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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奇案录》第三章:夜下斗玄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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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山顶的夜色如一块硕大的黑布,遮盖住这云雾缭绕的峨眉峰。

众人头顶寒星如画,身边灯光朦胧而又凄切,远处冷风徐徐。

左乐听完这妙音姑娘的话,却是躺在石碑上笑道:“我都快忘了今日的事了,没想到,妙音小尼姑对我这个登徒子的事,却是如此铭记在心。”

妙音听到此话,脸色一白,转身双眼恶狠狠的盯着左乐,怒道:“你!”

她心里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心里更是暗想,自己这二十年来,所有的脸,都被这男人倒尽了!

玄琳听完了,面色更是苍白,大声斥道:“妙音,退下!”

妙音自是不敢忤逆师尊的话,随后低着头,狠狠的瞪了一眼左乐,退到了一边去。

左乐悠哉的说道:“怎么,师太也要来和我打赌吗?”

玄琳冷哼一声,上前一步,锐利的目光宛如寒冰一般,扫视着眼前这个放肆的男子,冷冷道:“施主若是真的如贫尼弟子所说,剑法当真那么厉害,破了这太玄问剑碑,那贫尼今天也到想看看,这太玄问剑碑里的剑法,究竟是怎么个厉害法,困了我峨眉派三百多年!”

玄琳一阵冷笑,手中的剑直接脱鞘而出,直指左乐。

话锋一转,咬牙切齿道:“但是如若是不能给我峨眉派一个交代,那,可不能怪贫尼不客气了!”

月色如刀,冷风似箭。

左乐一怔,随后笑道:“师太可能不明白,小的从来是不和女人打架的,师太虽然严肃了一些,人又老了一些,但终归也是个女人。”

玄琳冷笑,道:“出家人跳出三界,不在五行,岂有男女之分?”

玄琳剑光一闪,宛如黑夜寒星,直接破空而出,嘴里大声道:“小贼看剑!”

左乐摇了摇脑袋,这才敏捷的从石碑上跳了起来,纵身跃开,笑道:“若是佛门不分男女难道这佛门第一妙人,曼妙多姿的妙音小尼姑,难道是一男的不成?那我今天这闷亏岂不是吃的大了?!”

玄琳脸色一沉,道:“登徒浪子,今天你如若不出手,我就让你死在峨眉山顶!”

语毕直接一剑闪电般,直接刺了过去。

旁边的众人,隐隐约约之中,竟只看到一个残影!

左乐微微一笑,拿起手中的剑,好似都没有出鞘,身体微微一晃,直接挡住了这宛如闪电一般的剑势!

左乐道:“师太,我这剑虽然只出了一寸,但也是出了,已经有违了在下的原则,但是倘若师太当真要领教在左某的剑法,倒也可以。只是,在下平生素来喜爱打赌,我们不妨做个赌约如何?”

众人这才将目光转移到左乐的剑上,却看到方才玄琳的那一剑,宛如天外飞来,有如破空闪电一般,但是居然却被眼前的这个登徒子,只出了一寸,就硬生生的接下了!

心中不免都骇然不已!

玄琳心里已入波涛汹涌一般,暗道:“我这几十年来,自认为剑法已入臻境,武林之中也难逢敌手,但是眼前这小人,虽尚未出手,看来也定然不会比我弱太多!”

想到这里,玄琳心中也是好胜心顿起。道:“不知,你想怎么赌!”

左乐推开剑,道:“就赌一万两黄金!如何?!”

众人眉头一紧,玄琳更是厉声道:“恶贼,那一万两黄金案子你做的?!”

左乐道:“师太切莫犯了嗔戒,左某若是真做下那么大的案子,还不拿着金子远走高飞了?”

玄琳接口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左乐道:“倘若侥幸左某赢了,这一万两黄金的案子,就交由在下去查,若是在下输了,这太玄问剑碑中的奥妙,左某定当奉还峨眉。”

玄琳一怔,心里暗想,这不论如何,都对我峨眉派有利,这登徒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接着问道:“你今日来捣乱我峨眉,破坏我峨眉百年传承下来的太玄问剑碑,就是为了这个案子?”

左乐一笑,道:“师太这就说错了,左某不远万里来峨眉,确实是因为这太玄问剑碑实在有趣得紧,左某又对全天下有趣的事情,都特别感兴趣。”

玄琳脸色一沉,质问道:“这黄金劫案涉及蜀中数百万百姓的性命,关乎峨眉生死,难道这也有趣?”

左乐弯腰拿起被妙音丢在地上的酒壶,将壶中残酒一饮而尽,美滋滋的长舒一口气,道:“左某除了对有趣的事情感兴趣之外,同样也很喜欢多管闲事。”

玄琳有些好奇,道:“就这么简单?”

左乐笑道:“就这么简单。”

玄琳面色陡然严肃了起来,手里剑柄一横,大声喝道:“好!那就请看剑吧!”

喝声之中,月下寒光下,剑光飞舞,“唰唰唰”的刹那间,便已刺出数剑!

这剑法来的又急又快,隐隐之中有登峰造极之势,江湖之大,想来极少数人能做到这般剑法大成!

玄琳的眼里闪露着残酷,她绝不允许有人践踏峨眉派数百年来守着的太玄问剑碑!

左乐心里一沉,暗道玄琳这峨眉剑法无愧于蜀中第一剑,随后随手将酒壶向后一抛。

心里也丝毫不敢怠慢。

他在玄琳的剑势,将动未动的时候,身形闪烁,腾空直起,跃过玄琳剑势的同时,“唰”的一剑在玄琳的侧方直接刺去!

神鬼一般的剑道,神鬼一般的身法!

玄琳暗道好快,甚至都来不及呼吸,身子一侧,向后一弯腰,整个人向后滑行!

左乐剑光闪动,剑动人动,剑里寒光破空直追而去!

玄琳眼神一撇,看到身后竟就是石壁!心里一沉,知道此时已经毫无退路!她身形微微一顿,片刻之间,左乐的剑势如同排山倒海一般,直追她胸口。

她心里一阵慌乱,瞳孔猛地缩小,看着铺天般的剑势,心里一怔!只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冰冷的牢笼,四周方位完全被锁定!

玄琳面色如冰,透着逼人的寒光,眨眼的功夫,她竟然踏着身后的石壁,身形直跃而起!向着天上踏空而去!

左乐心里一沉,抬头看到玄琳在空中的剑法竟比方才的那一剑还快了很多!

这一剑竟如同闪电一般,在夜空之中,踩着万钧之势,直袭而下!

左乐右手持剑,竟然丝毫没有想要躲闪这一剑的意图!摇头苦笑道:“师太,好身手。”

随后单脚踏地,整个人竟然也原地踏空而起,向着玄琳的剑势直飞而去!

眨眼的功夫,这二人在夜空之中,就已经过了数十招!

众人在夜空之中,竟也只看到阵阵火星闪烁,只看到,这左乐只守难攻,剑势也越来越慢,忽的开始节节败退!

片刻之间,在玄琳的剑就毫不留情的直接刺来,竟然直接刺向他的周身死穴!

左乐原地不动,一袭白衣如雪,看着远处冷风袭来,眼睛犹如深夜星辰一般。

就在玄琳的剑,距离他的长剑仅仅只有一尺之距的时候!他眼睛一缩!

他慢慢的收起了笑容,眼睛宛如深夜寒星一般,缓缓道:“师太,小心了!”

他手中寒剑陡然转圈,“唰!”的一声,长剑直刺出去!

一尺,就是那要命的一尺!

这一尺之内的这一剑快的如此不可思议,他长剑刺出,好像世界上根本没有人能够在这一尺之内将这一剑躲开!

这一尺之内,好像只有一剑,又好像有一千剑,一万剑!

如若真的有神明,有鬼神,那么他也一定会惊讶。

这不应该是人所拥有的剑法!

不过,这才是左乐真正的剑道。

玄琳瞳孔忽的一缩,心里一沉,左乐的这一剑,在她眼里,竟有如漫天洪水,又犹如万般恶鬼扑面而来,片刻之后,却仿佛又万籁寂静!

她突然满头黄豆大的汗珠!

就是这要命的一尺!她竟然心中忽然出现了一丝畏惧的颤动,多年修来的道心,居然开始崩塌!

心里浮现出来一个人影!能在这一尺之内,有如此造诣的。

世界上恐怕数不出第二个人来!

她紧锁牙关,“唰唰唰”强行甩出三剑!

“叮!”的一声,两把剑在冷空之中碰撞,寒光四溅!火星四射!

剑停人歇。

月色如水一般,照耀在左乐明亮的眼睛上,他嘴角微微一笑,看着在玄琳脖子上的剑,道:“师太,这赌约,好像是我赢了。”

玄琳看着自己的长剑,距离左乐的脖子紧紧只有两寸之距,落寞道:“是你赢了。”

左乐当然知道自己也就赢了这一尺,道:“师太峨眉剑法,名不虚传。”

玄琳长叹一口气,转身对左乐道:“左尺剑却是更胜一筹!”

众人心里虽然隐隐有些猜到,但是真的听到这个名号的时候,心里还是被震惊了,这左尺剑的名声,实在是太大了。

江湖之大,庙堂之高,一尺之内,鲜逢敌手。

玄琳却对左乐冷笑道:“都说是左尺剑用的是左手,你用右手是看不起贫尼?”

妙音和众人,这才看到,左乐右手上的长剑,心中宛如惊涛骇浪一般,这右手已然有如此剑法,那左手?

所有人都不敢想。

他们也想不到。

左乐收起长剑,暗道,这玄琳当真是较真,只是师太不论如何也只是一个女流之辈,我今天和女人打架已经有违原则,倘若再用左手,这恐怕就太不是东西了。

随后笑道:“这世人都想看左某的左手剑,可是左某这左手尺剑是用来杀尽天下背信弃义之人的,决计不是用来欺负女人的。”

片刻之后,左乐又正色道:“方才我也是用了贵派太玄问剑碑中的招式,恐怕,这右手,已经不弱于左手,倘若师太方才再果决一点,那一尺,恐怕输的就是左某了。”

玄琳心里暗道,这左乐虽然嘴巴上毫无忌惮,像个登徒子,不过也算是有些原则。随后道:“如此看来,你倒也是有些君子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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