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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不幸时——你》第二章——看见人不幸的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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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意涵,那是我的漫画书。”

“三分钟,借我看看不行吗?”赵意涵用肥嘟嘟的小手随意翻着我的漫画书——一套全新的名侦探柯南,妈妈刚刚买给我的开学礼物。

是的,我叫甄桑桑,现在是2004年的十月,我六岁,刚上小学。

她叫赵意涵,扎着俩条柔顺且精巧的麻花辫,有着黑葡萄似的打眼睛和牛奶般丝滑的皮肤。这个我的同龄人,每天过得是早起晚睡各一杯牛奶的粉色公主生活。

我盯着她看了三秒,赵意涵,外表漂亮的公主,每天早晨四点就要起床练习京剧,六岁的她除了京剧没有其他的爱好或者说不被家人允许去爱好这个世界上的其他美好事物。这是她的不幸。

“哟,三分钟,你居然也看柯南!”说话的是钱多多,那个两年后给我带来破相之灾的纨绔子弟。现在,我和他是刚认识一月的同学,淡如水的交情。

“赵意涵,给我看看,三分钟,你这不行,我早就看过了,”钱多多一脸骄傲地对我说“是我爸买给我看的哦。”

我盯着他看了三秒钟,钱多多,有个富二代爸爸,钱确实多。只不过,他的爸爸不止他一个儿子,也不止他妈一个老婆。他的不幸在于他长这么大,只见到他爸的钱,却从未见过他爸的人。

“哎,你们不要欺负人三分钟了。人家只是成绩不好而已。”

凑过来的是成绩位列班级第二的好学生郝思学——他只会学习,其他的一概不会,典型的高分低能,情商极低是他的不幸。

上课铃响,我放弃讨要我的漫画,回到了座位上。

我把语文书摊开平铺在桌上,视线看向左边的页面。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那一只纤长白皙的手,它属于我的同桌宋一。

宋一是个精致的男孩,是的,十分精致。从乌黑清爽的发型,到轮廓鲜明的脸部,及至高挑的身形,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质,整个人精致地就像是十六世纪意大利古典画中的人物。安静的他是一只优雅而温顺的豹子。

对我而言,他是有危险性的。我再一次用余光盯着他看了三秒,结果仍然一无所获。

“甄桑桑,你起来把这两个词朗读一遍。”成熟的女声在讲台前响起。自从我开学第一节语文课堂而皇之地睡觉开始,这个涂脂抹粉的人民教师就盯上了我。

那天跳楼以后,我以为我的眼睛早在与地面强烈撞击的那一刻就支离破碎了。可是,在感觉外界的光亮越来越强烈以后,我再次睁开了眼睛。

“扣,扣,扣”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在我课桌前敲击的沾满粉笔灰的手。

“这位同学,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噩梦,难道我死也不能摆脱我一切噩梦的根源吗?

眼前站的这位分明就是曾经我刚上小学时“确诊”我为“三分钟热度患者”的语文老师!

“甄桑桑同学,请你把这两个词朗读一遍。”她看着我呆呆无反应的样子再次重复了一遍要求。

“bian——变,hua——化,变化;ji——技,neng——能,技能。”

是的,自从那天在课堂上醒来到现在,我已经适应了从二十四岁的“新一”到六岁的“柯南”的变化,我也已经掌握了一眼就能看穿那些光鲜亮丽的外表后所隐藏的不幸的神技能。只是,现在生活的一些情节与我曾经所经历的不再一样,诸如我的“三分钟”称号不是由老师叫出来的,而是我自己在自我介绍时说出来的;诸如,同学们叫我三分钟不再是出于恶意,而仅仅是把我当成“可朋友”的一员;还有,我的同桌宋一——这个我原来的生活中所没有的人……是他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吗?

“嘿,三分钟。今晚和郝思学还有赵意涵一起去我家写作业吧。”一放学,钱多多就来热情地邀请我,也许因为今天下午看了我漫画书的缘故,也许因为他今天生日,没有父母的陪伴,他想要更多小朋友去赶走寂寞?

“不好意思,我还有做不来的数学题想要请教宋一同学。”我淡淡地拒绝,原谅已经二十四的我这样冷言对一个六岁的孩子。可能因为生理上才六岁的我对这个曾经以取笑我为乐的人有着自然地抵触。

“什么数学问题,我也可以帮你解决啊。”郝思学一脸热情。

“算了吧,你又不是全班第一。”我还不知怎么婉拒他的好心,赵意涵就出言说道。

虽然明白这是她的公主脾气,不喜欢有其余的人来分走别人对她的关注。但我还是从心里感激她。

“那就算了吧,我们走了。”钱多多有些沮丧地招呼他们走了。我有些欣慰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多好啊,他们是相约去写作业,而不是组团打王者荣耀!

“你有什么事吗?”宋一看着坐在座位上纹丝不动,没有丝毫意愿让他出去的我问道。

“你是什么人。”我是以二十四的成年人口吻问他——这个不属于我六岁生活的“空降兵”。我看不透他的不幸,他使我觉得危险。

“一个知道你秘密的人。”宋一盯着我看了很久后忽然邪邪地一笑。

我更加确定他不是个好人了。以我自己想不到的方式重活这一世,我靠着窥见别人的不幸活得舒心自在。所以我的认知里,我看不见他不幸的人就不是好人。我就是这么自私地认定:所谓好人,不过就是对我有利的人。

“什么秘密?”

“你自己的秘密还需要来问我吗?”宋一敏捷地踩上椅子,从桌子上跳了出去,背着身朝我挥了挥手以示再见“甄桑桑,帮我把椅子擦干净。”

他果然是只豹子,行动起来如此矫健而迅猛。

顺便说一声,当我来到现在的s市的第一天,我就发现我家的住址还在原处,邻居也还是曾经世界的旧邻,只是我的妈妈不见了。

桌上的一张便条留有妈妈娟秀的字迹:

桑桑,妈妈临时有事要去很远的地方出差,你一个人在家要小心,上放学路上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

给你留的钱放在隔壁张奶奶家里了,你每天晚上放学回来找张奶奶拿就可以了。

照顾好自己,宝贝。妈妈会尽快回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妈妈不是从来没出过s市,只是s市一家小服装厂里的工人吗?为什么要出差?技能培训?……

2004年的十月,我重生一月有余。从新一到柯南,一路破案,只为寻找到最后那个解药。而我,也将一路抽茧拔丝地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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