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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江湖儿女情》第十章 居竹屋良师授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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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季安拜师得名之后与白依依一同在竹屋住了下来,一齐做了风哥和雪妹的弟子,释季安本是与小虎小胖行乞为生,机缘巧合之下碰上了白日虹师兄妹二人,不想却也被连累其中,时至今日想来二人已经毙命,每每想到此处便痛彻心扉。现如今栖身竹屋倒也过得平静,怕是真要应了“四季安”这个名字。师傅师娘对他们二人很是关爱,至此已三月有余,短短三月之中便看出了二人待他们视如己出一般。

白依依家遭横祸三月前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大师兄也离她而去,这对她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还好现如今与释季安栖身在此日子过得甚是平静,她很喜欢这片大竹林,很宽,很美,空气中直带着竹清香,竹香随风而来直透人肌肤,沁入心肺,令人心旷神怡。那翠绿色的竹叶仿佛摘下来就能当茶叶沏上一壶清茶。之所以这般想,是因为师傅师娘很喜欢喝茶。日过三月有余她似乎已慢慢适应过来。

竹屋远处的一片宽敞竹林中,释季安与师傅对面而立,风哥双手背负在后,手里拿着那根竹棍,也就是那柄竹剑。释季安受不了师傅这般注视,眼神左右游走,道:“师傅叫徒儿所为何事?”

风哥看他紧张不安,笑道:“莫要紧张,你我师徒相处已三月有余,莫不是怕我是吃人的老虎?”

释季安笑道:“徒儿不敢。”

风哥道:“季安,前些日子没教你一招半式你可恨我?”

释季安听了,道是师傅对他有所不满,急忙解释道:“师傅救我于危难之间,又收我做弟子,留我住下对我百般照顾,师娘又教我读书认字,弟子只是不善言辞不知如何谢师傅,绝不是心有怨言。”

风哥闻言直乐,哈哈笑道:“你这孩子就是心太直,过于单纯了,对人情世故知之甚少。”又道:“今日起我便授你武艺,为师先前的种种过往你不知也罢,为师也不愿再提及。为师已是花甲之年,所学甚杂,这些年丢弃了许多不必要的武学,只择优而学,粗浅的功夫心法学了也无大用,现在你可享福了,为师梳理之下也择优而授。”释季安听了大喜,连连道谢。

“先从这柄竹剑说起吧!它虽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也不能削铁如泥,但也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非,常之手段利器所能伤也。先前是做工精美的一柄剑。我与你师娘归隐之后便弃剑柄,剑鞘,藏于竹内,关节处皆被我效仿烛火燎过的模样弄成了漆黑色,于是我便取名‘墨竹’。”

释季安虽然早瞧见了,但是不知其缘由,今日师傅告知才了解其中过往。

风哥随后又道:“我喜好甚广,早年痴迷武学,如今喜音律剑舞,好文学字画。也因此,为师才会创下十一式两百三十四招‘落英剑歌’。”想了想又笑道:“这也归功于你师娘,他精通音律剑舞,教我之后我也爱上了音律剑舞,我结合剑术之后这才创下了‘落英剑歌’,以大千世界万物生灵和季节气候变化取名。分别为暖日和风、飞鸿影下、云收雨过、雪后初晴、残霞晚照、芳草无情、落花水香、落梅飘雪、遥指归路、归路难成、归雁横秋,共十一式。配合独门心法‘忘我忘生’修炼,持之以恒,日后必有大成。”

释季安听得痴迷,不敢耽搁半分全将刚刚说的十一式落英剑歌刻在心上。

风哥继续认真的说道:“心法原是我师门心法,但我归隐多年潜心修改之下早已取之于蓝而胜于蓝。无论是‘落英剑歌’还是‘忘我忘生’,都需要的是理解为主,自我感悟,一万个人修炼出来的落英剑歌,能力也是各不相同,为师希望你取之于蓝而胜于蓝。‘忘我忘生’心法对你绝对终身受益,潜心修炼之后你的内力不仅远胜于常人,轻功更是独步天下,道是‘意志凌云,瞬息千里’。”

释季安听得如痴如醉,片刻之间已经记住了十一式落英剑歌。风哥夸赞一声,道:“你记性倒是不错。”

“落英剑歌乃是剑舞所来,你之后先让师娘教你剑舞,然后再学习落英剑歌会受益颇多,说不定还自我感悟创新招。我就先教你忘我忘生心法口诀和修习之法。”

师徒二人直到了日落西山才有归意。风哥展开双臂迎来满面春风,闭目而言,道:“意志凌云,瞬息千里。”言毕,只见他飞身离去一瞬间飘出数十丈之外,当真身轻如燕,如鸿毛随风。顿足立于竹巅之上,竹影婆娑沙沙作响摇摆不定,他衣衫随风犹如鸟儿一般在竹巅之上如履平地。

释季安见了心痒难耐,只道是自己看见活神仙了,见师傅傲立竹巅之上当真如画里走出来的神仙一般,飘渺的身影直晃得他目不暇接。随后他身影一飘便没了踪影。

释季安蹦蹦跳跳的欢喜叫道:“师傅,师傅等等我……”

回到住所,畅谈半天。入夜,白依依和师娘却出了住所往幽僻深处而去。释季安疑惑,问师傅道:“依依和师娘去那里呢?”风哥瞧了又瞧,道:“怕是要教依依‘忘我忘生’心法和‘风雪鸳鸯曲’。你也可以跟去瞧瞧,反正你也要学的。”

释季安听了大喜,急忙奔出竹屋尾随而去。约离得竹屋二里地后二人便顿足停下,师娘同样和白依依说了和师傅的过往,释季安听了也觉得和师傅说的差不多。

释季安只见师娘疼爱的摸了摸白依依的头,笑道:“依依真是个懂事又漂亮的姑娘,日后啊,必定是个小美人。”

白依依天真的笑了笑,直捧起师娘的脸庞照着脸颊亲了下去,笑道:“那师娘是大美人。”二人直嬉笑不止。

白依依收了笑容认真的盯着师娘问道:“师娘要教我什么呢?”雪妹看着她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和稚嫩的脸庞又是由心一笑,道:“依依可懂音律?”白依依笑道:“知道,知道,我娘亲一直都有教我琴棋书画。”雪妹笑道:“看来依依是个大家闺秀喔。”白依依痴痴笑道:“那可不敢当,依依以前贪玩学得不精。”

雪妹道:“你既晓音律那就好办,我教你‘忘我忘生’内功心法,然后以此心法配合上‘风雪鸳鸯曲’,此曲配合上这个心法后没学过‘忘我忘生’的普通人可是抵挡不住的喔!”

白依依笑道:“是不是像那天晚上那样头晕脑胀难以安心啊?”

雪妹笑道:“依依真聪明。”夸赞一句,又道:“此曲最早是由琴独奏,后来我潜心修改之后又可以由箫、笛,来演奏。此曲配合上你师傅的‘落英剑歌’之后会使其更加行云流水。”

这才说完自己却陷入了回忆之中,喃喃自语道:“早年间我与你师傅情投意合私定终身到此归隐,他信守承诺没有负我,我二人年轻自负誓要永不分离。使得‘落英剑歌’出来后才会要搭上‘风雪鸳鸯曲’才会更加完美,若不是因我二人有此私心,将二者各自分开却不知要好出多少来。风雪鸳鸯曲离开落英剑歌并不影响,但是落英剑歌离开风雪鸳鸯曲就不那么完美,威力会减掉许多。”

白依依笑道:“不是私心,不是私心,我爹爹和娘亲也像师傅师娘这般恩爱,可是他们却没有你们这般浪漫,将‘落英剑歌’和‘风雪鸳鸯曲’联系在一块不能分开,这不就像是你和师傅一样吗?”

雪妹摸了摸白依依洁白的脸庞,笑道:“现在想来却是小女儿家的心思,真是太自负,太自私了。‘落英剑歌’和‘风雪鸳鸯曲’要搭配‘忘我忘生’心法这是必然。你师父于剑舞之中结合本门剑法创出十一式‘落英剑歌’,而我则是创了‘风雪鸳鸯曲’。之后我们却将‘落英剑歌’和‘风雪鸳鸯曲’修改合并使用。时日过久,至今已忘了之前的‘落英剑歌’和‘风雪鸳鸯曲’,但修改过后的却比初问世的完美许多,或许是冥冥之中注定要如此。”

白依依问道:“那为什么要叫‘风雪鸳鸯曲’呢?”

雪妹笑道:“问得好,因为你师傅唤我雪妹,而我唤他风哥。这不就是风雪了吗?”

“而你和师傅又如一对鸳鸯一样恩爱,所以就叫风雪鸳鸯曲咯?”白依依抢先答道。

雪妹笑道:“依依真聪明,还有,‘忘我忘生’心法也是你师傅以本门心法修改大半得来的喔!”

白依依拍手笑道:“师傅真厉害。”

雪妹道:“不说这些过往旧事了,我这就教你‘风雪鸳鸯曲’。”说罢摘下后腰的玉箫放于唇间,只见她微一吐气便立马箫声大作。起初的箫声很急,很快,恰是狂风暴雨一般。紧接着箫声缓和直下,入耳动听,恰似狂风暴雨之后的黎明,阳光缓缓升起照入大地,雨后的小雨滴却还在嘀嗒嘀嗒的敲打着窗纸。再往后箫声竟然更缓和,缓到几乎没了声,犹如万里冰雪冻住了世间万物一样。数百里了无人烟,只有北风呼啸。白依依和小石头听了直愕然不解。

正出神间突然又箫声大作,比起先前的狂风暴雨那段还要急促,犹如漫天风雪中带着呼啸的北风,又似乎风雪中有一个寸步难行的人,风雪直打得他不能直视更不能开眼,风雪越来越急,直把他埋没在风雪中变成了一个雪人。再接着箫声缓和了下来,听去不那么急促,迎面而来的是春风,千树万树百花开尽,带着花香入鼻而来当真心旷神怡,日暖水温,二人听得入迷似乎见到了河里有一对鸳鸯正嬉戏,一只对另外一只纠缠不休,画面所至,二人竟然微微脸红,一时间忘了箫声更加缓和,伴随着缓和,再缓和,直至无声。

白依依拍掌欢跳不休,直叫道:“真好听,真好听……师娘快教依依,依依要学‘风雪鸳鸯曲’。”

雪妹又爱抚她头顶,笑道:“好好好!师娘这就教依依,我还担心你不喜欢呢!”随后立马收了喜色,佯怒道:“季安,既然来了为什么要躲在后面?”白依依听了忙四处张望。

释季安这才转出身来嘿嘿笑道:“师娘真厉害,我藏得那么好你都能发现了。”

白依依见了,鼓起小嘴,娇喝一声,道:“好你个臭石头,不是学落英剑歌了吗?还跟来这里干嘛?”

释季安闷闷不乐,道:“都说我不叫石头了,叫我释季安。”又道:“师傅让我来和师娘学‘风雪鸳鸯曲’和剑舞,他说学了剑舞再练落英剑歌会好很多。”

他师娘一只玉箫敲在他头上,道:“来了就来了,为何要躲在后边偷看?”

释季安还未搭话,白依依抢先笑道:“哈哈……该不会你以前做乞丐的时候就专门这样偷看女孩子吧?”

释季安挥手赶走她,道:“去去去……别捣乱。”随即来到师娘身边撒娇道:“我是来学剑舞和风雪鸳鸯曲的。”看得白依依直恶心。

雪妹道:“你师傅怎么不教你?”

释季安还未搭话,只见风哥从竹林后转过身来,嘿嘿笑一声,道:“我不是没你精通嘛!还是你来教他们比较好。”雪妹喝道:“什么不精通,落英剑歌你练了十年,还敢说不精通剑舞?我看你是偷懒吧。”白依依和释季安佯装恍然大悟,异口同声道:“噢!原来师傅是偷懒。”

风哥喝道:“去去去……小孩子家知道什么。”又道:“来吧!给季安和依依演示一下‘风雪鸳鸯曲’和‘落英剑歌’。”

雪妹封了二人上身大穴,运气外泄,叫二人抱住她以免被箫声伤着。释季安闻言急忙抱住师娘腰间,白依依也不甘落后,二人稍微的领教过风雪鸳鸯曲的厉害,所以这才依言急忙抱住师娘。二人抱住师娘后你争我赶嬉笑打闹不停,直将师娘晃得不能顿足。虽如此,但她很是开心,堆着些许皱纹的脸庞满是笑容,直乐得合不拢嘴,收了收心神,遂敲了下二人的小脑袋,佯怒道:“莫要玩耍了,再胡来就不保护你们,让你们再尝尝‘风雪鸳鸯曲’的厉害。”二人闻言立马不敢胡闹,紧紧的抱住师娘腰间似老树盘根一般牢固。

箫声入耳,随音而动,音急,剑快,随音而动也随音而安。狂风暴雨和漫天风雪间只见风哥出手如风,快剑似电,急缓而下之间又见他脚重如山,脚不离地直拖着迈开一步,身影虚晃不定,恰似被风吹动的一般。

箫声剑气大盛,无形之中一股气流直激得白依依和释季安发丝飞舞,目不能视。卷起地上的竹叶满天飞舞犹如天女散花,惊得翠竹之中的竹鸡吓破了胆,漫天竹鸡飞逃出去,竹鼠纷纷入洞不敢张望。虽然缓和的那段箫声入耳动听,但却使得身旁的些许细嫩翠竹纷纷折腰。其内劲可见一斑。

箫声落下,剑招收起,漫天竹叶纷纷落地归位,摇摆中的翠竹稳住了身形,只可惜折腰的再也不能起身。

二人虽受了风雪鸳鸯曲的一定影响,但依然看得如痴如醉,尤其是伴着这箫声。

雪妹收了玉箫在手,笑道:“这便是‘风雪鸳鸯曲’和‘落英剑歌’联合了。今日就悉数传于你们。”

二人拍手连连叫好,真是小孩子见识,只觉得好看心里羡慕。白依依忽然黯然叹道:“我爹爹的功夫也是很厉害的,可惜我贪玩不喜欢跟他学。但是我的师兄们却学得很好,像我大师兄白日虹就很厉害。”

风哥点头道:“白小友确实是武艺出众,只怕在当今江湖已位列一流高手。”

释季安认真说道:“白大哥是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人,我一定要和他一样厉害,这样,我就能保护你了,依依。”

白依依会心一笑,重重的点头道:“嗯!”一个字,却是那么的肯定。二人直相视而笑。风哥和雪妹也相视而笑,道:“那你今后就要勤学勤思了,‘落英剑歌’可是不能死记硬背的学套路,需要灵活运用的喔!”

师徒四人在林中畅谈一夜这才回竹屋各自睡去。

这一夜,释季安学了音律,学了“忘我忘生”内功心法,又学了剑舞,后习落英剑歌剑招,他不懂音律,不识文字,所以要学的很多。但是他记性甚好,勤奋好学,勤思好问,师父师娘也很是喜欢。

白依依不同,他江湖武学家庭,耳濡目染之下所知甚多,通音律,识文字,又练过一些基础功,所以比起释季安来要得心应手得多。但是成果如何自要另当别论。

风波已停,二人生活已渐渐和谐起来,但人生之路甚长,不知往后会碰上什么事情,又会遇上什么样的人,这一切都是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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