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临城风雨录》二章 雨 三章 会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二章雨

卢笑循声而视,只得见一人盘席于礁石之上,笠帽樵衣,执杆而钓,岿然不动。笑牵马上前躬身道:“正是。吾要事在身,本当兼程往赴,无奈迅雷风疾、生变滂沱,误了时辰。但请指点此间可有宿处?”那人并不回首,缓缓道:“观兄台仪仗非凡,谈论清明,可为求仕之士?”卢笑道:“然。”那人微微颔首,继而言之:“夫功名者,众之所趋也。譬之前朝太祖,平隋救驾、功成玄武,东平突厥,南扫蛮夷。贞观盛世,王道已极。可论功业否?”笑回道:“太宗扫平海内,功盖寰宇,自为大功业。”那人立而答道:“然则一夜崩沮于安史。远而论之,齐君不避仇隙,高擢管相,厉行变执、尊王攘夷,会诸侯于葵丘而鼎之,可论功业否?”笑曰:“桓公逐鹿于天下而得之,行霸道而王之,亦必为功业也。”那人微微佝偻了身子,仍不回头:“然则殇于饿殍,遗孑七日而不见丧。今王者,雄踞江南,带甲百万,铖枪截流,自比于吴越。虽然,窃以为非仕之时也。”笑垂而思之,料之乃隐者言也,便回道:“公言之渊远,在下山野粗鄙,不晓天下大势。吾亦非逐图名利,然则父命在身,不得不行也。”那人幽然笑道:“好,好!然听汝步息,虽雄浑有力,隐而嘈乱不调,似于受折于足径经脉。”笑微惊,方想到前日会剑之时,被鲍伟三式极快的“断情绝义”扫落下堂,当是抱膝而倒,颜面扫地。鹤顶穴隐隐作痛,原以为皮肉之恙,敷之以金创,却不见好,原来所涉内伤。心念之此,卢笑顿觉心一阵刺痛,不由得紧了紧眉头。那人攸地喝了一声“着”!将一黑色小物件掷将过来,笑猝而不及,以掌迎之,张开一看,是颗褐状药丸。那人起身侧视卢笑,缓道:“此舒家内丹,磨而服之,君疾三日可愈。前方竹林深处,自有酒家。”卢笑自视之,其人长发及肩,兼之暮色,不能详觑其容。便见得眼神犀锐,身材高大、盘布殷实,显然是习武之人。卢笑束身谢道:“不知恩兄尊姓大名。来日自当拜会。”那人“哈哈”干笑了两声:“舒正。”笑回道:“敢问舒兄高驾何往?”舒正道:“窃欲归老于林泉,独钓于江寒,然奈恪祖上之训,须得光大舒家门脉武学,便当赴高杭殿修行,名成之日,即当告老。”笑拱手道:“舒兄,来日方长。”舒正拾杆而起:“告辞。”飞身蹶步,踏风行江而去。卢笑见他点浪无纹,暗暗佩服。方才接过药丸,手心犹然发麻,可见其人内力深厚,笑恃量,舒正飞丸之时,用劲刚猛,渡水之时,则柔若无骨,内家功夫如到了火候,便可收放自如,举轻若重,深浅自知。这就是所谓的于高手而言,身无寸铁,草木皆可为武器,盖为之故。而回顾自己,平日只注重剑式本身的纷繁变幻,追求飘逸与流畅,殊知到了境界,越朴素无华的招式越为实效,正所谓“大言稀声、大象无形”者是也。卢笑想到此,又反反复复回想比剑之事,细细念来,其实鲍伟的剑招亦无出奇之处,概可言之“快、准、狠”.他起式出其不意,横刺三下“割袍断义”,我荡剑格之,被他刺中泽前穴,这便落了下风;而后以“分道扬镳”斜劈将来,我以“袁氏十三剑”的“往尘旧梦”翻转剑身,欲以弧状收式反击,不料他并未使完三式剑招,在空中虚劈一剑之后,反身避过锋芒,用“断情绝义”呈“一”字同时在我双膝划过。论剑招,袁氏剑法本就见于拆招,以稳中取胜,而我与鲍伟比快,岂非以己之短攻彼之长?落败亦情理之中了。想到此,他冷冷地哼了一声,拔剑出鞘,按照往日起式使出那着“往尘旧梦”,在空中连画两个圈以后,并未以侧身格剑收招,欲偏剑后快速翻腕接一式“樱落香山”攻击下盘,然则变招不及,直接将长剑荡了出去,插在一塌竹叶上。沥沥的雨点打在剑身上,株连着往下淌。卢笑叹了口气,上前取下剑,执马沿着石径,步向竹林烟火处去了。

<bgm>

蝶儿闯入我梦

我在蝶梦之中

是梦是醒有什么不同

辗转滚滚红尘

流动郎朗时空

谁是谁非由谁来搬弄

像是纠缠不停终究是空

痴痴恋恋苦苦笑笑

爱情一声叹息盼一次相逢

聚聚散散浮云浮萍浮生如梦

虚虚幻幻人世人间人生几何

看风云过尽人生起落天地有情

何必问恩怨对与错爱恨情仇都赋予

一笑中

三章会

方寻径而迹,行至灯火通明处,却见一楼,四盏灯笼上书“留下酒家”数字,观之似于年岁涤荡,墨字都褪作浅色了。卢笑心想,这般人迹罕至的客居,竟好有些历史。当下瞥见马棚,尽是些良驹骏骁,又是一惊。恃量平日之内,爹地常道,荆棘去处,鸾凤游凰,浅滩恶林,卧虎藏龙。若非游历四海,行迹江湖,岂能眼界大开。马槽既盈,笑便就近牵之于树下而饲之,权作将息。笑扣环而入,点了些温酒暖菜,挑了个生僻角落坐下。只听得毗桌一行人时而高谈阔论,时而拍案大笑,弹冠相庆。一人道:“我肖某虽别无所长,这一身脚程上的功夫,料想这浙南地上,能及得上的,寥寥可数。”一人回:“肖兄江湖人称“云上飞”,这一身踏雪无痕的功夫,傲绝临城,谁人不知?”又听得先前那人言道:“李兄剑术天下无双,在下脚程再快,“追风剑”一出,怕也是在劫难逃,哈哈,哈哈。”一个尖锐的声音插道:“外家功夫自是两位哥哥更甚,而论掌法,小弟未必执蹬而视。”听那第二人回道:陈兄“威烈掌”霸道异常,可铄金砾石,摧经断骨,不在话下。贼人宵小,哪个见了不是闻风丧胆,落荒而逃?”尽是些相互吹捧、奉违之词,越听越令人捧腹不止,哭笑不得。笑本就不喜喧闹,原欲静坐小酌一杓,被这些厮扰了兴致心下甚是厌恶,便欲起身,惚然断断续续闻之“东方”二字,不由得坐下来附耳倾听。那姓肖之人道:“诸兄神功盖世,却委身于这区区学院之内、方垣之中,恐怕其中另有蹊跷。”李姓之人回曰:“肖兄又何必明知故问?”这书院绝非等闲去处,据谣之,三堂先生,皆为一等一的江湖好手,然则凌空一身好武艺,却做这劳什子之乎者也的书生面貌,可见其布密之深。恐自有一番武林玄妙,不可讳言。”姓陈之人诧道:“难道传闻中的。。。”肖摆手而罢道:“此坊间酒肆,耳目甚众,兄且毋言。'三人便默默斟酒自饮。卢笑正欲言时,待见一七尺之人,离席而起,清亮而侃曰:“诸邻所言差矣。其书麓名起于日晷,故言之曰“东方”。山岳寺峙,闵流邺茈。丽竹修木,环抱其间。正可谓之揽菊于南山之下,躬耕于卧龙之乡。便当习悌行简,攻于术学,若做他想,岂非谬言?”笑且看那人时,鬓若刀裁、眉若墨画、目若寒星。粉面玉袍、冠服束髻、轻摇褶扇,手足间风姿荦荦,郎朗如日月之入怀、岩岩若孤松之独立。笑暗想:“此君飘飘然有出世之态,颇有潘岳之貌。”那姓肖之人细细端详了一番,“啧啧”了几句:“汝是何人,叨扰吾等谈话,岂不闻吾三人名号?”心想他一副书生打扮,应非武林中人,言语间便不由得放肆起来。那书生收扇而揖道:“小生春江人士,自远途而来,适才恭闻三位台爷贵言--言及东方书院,是乃小生去处然也。小生贱名,原不辱各位清听。”只见那肖姓满脸胡髯,横笑道:“甚好甚好,兄台自便。”卢笑见他于桌下将长剑“梭”地一声收入鞘中。但见那书生笑了笑,归座而榻。卢笑心想既是同门,又于此邂会,实乃机缘,便上前行礼道:“俗谚之,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十邑之室,必存贤才。方才令台高言深啖,小可深为佩服。敢问尊姓大名?”

<bgm>

我说了所有的谎

你全都相信

简单的

我爱你

你却老不信

你书里的剧情

我不想上演

因为我喜欢

喜剧收尾

我试过完美放弃

的确很踏实

醒来了梦散了

你我都走散了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随机推荐