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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刃》第四章 八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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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地域辽阔,除开王都咸阳,共分为八大州,它们分别是乐律之乡音州、无法之地煞州、近海之滨南州、熏香之源云州、众金之起石州、万法之始刑州、诗书之聚文州、以及不滞之雨潮州。”

扶溪边说着地名边指向书页上的地图一隅,那些与之对应的地域。

“咸阳也有着一个好听的称号——王权之朝。”他补充着。

乔松皱了皱眉头,他凝望着那地图,迟迟不语。

“是不是有些难懂了?”扶溪有些不解。

乔松憋红了脸,点了点头。

“也罢,我再说的清楚一些。”扶溪耐心的继续说着。

“音州,位于西北。是一个随处可听闻乐器之声的地方。音州人,上至黄发垂髫的老人,下至豆蔻少年,至少会一种乐器。大多以琴筝为主,每至春华秋放的时候,会有一大帮乐师汇聚,参加当地盛大的庆典,那时候,也是音州最热闹的时候了。”

“煞州,临近东北邦国,偏远而混乱。大多数朝政官最厌恶的地方。每当有官违反大秦律法,却罪不至死时,会被贬至这里,与其说是贬职,倒不如说是流放。被贬的官们心灰意冷,哪有心力去治理,都是一些拿着百姓钱却不作为的米虫。正因为这样,乱法之人无处不在,也越来越猖獗。”说到这里时,扶溪眉目稍皱,不经意间的冷哼,被乔松听见了。

“南州,位于东南,邻近海滨。那儿的人大多以捕鱼为生。还特产一些美味的鲜果,当今帝妃,最喜的便是其中一种名为荔的果实。每至荔长成之时,都会特地派遣一支轻烟部队,将最旺盛的一批荔,采摘并快马加鞭的运往宫中。”

“传闻南州边滨,东海中遗存着一些辛秘。有关龙。”扶溪面无表情,继续说着。

“云洲,位于大秦正西部,盛产着熏香与烟火。每家每户都会备上一只香炉,无论贵贱。不仅如此,人们都精通着制造熏香与烟火的方法。每年,云洲会有一场朝拜,以叩上仙赠会与他们制烟制香之法。正是因为如此,人们进入云洲境域,便如入仙境,四处皆是云雾缭绕。如幻变的烟云,也便是云州名字的由来了。”

“石州,大秦正北,蕴藏有丰富的矿藏。在石州,每一块石头,都受到官衙们监管,因为谁都不知道石头内部,包裹着的是一块翡翠,或是精金。石州也是大秦最富裕的州域,能生活在石州的人,无一不拥有着庞大的家财。但同时,他们每一个人,都如石人一般,淡漠、麻木、为利至上,凡触及自我利益,哪怕亲朋好友,也绝不让步。”

“刑州,临近着王都咸阳,居于正东。律法森明严苛,与煞州是完全相反的存在。刑州县官,大多是法律大家出身,每一位刑州官员都具备着直接谏言上朝的权利,他们善用着律法,约己束人。虽过于严苛正名,但相反这样的环境带来的是十年无一命案,令人叹服的治安。”

“文州,在正南。文人墨客俯首皆是,若是身在文州,却不识诗书,会落下笑柄,惹人耻笑。诚然,文州也有着八州中,最秀美壮丽的山河与湖泊,亦有着最上等的食粮。文州若是丰收,大秦可三年不产粮。所以文州也被称为米州。”

“文州同样也盛产着文房四宝,这本书便是由文州绘制的。”扶溪说着,嘴角难以掩饰的自豪。

“潮州,终年无旱,四时皆雨,故而得名潮州。在西南方向。那儿人迹罕见,几乎无人居住。多的是密布的森林,还有各式繁多的虫鱼鸟兽。很少有在其他州界内见到潮州人,他们生性冷淡且蛮横,甚至不通人语。”

扶溪说到这儿,口中有些干涸。他拿起桌上的杯盏,将甘露一饮而尽。

乔松听完,满是欣喜和好奇。他原以为,这世界便是一连脉的大山。若是没有遇见师傅,他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些。

“那,咸阳是个怎样的地方?”

乔松求知着问。

“咸阳…”扶溪顿了顿。“它华贵,庄重。每一条街道都整齐的似长尺比量过,每一方府邸都庞大而气势恢宏。但它也丑恶,肮脏。每一次交互,都暗藏玄机,包藏祸心。为了权利,他们无所不为。每一次闭眼,都畏惧着见不到明日。”

“所以那些身居高位的人,心中城府包罗万象,绝无可能善良。”

扶溪说完,又这样补充告诫着乔松。

乔松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徒儿,你可知我们身处哪一州?”

“煞州。”

乔松笃定的回答。

扶溪笑着,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师傅说,煞州是个无法之地。官员们从不为民行事,只知怠惰着无为。才让…才让那些人面兽心的禽兽,一直逍遥法外。若是他们有心…能早些铲除掉那些山匪,我的爹娘…或许就不会…”乔松说着,咬牙切齿着,愤然却又无力。

“徒儿…”扶溪不忍。“仇恨,是促使你变强的意念,而不是你用来迁怒,迁怪的把柄。大多人的仇,是为了满足或宣泄他们自我欲望的借口。他们把仇刻进骨头,将复仇当作夙愿。他们只知血债血偿,而不会去思考仇恨给他们生命的本身,带来了什么。或悲或喜,或进或退。事实已然发生,活着的人,需要的是背负沉重前行,为的是有朝一日摆脱枷锁,而不是将沉重变得更厚实,或是永远沉溺于受束。”

“师傅…我不懂。”

乔松低下头。

“你会明白的。”扶溪沉重的说。“有朝一日。”

“每一次举刀,都要不刻奇,不焦作。每一行杀戮,都不参杂念,只顾自安。”

“每一方善举,都需不假意,不虚妄。每一动回报,都交付赤心,答以涌泉。”

“恩重当有如山偿,仇怨当依血刃之。”

乔松听见了风声的低语,回首却是一片空。

“怎么了?”扶溪看向回头的徒儿。

“我听见了有人在说话。”

“他说了什么?”

“记不太清楚了。”乔松扶着额,头隐隐作痛。

扶溪远望向乔松身后的大山,含着笑意说道。

“是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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