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洛也认识到事情不对，手机里的异常通知又开始疯狂输出，比起上次有过之而无不及，也就顾不上跟莫凡发牢骚，外围成群的记者举着摄像机等着出来个能透露消息的人，事情怕是不简单。

“莫凡，怎么回事？”

“着火的地方是一家郊外的娱乐会所，现场五十多个顾客无一生还，奇怪的是所有工作人员最多只是轻伤，之前我叔叔带我爸去过，后来我叔叔就蹲大狱去了，懂了吧。”

“这五十多个人不会也没个好人吧。”

“的确，一个好人也没有，全是一旦被找到证据都能进去蹲个十几二十年的不法分子，他们活着由人界法律量刑，死后有地府地狱受罚，它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取代天理循环。”

地府有规定，死于非命的人是可以得到一定补偿的，这五十多个人凭什么得到补偿？

莫凡一向看不惯那些自诩正义之士披着替天行道的羊皮为非作歹的人。

警犬捏着鼻子跑来汇报情况，正瞧见自家老大皱着眉头生气的模样，再看看格洛，全是心里阴影，生活不易，警犬叹气。

“老大，现场提取出了大量磷元素，是鬼火，虽说天冷但还是极有可能发生二次火灾从而引发山火，需要天神大人做个屏障保证周围人群不受伤害，得，又是咱们杂案店的案子。”

“嗯，格格给叶子打电话……”

“呃……我没有叶子电话，你打吧……”

“你天天去烦叶子会没有她的电话？我……也没有……”

“哈，你还好意思说我，等我两分钟，我去找她。”

说完之后又没了鬼影，两分钟之后果然把叶子带来了，原本是因为案件没有定性叶子身为天神不可以随意插手人界案件，如今定了性确实为鬼神所所为，叶子才可以正式介入，只要后面补个报告就行。

“莫哥，现在需要个屏障是吗？“

“对，没问题吧。”

完全是个大哥哥的语气，如果他有叶子这么个天神妹妹貌似还不错。

“文职天神的老本行，除了费点时间，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

天神的费点时间也不过一两分钟的事儿，毕竟对他们来说从东六环飞到西四环也只是分分钟的事儿。

可仅仅三十秒，现场二次火灾爆发，叶子身处火灾中心，屏障做到一半无法抽身，要不是格洛眼疾手快，叶子不重伤都难。

不管三七二十一，格洛拉起叶子就跑，实在跑不出去用力把叶子的头按进怀里，纵身一跃，那是一点温柔气息都没有。

莫凡找到他们的时候，叶子被护得死死地，倒是格洛昏迷不醒，也没什么外伤，也不可能是吓得，毕竟是个活了两百多年的老鬼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像是在做噩梦，格洛怕火，可又话说回来，哪个鬼不怕火呢？

格洛在梦里看见在着火的房子里有人拉着他的腿，有人朝他身上泼油，他哭喊着，却没人愿意救他，为什么会头疼，为什么痛苦，为什么想哭，是谁在对着他笑，你是谁？！这分明不是他的记忆。

恍然间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叫魂似的，睁眼只见莫凡和叶子的大脸在眼前晃悠。叶子正源源不断的给格洛输入神力，不要钱一般。

见格洛醒了，也就停了神力输送。

“别停呀，特舒服，再来点就一点！”

“好啊，每十秒五十万，我让你比登天还爽！”

格洛讪讪笑着，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莫凡把格洛扶起坐在警犬找来的椅子上，他这一下子可把人全吓坏了。

叶子见他没什么事转身就走，在远处徘徊，本来是想说句谢谢的，傲娇如叶子，对着格洛她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

格洛看着叶子原地转圈圈的身影，忽的笑出声来，他知道叶子只是不擅长表达。

“喂，格格，别傻笑了，你刚才到底怎么了？”

“是格洛不是格……算了，也没怎么，鬼怕火你又不是不知道。”

一副无力解释的模样，生无可恋。

“那你刚才还冲得比谁都快，不过多亏了你，叶子要有什么三长两短……”

“你会内疚死，多少年的交情了我还不了解你？你不知道，叶子她挺不容易的。”

话音刚落，只见叶子低着头朝格洛走来。格洛看着叶子，叶子看着地，踌躇半天憋出两个字来，“谢谢！”

说完转身就跑，怪难为情的。

格洛接着傻笑，一阵接一阵。莫凡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现在休息一下，背着格洛翻了个白眼，（哔~）智障。

其实，有件事格洛连莫凡也没说，无常鬼的手触碰到旁人时，会看到这个人所有的过往经历，有一瞬间，他看见叶子抱着一具尸体在万里血泊中哭喊，撕心裂肺，无人应答，周围别说是人连生物也没有，万籁俱寂，全死绝了。

仅一瞬间，但他认得出那一定是叶子。

他不知道叶子经历过什么，就凭刚才的场景，格洛仅仅看着便已经体会到那种深入骨髓的绝望，叶子身为天神，天神也无可奈何的事情，天神也救不回的人，坚持到现在，她真的很不容易。

另一边，现场经检测已经不会发生三次火灾，毕竟都已经烧成渣渣了。

莫凡望着一片灰烬的现场，绝望，又要失业的绝望。怎么他一上任哪里都是案子，提前退休吧，每个月退休金足够他养家糊口……

“莫哥，现场没留下可以追踪的东西，这次可能帮不上你们什么忙。”

莫凡听这话就是告别的意思啊。

“说什么胡话，你脑子不知道比格格好使多少倍，千万留下来帮忙。”

上次的洋娃娃诅咒案若不是叶子推理出四个人的诅咒关系，又发现寄生魂的破事儿，莫凡早就成了无业游民，回家伺候他爹了。

警犬拿着鉴定组刚出的报告挤到莫凡身边，大口喘着粗气，断断续续说着：“有……有……有大问题，死者身体里提取不到任……何的磷元素，有鬼……鬼把他们的磷元素收集起来，应该……在筹划下一次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