看不见了还是怎样?你们都没看到兰妃命在旦夕吗?你们这是行的哪门子礼?”慕容惊羽冷眼看着眼前这六位身着臣服的太医,冷着声音道。

“是,是。”太医们急忙起身来走近床榻边,一边的宫女急忙把张惜若的手拉了出来。

第一位帮张惜若把脉的太医神色凝重的收起手来后,第二个愣了一下急忙去探脉,就在他轻摇了摇头准备换别人时,慕容惊羽终于看不下去了,冷声喝道:“你们这是在干嘛?到底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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